第362章 爺來接她
古修遠帶著段南歌從客棧的後門離開,飛簷走壁地直接穿過兩條街,而後就在古瓊華的帶領下來到一處廢棄的小院。
“少主,依計劃,暗道的出口應該在這裏,下麵同時挖出了三條暗道,隻要那吳王選的跟少主不一樣,咱們就能逃脫!”
最麻煩的就是那個武功深不可測的吳王!
古修遠立刻將肩上的段南歌放下,推給了一旁的一名暗衛:“劍給我!”
暗衛立刻抽出自己的佩劍遞給古修遠,古修遠二話不說,猛地就將劍紮進了土裏。
渾厚的內力從手掌傳入劍身,後凝聚於劍尖,某個瞬間,古修遠將劍身一轉,那凝聚在劍尖的內力爆開,霎時間地麵崩裂,飛沙走石,透過飛揚的塵土能看到三個漆黑的洞口,模糊間段南歌似乎還看到了什麽活物。
“走!”扭頭衝段南歌邪肆一笑,古修遠拉上段南歌就跳進了底下的暗道。
同一時間,秦淵已經帶人闖入客棧,可迎接秦淵的隻有一間空空蕩蕩的房間。
秦淵的臉色陰沉,雙拳攥緊。
遲了一步嗎?
廖三飛快地在房間裏轉了一圈,見紙簍裏有好多紙團,廖三就隨手抓出一個就展開來看。
“爺,夫人留的信。”將那張紙遞給秦淵,廖三的神色和心緒都有些複雜。
聽到這話,秦淵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奪過廖三手上的紙。
安然,莫慌。
看到那熟悉的字體和簡短的留言,秦淵簡直就要瘋了。
安然?她說安然就安然嗎?那女人最會睜著眼睛說瞎話,這話他怎麽能信?莫慌?他怎能不慌?等了兩天盼了兩天才終於尋到她的蹤跡,可他到底還是與她失之交臂,之前他還能篤定她就在城裏,可現在呢?她現在在哪裏?他又該往哪個方向去追?
內心的恐慌無處發泄,秦淵猛地打出一掌,淩厲的掌風與洶湧的內力一齊崩出,接連擊穿了四麵牆壁。
廖三麵色凝重,忙對唐州刺史說道:“去搜!”
唐州刺史領命就走。
怎麽搜?若能猜出個方向,吳王早就追出去了,哪裏還會在那房間裏發瘋?可若沒人能猜出個方向,那就隻能派人往四麵八方去,賭個運氣。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震天巨響從西南方向傳來,那聲音振聾發聵,耳力好一些的還能聽到石塊崩碎後又砸在地上的聲音。
唐州刺史就站在街上,他比旁人多感受到的是腳下地麵的微微震動,想都沒想,唐州刺史拔腿就往西南方向跑過去。
“這邊!”
房間裏的秦淵也毫不猶豫地往西南方向奔去,幾乎是眨眼間就已經到了,可秦淵仍舊沒能看到段南歌,他仍舊是晚了一步,他隻能瞪著那三個暗道入口,怒氣衝天。
廖三隨後趕來,看到眼前的狼藉也是一愣。
這暗道是哪兒來的?他們明明已經將城裏城外的每一寸土地都查過了,他敢用人頭擔保他們查的時候別說是暗道,這裏連個密室都沒有,那麽這三條暗道是從哪兒來的?難不成這是對方在兩天內挖出來的?可三條暗道,還得通向城外,這麽長的距離,這麽大的工程,他們怎麽可能注意不到?
“爺,分頭去追嗎?”
秦淵卻隻是看著那三個黑洞洞的入口,默不作聲。
分頭去追嗎?那又有什麽用?這崩裂的地麵顯然是用內力擊碎的,而能在瞬間將地麵擊出這麽大一片一丈多深的坑來,對方的功力怕是與他不相上下,若是如此,那在此時此刻的這些人當中就隻有他才能從對方手上救回南歌,但他一個人又要如何同時順著三條暗道追下去?若隻選一條路,選錯了又該怎麽辦?
見秦淵始終不答,廖三急了:“爺!”
再等一會兒對方就不知道要跑到哪裏去了!
“閉嘴!”秦淵冷喝一聲,“爺知道!”
廖三立刻閉上嘴,不敢再催。
一聲唳鳴劃破天際,秦淵與眾人齊齊仰頭,便見一隻海東青振翅而過,逍遙肆意。
“爺,那蠢鳥!”廖三大喜。
這蠢鳥來得太是時候了!
轉怒為喜,秦淵縱身一躍就往那海東青飛的方向奔去。
似乎是瞧見了秦淵,那海東青迂回盤旋,繞到了秦淵頭頂。
秦淵揚了揚嘴角,笑容裏帶著點兒痞氣:“蠢鳥,爺現在心情不好,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將你的女主人找出來,不然爺把你烤了!”
海東青唳鳴一聲,振翅高飛。
不知道是對段南歌氣息十分敏感還是出於其他的什麽原因,這海東青跟段南歌極為親近,而最神奇的是不管段南歌在哪裏,門窗緊閉的屋裏也好,瀑布後的山洞也好,這海東青總能將段南歌找出來,秦淵試過許多次,這海東青一次都沒失敗過,這也是秦淵一發現段南歌失蹤就傳訊讓廖十將海東青送來的原因。
負責護送海東青的己未氣喘籲籲地落在城牆頂,望著已經跑遠的一人一鳥,總算是放下心來。
有爺在就不用擔心那蠢鳥丟了,那蠢鳥貪玩,這一路上可累死她了!
聽到身旁有動靜,己未毫不猶豫地抬腳踹了出去。
“己未,是我!”廖三急忙大叫。
“知道是你!”己未轉頭,冷眼瞪著廖三,“夫人怎麽會不見?城裏有暗道你們怎麽會沒發現?”
廖三就跟在爺和夫人的身邊,竟還會出這樣的紕漏?
廖三登時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暗道是他們兩日內挖出來的。”
“兩日內?三條?通往城外?你唬誰呢?!”己未又踹廖三一腳。
廖三嚷道:“我騙你幹什麽?這真的是他們這兩日才挖出來的!天知道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簡直不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
己未一愣,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不是人!你跟我來!”
夫人有爺和海東青去找,他們就去找找那挖暗道的神人。
廖三一愣,趕忙追上己未。
飛得起勁兒的海東青突然俯衝落地,低頭在地麵啄了兩下,又往前蹦了幾步,然後才轉頭看向秦淵。
揚起嘴角得意一笑,秦淵在海東青前麵三丈遠的地方停下,緩緩拔出了一直藏在腰間的軟劍。
“除了追求南歌的時候,爺還沒全力以赴過,小子,快給爺滾出來!”
話音落,秦淵猛地將軟劍紮進土裏,與古修遠那會兒不同,秦淵根本就不需要積蓄內力的時間,劍一入土,地麵立刻崩裂,裂縫由一條瞬間裂成九條,地龍一般轟隆隆地奔騰而去。
“世人眼拙,竟妄言吳王一無是處,若叫他們看到吳王此時的模樣,不知他們的心裏是高興多一些,還是忌憚多一些?”
古修遠已經摘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抱著段南歌破土而出,翩然落地:“兩日不見,吳王爺過得可好?”
會讓古瓊華幫他和這個女人喬裝改扮一下也隻是為了避開城中的搜查,如今已經跟吳王相遇,再偽裝下去,就顯得他太過愚蠢。
挽了個劍花,秦淵在第一時間看向段南歌,雖沒聽到段南歌的聲音,但四目相對時間段南歌仍舊是平日裏那副眉眼帶笑的模樣,秦淵就略略放心了一些。
轉眼看向古修遠,秦淵眉目清冷,一身肅殺:“托古當家的福,爺這幾日過得可謂是寢食難安。有勞古當家代為照顧內子,爺來接人了。”
聞言,古修遠將段南歌放下,推給身後的雷氏暗衛。
落地地瞬間,段南歌飛快地給秦淵比了個手勢。
秦淵的眼神一閃,將古修遠身後的幾名暗衛和古瓊華打量一番,不過很快的,秦淵的心裏浮出一絲疑惑。
南歌怎麽不說話?
但這個時候秦淵必須全神貫注地提防著古修遠,麵對古修遠,秦淵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放鬆,不然他跟段南歌或許都有危險,因此這個疑惑隻在秦淵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就被秦淵暫且擱置。
仗劍而立,古修遠不慌不忙地對秦淵說道:“雖然覺得有些對不住吳王爺,但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十分重要,我願以任何代價來與吳王爺交換。”
“不換!”秦淵的麵上一片冰寒,左手提著劍就走向古修遠,腳步緩慢,但每一步都十分堅定。
古修遠的眼神微閃,微微握緊了手上的長劍,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吳王爺不再考慮考慮嗎?吳王爺身為商賈已經站在了天宋商界的頂端,可卻沒有站在幾國的頂端,更不用說吳王爺還是個王爺,那皇權之爭何其慘烈吳王爺會不知道嗎?王爺您辛辛苦苦地建立了廖氏不就是為了日後做準備嗎?而我能給王爺提供更多的幫助,隻要王爺將這個女人讓給我,我甚至可以保證讓吳王爺成為這天下最大的贏家,獨掌天下大權,獨斂天下之財!”
秦淵哂笑一聲:“既然你願意如此幫助本王,那就先來實現本王的第一個願望,把南歌還來!”
這樣都不動心?古修遠眉梢微挑,旋即又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凡有點兒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他此時的空口白話。
“這麽說吳王爺今日是一定要帶王妃回去?那就憑本事來搶吧!”
話音未落,古修遠率先出手,搶了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