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爺詛咒你們!
廖十七正糾結著,雲飛就飛簷走壁急匆匆地趕了過來:“王妃,王爺回了!”
一聽這話,段南歌騰地就站了起來,一邊帶著白茗往外走一邊囑咐湘君幾人道:“記得保密!”
話音未落,人已經竄出了德靈院。
廖十七目瞪口呆地看著轉眼就沒了影子的段南歌,問湘君和雲昭道:“殷嬤嬤的事情,夫人……王妃當真是瞞著王爺的?”
湘君跟雲昭對視一眼,而後說道:“王妃是昨夜來到德靈院才知道嬤嬤的處境,到今日此時為止都還是瞞著的。”
“不對啊,”廖十七蹙眉,“昨兒晚上王爺回到喜房不見王妃,那可是發動了全府上下瘋了似的找人,最後不是親自來德靈院接王妃回去的嗎?”
廖十七口中的全府上下隻包括府中的廖氏成員,因為這吳王府裏也隻有廖氏成員動起來可以不聲不響,不驚動任何其他人。
聽廖十七這樣一說,湘君也不確定了:“王爺昨夜來時就停在了德靈院門外,沒進來,奴婢也不知道王妃是怎樣與王爺說的,反正從昨夜到現在,王爺沒派人來過,他自己也沒來過,興許是王妃含混過去了吧。”
瞥一眼目光呆滯一動不動的殷嬤嬤,廖十七摸了摸下巴。
若知道殷嬤嬤變成了這副模樣,爺是肯定會來德靈院的,可爺沒來,那八成就是夫人真的蒙混過關了。
見廖十七這副模樣,雲昭兩腿一彎就跪在了地上,懇切道:“還請十七先生幫王妃保密。”
廖十七被雲昭這一跪給嚇了一跳,是真的跳起來往後躥了兩步:“你這是做什麽?又不是什麽大事,就算王爺知道了,也隻會誇讚王妃,犯得著跪下求我嗎?快起來!”
說著,廖十七就上前去扶雲昭,雲昭卻不肯起:“奴婢隻是不想辜負了王妃的心意。奴婢是打從廣陵郡王府建成時就被從宮中調出來府裏伺候,王爺與殷嬤嬤之間的事情奴婢不敢說全然了解,卻是略知一二,當初王爺不再來德靈院看望殷嬤嬤就是因為殷嬤嬤的一句話,可沒成想殷嬤嬤卻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王爺若見了,該是會自責懊惱了。”
聞言,湘君也跪了下去:“奴婢也拜托十七先生。奴婢昨夜碰巧聽到王妃和秋心說話,聽王妃的意思她隻是想暫時瞞住王爺,等殷嬤嬤的身子養好了再帶王爺來看,反正……反正十七先生是賬房先生,平日裏也見不著王爺,隻要先生不特地去找王爺說,王爺是不會知道的。”
“……誰不常見到王爺啊!”廖十七瞪眼。
這是說他不受爺的重用嗎?!
湘君和雲昭相互交換一個眼神,扯著廖十七的衣擺就軟軟糯糯地央求起來:“十七先生,求你了,你就答應吧!”
這一下廖十七受到的驚嚇比剛剛還要嚴重,一時慌張,竟手忙腳亂起來。
“喂!你們兩個怎麽動手動腳的?快放開!放開!”他們府裏還有這樣的女婢呢??
“十七先生,求你了。”狡黠一笑,湘君和雲昭的聲音更軟更糯,聽得廖十七脊背發麻。
“好了好了好了,多大點兒個事兒!我答應還不成嘛!都鬆開!鬆開!”
“謝十七先生!”湘君和雲昭立刻鬆手,幹脆地起身拂掉裙擺上的塵土。
廖十七連忙退開數步,驚魂未定似的看著湘君和雲昭,餘光瞥見秋心回來,廖十七趕忙跑去找秋心了。
要不是夫人還交代了事情給他辦,他一準現在就逃出去,德靈院裏實在是太可怕了!
另一邊,段南歌幾乎是連輕功都用上了,才在秦淵踏進瓊瑩院之前竄進房間,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跑到榻邊就轉身躺下,動作一氣嗬成沒有半分停頓。
“南歌。”秦淵推門而入,抬眼就見段南歌懶洋洋地趴在榻上,手上還捧著一本書。
秦淵笑了笑,信步走了過去:“得了空就看書,難怪國公爺書房裏的書會被你看完。”
話說完,秦淵就已經到了榻邊,轉身坐下,秦淵將手臂往段南歌頭邊一撐,人就俯身湊頭看了過去,想看看段南歌正在看的是本什麽書,可才看了幾行,秦淵的神情就變得古怪起來。
“你……”那不是本經文嗎?
段南歌擎著書,看起來是在專心致誌地讀書,實際上隻是不知所措地僵住。
不是說她這瓊瑩院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秦淵親自布置的嗎?可那書架裏的佛經是誰放進去的?!
“怎麽了?”段南歌扭頭,眨著眼看著秦淵,眼神清澈而無辜。
秦淵的眉毛古怪地扭了扭,突地就抽走了段南歌手上的書:“爺給你選了那麽多書,你看哪本不好,怎麽偏看這本?”
秦淵起身,走到書架前去給段南歌換了一本。
段南歌反問道:“那本不也是你給我選的嗎?”
聞言,剛想將那本經文放回去的秦淵就頓了頓手,轉而將那本扔在了桌上,想著待會兒走的時候給帶走。
拿著另一本書走回榻邊扭身坐下,秦淵道:“那本多半是混進去的,你可不知道籌備大婚那段日子爺忙成什麽樣子,那可真是從沒忙成那個樣子!爺可辛苦了!”
踢了鞋,秦淵也擠到榻上,將段南歌摟進懷裏。
段南歌的身子被帶得一轉,順勢就將新到手的書攤在了秦淵胸口,而後挪了挪身子趴了上去,卻不看書,隻看著秦淵。
“五爺這是在邀功請賞?”
秦淵痞笑道:“正是。爺這樣用心,這樣勤奮,這樣努力,夫人打算賞爺點兒什麽?”
段南歌揚了揚嘴角,撐起身子懸在秦淵上方,青絲垂下,正掃過秦淵的臉頰:“那……五爺想要點兒什麽?”
抬手將段南歌的長發別到耳後理順,秦淵的眼中柔情繾綣:“讓爺想一想啊……錢爺有了,地位爺有了,權勢爺勉強算是有了,如今美人在側這嬌妻也有了,爺還差一雙兒女。”
話音未落,秦淵就一把摟住段南歌,猛地翻身將段南歌壓下:“夫人,這個賞賜給不給?”
段南歌偏頭,笑容嬌媚,故作無辜:“我也很想給啊,可是我也沒有啊。”
手在段南歌的腰側摩挲,秦淵的眸光愈漸深沉:“嗯,不怪你,怪爺。”
突然想起自己清早在皇帝麵前說的那話,段南歌輕笑道:“呦,五爺還記仇呢?”
“爺不記仇,這就報了。”
話止,吻落。
因為還是白天,所以秦淵也不確定段南歌會配合到何種程度,但嚐試總是要有的,於是秦淵的手就偷偷摸摸地摸到段南歌的腰帶,解開。
心中一喜,秦淵就準備再偷偷摸摸地撩開段南歌的衣裳,可手才剛從衣領摸進去,敲門聲就清晰地傳入耳中。
“爺,廖十求見。”
秦淵的動作一頓,決定不理。
段南歌暗笑,拍了拍秦淵的肩膀,秦淵仍舊不理。
沒得到秦淵的回應,門外的荊風心中疑惑,於是又敲了敲門:“爺,廖十求見。”
秦淵還是不理。
但荊風是什麽人?那是能將顏雅君等閑雜人等死死攔在吳王府門外的人,此時站在門外荊風不急也不惱,卻大有一種敲不開門就不走的架勢,隔一會兒敲三下,敲三下就把同樣的話重複一遍。
秦淵終於不勝其煩:“荊風,給爺滾!”
門外的荊風怔了怔,又道:“爺,廖十求見。”
秦淵氣得不行,卻又沒有辦法,隻一頭栽在段南歌身上,懊惱極了:“爺是怎麽把他培養的這麽死心眼的?”
段南歌從荊風出現在門外時就憋著笑,這會兒終於是憋不住,輕笑不止,卻還記得輕拍著秦淵的背寬慰似的。
“廖十會來找你,是逸雲樓有事吧?去看看吧。”
趴在段南歌身上一動不動,秦淵悶聲道:“他又不是不能解決,非得來找爺做什麽?”
段南歌笑著反問:“那是你的逸雲樓還是廖十的逸雲樓?”
“……送他了。”
段南歌翻了個白眼:“快起來吧,荊風還在門口等你呢,你再不去,他又要敲門了。”
段南歌這話還沒說完,敲門聲果然又響了起來。
“爺,廖十……”
“知道了知道了!”秦淵抄起剛剛被丟在一邊的那本書就砸在了門上,“催命啊!”
荊風一怔,滿臉無辜。
還不都是爺動作太慢?
起身下榻,秦淵的臉色黑得難看。
段南歌跟著起身,悠然地坐在榻邊:“轉過來。”
秦淵依言轉身,段南歌便抬手替秦淵整理散亂的衣裳,整理好了就在秦淵的胸口輕拍一下:“好了。別冷著一張臉了,本就長得難看,這下可更難看了。”
嘴角一抽,秦淵一度懷疑段南歌根本就是在幸災樂禍,咬牙恨恨道:“妻不嫌夫醜。”
段南歌挑眉:“那句話不是子不嫌母醜嗎?”
“爺不管。”
“好好好,不嫌你醜,”段南歌搖頭失笑,伸手就在秦淵的下巴上挑了一下,“快去吧,我等你回來。”
瞪著眼看著段南歌,眼底還有幾分委屈,秦淵突然俯身,在段南歌的唇上狠親一口後抽身就走:“真是要了爺的命了!”
踹門而出,秦淵瞪了荊風一眼後還念念叨叨地抱怨著:“一群沒眼力見的,爺剛大婚,就不能讓爺再享受一下嗎?!爺可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爺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娶不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