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無恥至極
“攔住他!”
段南歌急吼一聲,禁軍立刻就撲上去將夏瑜製住。
“放開我!我要殺了他!你竟然敢對秋靈……我要殺了他!”
“夏瑜!”才把唐瑾安置好就聽到夏瑜瘋了似的吼聲,秦淵連忙就趕了出來。
聽到秦淵的喝聲,夏瑜的所有動作瞬間停住,半晌之後緩緩扭頭,臉上卻是已經多了兩行淚水。
“爺,秋靈她……”
“爺知道!”不顧禁軍在場,秦淵穩步走向夏瑜,而後停在夏瑜麵前,“爺以前說過,你的妹妹便是爺的妹妹,信爺嗎?”
夏瑜定定地看著秦淵,半晌後點頭:“信!”
秦淵伸手指向被禁軍押住的那個男人:“他、他們都將不得好死,信爺嗎?”
“信!”夏瑜再點頭。
爺說過的話想來算數,從未失信。
“好!”秦淵沉聲道,“將爺的話都記在心上,旁的事情,交給爺來做。”
“嗯!”夏瑜重重地點頭。
秦淵這才看向段南歌,狐疑地問道:“怎麽回事?”
方才夏秋靈不還安安靜靜的嗎?怎麽突然這樣喊叫起來?
段南歌也十分擔憂地望向房間裏麵:“多半是才放下心來吧。”
秦淵還是不解:“放下心來了,卻喊得這樣撕心裂肺?”
白了秦淵一眼,段南歌道:“你去經曆一次試試!”
秦淵當即就打了個哆嗦,咧了咧嘴:“爺瞧那嬤嬤也沒什麽辦法,隻顧著在旁邊瞎哭,南歌,你進去瞧瞧。”
段南歌猶豫道:“我不覺得夏秋靈見到我之後會有所好轉,保不齊會更糟糕。”
她在夏秋靈、段子萱她們那個圈子裏一直不受待見,這會兒出現在夏秋靈麵前怕是不太好吧?
“段二小姐!”夏瑜指向不遠處,“我剛在那邊看到段二小姐了!”
二小姐是秋靈的朋友,總該可以安慰安慰秋靈吧?
聽說段子萱在這裏,段南歌那兩條秀氣的眉毛當即就要擰到一起去了。
“別了,還不如讓我進去。”說著,段南歌就轉身進了房間。
段南歌跟夏秋靈不是朋友,她們隻有幾麵之緣,兩個人甚至沒有好好地聊過一次,段南歌根本就不知道夏秋靈是個什麽樣的姑娘,就算有心要安撫夏秋靈,段南歌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方法。
“嬤嬤,夏小姐她……怎麽樣了?可有傷著?”
那嬤嬤是夏秋靈的奶娘,看著夏秋靈長大的,近兩年才回到夏夫人身邊服侍,但將夏秋靈視如己出的心卻從未變過,這會兒聽到段南歌的聲音,那嬤嬤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轉身就向段南歌行了個叩拜大禮。
“嬤嬤您這是做什麽?”段南歌慌忙上前去扶。
嬤嬤順勢直起身來,一眨眼就又是兩行清淚:“是段大小姐救了我家小姐吧?小姐她現在……我這個做嬤嬤的替小姐感謝段大小姐的大恩大德!”
說著,嬤嬤就又叩拜下去。
“嬤嬤不必行此大禮,南歌受不起,今日不論是誰,我都會救的。”段南歌扶起嬤嬤。
“受得起,受得起,”嬤嬤心疼地看著夏秋靈,“段大小姐不僅救了小姐的命,還保住了小姐的清白,奴婢方才在外麵看著,知道是段大小姐攔著那些個禁軍沒讓進,無人相幫,段大小姐是一個人製服了那六個歹人,段大小姐有心,為我家小姐著想,事事處理得當,這大恩大德奴婢銘記於心,此生無以為報,唯有來生……”
段南歌趕忙攔住,沒讓嬤嬤繼續念叨下去:“所幸是保住了夏小姐的清白,隻是……我雖已做到這般地步,卻也不能保證不走漏半點風聲,就怕……”
段南歌這樣一說,那嬤嬤就又哭喊起來:“我苦命的小姐!”
嘴角一抽,段南歌忙道:“不能一直讓夏小姐這樣喊下去,嬤嬤可有什麽法子安撫住夏小姐?”
“奴婢能有什麽法子?”嬤嬤哭著說道,“遭遇這樣的事情,我家小姐豈能不怕?豈能不恨?奴婢能有什麽法子?”
“既然如此……那得罪了。”話音落,段南歌抬手就是一記手刀砍了下去。
夏秋靈本就是被夏府的女婢們死死按住的,因為先前打著滾地鬧騰,所以女婢們按住夏秋靈時,那姿勢著實怪異,卻方便了段南歌,讓段南歌這一記手刀快準狠地落在了夏秋靈的後頸,叫夏秋靈兩眼一翻,當場昏迷。
嬤嬤和夏府的女婢們全都怔住。
“咳!”尷尬地幹咳一聲,段南歌不太敢直視嬤嬤的眼睛,“郡王從太醫院請了醫女來,讓她給夏小姐看看吧。”
這話說完,段南歌就溜之大吉,一溜煙兒地跑到了秦淵麵前,眨著眼說道:“好了。”
瞧段南歌是一副乖巧的樣子,秦淵就覺得其中有詐:“你做了什麽?”
段南歌抬手,比劃了那麽一下。
眼角一跳,秦淵略感抱歉地看向夏瑜:“這也不失為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呃……那個……”
摸摸鼻子,秦淵偷偷瞪了段南歌一眼。
段南歌十分無辜。
夏瑜覺得這兩人好笑,此時卻是笑不出來:“爺放心,我明白,今日多虧段大小姐和爺抉擇果斷、處理得當,請受瑜一拜。”
夏瑜的這一個大禮還沒跪下去,就被段南歌和秦淵一起扶了起來。
“別別別!”段南歌有些頭疼,“唐瑾說得果然沒錯,英雄不好當。”
因為段南歌和秦淵的處置,所以麟德殿中的人隻知道今夜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卻沒人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左看右看也隻看出唐府的席位上缺了一個唐公子,段國公府的大小姐和廣陵郡王自開宴後離席就再也沒回來,百般打探卻也隻知道禁軍曾派人來請走了夏府的嬤嬤和女婢。
隻不過眾位大臣早就習慣了這樣的事情,在這皇宮裏麵發生的事情,可不是每一件都能讓他們知道,也不是每一件他們都想知道,畢竟在這皇宮裏發生的事情,有的關乎前程,有的卻能要人性命。
於是當蘇和尖著嗓子宣布年宴結束時,眾位大臣便心滿意足地退去,各回各府,繼續把這個年過完,獨唐府、夏府、段國公府和左相府的一些人被留了下來。
一行人不明就裏地趕到教坊,夏府的女眷和唐府的人就被禁軍接去了教坊裏麵,餘下的人則都被留在了教坊最外麵的一大間屋子裏,不一會兒就等來了秦淵和段南歌。
“兒臣見過父皇。”
“臣女見過陛下。”
“起吧,”心知又是發生了麻煩的大事兒,皇帝提前揉了揉即將發疼的腦袋,“現在可以說說你們這半宿都忙了些什麽吧?”
秦淵和段南歌瞞得徹底,連皇帝都一並給瞞住了。
“父皇恕罪,”秦淵跪在地上沒起,臉上也沒有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隻是兒臣以為這件事不方便讓太多人知道,因此才瞞到此時,請父皇準許禁軍將犯人帶上。”
“犯人?”難得瞧見秦淵一本正經的模樣,皇帝忍不住輕笑一聲,“帶上來吧,讓朕瞧瞧你辦了什麽大案。”
“是。”像是沒聽出皇帝的調侃一般,秦淵的神情仍舊嚴肅。
見狀,皇帝也斂了所有笑意。
禁軍押著六個男人進門,而左相陳江一看到為首的男人眼神就是一緊。
秦淵一直都看著左相,見陳江的表情變了,便問道:“左相大人可認得此人?”
“自然認得,”就算想要否認,陳江也無法否認,“這人是下官一個侄兒的兒子,今年剛剛加入禁軍,不知他所犯何事?”
“左相大人一個侄兒的兒子?那算起來這人與左相大人也算是近親了,若本郡王沒記錯,這人住在左相府的吧?”冷眼看著陳江,秦淵厲聲問道,“那敢問左相大人平日在府中都是如何教導晚輩的?今日,便是這人夥同五名禁軍拐了夏家小姐到這教坊之中,欲強逼夏家小姐行苟且之事,夏家小姐受驚過度,至今仍昏迷不醒,唐府的公子為救夏小姐身受重傷,同樣昏迷不醒,這便是左相府的教養?!”
夏尚書的手一抖,手中的茶杯墜地,摔了個粉碎:“郡王您說什麽?他、他對小女做了什麽?!”
不需要秦淵解釋,陳江的這個侄孫就痛哭流涕地爬到了左相腿邊,抱著左相的腿懺悔道:“叔祖父,是孫兒一時糊塗!可是、可是孫兒一直鍾情於夏小姐,今日喝了點兒酒,見夏小姐孤身一人在教坊附近走動,孫兒便壯著膽子上前搭話,越是聊下去就越覺得夏小姐心地善良,一時忘情才……叔祖父,孫兒真的沒有強逼夏小姐!”
“你沒有強逼?”段南歌冷聲問道,“那夏小姐身上的淤青都是她自己磕碰出來的嗎?!”
這事兒本不該在這裏說,叫人知道總歸是不好的,但陳江的侄孫不要臉地說了這樣的話,段南歌還真怕夏家為了保全顏麵就讓夏秋靈嫁給這廝了,因此有些事兒必須攤開來說。
段南歌倒不是想替夏秋靈討回公道,要不要討回這個公道夏秋靈自己說的算,隻是秦淵既然答應了夏瑜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段南歌就不能讓秦淵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