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四兄弟小聚
夏瑜依照秦睿的命令擬好了請帖,親自送去了六皇子的府邸,可帶回太子府的卻不止六皇子一人。
一看到跟在六皇子秦紹身邊的秦昊,站在堂屋門前熱情相迎的秦睿就不由冷了顏色,努力不動聲色地看向夏瑜。
夏瑜垂著眼跟在秦昊和秦紹身後,麵上是一副未能完成使命因而羞愧難當的模樣,可心裏卻在暗笑。
虧得太子一回府就召集他們幾個客卿一同商議,還以為搶占了先機,結果這位看起來隻會領兵打仗的耿直楚王爺竟是一離開皇宮就直奔六皇子府邸去與六皇子談心,他去送請帖的時候,楚王爺還裝模作樣的向六皇子請辭回府,結果自然是得了六皇子盛情相邀,與六皇子一同來到了太子府赴宴。
“臣弟拜見太子殿下,”與秦昊一同給秦睿行了禮,秦紹就眉開眼笑地對秦睿說道,“太子殿下平日裏政務繁忙,甚少有機會與咱們這幾個兄弟相聚,今日相邀,可把臣弟給高興壞了,剛巧四皇兄正在臣弟府中,臣弟便把四皇兄給帶來了,殿下不會介意吧?”
氣得暗自咬牙,秦睿隻得溫和地笑道:“怎麽會介意?除去宮中宴聚,咱們兄弟幾個當真是少有機會相聚小坐,尤其四皇弟常年在外,本宮也想要尋個機會跟四皇弟好好聊聊,隻是四皇弟受父皇倚重,本宮怕占了四皇弟僅有的休息時間,再給四皇弟增添負擔,父皇可該責備本宮了。”
“殿下言重了,”秦昊趕忙給秦睿作了個揖,“臣弟哪及殿下,殿下才是父皇最為倚重的,近日父皇才囑咐臣弟要多向殿下學習。”
秦睿溫潤地笑著:“本宮從不知四皇弟竟也會安慰人。夏瑜,再去給廣陵郡王遞個話,讓他也過來吧。”
反正今日跟六皇弟是說不上什麽了,倒不如把人都請來,省得日後秦淵那廝再向父皇抱怨說兄弟們排擠他,那他就又要倒黴了。
“屬下領命。”應聲轉身向外走去,夏瑜卻暗自盤算著這話他是該去哪裏遞。
聽說自打認識了段大小姐之後,爺就不去天香樓了,那爺這會兒是乖乖地待在廣陵郡王府裏,還是去了逸雲樓辦事?又或者爺是去了段國公府討好國公爺?罷了,他還是先去郡王府吧,他這個太子親信可不該太了解廣陵郡王的行蹤。
於是夏瑜就先去了廣陵郡王府,這一趟自然是撲了個空,偏生秦淵還是在離開皇宮之後偷偷從郡王府離開去的逸雲樓,夏瑜無法,隻得讓荊風偷偷去逸雲樓找秦淵回來,而夏瑜就等在了郡王府裏。
好在荊風的輕功夠快,秦淵的輕功也可謂是登峰造極,不出一刻鍾兩個人就回了郡王府,秦淵換了身衣裳就隨夏瑜去了太子府,路上還向夏瑜問清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快馬趕至太子府,秦淵被人引入花廳時,秦睿兄弟三人正圍在火爐旁喝酒,瞧那姿態似乎十分放鬆,可真正放鬆的人卻隻有秦紹一人。
“五皇兄你可來了!”一見到秦淵,秦紹就熱情地招呼秦淵,仿佛這裏是他自己的府邸一般,“廣陵郡王府離太子府又不遠,五皇兄怎麽才過來?”
給秦睿和秦昊行了禮之後,秦淵就在秦紹身邊坐下,坐的時候還順手敲了秦紹的腦袋:“老六你問這話可真是不識趣,天寒地凍的,還有什麽地方比溫柔鄉更能暖心暖身?”
笑意中多了幾分戲謔,秦紹故意嚷道:“五皇兄你見色忘義!”
“胡說!”秦淵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駁道,“我一聽說是大皇兄邀請兄弟們淺酌小聚就立馬趕了過來,這還不夠義氣?”
秦睿笑道:“能將老五從溫柔鄉裏拖出來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他沒等入夜才來就算是顧念兄弟之情了。”
“大皇兄此言差矣,”秦淵痞笑道,“若是入了夜,那臣弟可就當真來不成了。”
“你啊!”秦睿搖頭失笑,“若叫段大小姐知道,當心她以權謀私封了你那溫柔鄉!”
“那可不是!”秦紹用肩膀撞了撞秦淵,戲謔道,“臣弟也覺得這是段大小姐做得出的事,因此五皇兄可千萬要當心,若毀了京城公子哥兒們的溫柔鄉,他們可得找你算賬!”
“嗬!”用鼻子充滿鄙夷地哼笑一聲,秦淵傲然道,“他們哪個敢來找本郡王的麻煩?別說是因本郡王的緣故封了天香樓,就算本郡王去打他們一頓,他們又有哪個敢有半個字的怨言?活膩歪了吧!”
秦紹給逗得大笑,道:“這話也就五皇兄說得出!”
而麵對秦淵的得意洋洋,秦昊隻說了八個字:“仗勢欺人,丟人現眼。”
然後給了秦淵一個白眼。
被嘲諷了,秦淵卻是一點兒都不生氣的樣子,嬉皮笑臉道:“臣弟若有四皇兄那樣的膽識和能力,便也不需要仗勢欺人了,臣弟自己就能欺負人去了,六皇弟你說是不是?”
“那可不!”秦紹單純又天真地附和秦淵道,“臣弟若有四皇兄那身手、那能耐,誰敢欺負臣弟臣弟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何需旁人幫手?”
“秦淵!”額角的青筋一突突,秦昊狠瞪了秦淵一眼,“別教壞老六!”
“怕什麽!”長臂一伸,秦淵就哥倆好地圈住了秦紹的脖子,秦紹也笑嘻嘻地跟秦淵靠在一起,一點兒都沒覺得不自在的樣子,似乎平日裏關係就是極好的。
笑著看了秦紹一眼,秦淵繼續說道:“咱們老六可是個有福氣的人,在京城有父皇和咱們這當哥哥的護著,往後啊,他還能得南楚聖女和南楚眾神的庇佑,誰敢欺負他?”
秦睿和秦昊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的事情就這樣被秦淵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花廳裏瞬間雅雀無聲。
秦紹抿了抿嘴,而後委屈地看著其餘三人,抱怨道:“這事兒四皇兄已經與臣弟說過,父皇議事時從不召臣弟入宮,因此即便這事兒與臣弟切身相關,臣弟也無從插嘴,可三位皇兄當時就在禦書房裏,怎麽就不替臣弟擋下呢?”
這分明就是欺負他人不在無法立刻拒絕!
“有什麽好擋的?”秦淵痞笑道,“你這可是要去南楚當聖夫了,聖夫在南楚是什麽地位?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若你再能哄住聖女,那你就是南楚的天,頭頂再無旁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多好?”
“好?”秦紹白了秦淵一眼,“既然這麽好,那五皇兄怎麽不去啊?”
一聽這話,秦昊立刻跟了一句:“你的確比老六合適。”
秦淵不慌不忙地搖頭道:“不合適不合適,我已心有所屬,怎好讓南楚至高無上的聖女守活寡?再說了,人家聖女也沒看上我啊。”
說著,秦淵還頗有些無奈地聳了聳肩。
“那她是怎麽看上我的啊!”秦紹哀嚎,“臣弟與那聖女未有交集,就算見過那也都是在父皇的壽宴上,隔得那麽遠,誰看得清誰啊!”
秦睿溫聲道:“六皇弟為何如此抵觸?本宮瞧那聖女倒是個好的。”
秦紹扁扁嘴,委屈道:“皇兄你們都是挑的自己喜歡的女人成的親,可怎麽輪到臣弟這兒就沒人問一問臣弟的心意呢?”
“你的心意?”秦淵狐疑地看著秦紹,“怎麽?你就這麽不喜歡那南楚的聖女?人家沒招你也沒惹你,你做什麽這麽討厭人家?”
“我沒討厭她,”秦紹灌下一杯酒,“可我又不了解她,怎麽成親啊?”
秦淵又問道:“你不了解她又如何?她不美嗎?”
回想了一下皇甫靜怡的長相,秦紹點頭道:“美啊,可我不僅不了解她,她還比我年長。”
“年長怎麽了?她不美嗎?”秦淵咬牙切齒地問道。
不知道秦淵為何咬牙切齒,秦紹怯怯地縮了縮脖子,往旁邊挪了挪屁股:“美、美啊,可是……”
“美就可以,哪那麽多可是?”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折扇,秦淵抬手就在秦紹的頭頂抽了一下,“你當這天下的美人如過江之鯽任你挑選嗎?如今美人投懷送抱,你抱緊了就得了,哪那麽多亂七八糟的顧慮?”
聽到秦淵這番話,秦睿和秦昊齊齊抽了抽嘴角。
他這說法才是真正的亂七八糟!
“五皇兄你這話說得可就不對了,”秦紹齜牙咧嘴地揉著腦袋,“太子妃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段國公府的兩位小姐更是成了京城雙姝,論美貌那在京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可這三個都有主了,你還惦記著還是怎麽著?”秦淵把折扇一打,美滋滋地扇著風。
咧嘴一笑,秦紹賊兮兮地對秦淵說道:“若五皇兄肯讓,臣弟並不介意。”
“啪”的一聲收了折扇,秦淵瞪著秦紹抬手就打:“嘿你個混小子,連你五皇嫂都敢覬覦?你別躲!你給我過來,看我不打死你!”
“哇!”秦紹騰地跳了起來,繞著兄弟幾人坐著的地方抱頭鼠竄,“不給就不給,五皇兄你幹嗎打人啊!誒,你別追臣弟啊!哇!太子殿下、四皇兄,救命啊!五皇兄見色忘義謀殺親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