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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我知你心

  秦昊的這個提問讓段南歌愣了愣:“我可是受陛下之命要陪伴聖女尊駕的,不回去聖女身邊還能去哪裏?”


  這話若是從秦淵口中問出,段南歌自然理解,可換了秦昊,段南歌就有些想不清秦昊問這話的本意是什麽,難不成是在關心秦淵?

  抿著嘴盯著段南歌看了看,秦昊還是問道:“那秦淵呢?”


  眉梢一挑,段南歌眉眼帶笑地看著秦昊,眼中有一絲狐疑:“王爺您既然這麽擔心郡王,不如親自去陪一陪郡王?”


  從段南歌的語氣中聽出調侃之意,秦昊頓時就黑了臉。


  他才不擔心秦淵!

  見秦昊一臉懊惱,段南歌暗笑,卻沒再說什麽,隻轉身離開。


  她不知道秦昊是不是真的如同他所表現出的這樣不關心秦淵的健康安危,她確確實實是擔心的,秦淵這一次是元氣大傷,看起來沒傷筋沒動骨,人卻是虛弱不少,她原本也是打算一直陪在秦淵身邊照顧秦淵,但在秦淵身邊待了這麽一會兒之後,她就改變主意了。


  她自是可以留在秦淵身邊照顧秦淵,能時時刻刻都看著秦淵,她當然能放心不少,而且她相信不管是皇帝還是皇甫靜怡都不會拒絕她的請求,可若真留在秦淵身邊,為了不讓她太擔心,秦淵會去掩飾自己的虛弱,也會變著法地來逗她開心,反倒要費心傷神,因此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離開,剛好秦淵也給了她一個可以離開的恰當理由。


  實際情況正與段南歌所料相差無幾,段南歌一走,勉強回到營帳的秦淵就癱躺在床上。


  “爺?”現在床邊,荊風有些擔憂地看著秦淵。


  緩了緩,秦淵才懶洋洋地開口對荊風說道:“荊風,去將公孫月找來,切記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讓南歌知道。”


  “爺,您……”眉心一蹙,荊風的眼神一轉就將躺在床上的秦淵從頭到腳地打量一番。


  “去吧。”沒有了段南歌在時那生龍活虎的模樣,秦淵連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


  “是。”沉聲應下,荊風身形一閃就憑空消失,挑了最隱蔽的路線尋到公孫月的住處。


  在自己營帳裏的公孫月像是等了很久的模樣,一見到荊風就焦急地迎了上去:“你怎麽才來?五爺怎麽樣了?你快帶我過去!”


  眼神一凜,荊風什麽都沒問,一把摟住公孫月的腰就抱著公孫月飛身而起,公孫月隻覺得一陣勁風撲麵而來,驚得公孫月趕忙閉上了眼睛,等公孫月再睜開眼睛,人就已經站在秦淵的床邊了。


  呆呆地眨了眨眼,公孫月偏頭,頗有些詫異地看著荊風。


  她知道荊風武藝高強,卻沒想到荊風的輕功竟然這樣快,說不準荊風這輕功要比五爺還快!

  察覺到公孫月的視線,荊風也將視線從秦淵身上收回,狐疑地看著公孫月。


  “看爺。”他找公孫月來是給爺看診的,公孫月不好好給爺察看,一直盯著他做什麽?

  “哦!”公孫月回神,趕忙蹲下身去給秦淵把脈。


  若是以往,不管公孫月替秦淵診脈花費多長的時間,荊風都不為所動,可今日的荊風看起來卻有些惶惶,一直在公孫月的身後探頭探腦地看著不說,沒等一會兒就開口催促起來。


  “爺怎麽樣了?”


  聽到荊風的催促,公孫月轉頭,再次用夾雜詫異的視線看向荊風。


  荊風這是著急了?那個荊風竟然還會著急?

  見公孫月的視線又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荊風眉心緊蹙:“你總看著我做什麽?”


  “沒!誰看你了!”一聽這話,公孫月的臉刷的紅了,趕忙扭回頭去看著依然睡著的秦淵,幹咳了一聲之後就將話題轉移到了秦淵的身上,“五爺是什麽時候昏倒的?”


  “爺沒有昏倒,”荊風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離開時爺還是清醒的。”


  聞言,公孫月撇了撇嘴,道:“竟然撐了這麽久,也真是難為五爺了。”


  頓了頓,公孫月好奇地問荊風道:“段大小姐當真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


  荊風麵無表情地看著公孫月的後腦勺:“爺怎麽了?”


  聽荊風這麽一問,公孫月才想起荊風還不知道秦淵中了毒的事情:“那巨蟒被人喂了毒,且毒已入骨血,那毒對蟒蛇毫無效果,但是對人……”


  “怎樣?”公孫月話裏話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明顯到荊風不用細想就能明白,可向來話少的荊風卻還是多問了一句,難得地期待著自己的想法被完全否定。


  可公孫月到底是沒能成全荊風的期盼,隻扭頭看著荊風,不情願卻十分篤定地說道:“那毒對人來說足以致命,好在五爺從小到大是吃慣了毒的,再猛烈的毒進到五爺的肚子裏毒性也要被減弱個三四分。”


  說到這裏,公孫月又轉回視線看向秦淵。


  雖說五爺因為習慣了服毒所以自身對毒物產生了一定的抗性,可不管怎樣削弱,毒就是毒,它的毒性還在,它必然會給服毒者帶來的痛楚還在,如此猛烈的毒,就算被削弱了,它所帶來的痛苦也該遠遠超過了尋常人所能承受的程度,五爺究竟是如何熬過這一個下午的?就僅僅是為了不讓段大小姐擔心?

  但是她覺得段大小姐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像尋常女子一般驚慌失措、哭天搶地,段大小姐反倒是可以幫得上忙,而若有段大小姐幫忙,他們要在這營地裏做任何事都將容易許多,這個道理五爺不會不懂,利弊如此明顯,五爺怎麽會犯了糊塗?

  聽到公孫月這話,荊風稍稍鬆了口氣:“有辦法解?”


  白了荊風一眼,公孫月從袖子裏抽出一張藥方,轉手遞給了荊風:“你當我是誰的徒弟?我診得出,自然就解得了。你將這張藥方拿去給我師父,這方子裏有些藥材是在尋常的藥肆裏買不到的,你去找我師父,師父他自有辦法弄來。”


  接過那張輕飄飄的藥方,荊風卻覺得心頭被石頭壓住了似的沉悶:“若雪陽先生弄不到呢?”


  “弄不到?”公孫月挑眉,“若連師父都找不齊這些藥材,那我們就隻能拜神求佛,求老天爺放過五爺了。”


  荊風的手倏地一緊,攥皺了那張藥方:“我知道了。”


  深吸一口氣,荊風扭頭就走。


  偷也好搶也罷,這些藥材他必須一樣不少地帶回來!

  荊風將自己的輕功發揮到了極致,一路悶頭猛衝,轉眼便到了皇家獵場所在之處的山腳,而比荊風早一步抵達的便是本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段南歌。


  荊風猛地停住腳,錯愕地看著段南歌:“段大小姐……”


  背對著荊風的段南歌連頭都沒回,隻用清冷的聲音問道:“公孫月都說了些什麽?”


  眼神一閃,荊風垂下了頭:“卑職……不明白。”


  “先前我離開五爺的營帳時,留了雲飛守在暗處。”


  荊風猛地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段南歌筆直的背影:“段大小姐這是在監視五爺?”


  “是又如何?”段南歌哂笑一聲,“你覺得你們家五爺會介意?”


  荊風微怔。


  他們家五爺會介意嗎?當然不會。


  他們家爺跟其他男人不同,別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知書達理、溫柔賢惠、溫婉大方、寬容和藹,最好是不哭不鬧不發脾氣,時時笑著,處處讓著,可他們家爺就盼著段大小姐能介入他日常的所有事情,整日與他們抱怨段大小姐太懂事太聰慧,那模樣恨不能讓段大小姐在他麵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似乎段大小姐要天天跟他鬧脾氣才好,鬧得他們都覺得自家爺怪怪的,若知道段大小姐這樣“關心”他的一舉一動,他們家爺就是睡著了都會笑醒,又怎麽可能會介意?

  沒聽到荊風的反駁,段南歌又問一遍:“公孫月說了什麽?”


  猶豫一下,荊風終究還是說了實話:“公孫小姐說今日那條巨蟒是被人喂了烈性毒藥的,爺沾了蛇血,中了毒。”


  “能解?”段南歌仍舊沒有轉頭看荊風一眼。


  “能,”荊風異常堅定地說道,那份堅定似乎是用來安撫段南歌的不安,又似乎隻是為了抹去他自己心中的慌張,“公孫小姐開了藥方,卑職正要去找雪陽先生配藥。”


  “雪陽先生?”段南歌仔細想了想,“是公孫月的那個神醫師父?”


  “正是。”


  段南歌眉心微蹙。


  竟是需要神醫來配的藥方,難不成是要用到的藥材太稀有?若真是如此,那位神醫能在短時間內找齊所有藥材嗎?


  沉吟片刻,段南歌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讓雲飛跟你一起去。”


  說著,段南歌就從腰帶裏側摸出一塊木牌扔給了一直靜靜站在一旁的雲飛:“這是國公府的令牌,若能用上就用,跟他們說,若他們願意幫忙,國公府和郡王府都記他們一份人情,日後定當報還。”


  親眼看著那塊令牌從段南歌的手中飛出,落入了雲飛懷裏,荊風和雲飛都是一怔。


  “大小姐,這……”雲飛有些猶豫。


  未經國公爺允許,大小姐擅自用國公府的名頭去替廣陵郡王討人情,國公爺會允許嗎?

  “怎麽?”段南歌偏頭望向雲飛,眉梢眼角都是清淺的笑容,可眼底卻沒有笑意。


  雲飛的心頭一凜,立刻抱拳應下:“屬下領命,定不負大小姐所托。”


  如今,他該隻考慮大小姐的事情,但凡大小姐所願,他必傾力相助。


  “嗯,”段南歌收回視線,輕輕點了點頭,“去吧,當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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