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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風涼情暖

  幾經波折,秦淵終究是沒能跟段南歌好好說一會話就將段南歌送回了南楚聖女的住處,可等夜深人靜時,兩個人就又同時出現在皇甫靜怡住處的屋頂上,段南歌換上了一身利落的黑色短打裝,衣領、袖口的暗紋精致而華貴,一看就是段弘特地為段南歌準備的衣裳,腰間掛著的含章刀又讓段南歌更顯英氣。而秦淵仍舊是玉帶錦袍,臉上戴著獨屬於廖五爺的純金麵具,搖著折扇在屋頂上站出一種風流倜儻的模樣。


  瞪著張揚的秦淵,段南歌問秦淵道:“穿得這麽顯眼,你是來做什麽的?”


  折扇一打,秦淵笑意盈盈地說道:“這隱不隱蔽,可跟衣裳沒關係,爺就穿這一身坐在屋頂上,一準沒人能發現爺,除非他站到了爺的眼前。”


  說著,秦淵就在屋脊上坐下,隻不過是從站著到坐下的狀態切換,秦淵所有的氣勢和氣息都瞬間內斂,化身廖五爺的秦淵明明是那種外放張揚到隻是站在那裏就足以引得萬眾矚目的存在,可此時,臉上戴著同樣金光閃閃的麵具,身上穿著同樣氣質出眾的衣裳,秦淵卻突然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連一絲明顯的氣息都不曾泄露出來,若不是秦淵的人就在段南歌眼前穩穩地坐著,段南歌怕是也無法發現秦淵的存在。


  看著這樣的秦淵,段南歌突然覺得心疼。


  習武之人能將氣息和氣勢收放自如,但若不是刻意去勤學苦練,沒有人能將自己的氣勢和氣息收斂到像秦淵這樣如同根本不存在似的。


  在秦淵身邊坐下,段南歌的身子一歪就靠在了秦淵身上。


  秦淵一僵,氣息出現了一絲明顯的波動,這波動叫段南歌微微揚起了嘴角。


  “怎麽了?”秦淵低聲問道。


  “有些累了,”段南歌輕聲回道,“這一整天也沒做什麽,可這會兒突然就覺得累了。”


  “累了?”秦淵挑眉,“累了就去睡吧,這裏有爺,爺守著。”


  段南歌的腦袋在秦淵的肩膀上蹭了蹭,有些嬌氣地說道:“隻是累,還不困。”


  段南歌這撒嬌似的語氣和舉動來得出其不意,叫秦淵既高興,又有些無措:“那……那你就靠著爺歇著。”


  “嗯。”


  段南歌的聲音乖巧極了,聽得秦淵這心裏跟貓撓了似的,突然就有些躁動不安,可靠在身上的段南歌安靜極了,她就那樣軟趴趴地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秦淵身上,睜著一雙眼睛望向遠方,可卻看不出她的視線落在哪裏。


  漸漸習慣了被段南歌倚靠的感覺,秦淵便也安定下來,夜風拂過,秦淵瞥了眼身邊安靜的段南歌,伸手一摟就將段南歌攬過來抱進了懷裏。


  屁股突然挪了地方,段南歌坐在秦淵腿上,狐疑地看著秦淵。


  揚起嘴角,秦淵柔聲道:“夜裏風涼,爺替你擋著。”


  眯起眼睛笑笑,段南歌就安然地貓在秦淵懷裏,軟軟地靠著,閑來無事,便調侃秦淵道:“夜裏約了女人見麵,就該多備件衣裳,待起風時就給人披上,暖身又暖心,風流成性的廣陵郡王怎麽連這個都不懂?”


  一咧嘴,秦淵蹙眉作出一副憤然的樣子,不滿道:“是誰這樣詆毀爺?爺整日為了廖氏四處奔波,忙得連覺都睡不好,哪有時間去風流?爺那後院可是空了快二十年了,身邊除了荊風那個榆木疙瘩就是廖九那個死人臉,爺這麽可憐,怎麽還會有人這樣喪盡天良地詆毀爺?若叫爺逮著,爺一定用針線縫上他的嘴,看他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段南歌被逗笑,嫌棄道:“得了吧你,怎麽連喪盡天良這種詞都用上了?你那後院是空著,可京城裏遍地都是你的紅顏知己,之前我還在你府裏見過天香樓的花魁來著。”


  “……沒在府裏。”秦淵掙紮道。


  “在府裏,”段南歌戲謔地笑道,“我親眼瞧見她人站在門檻裏麵呢。”


  秦淵哀怨地瞪了段南歌一眼,惹得段南歌輕笑不止。


  秦淵歎息一聲,道:“唉,爺有生以來唯一的把柄都落在你手裏了,看來爺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段南歌撇嘴道:“說得好像我欺壓你一樣。”


  “沒有沒有,”秦淵連忙笑道,“爺的小南歌最是善良溫柔、善解人意,怎麽可能會欺壓爺呢?”


  段南歌皺皺鼻子,輕哼一聲。


  兩個人突然同時收斂笑意,相互交換一個眼神之後,就都收斂了氣息。


  黑暗中,有人從一處防守死角翻牆跳進了院子,左顧右盼一陣,竟是直奔著皇甫靜怡的屋子去了。


  段南歌的眼神一冷,微微挺直了腰板。


  南楚人對皇甫靜怡的保護十分嚴密且謹慎,雖然因為人數問題無法將這院子圍他個水泄不通,但為了保護皇甫靜怡的安全,他們為皇甫靜怡安排的臥室換了不下十次,倒不是對這院子裏的房間感到不滿,他們隻是想迷惑旁人。


  但潛入院子的這人卻徑直奔去了皇甫靜怡所在的房間,準確無誤,連個尋找的過程都沒有,甚至沒有繞一點彎路,除了有人泄密,段南歌想不出其他原因。


  但究竟是誰泄的密?與皇甫靜怡有關的事情幾乎都是四尊九影在做,連十二衛都不曾參與,可四尊九影個個都對皇甫靜怡忠心耿耿,怎麽會出現泄密之人?

  眼珠子轉了轉,段南歌剛打算跳下屋頂去一探究竟就聽見幾聲輕微的響動,段南歌立刻止住動作,一動不動地窩在秦淵懷裏,秦淵更是樂得抱著美人在屋頂上觀星賞月看熱鬧。


  從暗處衝出來的自然是一直隱在暗處保護皇甫靜怡的九影,兩個人一現身就追著那闖入院子的人一頓猛打,氣勢如虹,毫不猶豫。


  而那人也不戀戰,一見有人出來立刻掉頭就跑,三兩下就手腳麻利地翻出院外。


  九影中出來對敵的兩個人也隻追到牆根底下就不再追了,毫不留戀地轉身就回到了各自的崗位,隱入暗處之前還往秦淵和段南歌所在的地方瞄了一眼。


  秦淵微怔:“被發現了?”


  “嗯,被發現了,”段南歌篤定地說道,“聖女身邊的四尊九影可都是一頂一的高手,連十二衛都不容小覷。”


  聽段南歌誇讚起別國的護衛,秦淵的心裏多少有點兒不服氣:“與暗影衛相比呢?”


  段南歌輕笑一聲:“差得遠了。”


  秦淵一聽就得意了:“那是,暗影衛可是咱們天宋最強的!”


  從秦淵的懷裏站起來,段南歌偏頭看著秦淵,無奈道:“我是說暗影衛差得遠了。”


  秦淵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有你這樣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段南歌聳肩,然後反手在秦淵的胸前拍了一下,“別廢話了,追上去看看。”


  “哼!急什麽?爺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他!”說著,秦淵就從屋頂躍下,人剛落地就又縱身而起,穩穩地落在院牆之上,而後轉頭向身後看去,本是一臉得意的笑容,可沒看到段南歌的人影,秦淵登時就慌了,“南……”


  “別喊,”段南歌趕忙從旁邊伸手去捂住秦淵的嘴,“我在這兒呢。”


  秦淵立刻扭頭去看段南歌:“別嚇爺!”


  “誰嚇你了?”段南歌白了秦淵一眼,“是你自己認定我會比你慢的。”


  秦淵語塞,恨恨地瞪著段南歌。


  他怎麽突然覺得他沒有一件事情能比過南歌的?雖說他並不在意,但是身為男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算了,反正他原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人,樣樣都比南歌差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見秦淵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段南歌都懶得去問他原因,反正一定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於是放秦淵一個人站在牆頭傻笑,段南歌一個縱身就躍上了對麵的屋頂,踏著磚瓦疾奔而去。


  “嘖!等等爺啊!”秦淵趕忙追上去,“都叫你別著急了,跑這麽快摔著了可怎麽賠爺!”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在屋頂奔跑,幾個起落間就已經追上了先前闖進聖女院落的那個人,那人一直在行宮僻靜的小巷、小路間兜兜轉轉,一會兒繞進這個院子裏,可沒過多久就又溜了出來,拐來拐去後換了個院子進,可不一會兒就又出來了。


  段南歌和秦淵麵麵相覷,雖然很想稱讚這個人的謹慎,但跟得煩了,兩個人就隻想下去把人抓住揍一頓。


  終於,那個人進到一個院子裏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待在院子外麵等了一會兒的秦淵和段南歌進去時,在某個房間裏偷偷燃起的燭火剛好被人熄滅,心知對方的密談已經結束,秦淵和段南歌也不做停留,轉身就走。


  雙雙落進行宮的某個花園裏,秦淵拉著段南歌就躲到一棵枝葉繁茂的楓樹後麵。


  “那院子裏住的是個北涼的高官。”


  段南歌蹙眉:“可能是先前操著一口西齊口音的人,也可能不是。”


  段南歌這話說了跟沒說是一樣的,但秦淵卻明白段南歌的意思。


  “你好好待在聖女的身邊,便是四尊和那個聖師也要防著些,至於這北涼和西齊的事情,爺去查,爺現在跟在父皇身邊,查起來方便。”


  “嗯,”段南歌點頭,“你自己當心。”


  “你也是,”伸手理好飄蕩在段南歌額前的碎發,秦淵又補充一句道,“那聖女自有人去保護,你顧好你自己。”


  他最怕的就是南歌要把自己當成是那聖女的護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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