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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看上他什麽了?

  被皇帝喝了這麽一聲,秦淵立刻垂頭耷拉腦地作出一副乖巧可憐的樣子,悶聲道:“父皇教訓的是,兒臣知錯了。”


  一瞧見秦淵這副樣子,皇帝頓時就哭笑不得:“得了!瞧你沒出息的!在南歌麵前,像什麽樣子!”


  秦淵連忙抬頭挺胸地站直,明明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卻叫人看著想笑,而段南歌也確實不給麵子地笑了出來。


  段南歌這一笑,秦淵就跟著笑起來,那一本正經的樣子瞬間崩塌,瞧著又是痞裏痞氣的,惹得皇帝搖頭失笑。


  “南歌啊,陪朕走走,”不給段南歌拒絕的機會,皇帝又對身邊的小太監吩咐道,“去,朕記得再往前走一些有個涼亭,你們去擺一盤棋。”


  小太監應聲跑走,皇帝這才又慈眉善目地看向段南歌:“你爹總是不肯靜下心來陪朕下棋,朕真是拿他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眼神一閃,段南歌低眉淺笑著繞到皇帝身側慢上半步的位置,規矩地跟著:“若陛下您找國公爺一起喝酒,他必是十分願意。”


  聞言,皇帝輕笑一聲,隨即又歎息道:“他也老大不小了,別總讓他喝那麽多酒,以前這話朕不知道該囑咐誰,如今也隻有你這個親女兒能管教管教他!”


  “臣女惶恐,”嘴上說著惶恐,可從段南歌的語氣中卻聽不出半分惶恐來,“國公爺是習武之人,他心中有數。”


  酒喝得多了,刀劍就拿不穩了。


  瞥了眼瞧瞧跟在一邊的秦淵,皇帝心覺好笑,又十分無奈:“淵兒你別偷偷摸摸地跟在旁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朕有話要跟南歌單獨說。”


  秦淵的眼底閃過一抹擔憂,厚臉皮地對皇帝說道:“兒臣既不吵,又不鬧,父皇您就當兒臣不存在。”


  皇帝扭頭就瞪了秦淵一眼:“你那麽大個人杵在旁邊,朕要是看不見那就是朕眼瞎!”


  “兒臣惶恐。”


  “臣女惶恐。”


  皇帝冷哼一聲,道:“還不快走?”


  撇撇嘴,秦淵偷偷給段南歌使了個眼色,然後才向皇帝作揖道:“那兒臣告退。”


  皇帝不耐煩地揮手趕人。


  秦淵這才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離開,可沒走出多遠,就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


  段南歌往秦淵藏身的地方瞥了眼,無聲地竊笑。


  皇帝倒是沒注意到秦淵的小伎倆,隻領著段南歌往前麵的涼亭走去:“南歌,在南楚聖女那邊待著還習慣嗎?朕聽說那南楚的聖女雖與你年齡相仿,卻不太好相處,她有沒有刁難你?”


  段南歌溫聲細語道:“勞陛下掛念,臣女一切都好,聖女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隻是為人有些淡漠罷了。”


  “那就好,”皇帝點點頭,似乎聽過段南歌的回答之後真的安心了一樣,“往年菡兒總跟朕抱怨那南楚的聖女不好相處,如今看來倒是菡兒孩子氣了。”


  “是嗎?”段南歌微微偏頭,“看六公主殿下對南楚聖女關懷備至、親切有加的周到模樣,還真想不到六公主會有所抱怨。”


  想起性情溫順且穩重識大體的秦菡,皇帝滿意地揚了揚嘴角:“菡兒那孩子是不錯,她也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


  聽到這話,段南歌的眼神一閃,卻什麽都沒問。


  到了涼亭,段南歌就在皇帝之後落座,見皇帝已經毫不客氣地先行執子落下,段南歌隻能跟著落下一子。


  “南歌你是怎麽跟淵兒熟絡起來的?在昨日之前朕可是一點兒風聲都沒聽到。”


  段南歌撇撇嘴:“這主要是因為在昨日之前陛下您並不知道廣陵郡王曾假扮廖五爺的事情。”


  皇帝一怔,旋即搖頭失笑:“說的也對,外麵把你和廖氏大當家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的,朕就算不想聽也聽得到,朕真是被淵兒瞞得好苦啊!”


  段南歌落子的動作一頓,輕聲道:“郡王他並非有意欺瞞陛下,郡王他也是……”


  “朕知道。”皇帝長歎一聲。


  這一聲長歎之後皇帝就沒再說話,段南歌也不說話,隻默默地陪著皇帝下著棋,不遠處的一棵樹後,秦淵抱臂靠在樹幹上,時不時地探出頭去往涼亭裏看上一眼。


  旗下到一半,皇帝才猝不及防地開口問段南歌道:“南歌你是遠之的女兒,毫不誇張地說,京中的青年才俊可以任你挑選,你……看上了淵兒的什麽?”


  “真心,”段南歌不假思索道,“臣女不管他是不是重權在握,不管他是不是才華橫溢,也不管他在旁人眼中是何種模樣,他讓臣女看到了他對臣女的真心,陛下您知道嘛,幾日前,他還要臣女與段國公府斷絕關係,然後再嫁進廣陵郡王府。”


  想起那天秦淵說過的話,段南歌輕笑出聲。


  聽到這話,便是皇帝也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錯愕地看著低眉淺笑的段南歌:“他這樣說你就不生氣?”


  段南歌不以為意道:“這說明他並不在乎段國公府的勢力,他對臣女好、對臣女獻殷勤就隻是因為臣女這個人,對一個朝廷肱骨之臣的嫡長女來說,還有什麽比這更讓人心動、感動的?”


  皇帝又問道:“但若不選擇淵兒,你會有更好的未來。”


  段南歌終於將視線從棋盤上移開,抬眼看著坐在她對麵的皇帝:“在陛下看來,什麽樣的未來才算是更好的未來?”


  皇帝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一時之間有些怔忡。


  什麽樣的未來才算是更好的未來?成為一品夫人?成為後宮妃嬪?還是成為一國之母?

  皇帝突然想起秦淵的母妃毓妃在一次爭吵時與他說過的一番話,她說女人這一輩子不求位高權重,不求榮華富貴,當她們還是懵懂少女時,她們求的不過就是一個真心人,可是後來了,她們看錯了,錯過了,就再也得不到了。


  皇帝已經記不清當時他們是為了什麽而爭吵,可毓妃當時的神情皇帝卻記得清楚,事到如今,皇帝才想起來要問一個問題,在宮裏度過的那麽多年,毓妃真的幸福嗎?皇帝知道毓妃悲傷過,快樂過,但她幸福過嗎?

  皇帝不知道,就算現在想起這個問題,皇帝也想不出一個答案來,心中突然就覺得有些悵然。


  半晌後,皇帝沉聲道:“南歌,替朕保護好他。”


  段南歌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臣女答應陛下,臣女必當竭盡所能與他相依相伴、同生共死,但這並不是因為陛下,更不是因為陛下的命令。”


  看著段南歌眉眼帶笑卻略顯沉靜的麵容,皇帝笑了笑:“淵兒這小子,比朕有福氣啊!”


  氣運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賢妃為了老四極盡所能地要促成老四與南歌的婚事,結果老四識人不清,如今竟是便宜了老五那個不務正業的!


  想起秦淵整日遊手好閑的模樣,皇帝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在知道秦淵幫廖五爺將廖氏在京中的產業打理得井井有條之後,皇帝就更是覺得生氣。


  虧他這麽疼老五,結果那臭小子寧願去幫個外人操持家業都不管自家的家業!

  想著想著,皇帝就隨口問段南歌道:“朕看淵兒替那個廖五將廖氏的產業打理得不錯,他既然這麽會賺錢,朕是不是該讓他去戶部幫朕把國庫填一填?”


  “呃……”嘴角一抽,段南歌往秦淵藏身的樹幹後瞄了一眼,“還是別了吧,雖說郡王是在幫廖五爺打理廖氏的產業,但廖氏的骨幹都在京中,郡王其實也就充個門麵,戶部的盈虧關乎國庫,交給郡王的話……”


  眉梢一挑,皇帝好笑地看著段南歌,道:“戶部的職位可是個肥缺,能不能充盈國庫暫且不論,淵兒若是去了戶部,他那廣陵郡王府必定會富裕起來,你不幫著他爭取一下,怎麽反倒拒絕了?”


  段南歌撇撇嘴,挑著下巴示意皇帝往那棵樹那邊看:“那不若陛下您直接問一問郡王吧。”


  “嗯?”皇帝狐疑地轉頭向那棵樹的方向看過,果然就看到了躲在樹後探頭探腦的模樣,頓時哭笑不得,“南歌你瞧瞧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哪有點兒皇子的樣子?”


  段南歌輕笑出聲。


  躲在樹後的秦淵一見皇帝看過去就趕忙躲了起來,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一定是被發現了,秦淵咧咧嘴,索性就大大咧咧地走了過去。


  “父皇,您這盤棋下完沒?兒臣要把南歌給聖女送回去了。”


  “還給聖女送回去?”皇帝狠瞪秦淵一眼,“你是想把人送回去,還是想把人拐去別處玩去?”


  “呃……”秦淵搔搔嘴角,一副心思被說中的樣子。


  “成天到晚瞎胡鬧!”皇帝瞪著眼睛訓斥道,“都快要成家的人了,還整日隻想著玩兒!”


  秦淵回嘴道:“那父皇您帶著這麽一大群人來皇家獵場不就是來玩的嗎?兒臣若是不想著玩,那不就違背了父皇的一片好意嘛!”


  “還頂嘴!”


  秦淵撇嘴,含糊道:“兒臣知錯。那……兒臣能帶南歌走了嗎?”


  難得有空,他就想找南歌說說話,怎麽這麽多人來搗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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