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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退婚

  “哦?”皇帝的眉梢一抖,又看向秦淵,“廖五,這唐瑾可是你的朋友,他都這樣說了,你怎麽解釋?”


  秦淵扭頭看了看唐瑾,明明笑得和善,卻叫唐瑾打了個激靈,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


  他們唐家跟廖家接觸頗多,廖五爺該不會找他秋後算賬吧?


  搔搔嘴角,秦淵的神色中突然多了兩分羞澀:“看起來……是那樣的嗎?”


  瞄一眼沉著臉的段弘,皇帝沉聲道:“說清楚了,此事可關乎段大小姐的清譽。”


  “這個……”猶豫再三,秦淵豁出去了似的說道,“草民不敢欺瞞陛下,草民對段大小姐一見鍾情,故而今夜格外留意段大小姐的言行舉止,興許是多照拂了一二,在旁人眼裏看起來就顯得親密了一些,是草民魯莽,若唐突了段大小姐,還請大小姐見諒。但草民與段大小姐之間也絕非楚王爺所構陷的那般、那般不知廉恥,請陛下明鑒,還草民和段大小姐清白!”


  “你說你對誰一見鍾情?”衝著秦淵的背影怒喝一聲,段弘把一雙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


  當著他的麵兒覬覦他女兒,這小子膽子不小啊!找死嗎?


  “那個……”秦淵一僵,麵上露出三分怯怯。


  妖女可是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段國公的反應幹嗎這麽大?

  見狀,皇帝斜了段弘一眼:“遠之,你嚇唬他做什麽?若是把咱們天宋這第一富商給嚇壞了,你賠給朕一個廖當家的嗎?”


  遠之也老大不小了,這火爆的脾氣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改?

  段弘冷哼一聲,氣勢洶洶地上前,將秦淵推開:“這小子的事情不重要,臣有事啟奏。”


  “這又不是在朝堂上,你啟奏個什麽勁兒,”皇帝搖頭笑笑,“什麽事兒,說吧。”


  段弘撩起衣擺跪下,一本正經地說道:“臣懇請陛下允許臣替次女求一道賜婚聖旨,既然臣之次女與楚王情投意合,甚至情不自禁地在鬧市做出親密舉動,臣身為人父,自當成全。”


  皇帝一怔,冷眼看向秦昊。


  秦昊急忙解釋道:“父皇恕罪!這件事的確是兒臣魯莽,但當時情況危急,兒臣也是為了從刺客刀下救出段二小姐才有了越矩的行為,兒臣……”


  賢妃的心頭一緊,抬眼看向段弘時,目光卻十分柔和:“國公爺,既然是事出有因,那本妃可否請國公爺再給昊兒一次機會?今夜之事本妃也定會妥善處理,不會傳出任何有損國公府顏麵的流言蜚語,隻是南歌與昊兒的這樁婚事是雪君替南歌許下的,也算是雪君一樁未了的心願,本妃與雪君姐妹一場,不願雪君留下遺憾。”


  沒想到賢妃一開口就拿一個死人說事兒,偏那個死人還是段弘最在意的,段南歌的神色一冷,起身走到段弘身邊,也跪了下去。


  “啟稟陛下,當年先母與賢妃娘娘結下婚約時,南歌尚且年幼,無法理解先母的期許,但南歌猜想這天下間的母親該都是一樣的,雖然南歌與先母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南歌相信不論如何,先母都希望南歌幸福,若先母還在,想必也會聽南歌一言,順應南歌的心意。楚王文武雙全,年輕有為,是京城許多小姐們心中的良人,南歌也曾對這樁婚約抱有一絲期許,但南歌大概是個福薄之人,加之身體羸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更是沒有那個能力侍奉王爺。而且楚王如今也是天宋的英雄,能與楚王相配的楚王妃自然應該是驚才絕豔的女子,南歌是眾人口中的妖女,自認難當大任。今夜刺客來襲時,南歌與妹妹都在楚王身側,楚王既然選擇去救妹妹而置南歌於不顧,那便說明在楚王心中,妹妹比南歌重要。南歌明白,也願成人之美,請陛下和賢妃娘娘成全。”


  說著段南歌就俯身叩首,那咚的一聲響聽的人心頭一顫。


  秦昊和段子萱都將最恰當的理由送到她麵前了,她又怎麽能辜負這兩個人的一番心意?

  皇帝無言,賢妃琢磨半晌也琢磨不出勸說的詞句,隻能看向另一邊臉色陰晴不定的秦昊:“昊兒,你可還有話要說?”


  昊兒一向聽話,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被那個段子萱給迷得神魂顛倒,他難道不知道那個野心勃勃的左相根本就是他所無法掌控的嗎?他難道不知道段國公是朝堂上陛下最信任的臣子,而陛下對他所信任的人總是更加寬容、更加慷慨嗎?


  就算撇開這些不談,那段南歌可是段國公和獨孤雪君的女兒,這兩個人教養出的女兒又豈會是泛泛之輩?昊兒糊塗啊!這孩子,終究還是太年輕氣盛。


  “兒臣……沒有。”


  說什麽?他原本就不喜歡段南歌,他原本就更喜歡段子萱,現在段南歌主動要求退婚正合他的心意,他哪裏會自找麻煩?段南歌不也說他的妻子理當是驚才絕豔的女子嗎?這說的不正是京城第一才女段子萱嗎?她段南歌又怎麽配……


  他明明是這樣想的,可為什麽心裏卻有些不舒服呢?是因為被段南歌戲耍了所以憤怒?還是因為退婚一事由段南歌提起所以不甘?

  秦昊垂著頭,雙拳緊握。


  “陛下,”賢妃哀歎一聲,從懷裏取出了獨孤雪君當年留給她的玉佩,“臣妾雖想完成故友遺願,但正如南歌所說,雪君她必定也是希望南歌能夠幸福,怪隻怪臣妾沒有教好兒子。”


  皇帝從賢妃手上取過那枚玉佩拿在手上看了看:“昊兒的確還有許多事情要學。”


  昊兒這次是被南歌這丫頭給算計了,昊兒年輕氣盛,打了勝仗回來自然是風光無限、受人追捧,而這個時候她的未婚妻不把他當回事兒,不重視他、不關心他、甚至不理他,偏生又在這個時候出現另一個仰慕他、戀慕他的女子,兩相比較,昊兒會選擇後者也是情理之中的,隻是若作為帝王來看,昊兒為表象所惑,難成大器。


  南歌這個丫頭,像她娘,沉得住氣,心眼兒又多得很。


  “這玉佩是獨孤家的信物?”


  皇帝突然這麽一問,驚得賢妃當即攥緊了手上的帕子:“是啊,臣妾也是後來才知道雪君當年留給臣妾的玉佩竟是獨孤家的信物,可把臣妾給嚇壞了,雪君她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東西送給臣妾了?”


  皇帝笑笑:“她大概是想讓愛妃你替她的女兒保管一陣吧。不過愛妃是怎麽知道這玉佩是獨孤家的信物的?”


  賢妃淡然微笑:“是楚家的一位夫人偶然瞧見了這玉佩,便告訴臣妾說這是北涼獨孤家的信物。陛下您也知道,楚家是皇商,與獨孤家有生意上的來往。”


  “是嗎?”皇帝不置可否,將那玉佩遞給了段南歌,“南歌,還你。”


  “謝陛下。”段南歌起身上前,接下玉佩後就轉身回去,將玉佩交給了段弘。


  段弘的眼神一閃,抬起頭看著段南歌,見段南歌點頭,段弘就接下玉佩,猛地收手一握,那玉佩就化為灰燼。


  皇帝和賢妃齊齊愣住,不解地問段弘道:“遠之,你這是做什麽?”


  獨孤家的信物,那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啊!


  段弘沉聲道:“臣與獨孤家早已沒有來往,臣也不需要這個東西。”


  想起當年獨孤雪君死後段弘被獨孤家的人指著鼻子罵的樣子,皇帝歎息一聲:“也罷,隨你。”


  他欠遠之太多。


  “謝陛下。”段弘趁勢站了起來。


  段南歌又從懷裏掏出一個玉佩,遞給賢妃:“賢妃娘娘,這是當年娘娘留給先母的信物,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賢妃一愣:“南歌,這枚玉佩,你一直隨身帶著?”


  段南歌垂眼看著那枚玉佩,臉上的笑容淺淡:“是啊,這些年我一直都將這玉佩帶在身上,對我來說,它就像個護身符一樣,一看到它就覺得不管是什麽樣的困境都能熬過去。可惜了,我跟它終究是有緣無分。”


  既然賢妃問了,那她總要說些對自己有利的話。也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讓賢妃對她生出幾分愧疚之情,不然讓皇帝對她生出些好感也成。


  賢妃的眼神一閃,隻歎息著接過那枚玉佩:“是本妃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啊。”


  這段南歌該不會是故意這樣說的吧?她知不知道她這樣的一番話會讓陛下對昊兒產生更多不滿?

  果然,皇帝一聽這話就瞪了秦昊一眼,轉眼看向段南歌時就立刻換上了慈愛的笑臉:“無妨,京中未曾婚配的青年才俊多得是,瞧上哪個了,就與朕說,朕替你做主!”


  段南歌立刻眯起眼睛甜甜一笑:“謝陛下隆恩!”


  段弘冷哼一聲,偏頭小聲嘀咕一句:“我女兒的婚事,還用得著你做主?哼!”


  段弘的聲音壓得極低,但離得近的幾個人都聽見了,段南歌和賢妃不由地看向皇帝,而皇帝隻憤憤地瞪了段弘一眼,一副早已習慣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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