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叫它一聲它應嗎
段南歌咋舌,懶洋洋地又躺了回去。
她這催眠術退步了。
秦淵卻不敢再鬆懈,警惕地盯著段南歌看了又看:“你當真會妖法?”
覺得妖法這個說法很有趣,段南歌輕笑一聲:“會一點吧。”
盯著段南歌眉眼帶笑的樣子看了看,秦淵冷哼一聲:“差點兒被你唬住,這世上哪有什麽妖法?從實招來,你方才使的是什麽招數?”
“就是妖法啊,”段南歌手腕一轉就掙開了秦淵的鉗製,而後動作迅速地將那一枚墨玉環佩從衣領塞了進去,貼著胸口放好,“我是妖女,會點兒妖法有什麽奇怪的?”
她還以為這墨玉環佩隻是個普通的配飾,但看這男人這麽緊張,想來是個重要的東西。
瞧見段南歌將環佩藏進胸口的坦然模樣,秦淵瞪圓了眼睛。
這女人竟然當著他的麵兒這樣做,她怎麽能這麽無恥?!
“你把那環佩還給爺,爺答應你一個要求。”坐在段南歌身旁,秦淵怒目瞪著段南歌。
“你要我還我就還?”眉梢一挑,段南歌巧笑嫣然,“再者說,我憑什麽相信這環佩就是你的?你叫它一聲它能應嗎?”
“你真當爺不敢親自取?”還叫它一聲它能應嗎?那墨玉環佩要是會應那還得了?
“哦,”段南歌不以為意地笑著,“那你來拿啊。”
當她會躺著不動讓他拿嗎?
秦淵的眼神一凜,傾身就覆在了段南歌身上,一手撐在段南歌頭側,另一隻手撫上段南歌的腰側,曖昧地摩挲。
“段大小姐此話當真?爺從來不拒絕美人的邀請。”近距離看,段南歌的這一雙眼睛當真是美極了。
“我也從不隨隨便便邀請別人,”粲然一笑,段南歌突然發力,腰身一扭就將秦淵反壓在身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匕首,抵在了秦淵的喉嚨,“我上次見你你帶著麵巾,這次見你你又戴著麵具,我真是好奇極了,你到底是長得有多醜,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秦淵一怔,突地低笑出聲,胸膛的震動叫段南歌不自在地抬起了抵在秦淵胸膛上的手肘。
“段大小姐可真會戳人痛處。”
話音落,秦淵猛地起身,驚得段南歌立刻移開了匕首,可還是在秦淵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秦淵得意地揚了揚嘴角,打掉段南歌手上的匕首,鉗住段南歌的雙手就給反剪到段南歌的身後去了。
“你!”段南歌怒瞪著秦淵。
這個男人知不知道若是她收手再晚一些他就沒命了?
“段大小姐,”單手鉗著段南歌的雙手,秦淵的另一隻手在段南歌的後腰摩挲兩下就轉到身前,從段南歌的衣領探了進去,“不知道段國公有沒有教過你,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嗯?”
從段南歌的懷裏拽出那枚墨玉環佩,秦淵拎著環佩在段南歌眼前得意地晃了晃。
紅著臉狠瞪秦淵一眼,段南歌卻又揚了揚嘴角:“那你有沒有學過什麽叫天時地利人和?”
段南歌話音剛落,就有鏗鏘的腳步聲從玲瓏閣外傳來,隱約還能從這腳步聲中聽出幾分怒氣。
是段國公回來了?秦淵心中一驚,剛要推開段南歌,卻見段南歌一低頭就從他手上叼走了那枚墨玉環佩,而後反身抬腿就踢向他的腦袋。
秦淵連忙放開段南歌,順勢仰倒在地上,這才躲過段南歌的這一腳,待秦淵從地上爬起來,段南歌已經站在了離他較遠的地方,巧笑嫣然。
恨恨地瞪了段南歌一眼,秦淵躍身逃走。
“段南歌!”
秦淵剛走,段弘就龍行虎步地踏進玲瓏閣,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嚇得段南歌打了個激靈,也驚得剛躥上屋頂的秦淵頓住身形,伏在屋頂上再不敢動。
將手上的墨玉環佩收進懷裏,段南歌轉身看著怒氣衝衝的段弘,眉眼帶笑:“今夜宮中不是設宴為楚王接風慶功嗎?國公爺怎麽有空來我這兒?”
“段南歌!”段弘怒瞪著段南歌,“那把劍是為父送給你防身用的,誰準你送給別人了?!”
在宮宴上一見到那把劍他就認出那是他幾天前才送給南歌的,那劍他自己珍藏了許久都舍不得用,聽雲飛說南歌會點兒拳腳功夫,他就將那把劍送給南歌防身,結果這丫頭一次都沒用過就把劍送給別人了?她知不知道那把劍有多珍貴?!
再一轉眼,段弘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茗和護衛,頓時大驚失色:“這是怎麽回事?!”
段南歌瞥了眼昏迷不醒的白茗,淡然反問道:“國公爺問題這麽多,是想要我先回答哪一個?”
段弘額角的青筋一突,指著地上的白茗問道:“白茗這是怎麽回事?”
“白茗啊,”段南歌走回靠墊附近,懶洋洋地躺了下去,“剛剛來了個賊,白茗中了迷煙昏迷過去,還沒醒呢。”
“賊?!”段弘厲喝一聲,“來人啊!”
“都這會兒了,還追得上嗎?”段南歌嗤笑一聲,“不如國公爺派人往悅蘭居的方向追追看?”
悅蘭居是國公夫人住的院子。
段弘瞪著段南歌,氣得肝疼。
這丫頭跟他說話的時候就非得陰陽怪氣的嗎?
“蕭青!”段弘最終還是將蕭青叫進了玲瓏閣。
蕭青垂著頭踏進玲瓏閣,站定在段弘身後:“國公爺有何吩咐?”
“去查查今夜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國公府,尤其要注意悅蘭居內外。”段弘這話是對蕭青說的,可雙眼卻目不斜視地看著段南歌。
段南歌一怔,頗有些詫異地看向段弘。
他還真要查悅蘭居?
再命人將白茗和那個護衛抬下去,段弘就坐在了段南歌身邊:“為什麽這麽驚訝?你不是懷疑悅蘭居嗎?”
段南歌收回視線:“國公爺這麽重視我,還真叫我心中惶恐。”
聽了這話,段弘有些心疼,又有些愧疚,不由地放軟了聲音:“還難受嗎?聽白茗說你昨夜都沒睡好。”
段弘突然這麽慈祥,段南歌反倒十分不適應:“沒什麽,習慣了。”
國公爺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麽突然變成溫情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