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你在怕什麽？

  懷裏人抓著他衣襟的手緊了緊，線條流暢又漂亮的手讓顧九霄的喉結隱秘的滾了滾，隻覺得這個人的哪一處，都完美的叫他心中歡喜。


  秦艽從他懷裏睜開眼，幾乎是一瞬間，那蒼白的臉漸漸恢複血色，她輕輕笑了一聲，從他懷裏退了出去，含笑問道，“怎麽看出來的？”


  感受著懷裏空空如也，顧九霄不由有些懷念不久前懷裏被填滿時的充盈感，他心中不易察覺的閃過失落，溫柔看向秦艽，“你沒有這麽弱。”


  實力被人認可，秦艽嘴角淺淺翹起，毫不吝嗇的給他一個笑，看的顧九霄微微失神。


  “怎麽，不覺得我惡毒嗎？”


  顧九霄輕輕挑了下眉，搖搖頭，“相反，小糾很善良，沒有誰規定，你必須救他們，可你還是選擇暴露了自己的秘密和底牌救人了。”


  秦艽有一瞬的沉默，許久才自嘲的笑了，“我隻是不想這裏變成第二個末世。”


  她說罷，驀地抬眸看他，“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這樣的怪物，我會毫不猶豫，一刀砍下你的頭，這樣的我，你還喜歡嗎？”


  顧九霄一怔，旋即心髒砰砰砰開始狂跳。


  他幾乎有一瞬的本能，覺得小糾在嚐試著在他麵前展現真實的她，他心中一派激蕩，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含笑道，“喜歡。”


  秦艽隻覺得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燙的驚人，她扯了扯，沒掙脫成功，便也任他握著，似笑非笑道，“你也看到了，我這人挺壞的，明明不想救那些人，還故意站在道德製高點，引得那些人的妻兒朋友譴責他們……”


  雖然你們曾經的女神柳娉婷就這麽瞞過眾人偷偷幹過，宛若一朵盛世白蓮。


  秦艽心裏暗戳戳的想著，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平淡，直白的將自己做的內心剖析出來，“這樣的我，你還喜歡？”


  顧九霄心中驀地閃過一絲心疼。


  他抬起手，輕輕的碰了下她的側臉，秦艽一愣，一時忘了躲開。


  “你在怕什麽呢？”


  顧九霄的聲音輕的恍若呢喃，“你雖然看著冷漠，但心中有大愛，比那些世人稱頌的大善人要好上千倍百倍，可你好奇怪，每每有人發現你的好，想要靠近你，愛護你，你卻總要按頭告訴他們，你不合適，你不好，你一點都不好，拚命把人往外推，小糾，你在害怕，你到底在怕什麽？”


  秦艽有一瞬間的沉默。


  恍惚間，她想起了她的前世。


  她在乎的人，在乎她的人一個個死去，她送別了一個又一個，直至天大地大孑然一生，最後受不住那令人發慌的寂寞，選擇自爆晶核。


  這樣的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又怎麽會懂。


  留到最後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她的眼神有一瞬的迷惘，許久才回過神來，目光慢慢變得清澈和淡然，溫柔的笑了笑，“我沒有怕，我在試著向你剖析最真實的自己，就如同你向我剖析了最真實的你。”


  “談戀愛不就是這樣的嗎？彼此了解後還想在一起，那才能長久。”


  秦艽這麽說著，似是也將自己說服了，不由勾唇輕輕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顧九霄雖然有些不懂談戀愛是什麽，但大概拆字也是懂了大致意思，他心中不由被他眼中的狡黠撞的柔軟，啞聲道，“那……你看到了真實的我，想和我長久嗎？”


  他見秦艽不答，不禁有些不甘心的上前一步追上她，“我看到了真實的你，還是很想和你長久的，你呢，你想嗎？”


  “那我們現在……算是在談……談戀愛嗎？”


  秦艽被他那似乎要將人燙化的目光驚的一瞬，耳根熱的發紅，但先前那一瞬的孤寂和痛苦似乎也被他的熱意趕走了，讓她心中一陣輕鬆，她不由疾步快走起來，輕輕笑道，“唔，我們立了字據，要敞開心扉試一試的，你說呢？”


  顧九霄下意識的跟了上去，聞言心中一喜，又想到方才她看向雁棲時的欣賞目光，心中又有些失落，“那，那我們是不是進行到牽手這一步了？”


  他說話間，試探的去牽秦艽的手。


  秦艽一愣，眼角餘光掃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到底是沒有拒絕。


  顧九霄如願以償的牽住了心上人的小手，卻緊張的手心冷汗直冒，掌心的肌膚瑩潤如玉，他那汗漬簡直使褻瀆了她的手。


  他心中一時激動，又一時懊惱，心中還有些忌諱著秦艽看向雁棲時眼中的欣賞。


  一時心中竟然萬般滋味上了心頭。


  還是得想法將人叼回渤海城，叼回自己的地盤，那樣，就沒人能覬覦他的小糾了。


  定王心中的複雜一時無人知曉。


  而被管家趕出攝政王府的那幾人卻是心中不忿，幾人一合計，頓時想到了攝政王的死對頭博望侯。


  博望侯府。


  “侯爺，有幾個攝政王府的侍衛來投誠，說有要事稟告！”


  正與靜王密謀除去攝政王和秦艽的博望侯一怔，與靜王對視一眼，均是大笑出事，“這真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事到臨頭有東風至啊，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