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出殯

  攝政王府。


  秦風被秦艽紮了幾針後便昏睡了過去。


  他的書房是王府重地，便是管家也不敢進去，秦艽索性叫人將書房封了，等秦風醒來後再行處理書房那一堆狼藉。


  秦艽請管家將秦風帶回了寢居，又仔細為他診治了一番，雖然秦風的脈象沒什麽大問題，但秦艽卻放心不下，更對他那句“德陽沒有了”的話耿耿於懷。


  但哪怕她心情再迫切，也隻能等秦風醒過來。


  管家心中也是憂心秦風身體，但見她神情擔憂，卻有難免帶有幾分焦慮，心中總覺得有些奇怪，不待他細問，外頭突然傳來突兀的一聲尖叫。


  “啊，來人，快來人！”


  “別，別咬我……啊……”


  管家麵色一變，疾步走向屋外，嗬斥道，“怎麽回事，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有王府小廝麵色驚慌的匆匆走來，“管家，嫣紅不知怎麽回事，突然羊癲瘋發作口吐涎水，失去意識，變得力大無窮，還開始咬人。”


  他不停抹著臉上的汗，露出手腕上一個被咬出血的傷口，重重籲了口氣，“也不知一個娘們哪來的力氣，我們費了三個漢子四個丫鬟才製服了她。”


  小廝說著，遲疑了下，朝著屋裏頭張望了下，“這，不知可否請秦姑娘幫忙去看一下，嫣紅那樣子……”


  他說話間，想起往日嬌俏溫柔的女人突然變成那副樣子，不由嚇的縮了縮脖子，一時間竟對女人產生了些許恐懼之情。


  管家聞言皺了下眉，他偏頭朝裏看了下，看到秦艽坐在床頭擔憂看向王爺的側臉，他不由歎了聲，“府裏也有大夫，羊癲瘋這種病利大夫也能看。”


  小廝也是被嫣紅那可怕的樣子嚇到了，聞言才回過神來，“對對對，小的這就去找……”


  他說完便匆匆趕去找人。


  管家想了想，還是朝下人住的地方走去。


  嫣紅被綁在她的床上，四肢狂舞，雙眼失神，口吐涎水，一見管家進屋，她就更加躁動起來，滴著涎水的嘴死命朝著管家的方向張著，時不時的狠狠咬上一口。


  哪怕她隻能咬上空氣一口，但那牙齒磕在一起的樣子還是讓人脊背一涼，好似真的被她咬中了一樣。


  那“嗬嗬嗬”的吼聲和古怪的樣子讓跟著秦風征戰過沙場的管家都心裏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這模樣，可和羊癲瘋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他偏頭看向和嫣紅同屋的幾個丫鬟，有幾個手臂上，或者頸項上都帶了傷口，皺眉道，“你們受驚了，待會也叫利大夫給你們包紮下，再去賬房領一兩銀子買些補品補補。”


  “多謝管家！”


  眾人慌忙七嘴八舌道謝，但對嫣紅的慘樣紛紛心有餘悸。


  “嫣紅也太慘了，她老娘得了羊癲瘋，她請假去照顧了幾日，誰知自己也得上了。”


  “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怕了，她咬的我好疼，感覺都要被她撕下一塊肉來。”


  “誒，你們聽說了嗎，皇都近日出了好幾例羊癲瘋，都是瘋了似的咬人。”


  “我，我有次親眼看到有人抱著一隻雞在啃……活生生的用牙齒把雞脖子咬了下來，血……血一下子濺了出來……”


  管家越聽眉皺的越深，這些丫鬟們說的話，簡直聞所未聞，也不知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還是有誇大的成分。


  而此時的皇都朱雀街上，正行著一隊出殯的行人。


  棺材裏裝著的是，算是個喜喪的老人，說來他也是倒黴，不過是在大街上看人發病，被掙紮的羊癲瘋病人劃了一下脖子，就怕的不行，當初就嚇的心跳驟停，被大夫判定為嚇死了。


  他已經活了九十九歲，再過幾日便要過一百大壽，他家的人一麵找發病的人家要賠償，一邊給這位老人安排了喜喪。


  這不，棺材在家中停了幾日，就安排了去下葬。


  一行人在街上吹吹打打，間或哭嚎幾聲爹啊，公公啊，祖父什麽的，好不熱鬧。


  幾乎所有的人和馬車都被這出殯的行人堵在路口。


  突然間，在哭嚎間，那本平穩放置的棺材突然開始發出“砰”、“砰”十分有節奏的響動，間或有指甲劃拉棺木的哢嚓哢擦聲。


  “當家的，你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戴著孝的媳婦離棺材最近，聽的最是清楚，不由嚇的渾身一抖。


  他丈夫本要斥責她多事，卻不料耳邊“嘩啦”一聲，他悚然一驚，偏頭看去，正好看到棺材裏他祖父一隻枯瘦如柴，卻長著尖利指甲的手穿破棺材蓋，兩隻手那麽一撕，整個人一下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