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偷窺
卻是喬裝打扮跟著過來的顧九霄。
秦艽早在下馬車時被他撓了手心後便認出來了他，也猜到他會來夜襲。
她暼了眼地上毫無聲息躺著的小芹，在黑暗中皺了皺眉，“王爺跟過來做什麽？”
“本王可舍不得王妃。”顧九霄笑著湊過來，輕輕嗅聞著她身上的香味，隻覺得這一刻那躁動不安的心才漸漸定了下來。
他呢喃道，聲音輕若未聞，“王妃，本王可能要第一次食言了。”
秦艽隻覺得耳邊嗡嗡幾聲，都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她抬頭看著幾乎將自己罩在懷中的顧九霄，倏地一愣，她驀地反手扣住他的手掌，懷疑道，“你是不是經常像今晚這樣潛入我房中……”
顧九霄不等她說完，便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掩在黑巾後的臉咳的通紅。
秦艽看的膽戰心驚，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你輕點，就不怕引人過來嗎？”
她說著，卻看他咳的實在可憐，隻好抬手虛抱住他的後背，指尖輕點，幾下就止住了他的咳嗽。
顧九霄灼灼雙目定定看著她，此刻頗有些惱恨臉上這破布，若沒有這塊破布的遮擋，他定是能一下就親到王妃的手心。
他還記得手指撓王妃手心時的觸感，簡直讓他難以忘卻，若是用唇觸碰，也不知是何種滋味。
顧九霄一時腦中想的極遠，竟一時失了神。
秦艽喊了他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忍不住手指在他肋下狠狠一戳，痛的顧九霄悶哼一聲，終於回神。
“你在想什麽？”秦艽狐疑的瞪他一眼，才想推開他，卻發現這人沉的很，還用了死勁，自己輕易推不開他。
她推了幾次便放棄了，又問了一句，“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麽？”
顧九霄尷尬的低咳一聲，啞聲道，“王妃方才說什麽？本王這次一定好好聽。”
秦艽惱的瞪他一眼，但還是耐下性子告訴他自己聽到的。
漸漸的，顧九霄的神情愈加嚴肅，聲音冰冷，“幕後之人竟和東曜國勾結，要用王妃換城池？”
他怒意肆漲，幾乎要控製不住殺意。
秦艽見他翻身下床，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由記得一把抱住他的後背，壓低聲音斥責道，“回來，你要去做什麽！”
後背驀地貼上一具柔軟的身體，顧九霄渾身一顫，身體禁不住有些發軟。
秦艽見他不說話，不由無奈道，“咱們現在隻有兩個人，葛總管追著我留下的細藤找過來需要時間，你莫要衝動。”
顧九霄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啞聲道，“本王沒有衝動，隻是想去偽造領頭那人的筆跡，用他們的信鴿將他們的主人引過來。”
秦艽這才知道誤會了，她一下鬆開手，笑道，“王爺真是多才多藝。”
“那王妃有沒有覺得……”
“並沒有。”
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麽似的，秦艽淡淡斂去眼裏的笑意，下了逐客令，“王爺該走了，小芹看著快醒了。”
顧九霄頓時有些惱恨自己為什麽不將那丫頭的睡穴點的更重些。
他心不甘情不願的掀開簾子遁入夜色中，不過幾息後，一隻鴿子在夜色中撲騰的飛遠。
遠在千裏之外的皇宮，此刻也是在濃濃夜色中。
柳娉婷雖然借由動了胎氣讓平王妃被斥責了一番，心中得意。
但康王和皇後卻怕極了她的身體，非要她在宮中修養，連日有太醫過來請平安脈。
雖是她憧憬過的日子，但大抵是被拘的狠了，這不能動，那不敢給她喝的。
她被限製的無趣的很，便鬧著要出去走走。
宮女太監們擔心她的身體，更擔心她肚子裏的小世子，哪敢放她走動。
“康王妃，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散步吧？”
貼身伺候她的小宮女臉色慘白，害怕的不行，“入夜了，萬一磕碰到哪裏……”
“閉嘴！”
柳娉婷隻覺得快要忍受到極點了，“連太醫都說本王妃需要適當走動，你來多嘴什麽？現在，立刻，馬上！”
“我要出去！”
那小宮女沒辦法，被她吼的雙眼濕漉漉的，慌忙扶著她，“康，康王妃，您要去哪裏，奴婢扶著您……”
柳娉婷想到淑妃一直以來待她不薄，便是她動了胎氣養在宮裏時，她也時常送些稀罕的物什供她解悶，她先前是沒機會，如今不就是機會麽？
如此一想，她伸手撫在小腹，笑道，“便去玉陽宮淑妃娘娘那。”
小宮女一手扶著她上了軟轎，又喊了幾人提著宮燈，將柳娉婷護的嚴嚴實實。
柳娉婷心滿意足的乘著軟轎來了玉陽宮。
玉陽宮裏卻有些安靜，有宮女將她引了進去後，便為她指了個方向，恭敬道，“娘娘一向喜靜，奴婢等不能靠近寢殿，要辛苦康王妃走上幾步。”
玉陽宮宮女笑道，“娘娘先前說了，若是康王妃來了，便當是半個主人，康王妃不必拘束。”
柳娉婷聽的心花怒放，隻覺得臉上從未有過的光彩，“你忙著，我自己去便是。”
皇後派下貼身伺候的小宮女想要跟上，被玉陽宮的宮女攔下了，“康王妃一人去便是，我家娘娘不喜陌生人靠近。”
“可是……”
“行了，不必跟著我，就這幾步路，出不了什麽事。”
柳娉婷笑著說道，其實她根本沒什麽事，隻不過一時被平王妃的話驚到了，不過她這幾日在宮中養胎，倒是想明白了，太上皇那事，始終是個隱患，她得想個辦法，為自己找隻替罪羊，這般想著，她已是緩緩走到了淑妃寢殿前。
“淑……”
柳娉婷才要張嘴示意，驀地看到窗紙上顯現出來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不由一怔，臉色頓時爆紅。
這，這父皇竟然來找了淑妃，她來的真不是時候。
柳娉婷哪怕及時轉回了身，腦海中還是回想起那一男一女交纏在一起的身影，不由麵紅耳赤的想要離開，卻不想耳邊突然聽到淑妃怒到極致的叱嘖聲，“滾開，你瘋了嗎？宮裏守衛森嚴，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柳娉婷立時如遭雷擊，渾身僵硬的頓住了腳步。
她猛地轉回身，窗戶紙上，一個明顯是男人的修長消瘦的身影正壓在嬌小的淑妃身體上，俯身親吻她的唇，笑聲放肆，“你怕什麽？顧老狗不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