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試探

  秦艽冷哼了聲，右掌一翻，那些藥藤便都乖乖的竄回她的掌心。


  足尖在他心口點了點，她勾唇冷笑了下，“這次暫且放過你。”


  顧九霄躺在地上看著那抹瑩白從他心口離開，一時之間，竟有些悵然若失。


  他看她轉到屏風後穿衣，完全不管自己死活，無奈的半坐在地上平複呼吸，“你還記得皇祖父交予平王的差事嗎？”


  秦艽當然記得。


  第一次誰下的手她無從得知，第二次她可是經過蘭花親自指認過凶手的。


  但那個凶手在定王跟前是不可說的存在，她才不想搭話找不痛快。


  見她無動於衷，顧九霄無奈一笑，從地上站了起來，便想湊過去，“平王查案遲遲沒有進展，昨日邀了我去，想讓我幫忙一起調查，你說，我要不要答應？”


  秦艽聞言暼了一眼，覺得這人完全是沒話找話。


  而且他那風塵仆仆滿麵風霜的樣子，可不像是去赴約造成的。


  見她有反應，顧九霄來了勁，一心要她回答。


  秦艽被他纏的煩不勝煩，“王爺想答應就答應，不想答應便拒絕，哪有把鍋甩我這裏的道理，不過……”


  她抬手戴上耳環，斜睨他一眼，“如果王爺想天天見到康王妃自動送上門，便應下，也省的王爺難以慰藉相思之苦，把別的人當成替身。”


  顧九霄怔楞了下，心驀的一跳，笑道，“怎麽，王妃是吃醋了嗎？”


  秦艽淡淡看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她顧自打扮好自己，便再不搭理他，匆匆趕去暖香閣。


  顧九霄一怔，無意中看到鏡裏一臉浪蕩笑意的自己，下意識摸了摸鼻子，輕咳了聲，又控製不住的笑出聲來。


  暖香閣裏，老封君已經醒了過來，正被桂嬤嬤伺候著用早膳。


  秦艽到時，秦玨也被蔡嬤嬤牽了過來。


  驟然見到秦艽時，蔡嬤嬤神情慌亂的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秦玨被她拽著，小身板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努力穩住身體，艱難抽出被蔡嬤嬤攥的死緊的手，疑惑的仰起小臉，“嬤嬤？”


  蔡嬤嬤這麽大反應，讓秦艽怔楞了下，她狐疑地看了蔡嬤嬤一眼，才靠近一步，蔡嬤嬤便臉色慘白的又後退了幾步。


  秦艽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蹲下來一把抱起秦玨。


  秦玨小小的驚呼了聲，抬手環住了她的脖子，親昵的將頭靠在她肩上，軟軟道，“姐姐早安。”


  “小玨早安。”秦艽抱著他進了屋，仔細看了下老封君的臉色，終於放下心來，“給祖母請安。”


  秦玨在她懷裏朝老封君作揖，像個嚴肅的小老頭兒，“玨兒給祖母請安。”


  老封君的目光自從他們姐弟進來後就舍不得移開，她笑著朝兩人招招手，“來，孩子們過來，來祖母這裏。”


  秦艽將秦玨放在床上，讓他小心的靠在老封君的懷裏，自己則在床側的腳凳上坐下，伸手接過桂嬤嬤手裏的藥，小心吹涼了些，喂到老封君嘴邊。


  “祖母，這是師傅為您開的固本培元的藥，來……”


  老封君定定看著她，眼中有笑又有淚，她湊過來，乖乖將藥喝了下去。


  就這樣，一個喂，一個喝，沒一會，那碗藥就見了底。


  見老封君喝完了藥，秦艽從小芹手裏接過蜜餞，撚起一顆送到老封君嘴邊。


  老封君笑的臉上皺紋一盛，柔聲道，“你這是把我當小孩哄呢。”


  她見秦玨眼巴巴的看著那顆蜜餞，便順手接了過來，喂進秦玨嘴裏。


  秦玨呆呆的含著蜜餞，想吃又不敢，下意識看向秦艽。


  秦艽無奈的瞪他一眼，“長者賜不敢辭。”


  秦玨這才笑了起來，小心又珍惜的含起了蜜餞。


  老封君看著他們姐弟如此和睦，想到了早逝的兒子兒媳，心中一酸，眼淚又落了下來。


  她淚眼朦朧的看著秦艽，“看著你們姐弟又和以前那樣要好，我也就能放下心來。”


  秦艽心裏一動，下意識想到了她喊過自己異世時的小名，不由笑著握住她的手，輕輕晃了下，試探道，“祖母，怎麽不喊我小糾了。”


  老封君怔了怔，又無奈笑道，“你這性子真是多變，先前不是討厭祖母這樣叫你嗎，說什麽土裏土氣，像是在叫狗，非哭鬧著不準我們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