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未來時間還長,咱們走著瞧【二更】
- 翌日。
陸知意一覺睡到中午,醒來的時候外頭已經大亮。
女人流產、生子都是傷到身體根本的事,她也感覺到了。流產後的這半餘月,身子大不如前,昨天晚上睡覺被窩裏都是冷的,沒有絲毫暖意。
“不去公司上班,躺在床上睡覺睡到中午,這不像你啊陸知意。”南風站在衣櫥前,男人正在穿外套係扣子。
對於他忽然出現在別墅裏的舉動,陸知意驚了一下。但想起今天是陸家一個月一次聚餐的日子,作為陸家的女婿南風也要出席,陸知意就不覺得驚喜了。
她坐起身,拉了拉自己睡裙的吊帶,“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的事,我也沒這個心思管你的事。”南風穿好衣服,走到陸知意的梳妝台前,拉開抽屜拿出了一個盒子。
他打開盒子,把裏頭那枚男士的鉑金戒指拿了出來,戴在左手的無名指上。“我今天穿得是係列八的那套衣服,你該怎麽穿自己搭配。”
簡而言之,做恩愛夫妻,穿情侶裝。
他戴好戒指就要走。
陸知意:“你去哪?”
南風停了腳,看向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陸知意很脆弱。
不過這種想法隻出現了一瞬就立馬消失了。
這個世界,誰都會脆弱,陸知意不會。誰都會疼,陸知意不會。誰都會哭,唯獨陸知意不會。
陸知意,一個像極了陸家掌門人陸老爺子的女人,一個隻會占有性掌握他人生死的女人。
她不會疼,不會哭,更加不會脆弱。因為在她的字典裏,就沒有這幾個詞。
她八歲第一次見到他,就站在台上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著他,說他未來是她的專屬男人。
她十八歲生日,慶生聚會結束後,她尾隨著他到他的公寓,說他是她成年的禮物,把他給強了。
在別人的金婚典禮上,她當著中西方那麽多賓客的麵,勾著他的脖子吻他,說他是她的男人。
然後,在她二十三歲的今年,沒有任何的預兆,她讓陸老爺子與南父南母溝通,南家第二天下了一道命令給他:娶陸知意。
他躲她,從年少躲到成年躲到現在,都沒能躲掉。
她就像個吸人血的螞蟥,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
南風很煩陸知意,以前隻敢在心裏,在背地裏念叨,麵上還是順著她。結婚後,他將這份厭煩和嫌棄,擺在了明麵上。
放在他每一個看她的表情裏,每一句對她說的話中。
不留餘地,沒有絲毫掩飾。
南風:“我回我自己的公寓,你把沐沐捅了一刀她還受著傷,我去照顧她。下午三點半,我在五一廣場的步行街門口等你,再一起去陸家老宅。”
“你在她身上花了很多錢吧。”陸知意掀開被子下了床,穿上拖鞋,有點冷,她又把針織衫披上,“我請了一個律師,我要追回你用在她身上所有的錢。”
“這些錢都是我們夫妻共同的財產,沒經過我同意,你沒資格去養她。”
南風都被她氣笑了,“我用我自己的錢養我自己的女人,還需要經過陸大小姐的同意?”他轉過頭看向她,“這棟別墅是你私人財產,除了必要時我回來一趟,其餘時間我踏都不會踏一步。”
“別墅衣櫃裏的衣服都是你買的,今天特殊情況我回來換上,晚上從陸家回來我就讓人送回來。你用你的錢買的所有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沾。”
“陸知意,沒有陸老爺子你就是個私生女,你以為你在陸家地位很高,手上攥著陸家的財權了?陸老爺子年紀大了,年後死了,你就沒有猖狂的資本。”
“我等著看你那時狼狽的樣子,未來還長,咱們走著瞧吧。”
南風說完便離開了。
在男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口後,女人冷淡的神情才開始皸裂。陸知意弓下單薄的身子,一隻手捂著胸口,感覺喉嚨湧上一股腥味兒,嘴角便就溢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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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保姆見南風匆忙下樓,臉色鐵青,她走過去問:“先生,您不在家裏吃午餐了嗎?”
“看著她沒胃口。”
小保姆:“先生,太太最近生病了,可能脾氣不太好,您多包容她一點。”
已經走到玄關的男人忽然停了腳步,南風神色愣了兩拍,“她生病了?”
所以不是錯覺,因為病態,將她襯得有些虛弱,單薄地坐在床上,好像一陣風能吹倒似的。
“是的太太生病了,您跟太太吵了架後就一直沒回來……”
南風在玄關處多站了幾秒鍾,而後打算折回二樓看看情況。畢竟,在他的記憶裏,陸知意是強大到幾乎沒有過病例史記。
他走了兩步,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呀,我剛剛不小心把微波爐烤燒了,現在怎麽辦啊……”
聽著電話那頭白沐的哭聲,南風立馬離開了別墅,“別急沐沐,我現在就回來,廚房沒有著火吧?沒有就好,你去臥室躺著。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飯菜我來做,你不需要自己動手嗎?”
“先生……”小保姆追出去,遠遠地看見南風上了車,車速非常快地離開了。
她歎了一口氣,隨後上了二樓。
打開房門,就看見陸知意暈倒在地上,小保姆整個人都嚇懵了。
“太太?!”
“太太?!”
小保姆立馬撥通慕修明的電話,“慕醫生麻煩您來一趟閑情逸築,太太暈倒了,嘴角邊還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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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意醒過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在她睜眼前慕修明剛好拔了輸液的針。
見到慕修明站在自己床邊,女人扯了一下唇角,“什麽風把慕醫生吹過來了?聽說您最近研究很忙。”
慕修明冷冷地看了她幾眼,隨後收拾醫療器材,他說:“流產後酗酒,陸小姐您才二十三歲,如果想早點死的話我可以給您一隻安樂死的藥。”
“昨晚上參加了一個局會,談合同,多喝了幾杯。”
“老五不跟你在一塊兒?”他問。
“他哪有時間和我在一塊兒?”
“流產的事情他知不知道?”
“我沒告訴他。”陸知意抬頭看他,“你少和他嚼舌根,事情傳出去了我第一個找你麻煩。”
慕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