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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禦沉求婚,莫羨答應(一萬字)爆更結束

  顧蒔汣走入會廳,廳內混亂的場麵。


  她看了一眼台上手足無措的舉辦方,隨後將目光慢慢落向坐在台下沙發上,正在與禦沉說話的莫羨。


  還笑得那麽開心,看來還不知道暴風雨即將來襲。


  等一下就讓她知道什麽叫做欲哭無淚!

  顧蒔汣邁開步子徑直往台上走,女人走到主辦方身旁,“王先生,我在來的路上聽到您派去調取監控的工作人員說這邊的監控壞掉了,沒有今晚的錄像。”


  顧蒔汣的聲音通過主辦方王先生手裏的無線話筒,傳蕩在會廳的音響裏。


  “監控錄像壞了,那怎麽找出小偷?”


  “是啊,沒有監控視頻無法指認誰是賊。真夠倒黴的,今晚好不容易參加一次慈善晚會,想看到的東西卻每看到。”


  “你有什麽倒黴的?誰都沒有拿出這枚粉鑽的人倒黴好麽?人家好好的鑽石,拿出來還沒上拍賣的桌子就被人偷了。”


  “那現在怎麽辦?報警讓京城刑偵部門的人過來勘察?我們全部的人都坐在會廳裏接受調查嗎?”


  “……”


  在眾說紛紜的交談聲中,顧蒔汣拿了另外一個無線話筒,說道:“監控錄像壞了,沒有辦法知道誰進入了安置拍賣物品的房間,也沒有直觀的方法看到是誰偷走了粉鑽。”


  “但是今晚的京城大酒店是半封閉式的,從晚上七點半慈善晚會開始到現在,隻準拿著邀請函的人進來,不準人出去。”


  “所以,偷鑽石的人一定還在酒店裏。”


  顧蒔汣的話沒有錯,半封閉式的慈善晚會,京城酒店外都是安保,慈善晚會結束前沒有人能出去,所以賊百分之九十九還在酒店裏。


  “酒店裏這麽多人,難道要一個一個地排查嗎?”


  “這間會廳裏的人就有一百多位,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沒有人會做賊吧?”


  “京城大酒店裏的工作人員少說也有幾百個,要是逐一排查,這要查到什麽時候?”


  “還有啊,那賊會不會把鑽石藏在酒店某個地方?京城大酒店這麽大,藏一個東西也很好藏,若真的查起來,沒有一兩天是查不出什麽的吧?”


  “啊?那我們全部的人要在會廳裏待一兩天?”


  “……”


  顧蒔汣隨後說:“來參加慈善晚會的各位,都是圈子裏叫得出名的,自然不會去做偷東西這樣見不得人的事。京城大酒店裏的工作人員,他們知道物品的貴重性,理應也不敢去偷。”


  “畢竟這些所拍賣的物品都具有法律保護,偷竊之後不僅會坐牢,還會冠以侵害他人財產的罪名告上法庭。很少會有工作人員敢冒這麽大的險,去偷一枚價值連城的鑽石。”


  莫羨坐在台下,目光悠然地落在台上的顧蒔汣身上。


  她這般篩選下來,似乎將目標刻意對準了誰。


  就在莫羨忽然意識到什麽,打算打開手提包的時候,坐在她身旁的禦沉先一步將她的包包拿走了。


  他對她說:“不會有事。”


  他好像每次都能看穿她的心事,就如此刻她猜想顧蒔汣顧詩文兩人在走廊上的舉動,也許那枚鑽石就在她包裏。


  而他便安定她的心,與她說沒事。


  顧蒔汣的聲音再次從會廳各處的音箱中傳出來:“現在整個會廳裏,除了一個人是咱們不熟悉的外,其餘的人大家都認識。”


  “所以我提議,先看看莫羨莫小姐的身上有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畢竟啊,她還沒走在禦總身邊的時候,是和我在同一個節目做練習生的。”


  “對於她的為人,我最有發言權。”


  全場一片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莫羨的方向。


  林彥從一群名媛中間站起身,箭步往莫羨禦沉的方向走。走的過程中抬眸盯了台上的顧蒔汣一眼,“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林少您別生氣,我又沒有冤枉莫小姐,您讓她自證清白就好了呀。”


  “難道真是禦太太偷的?”有人開始懷疑。


  “我之前聽說禦太太是個十八線藝人,還有個重病的媽媽,家庭條件很不好。”


  “禦總不是解釋說這些身份是他給禦太太捏造的嗎?是為了讓禦太太進娛樂圈玩假造的呀。”


  “你是當事人嗎?你怎麽知道這些到底是捏造的還是真實的?其實咱們細看禦太太的行為舉止,她就不像上流圈子裏的人。”


  “……”


  禦沉握住莫羨的手,帶著人往台上走去。


  走到聚光燈下,男人將莫羨的手提包打開,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從裏麵拿出了那枚粉色的鑽石。


  鑽石已經不是兩個月前慈善晚會爆出那組拍賣的圖片畫麵,原本天然的水滴形狀的鑽石,現如今切割成了一枚完美的戒指。


  見鑽戒在禦沉手上,站在一旁的主辦方王先生重重舒了一口氣。


  男人走上前,拿著話筒笑道:“這枚戒指的擁有者是禦先生,慈善晚會在籌備期間他就捐贈了鑽石,捐的就是經過切割設計後的鑽戒。”


  “我們展示的圖片是未經切割的鑽石原型,是禦先生先一步說過,保留一部分神秘感,因為他欲意在拍賣會現場二次將自己捐出來的鑽戒拍下。”


  禦沉拿著那枚鑽戒,燈光下六棱角反射璀璨的亮光。他說:“這枚戒指原本我就是想送給她,但礙於我還在追求她的階段,送戒指不太合適。”


  “於是便想了這樣一個辦法,將這枚戒指捐出來。待拍賣會上她相中了,我再拍下送給她。”


  “但我未婚妻比我想象中要喜歡這枚戒指,所以我就提前將它從後台房間拿了出來,讓她拿著玩。如果給各位造成不好的印象,我在這裏說聲抱歉。”


  林彥笑了,男人走上台一把搶走顧蒔汣手裏的話筒,“我二哥送我嫂子一枚戒指,顧小姐也煽風點火唯恐天下不亂,不知道您欲意何為?”


  陸知意站在台下椅子上,朝台上喊道:“禦總求婚啊!趁現在,氣氛熱度剛剛好!”


  “求婚!”


  “求婚!”


  “求婚!”


  一遍一遍,人潮瞬間熱鬧起來,都在不約而同附和地喊著。


  這樣喜慶的氛圍,台下的眾人臉上都帶上了笑容。


  光圈中,莫羨還沒有回過神。


  按照主辦方和禦沉先後的說辭,這枚戒指會出現在拍賣會場上,是因為禦沉想送給她。


  而他和她雙方隻是合約關係,他不能強迫她收下戒指,所以就想出在拍賣會上以拍賣的形式買下贈給她。


  可這樣的話,他就是用了一個天價,買下了一枚自己捐贈的戒指。


  這樣,不值得啊。


  “羨寶,做我未婚妻吧。”


  在莫羨放空的時間裏,男人不知何時已經單膝下跪跪在她麵前。等她回了神,便隻剩驚訝、無措、僵硬的各種複雜情緒了。


  在外,他和她是恩愛的情侶,合約書上也是這樣規定的。


  此刻她若是拒絕他,那就違背了合約。但若是答應了他,那她就真的成禦沉的未婚妻了,還是被上流圈子所有人知曉的未婚妻。


  “莫莫你愣著幹什麽?傻了還是呆了?!老公都跪下了,快點接了戒指啊!”陸知意暴躁催婚。


  在陸知意抬哄氛圍之下,會廳氣氛高漲,大家紛紛催著莫羨答應。


  就連坐在下麵的林業山,也用眼神示意了她:“答應。”


  於林業山而言,她的任務是接近禦沉取得一些秘密文件,若是禦沉十足相信她,沉溺在她身上,對她自然是百利無一害。


  莫羨抿了抿唇,緩了好一會兒才掀開眼簾將單膝跪地的男人裝入視線裏。


  她抬起手,將自己的手交給禦沉。


  得到了她的默許,男人握住她的手,把那枚粉鑽戴進了她的中指。


  看著戒指從指尖推入指尾,莫羨有一瞬間的功夫愣住了神。一個小小的圓環,就表示她名花有主,她有未婚夫了。


  季風不知何時衝到了吃瓜第一線,站在台下拿著手機三百六十度不同角度拍照。


  “先起來吧……”


  莫羨扶他起來,男人剛站起身便將她攏進了懷裏,把人狠狠地按在胸膛上。他這力道,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


  眾人的歡笑祝福聲不斷,會廳歡鬧非凡。


  嘈雜的大環境中,唯有莫羨感受到了這個站在她身前緊緊抱著她的男人,身體有過細微的顫抖,過於喜悅引起的顫動。


  有這麽開心嗎?

  不過就是答應了他的求婚,而且也還是未婚夫妻階段。


  從來都沒有人這樣看重過她,就算被林隊看重,那也隻是因為她能力出眾,是一名最優秀的間諜。


  僅僅也隻有禦沉,單單是看中了她這個人。就算她什麽都不會,就算她沒有任何家世背景,像隻蠢笨的小白兔,他也那麽寵愛她。


  莫羨蜷了蜷手,中指上那枚大鑽戒在她指縫擦了幾下。


  她抬起手一點點攥住他的衣角,回了他一個小小的擁抱。


  林彥:“在這裏我重新申明一點,我嫂子就是我嫂子,以後再讓我聽到誰議論她,小爺對她不客氣!”


  顧蒔汣完全沒有想到這枚鑽戒是禦沉捐贈,本意就是送給莫羨。她算計了一通,到頭來竟然成全了他們兩,給了他兩一個契機求了婚。


  此刻還被林彥指桑賣槐,殺雞儆猴般威脅一番,女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差來形容了。


  再看向台下右側的方向,之前站在那的顧詩文早就不見了。大概是怕連累到她,所以早早就溜了。


  顧蒔汣用手擋了擋臉,立馬轉過身跑下舞台,消失在所有人視線裏。
-

  慈善晚會在一樁喜慶的求婚後結束。


  眾人散場,都不忘與禦總禦太太道一聲恭喜,說一句祝福。


  林彥與陸知意並肩走在酒店一樓大廳裏,林彥:“陸姐霸氣,前有拿著賬單給未婚夫簽字打臉小三,後有穿著高跟鞋踩在椅子上怒喊求婚。”


  “論霸氣,京城圈子裏大概沒人能比得過陸姐。如果我再膽子大一點,說不定也能把你泡幾晚。”


  陸知意掃了他一眼,林彥“盒盒”笑了兩聲,“我開玩笑的,誰都知道你心裏眼裏隻有南風,我才不會自討沒趣勾搭你。”


  說起南風,女人美豔的麵容扯了一抹牽強的弧度,“我眼裏有他,他眼裏沒我。不過世事無常,結了婚讓他日日看著,指不定哪天就有了。”


  林彥遞了根煙給她,女人接了過來,抽了一口。她眯了眯眼睛,“先走了,他在前麵等我。”


  “也不是對你毫無感情,他送走了白小姐,現在等著送你回家。”


  陸知意笑:“那是因為我威脅他,要是他今晚敢跟白沐走,我就把他和白沐的事情告訴南家二老,看誰先完蛋。”


  女人扭頭看了林彥一眼,“他外麵有人,你都不私下告訴我,林彥你太讓我失望了。”


  林彥:“……”


  林彥望著陸知意上了南風的副駕駛,車子離開。


  季風從後方走來,拿著拍好的照片給他看,“拍得怎麽樣?讓人洗出來框好放在景園做裝飾怎麽樣?”


  不得不說,季風這拍照技術還真不錯。林彥瞅了好幾眼,笑道:“要是南風和陸知意也像二哥和嫂子這樣多好,咱做兄弟的也不用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你都不知道我幫南風隱瞞的一年時間裏,每次看到陸知意我都覺得發怵,心裏慌得不行。”


  季風無心關切別人,吃老板的瓜才是他最樂意的。“林少您管好自己就行了。”


  林彥依舊感歎:“這女人執著起來真夠可怕的,陸知意從八歲開始就粘著南風,這都有十四年了吧,還粘著呢。”


  “明明知道南風不喜歡她,還苦苦跟陸老爺子求了這樁婚姻。現在都見到南風跟白小姐情投意合了,她依舊不死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放下呢。”


  “還是我的女朋友們好,隻要知道我不喜歡她們了,一個個走得麻溜極了,絕不拖泥帶水。”


  季風:“她們喜歡的又不是您的人,是您的錢,您也不看看您對女人有多大度……”男人忽地轉過頭,“林少,您欠我的五百萬什麽時候還?”


  “另外您還借了我的私人遊艇,我可就那一輛遊艇,您借走兩個月了,什麽時候還?”


  “啊這……”林彥抬頭看天,摸了摸腦袋,裝著聽不懂的樣子,“……今晚月亮不亮啊,星星也不是很多,明天天氣會怎麽樣呢?好像黃興路那邊有點堵車啊,我得趕緊走了。”


  一溜煙,男人便鑽進了一輛騷包粉色的跑車內,瞬間不見了身影。


  季風:“……”
-

  從京城大酒店出來,古斯特行駛了二十多分鍾,莫羨都低著頭轉著她中指上的戒指。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身旁的男人也安靜地坐著。


  良久,女孩才抬起頭,“禦先生,在慈善晚會上我答應求婚,是算在合約書裏咱們對外展示恩愛,演戲的戲碼之中,還是……”


  男人抬眸,對上她的眼睛,“真實存在。”


  莫羨:“……”


  她也猜到了,答應求婚就是答應了,不是做戲,而是真實存在。


  女孩擰了一下煙眉,“禦先生……”


  “咳咳咳!”禦沉忽然咳嗽起來,一連咳嗽了十幾下。


  正在認真開車的季風秒懂了自己老板的意思,於是立馬說道:“夫人抽屜裏麵有慕醫生開的藥,您拿出來按量給老板服下。老板今天上午工作,下午參加宴會,身體吃不消了。”


  莫羨旋即去翻藥瓶。


  在季風所說的抽屜裏翻到了他常吃的幾種膠囊西藥。


  他所服用藥物的藥量唐嬸都與她說過,莫羨也都記得很清楚。她倒了三顆白色的藥丸,又倒了兩顆棕色的膠囊,將藥放進男人手裏。


  隨後又遞給他水。


  “好些了嗎?”她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他的背,試圖減輕他的身體不適症狀。


  “沒事。”


  “臉色都白了怎麽會沒事?最近你的工作時間太長了,從明天開始要減短。”


  季風:“夫人我沒有辦法減短……”


  “我會監督的。”莫羨說,“我以後隻要不拍戲,中午就去禦氏集團給你送午餐。拍戲的話,會抽著空閑時間過去查崗的。”


  “一天不能工作超過六個小時,之前都商量好的,慕醫生也說了六小時內對身體好。”


  禦沉才二十五六歲,聽季風說他是十二月八號的生日,今年的十二月八號他二十六歲。他還很年輕,決不能因病早早……


  “嗯,知道。”他應著。


  “你的知道沒有可信度。”她離他近,近距離看著他白得病態的皮膚。女孩抬起手,輕輕撫了一下他的鬢角,“禦先生你還很年輕,要把身體治好。”


  他握住她的手,“我當然會把身體治好,你走多久我都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季風:“……”咳咳,老板騙起人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為了把莫小姐騙到手,老板也算是費了大功夫。
-

  八月初,盛夏。


  京城市區道路兩旁的海棠花已經落盡,海棠樹枝繁葉茂,偶爾有幾隻鳥停留在枝頭。


  周三,又是一天工作日。


  《錦繡山河》這部周播劇已經播了一個多月,是今年暑期的大熱劇,討論度非常高。


  目前拍攝的進度到了三分之二,約莫估計還有一個半月就能殺青。


  “明錦,你記得提醒服裝組的工作人員,讓他們把莫莫青綠色那套戲服的內襯換成白色的。另外,今天莫莫有一場入水的戲,你在現場拍一段視頻。”


  “把莫莫水戲的視頻發給阿傑,公司這邊會安排媒體發出去。”


  明錦聽著電話那一頭陸知意的吩咐,女人坐在床畔神色困倦,好聲好氣地回著:“好的陸姐。”


  掛斷電話後,明錦將手機扔在床鋪上。


  這部戲是邊拍邊播,作為莫羨的助理,她需要跟進網上劇集播放之後的輿論效應。然後根據多數人的反應,讓莫羨在接下來的拍攝中有所改進。


  莫羨一出道就是全網黑,自帶高熱度爆紅沒有錯,但相比娛樂圈大紅的藝人,別人是火紅火紅,她是黑紅黑紅。


  上周劇播出後,有人扒出莫羨有一場騎馬的戲是替身,一瞬間又被黑出了新高度。


  這不,現在要拍水戲,她得錄個視頻證明莫羨的戲份都是親力親為。


  她入行四五年,做了四五年的助理,這還是頭一次這麽累。累就算了,還沒任何高報酬。


  別家大紅藝人的助理能借勢耀武揚威,她待在莫羨身邊,就莫羨那小綿羊性子,她還是跟以前一樣,並沒有很多人恭敬地尊重她。


  那還不如去給別的藝人做助理呢。


  明錦抱怨了幾句,很是不情願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換衣出門了。
-

  片場。


  “卡!各部門移動換景,準備下一場戲。”導演喊道。


  男人起了身,朝莫羨說:“羨羨,你去休息室把戲服換了,下一場是你和蒔汣的戲。蒔汣估計還得半個小時才來片場,你可能要多等等。”


  規定八點到片場,顧蒔汣多半都是九點半才到。這一點,劇組的人都知道。


  莫羨點點頭,“我知道了導演。”


  看著莫羨走遠,導演擦了擦臉上的汗。這京城的盛夏灼熱,才上午九點鍾氣溫就有二十度了。


  “入行二十年,莫小姐是我接觸過的背靠資本卻最接地氣的女藝人,說話做事都溫柔細致,咱們定好的八點開工,她總是七點半就到了。”導演說。


  副導演收拾了一下劇本,附和道:“您是看這數月來網絡輿論對莫小姐攻擊太大,產生同情心了吧?是金子總會發光,莫小姐演技好,私底下又平易近人……”


  他直起身,“……再多兩個好劇本拍了戲,現在的輿論不攻自破。這些人傳人,人雲亦雲的輿論,來得快消得也快。”


  導演點頭,他又說:“陸經紀人與我溝通了,今天莫小姐拍入水的戲,你找個路人角度的鏡頭讓莫小姐的那個助理去拍段視頻。”


  “現在的網友也是找不到黑料去黑人,就雞蛋裏挑骨頭說演員用替身不敬業。那場戲的鏡頭需要武行專業人員才能做到最好,為了成片鏡頭,我們當然會用武大替身。”


  副導演笑:“您就別犯牢騷了,等會顧蒔汣來了,您還得花點時間給她講戲。上次給她講戲,給您高血壓都氣出來了……”


  說到顧蒔汣,副導演便看見遠處停車區停了一輛熟悉的車,顧蒔汣的車。


  他眼睛亮了亮,“今天顧小姐來得挺早,往日都是遲到一個半小時啊,今天才遲了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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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羨姐。”明錦將手裏的小風扇遞給莫羨,隨後又接過她的外套。


  “明錦你去買兩杯摩卡吧,我喝熱的,你的你自己決定。”


  莫羨買東西都是買雙份,最初她還會笑著說一句謝謝,久而久之習慣了,買給她的那份也成了她心目中的“理所應當。”


  “好的羨姐。”
-

  這個山區是影視城慣用的古裝劇拍攝場地,裏頭有一方很大的自然湖泊,經常用來取景。


  距離拍攝地不遠就有好幾家咖啡店。


  明錦買了兩杯摩卡,她一麵喝一麵慢悠悠往前走。路上手機響了,是助理群的討論消息。


  “我聽說顧蒔汣即將被提名百花最佳新人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莫羨呢?莫羨也在大熱播劇《錦繡山河》裏,戲份還是女二,會不會是最佳配角?”


  “莫羨?她那渣演技還想提名?那演的是個什麽玩意,隻會幹瞪眼。”


  “樓上你是不是走錯劇場了?《錦繡山河》裏麵莫羨演的角色挺好啊,隻會幹瞪眼的不是顧蒔汣嗎?我聽說現場導演講戲,導演都被顧蒔汣講哭了。”


  “為黑而黑沒必要,有一說一我覺得莫羨演的還不錯。雖然人品不好,靠資本家上位,但實力還行啊。”


  “顧蒔汣也是有錢人吧,據說家裏有錢呢。一出道就是女團c位,現在又是大女主,全靠莫羨被全網黑,她才逃過了網友的魔爪。”


  “莫羨被全網黑不是活該嘛,有本事別靠男朋友出圈上位呀。”


  明錦發了一條消息:“男朋友也是羨姐自己的男朋友,有資源就可以用啊。”


  “明錦你跟著莫羨幾個月了,怎麽還是這點出息?”


  “有的人哦,以為跟了個熱度比較高的藝人就眼睛比頭頂高了。莫羨被娛樂圈淘汰之後,你下一家都不知道是誰吧?”


  就在這時,顧蒔汣的助理於稀語說了話:“閑著沒事幹了?一天到晚比媒體還能嗶嗶,說誰隻會幹瞪眼呢?樓上那個是誰的助理,明天我去你藝人片場看看你家藝人的戲?”


  於稀語話一出,整個群肅然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說顧蒔汣隻會幹瞪眼的人道了歉:“不好意思稀語姐姐,我一時間打字打快了,我說的是莫羨來著。”


  “……”


  明錦將手機關閉,往前走的時候重重地踢了一顆石子兒。


  仗著顧蒔汣,於稀語作威作福很久了,群裏的助理見到她都是尊敬地喊一句姐姐。她還以為跟著莫羨會做人上人呢,做個屁!


  越想越氣,明錦腳下的步伐也氣得加重了許多。


  進了片場後門,明錦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爬了幾層了,氣都還沒消。


  女人走路半低著頭,腦子裏還想著於稀語趾高氣揚的樣子。於是,在五樓的走廊拐角處,她還真的撞上了於稀語。


  她喝了一半的冰摩卡潑了一些在於稀語身上。


  “誰啊走路不看路?!”


  見自己潑到了人,明錦連連找紙巾,“對不起啊稀語,我想事情就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你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咱們明錦。”於稀語輕蔑掃了她一眼,奪過她手裏的紙巾,“同一批進圈子的,也都是從流動助理開始做,看看我現在是怎樣,你又是什麽。”


  她擦了衣服,又把髒的紙巾扔回明錦身上,“晦氣!”


  “我家顧姐最近在招助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得再找一個,在助理群找了好久我都沒找到合適的,看來得發兼職廣告了。”


  於稀語說了幾句,轉身往休息室裏走了。


  明錦原地站了許久,視線落在那扇掛了“顧蒔汣”三個字的休息室門上。


  站到手裏提著的那杯摩卡都有些涼了,明錦才忽地回過神,抬腳往前走。走了不出五步,迎麵走來一位臉熟的女人。


  這女人她見過,是顧蒔汣的堂姐。


  “顧小姐。”明錦熱情地打了一聲招呼。


  顧詩文愣了一下,先是看了她幾秒鍾,認出她後才笑道:“明小姐,您這是給莫小姐買咖啡嗎?”


  “嗯嗯,顧小姐您又來探顧姐的班啦?”


  “蒔汣嬌氣得很,這不有一場落水的戲,非讓我來探班,說是讓我看看她在片場多努力。”顧詩文打趣著,“她最近還在招助理,一個不夠還要找一個,真不知道她是來拍戲的,還是享福的。”


  “顧姐看上去就是千金小姐,多一個人照顧是應該的。”明錦說,“可惜我已經是莫小姐的助理,不然我也去應聘。”


  顧詩文皺了皺眉,“我記得明小姐好像不是專職助理,是流動性的吧?既然沒和莫小姐簽訂合約,應該可以隨時解雇的呀。”


  “是這樣的,但是我就是不知道顧姐會不會喜歡我。如果她喜歡我,我今天就能離開莫羨。”


  “喜歡這種事都是看眼緣的,看得上眼合心意的蒔汣肯定喜歡。明小姐做事認真,工作能力很不錯,如果可以來照顧蒔汣,我也放心。”


  得到顧詩文這句話,明錦旋即走近,“顧小姐,那您可以告訴我顧姐喜歡什麽嗎?我想投其所好。”


  “喜歡什麽……”顧詩文想了想,“……蒔汣喜歡的東西價格昂貴,明小姐也許負擔不起。但是呢……”


  顧詩文靠近她,“蒔汣很討厭莫小姐,來的路上她還一直念叨說這場水戲若是上天開眼莫小姐溺水,那她心裏就暢快了。”


  女人直起身子,“明小姐那您忙,我先進去找蒔汣了。”


  明錦回過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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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詩文進了休息室,打開門便撞上貼在門口聽牆角的顧蒔汣。


  女人無奈歎了口氣,“幹嘛非得和莫小姐置氣?讓我來探班,就是找我跟稀語一起演戲誘惑明錦。”


  顧蒔汣挽住顧詩文的胳膊,“堂姐你最好了,你也看到上次慈善晚會我有多狼狽,都是莫羨害的,我討回公道而已。”


  “呐,這是給你的。”顧蒔汣將一個小盒子給了顧詩文,一顆三克拉的純色鑽戒,“我求了爺爺好久,爺爺才開口托人買給我的。絕版,世界上僅有五顆,五分之一就在你這裏了。”


  顧詩文接了過來,放進了包裏,“下不為例啊,以後這種事不要找我了。”


  “知道啦堂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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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走廊另一側盡頭上到四樓,到休息室外明錦停下。


  過了半分鍾,她才長呼一口氣抬起手敲了三下門。聽到裏頭莫羨的“進”,明錦握著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莫羨已經換好了下一場戲的服裝,正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與人聊天。


  “排隊的人很多嗎?去了二十多分鍾了。”


  明錦頓了一下,神情略微有些不自然,“買了咖啡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撞到了稀語姐姐,我的那杯摩卡潑到她身上了,耽誤了點時間。”


  莫羨停了手中正在編輯的短信,抬起頭看向她,“於稀語為難你了?”


  “沒有,我就幫她擦了衣服就回來了。”


  明錦走過去,將另一杯溫熱的摩卡擺在莫羨身前的茶幾上。再直起身看向她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好像從莫羨眼眸中看到了一瞬而過的慍怒。


  莫羨是隻溫馴的小羊羔,無論別人怎麽說她,她都是那副淡漠無視,柔和恬靜的樣子。


  慍怒,凡是見過莫羨的人,都不會將這些詞與她聯係上。


  明錦覺得是自己看錯了。


  “上周不知道是誰曝光了你用替身的那場馬戲,導致很多人跟風黑。”


  “陸姐吩咐我拍一段視頻,公司那邊的媒體編輯之後發到網上去。羨姐那我就先出去了,我去找導演商量一下等會兒我該怎麽拍你入水的視頻。”


  莫羨“嗯”了一聲。


  明錦走的時候又看了幾眼那杯摩卡,她提醒道:“羨姐,我耽擱了一點時間導致摩卡涼了一點,現在還是溫熱的,你現在喝吧,不然等會兒就完全涼了。”


  “我知道。”莫羨朝她笑了一下。


  明錦點點頭,轉身往門口走去。出了門,她又暗下看了一眼莫羨的方向。看著她拿起拿杯咖啡喝了一口,明錦才長舒一口氣,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

  “明錦你去哪呀?”服裝組的一個工作人員從背後喊住明錦。


  走在前頭的女人心虛地抖了一下肩膀,忙地將手裏拿包殘留著藥粉的紙張塞進口袋裏。


  明錦轉過頭,牽強地笑著,“唐姐,你是去給顧姐送戲服嗎?”


  “是呀。”被稱作唐姐的人追上她,“顧小姐說這戲服把她稱胖了,要我現在立馬把腰身改小,不然就換一套。我可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碰上這樣難搞的藝人。”


  “不說了,我去改尺碼,不然延遲了拍攝,耽誤的是整個劇組所有人的時間。”


  明錦還有些失神,一直到唐姐走遠了,她才“哦哦”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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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羨休息室。


  於稀語敲了三下門,進了房間。


  見到莫羨,女人恭謹地彎了一下腰,“羨姐你找我?”


  莫羨沒理她,繼續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她打著字,回複著禦沉的短信:“我大概中午就拍完戲了,中午我去五一廣場老字號的年糕店買一份年糕帶給你怎麽樣?”


  對方回了一條語音:“好。”


  聽了禦沉的語音,莫羨才抬起頭看向屋子裏多出的這個人。


  於稀語被晾了幾分鍾,心裏自然不平。但莫羨看向她的時候,她又立馬展露出和善的笑容。


  “明錦回來的時候和我說了,她走路不小心將摩卡潑到了你身上。”莫羨仔細打量了她一番,“換過衣服了?”


  “沒有呢羨姐,我忙著給顧姐做事,還沒有去換……”


  “我還以為你換了衣服了。”莫羨又仔細盯著看了幾眼,才在衣角很小的邊邊上看到一丁點咖啡漬。


  莫羨傾身,拿起桌上那杯摩卡咖啡。在於稀語的注視下,她將咖啡倒在了躺在沙發上的一件外套上。


  於稀語不明所以:“羨姐……”


  “這件衣服是阿沉買的,據說是gui高級定製款,我具體也不知道價格。”莫羨將空了的咖啡杯扔進垃圾桶,隨後抬眸看向她:“你把我的衣服弄髒了,你得負責洗幹淨。”


  “羨姐你這……”


  女孩唇角帶著恬靜溫柔的笑,一如既往地平和:“難道你要狡辯說不是你弄髒的嗎?”


  房間裏隻有她們兩個人,無監控無證據,莫羨扣了這頂帽子給她,她隻能打碎了牙往嘴裏咽,無法反駁。


  但於稀語還是爭取了一句:“羨姐我跟您沒什麽仇怨,您這樣做是不是對我不公平?gui的高級定製衣服我也不敢手洗,拿去幹洗店對方可能都不接,我……”


  “那是你的事。”


  於稀語啞言。


  莫羨這就是故意針對她了。


  gui高級定製的衣服,一般的幹洗店絕對不會接,隻有拿去官方gui店找售後服務員。這幹洗的價格,一件衣服可能抵得上她半年的工資。


  說半年還是少的。


  莫羨側目掃了眼沙發,“再把不衣服拿走,衣服上那灘沒有融入衣料中的咖啡就要流到我的方巾上了。這條方巾是el上個季度定製款,不對外銷售的款……”


  莫羨話還沒說完,於稀語趕忙走了過來,先是拿著紙巾將外套上那灘咖啡吸掉,隨後才撿拾起那件衣服。


  “你把你這身衣服換了,我讓人拿去幹洗店洗,之後再送還給你。”莫羨說。


  說到這份上,於稀語懂了。


  她在走廊上嗆了明錦一番,莫羨這是在給明錦撐腰。平時軟綿綿,看起來很是好欺負的人,做事也有這樣絕的時候。


  於稀語抿唇低頭,“羨姐,我的衣服不用您洗了,您這件衣服我洗完會送回給您……”


  “你的衣服我一定會洗,明錦弄髒了就是弄髒了,我也替她跟你道歉。我的衣服不用送回來,洗幹淨後拿給我看看,然後捐給舊衣物組織。”


  “羨姐……”


  “嗯。”莫羨對上她的眼睛,“就是故意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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