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受傷
鳳非軒一直把自己維持在瀕臨暈厥的界限上,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樣睡著。其實在受了那一槍的同時他就感覺到了事情不隻是薑月華失蹤那麽簡單。
鬆本本來很閑,卻在這一天忙昏了頭,先是保住了薑月華的命,然後又要去保她老公的命,接著還要去看看自家老板死了沒。作為這種大家族的醫生,尤其是妃蒼空這樣的人身邊的醫生,就注定了這輩子安寧不了,但是這一天要他輾轉在自己家族和敵對家族之間這麽多次,著實讓他淩亂了一把。
在去看鳳非軒之前,鬆本還特意請示了下自家老板,他以為妃蒼空其實是想讓他借著治療的幌子先把鳳非軒搞死的,結果妃蒼空臉色是很陰鬱沒錯,但是卻不是因為鳳非軒,而是有人在他的底盤上暗算了鳳非軒。
當鬆本在鳳非軒這邊事情差不多要告一段落的時候,鳳鏡夜風塵仆仆地趕過來了,同時跟過來的還有鳳博睿。
鳳博睿在鳳家排行老二,也是繼鳳非軒之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把交椅,是鳳非軒這麽多年來治家的最佳搭檔。所以一聽說鳳非軒在妃家出了事,鳳博睿就大概知道出什麽事了。他一方麵迅速通知鳳族各支做好準備,一個搞不好鳳、妃兩家這次恐怕是真的要你死我活了。另一方麵拉著鳳鏡夜迅速趕往妃家,當時兩人想過了,如果到了妃家不讓進去,他們可以考慮強攻,也可以考慮直接從後門混進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妃蒼空雖然不是太讚成鳳家的人出入妃家,但是也沒有過多的阻攔,畢竟裏麵傷的那個是鳳家的族長。
盡管這樣,當鳳博睿和鳳鏡夜進入妃家見到自家老大的時候,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尤其鳳鏡夜,身為專業人士,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家老大胸口那個還冒著血的窟窿不是人家槍法不好或者故意留他一命才打偏的。估計是當初他和妃蒼空正動著手,所以這一槍才走偏的。要當初槍手的意思估計是真的要置他於死地的。
“我來吧。”鳳鏡夜走過來對鬆本說,表情有點複雜。他家老大這樣強撐著不願意休息一下的做法很傷元氣的。
鳳鏡夜迅速掏出一顆膠囊塞進鳳非軒嘴裏,然後揭開紗布不知道往傷口上上了什麽藥後才又包上。
鬆本在一邊挑眉,鳳鏡夜其實和他是當年同讀東京大學醫學院,兩個人攻讀不同的科係卻是醫學院公認醫術最高的兩個人。曾經他想過要進鳳氏醫院服務的,卻不想求學時期就遇到了鳳鏡夜這樣對手。
他當初可是處處找鳳鏡夜挑戰,兩個人從實驗室的藥物試驗比到手術台上,很可惜他從未贏過一次。直到有一天他忍不住想要轉到心髒科,想要更近距離地和這個男人來次對決的時候才知道,鳳鏡夜從未把他當做過對手。鳳鏡夜屬於那種很自我的男人,像鳳家的每一個男人一樣,在他們心裏根本容不下除家族以外的其他人,就連贏他都不屑於贏你。
這口氣鬆本一直記在心口,直到他進了妃家的醫院最後來到妃蒼空身邊,突然間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不知不覺把成為鳳鏡夜對手作為理想,並且走到了今天。
鳳非軒傷在心髒附近,這種事情心髒科專業出身的鳳鏡夜處理起來自然要比鬆本熟練和專業很多。鳳非軒在鳳鏡夜那顆藥的調養下,顯然氣色好很多。鬆本知道那一定是濃縮型的救命丸,能夠迅速提供身體運作所需的能量。這屬於醫學的高科技東西,光是那一顆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而鳳鏡夜卻像拿顆糖一樣又拿出來喂到鳳非軒嘴裏。鬆本搖搖頭,這個男人和讀書那會不知道又成長了多少,或許在醫學方麵他是真的永遠無法成為他的對手吧。
“我要見妃蒼空。”鳳非軒感覺似乎恢複了一點元氣,他嘶啞的聲音喚回了鬆本的思緒,今天發生太多事,他根本不能也沒那個時間倒下。
“鳳當家,我們當家也受了傷,恐怕不能見您了。另外,這裏好歹是妃家,不方便留各位太久,如果鳳當家的傷沒什麽大事的話……”鬆本恢複了平日那公式化的笑容。
“怎麽?妃家傷了我們當家這麽大的事,就想不了了之?”鳳博睿開口了,帶著森冷的口氣,顯然鳳族的這為二當家也不是好惹的。鳳博睿高大嚴厲,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讓鬆本微微皺了皺眉。
“這一點鳳二當家放心。不管今天傷了鳳當家的是誰,妃家都會給鳳家一個交代。兩家相交百年,雖然曾經水火不容過,但是兩家的交往一直是君子之交,妃家絕不會做那種在人後開槍的事。”鬆本不愧是妃蒼空身邊的第一左右手,對付起鳳博睿來依然不卑不亢。
“砰!”隻是鬆本剛講完這些話,鳳非軒就抄起床邊的台燈朝鬆本扔去。台燈擦過鬆本的耳畔,碎裂在他身後的牆上。
“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話?”鳳非軒在受傷的時候脾氣會比較暴躁,鳳鏡夜也會比較頭痛,因為他剛才這一扔把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扯開了。
“今天妃家不交出薑月華,我就毀掉妃家命脈!”鳳鏡夜算漏了,鳳非軒在受傷的時候會變得暴躁,但是在受傷卻又找不到薑月華的時候會變得比較嗜血。
鬆本知道剛才那個台燈不是鳳非軒砸偏了,而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於是他微微點頭後轉身出門。其是鳳非軒沒有說錯,他身為鳳族的當家,在妃家受了傷,而且他們確實扣了人家老婆。於情於理都該妃蒼空出來交代清楚的,他能力再強也不過是妃家一個打工的,根本沒資格回答鳳非軒的問題。
當鬆本找到自家那個已經醒來,並且肩膀脫臼的老板時,他正坐在薑月華的床邊上。他就那樣呆呆的看著穿上昏睡的女人,貪婪而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