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中毒
送走了所有人，僅僅是一轉身，薑月華便恢複了森然的表情。
“守住家裏每一個出口，除了幾位當家以外，其他人都呆在原地。另外鈴木，迅速徹查毒素來源。”她是有些動怒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居然出現得這麽巧妙。
“是。”鈴木一郎沒有過多的疑問，隻是按照吩咐迅速去實行。
“宴會開始前她離開後去了哪裏。”身後跟著展勤，薑月華一麵向往急救室走，一麵了解情況。
“去了您和當家的房間。敲了門而且看見……”展勤在這裏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掛在門上的鐵鏈，“在那裏找不到人，就又去了夫人房間。呆了半個多小時就出來了，剛出來的時候高橋小姐像哭過一樣，臉色有些憔悴。再然後去了大廳。”展勤一直跟在她身後，並沒有靠近。
“恩。”事情顯然比她想的更複雜，如果她沒有猜錯，待會兒鈴木會來告訴她，整個宅子裏都找不到毒源，唯獨除了一個房間……
“小姐，需要去叫醒當家嗎？”展勤終於問出疑惑，這麽大的事，為什麽薑月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去找鳳非軒出麵。
“哼……恐怕當家早就不在家了。”
果然，當薑月華拆開房間的密碼鎖的時候，房裏空空如也，那隻揚言要睡覺的狐狸早就不在了。衣櫥的門鎖也被打開，是按照正常程序打開的，沒有一點被施暴的痕跡。
然後，像是又想到了什麽似的，她轉身又跑向客房的一端，打開了另一間房門，同樣的，裏麵也空空如也！而這裏，是藍采潔的房間。
鳳非軒，她站在房間中央，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個娶了她的男人，至今依然是個迷，不知不覺中，她深陷其中，他卻依然從容地帶著自己的麵具，笑在山花爛漫中……
而她，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他的家族，他的身邊的人。每次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樣被動等待的日子，似乎讓人有些厭煩了。
……
整個救助過程耗費了將近三個小時，但是薑月華沒有露出半點焦急，她隻是從容地等在急救室旁邊，並且聯絡了幾個鳳家專屬的醫生。在大家的竭力救助下，高橋純子算是度過了危險。
“氰化鉀，俗名山埃。劇毒，平均每50到100毫克的分量就能讓一個六十公斤的成年人猝死。那杯茶裏的分量很輕，應該不會是想要人命。”鳳鏡夜神色凝重，大家都知道鳳族一向守衛嚴明，如果有一天在鳳族內部發生了這種事，那隻有兩個可能：一鳳族防守疏漏，二家族裏出現了內鬼。兩個原因都讓人毛骨悚然。
“辛苦了鏡夜。”薑月華沒有被嚇到，“接下來的幾天，還要麻煩你親自安排高橋小姐的用藥和進食。”
“這是我分內的事，倒是月華嫂嫂要考慮一下自己，裏麵那個女人一醒來，恐怕會有不小的指控，而這件事一旦鬧大，為了鳳族的名譽，長老會會對主母做出裁決。”這才是鳳鏡夜真正擔心的問題，倒不是大家有多了解薑月華的為人，而是這種公然下毒的作為不是一個有智商的人能做出來的。雖然期間嫁禍的意味很明顯，但是要說清楚卻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件事我會處理。”薑月華本能地覺得今晚詭異的事情都有必然的聯係，而現在她除了等待鳳非軒似乎也沒別的事情可做。
……
出乎她的意料，在家宴當晚，從家裏失蹤的母子兩不是一起回來的。先回來的是藍采潔，但是，送她的車子隻到了大門口，然後藍采潔便一個人悄然走回來。客廳裏已經恢複了安靜，幾盞昏黃的壁燈烘托出寧謐的氣氛，今夜或許是注定了是個彌漫著秘密的夜晚。
等到藍采潔走回房間，從客廳高大的柱子後麵才走出一道單薄的身影。
“看來老公你給我出題的級別已經越來越高了。”昏暗的燈光下，薑月華身影清麗。她慵懶的靠在大理石柱上，空蕩的大廳裏，她淡然而帶點玩笑的聲音悠悠傳出。
“我對月兒，是越來越愛不釋手了。”原本昏暗的大廳，卻在此刻閃出另一道身影，鳳非軒依然是一襲黑色，他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薑月華身後，伸出雙臂，將她攬了個滿懷。
薑月華能感覺到他身上依然遺留著寒風的味道，是剛才尾隨在藍采潔身後回來的那道黑影。
“高橋小姐中毒了。”她淡淡地說出這句話，感覺到摟住她的雙臂有了些許僵硬。趁著他晃神的一瞬，薑月華不著痕跡地一閃身，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你曾說過我是你的戰友，我不知道對於你而言，戰友原來隻是棋子的代名詞。”走到樓梯轉角的她，眼角露出些許模糊。她知道有些話本不該說的，但是任人擺布的人生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她選擇嫁給鳳非軒，不是為了成為犧牲品，而是為了薑家對鳳家的承諾。
今天的話，隻是為了提醒自己，合作的關係應該盡量讓它簡單，摻入感情的因素，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在無人能看到的陰影裏，鳳非軒記得很清楚，自己是第二次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緊皺著眉頭，臂彎中遺留著她的氣息，卻隨著她的走遠逐漸消失。心頭……竟然蔓延出一股悵然。這個變化，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
高橋純子的情況還會出現間歇性反複，但是人已經轉醒。在看到進門的鳳非軒的時候，瞬間聲淚俱下。
“好些麽？”鳳非軒在床沿坐下，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裏確實不好受。
“軒……咳咳……”高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再也抑製不住決堤的淚水，她僅僅抓住他的手，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慢慢說，別著急。”他立刻伸出手，輕拍著她的胸口，看著眼前那張都快就在一起的小臉，心裏還是會泛疼。
“軒，茶是她泡的。她要害我！”高橋純子眼裏全是驚恐，很顯然在她的世界裏沒有這麽多的邪惡和汙濁存在。
“純子，冷靜點，你不能太激動。”鳳非軒依然那樣平靜，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產生任何情緒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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