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米酒惹的禍

  薑月華在桌子的一邊坐下，拿起筷子，不顧任何禮儀，開始嚐試那些看上去很美味的菜肴。而蒼空則選擇在她身邊坐下，寵溺地看著她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食物。其實薑月華是喜歡日係菜的，因為日本菜基本都是涼的，而她最怕燙，比一般人都怕。 “月兒慢點吃，細嚼慢咽才有助於消化。”蒼空難得地溫柔，雖然他這樣說，卻沒顧上自己吃，反而不斷為她布菜，不讓她碟子空下來。 薑月華本身是個敏感的人，他那清幽而溫柔的眼神她不是沒有感覺到，他體貼的舉動，她也不是沒察覺，隻是她不願意發現，她喜歡讓自己是個糊塗的人。 “那是什麽？”薑月華吃了幾口墊底，然後注意到他手邊一個很美麗的酒壺，白瓷的質地，上麵紋著妖嬈的蘭花。 “米酒。”在回答她的時候，他為她倒了一杯，然後推到她麵前。“深秋近了，喝一點可以暖身。” 隻是一杯米酒，但是薑月華猶豫了，她酒量不太好，如果喝下去醉了，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該怎麽辦？但是，她最終還是端起來喝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好歹也在別人屋簷下了，如果真要出什麽事，就算不喝多也會被人霸王硬上弓。 “嗬嗬，月兒好酒量呢！”見她一口就喝了，蒼空忍不住笑出來。 “恩，甜甜的。”酒的味道有點甜，像糖水，又滲著酒的味道，是一種暖暖的味道。 似乎來了興致，薑月華自己端起酒壺為自己斟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 “月兒，這酒後勁大，喝多可能會不舒服。”在她要為自己倒去一整壺的酒時，蒼空終於出手阻止了。 而這個時候的薑月華已經滿臉酡紅，趴在桌子上，卻怎麽也拿不到自己的酒杯。 “蒼空，你認錯人了……”她含含糊糊地都囊，然後撐起身子看著他傻笑，“你是薑月寧的男人對不？可是……我不是薑月寧。”皺著眉頭，似乎她有點苦惱。 “月兒，你醉了。”蒼空忍不住笑，她卸下白天裏那副老氣橫秋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你們為什麽都那麽喜歡月寧？我明明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啊，你看，她有的我都有！可是為什麽你們都那麽寵溺她，我們明明都一樣……”她傾身過來，雙手抓住他胸前的和服衣襟，一副很氣憤的模樣。 “你們不一樣。”蒼空很認真地說，眸子裏閃動著微妙的光芒。 “胡說！就是一樣的！”薑月華一把把他推開，然後要去夠那被他放到桌子另一端的酒瓶，卻一個踉蹌跌進他懷裏。然後突然變得安靜，似乎累了，沉沉睡去。 “你們不一樣。”蒼空接住她，拂開遮住她眉眼的發絲，仔細打量著這張恬淡的臉龐。其實他想告訴她，她們不一樣，她更可愛，更有趣。隻是他今天在她臉上看到的，不再是那個要逃家，處處小心算計的小財迷，而是一個滿眼布滿哀傷的女孩。那份從她眼裏流瀉而出的寂寞，該是多少年的沉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