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節 為了孩子
孫子孫女都是孫母的心頭肉,孫建新要和宛如複婚,馨馨就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可是小冬冬呢,可憐的冬冬,孫母忍不住紅了眼眶。
孫建新又來接馨馨了,他按響了林家的門鈴。家裏隻有張雲和馨馨,馨馨見到孫建新,高興的撲進他懷裏。
“爸爸,你怎麽才來,你不是說要和我們住在一起嗎?”馨馨天真的問。
孫建新抱住馨馨,柔聲說:“媽媽現在還生爸爸氣呢,得等到媽媽不再生爸爸氣了,爸爸才能和馨馨住在一起。”
馨馨懂事的點點頭,象個小大人似的說:“那等媽媽回來了,我給爸爸講講情,不過爸爸你要好好哄哄媽媽,媽媽才會原諒你。”
孫建新點著馨馨的小鼻子,笑著說:“知道了,爸爸會好好哄媽媽的。”
張雲看著孫建新對馨馨耐心的樣子,也從心裏高興,她對孫建新說:“馨馨天天念叨你,說你怎麽還不回來,這孩子跟你分開那麽多年,沒想到還這麽記掛你,看來真是血濃於水呀。”
孫建新笑著說:“馨馨是個懂事的孩子,比我們都強。”
晚上,宛如回家時,聽說孫建新又接走了馨馨,她默默的回到房間,坐在床上發呆。
媽媽走進來,坐在她身邊。
“宛如,當初孫建新和你離婚是怎麽回事?那個女人懷了孫建新的孩子,是你給出的主意嗎?”媽媽問。
宛如抬起頭,無聲的看了媽媽一眼,又垂下頭。
媽媽歎了口氣說:“宛如呀,你怎麽這麽任性呢,當初你出了那種事,我們都以為孫建新會和你鬧,會和你離婚,可是沒想到孫建新沒有,我們怎麽也沒想到,你會給別的女人出這種主意,你就那麽想和他離婚嗎?你想沒想過馨馨?馨馨需要有一個完整的家呀,你看馨馨這幾天多開心,馨馨回來這日子,就這幾天最高興,她是需要爸爸的呀。”
宛如低垂著頭,無措的絞著手指。
媽媽又說:“你和孫建新的事我和你爸爸商量了,我們不幹涉你的私生活,你都30多歲了,應該有自己的主意了,我們隻是給你提個參考意見,孩子才是重要的,你的人生已經走了一半,可是馨馨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做什麽事,先想孩子,什麽對孩子有利,什麽對孩子無利,你心裏應該有個數。”說完,媽媽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宛如的肩膀,走了出去。
宛如頹廢的躺在床上,媽媽的話無疑給她出了個難題。她和孫建新的事,她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馨馨,從馨馨生下來,她和孫建新就一直打打鬧鬧,她和魏洪宇相好時,她也沒有想到過馨馨,乃至後來和孫建新離婚,她想到的就是帶走馨馨。她從來沒有顧及過馨馨的感受,她以為,馨馨是個幾歲大的孩子,不可能會有什麽想法,可是她錯了,這些日子,她看見了馨馨對孫建新的依賴,看見了孫建新可以給馨馨一個她做母親給不了的世界。媽媽說,做什麽事要先想想孩子,宛如現在想了,可是想的結果與她想要的結果卻是截然不同。為了馨馨,她就要放棄自己的決定,為了自己,她就要放棄馨馨的快樂,她該怎麽辦?
宛如糾結了兩天,最終也沒想出個好辦法。她到孫家接馨馨,在領著馨馨往回走時,她問馨馨:“馨馨,爸爸好嗎?”
“好。”馨馨說。
“你喜歡爸爸嗎?”宛如問。
“喜歡呀。”
“你喜歡爸爸什麽呀?”
“爸爸長的帥呀,我覺得爸爸比我那些同學的爸爸都帥。”馨馨自豪的說。宛如撲哧一下笑了,她那些同學都是一些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那些爸爸也都是藍眼睛,大鼻子,馨馨一直說那些人長不好看。
“還有呢?”宛如又問。
“爸爸膽子大,可以陪我潛水,坐過山車,還可以帶我蹦極。”宛如得意的看著宛如。
宛如嗔怪的拍了馨馨一下:“好呀,你是說媽媽膽子小,是不是這個意思?”
“嗬嗬,反正這些事媽媽都不敢做,隻有爸爸敢帶我做。”馨馨笑了起來。
宛如想了一會,又說:“馨馨隻和媽媽住不好嗎?爸爸住在奶奶家,媽媽帶馨馨去美國住,不好嗎?”
馨馨皺了皺小眉頭,不解的問:“為什麽不跟爸爸一起呢?有爸爸在,我們晚上回家就不怕碰到壞人了。”宛如一愣,想起在美國時,有一天晚上,宛如帶馨馨從圖書館回家,半路上遇到一個酒鬼,那個酒鬼糾纏住宛如,嚇得馨馨哇哇大哭,後來多虧有好心人上來解了圍,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從那以後,天黑後,宛如從不敢帶馨馨出去。
沒想到,那件事在馨馨心裏一直有片陰影,她覺得如果有爸爸在,那一定不會有人欺負她和媽媽。
宛如無語了,她知道,爸爸在馨馨心中不僅是一個稱呼,還是一個安全的象征,宛如知道,無論自己怎樣努力,也不可能代替爸爸在馨馨心中的位置。
為了馨馨,宛如決定重新考慮她和孫建新之間的關係,她決定延遲送馨馨出國。宛如明白了,和孫建新的關係不僅僅是她和孫建新的事,也是馨馨的事,她和孫建新都不應該忽視馨馨的意見。
既然是為了女兒,宛如決定好好找孫建新談談。
宛如撥通了孫建新的電話:“我想和你談談。”宛如說。
“好,你來家裏吧,我做幾個你愛吃的菜。”孫建新高興的說。
“不,不了,我們還是在外麵談吧。”宛如實在沒有勇氣再去那個家。
孫建新遲疑了一下,沒有強求,他知道,宛如現在還有顧慮,要想重新得到宛如,不能操之過急。
他們約在一家生意興隆的咖啡廳。
宛如和孫建新麵對麵坐著,孫建新為宛如的咖啡裏放了塊糖:“喝吧,我記得你喜歡放一塊糖。”他說。
宛如接過咖啡,用匙慢慢攪拌著。
“想筆我談什麽?”孫建新麵容平和的問。
“我們的事。”宛如尋思著如何跟他談。“你真想跟我複婚嗎?”她問。
“是,如果不想和你複婚,我又何必跟李妍離婚。”孫建新一直注視著宛如的臉。
“你為什麽要非要跟我複婚呢?我認為我們在一起幸福嗎?”宛如問。
“當然,這輩子,我一直以娶到你為榮,我從來沒有後悔娶了你。”孫建新認真的說。
“可是,我、我們曾經有過那麽多的、那麽多的不愉快。”宛如說。
孫建新咧了咧嘴角,笑了笑:“以前的都過去了,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宛如真的是很認真的看著孫建新的眼睛,自從她和於紅學做了生意,每次在談判時,她都喜歡注視著對方的眼睛,她認為,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透過這扇窗戶,可以看出對方是否真誠。
可是,在孫建新的眼睛裏,她隻看出他的深沉,她看不透他的眼睛,看不透他的心,她不知道,是否要相信他。
“你,以後,能不能經過我同意後才、才碰我。”宛如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孫建新象是在考慮,然後他點點頭:“可以,如果你不願意,那我不碰你好了。”
宛如沒想到他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她,一時之間她到愣住了。她緩了緩神,又說:“你必須把那個蝶盤交給我毀掉,我討厭你總用那個東西威脅我,那是我對我的侮辱。”
“可以,一會回家我就把那個給你。”孫建新又點著頭說。
宛如不相信的看著他,總有種不實在的感覺,他這麽輕易的就答應了,會不會又耍什麽花樣?
“還有嗎?”孫建新見宛如不說話,隻是呆呆的看著他,便開口問道。
宛如輕咳了一聲,又說:“你必須要尊重我,不能象以前那樣,總是、總是侮辱我。”
“侮辱?嗬嗬,你說哪裏去了?我怎麽會侮辱你?”孫建新笑著說。
“你給我吃那些藥,拍我的照片和錄像,這就是侮辱我。”宛如瞪著他說。
“那隻是夫妻間的一些情趣罷了。”孫建新還是一臉的笑意。
“可是你用那個東西威脅我,還對我做出那些可恥的事,那不是侮辱嗎?”宛如恨恨的說。
“我隻是嚇嚇你,這你也當真,你是我老婆,那些東西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我臉上也沒有光呀。”孫建新一臉的無辜。
“可是,你、你對我很殘忍,很殘酷,這點你不承認嗎?”宛如發覺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對自己的虐待和暴行。
孫建新又笑了:“那是因為你總是逃避我,一個男人總被自己的老婆拒絕,這對這個男人來說才是一種侮辱,隻要你不拒絕我,我保證不會再對你用強,你看這樣行嗎?”
宛如覺得好象哪裏不對,可是她又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她發現自己在麵對孫建新時,恐懼總大於心安,想問題也會出現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