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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節 和尚的話

  宛如嗔怪的白了他一眼,笑罵道:“沒正形。”


  “嗬嗬,我可是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你要是不想我,那我豈不是自作多情了?”他一臉的曖昧。


  “是我自作多情,行了吧。”宛如嬌笑著說。


  “真想親你。”魏洪宇低聲說。


  宛如忙向四周看了看,“你瘋啦?不怕被人看見?”


  “怕,所以我忍著呢。”魏洪宇笑著說。


  林間的小鳥在樹枝間歡快的叫著,那聲音婉轉動聽,好象也在說著悄悄的情話,林邊的小溪,發出嘩嘩的流水聲,也象是在唱一首歡快的歌謠。


  兩個人在草地上慢慢的向前走著,呼吸著這山間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彼此那種心動的的感覺,他們不再多說什麽,隻是偶爾相視一笑,那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在兩人心中激起陣陣漣漪。


  很多年後,宛如再回想起那段感情,都不禁覺得心醉。


  兩人回到賓館時,大家已經都相繼起來了,用過了早餐,大家一起向山上的清涼寺走去。時值旅遊旺季,雖然時間還早,但寺裏已經是人影攢動,人聲鼎沸。夏季接著宛如的手:“宛如姐,你陪我去求個簽吧。”


  “好,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把希望寄托在這上。”宛如對夏季說。


  “唉,有病亂投醫唄,沒準就真靈呢。”夏季拉著宛如的手隨著人流向前走著。夏季的心很誠,每個菩薩她都要拜一拜,宛如隻好陪著她慢慢的走著。又來到觀音廟了,宛如站在這,不由得心裏一陣發酸,夏季拿起桌上的簽筒,不停的搖著,啪嗒一聲跳出了一支簽:養峰須用求他蜜,隻怕遭觸尾上釘;須是眼前有異路,暗裏染如荊棘林。


  夏季問宛如:“宛如姐,這是什麽意思呀?”


  宛如向四周尋視著,果然又看見當年那個和尚坐在那棵大樹下,她一指:“那是解簽的,咱們去問問吧。”


  兩人一起來到那個解簽的和尚麵前,夏季把手中的簽遞給他:“師傅,這簽是什麽意思呀?”


  那個和尚接過簽,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兩人,朗聲說:“此卦乃結蜂采蜜、求甜得苦之象。凡事勞心費力也。凡事防範災殃也。”


  夏季和宛如相互看了一眼,夏季說:“師傅,麻煩您再說清楚點,我們還是不懂。”


  那個和尚便拿著那支簽一句一句的解釋給她聽,最後告訴她:“此簽的意思就是事須仔細。不用強求。結蜂采蜜。有甚來由。就是告訴你隻需要小心仔細去做,能否懷孕就要看祖宗所積的福德了,否則一味強求則會求福不成而招禍。”


  夏季拿著那隻簽愣在那,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宛如拉了拉她,安慰著說:“凡事不能太偏執,我看你回去還是讓你老公去醫院檢查一下,求簽問卦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你也不能太當真。”


  那個和尚看了看宛如,說道:“女施主,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為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


  宛如回過身問:“什麽意思?”


  “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善哉善哉。”那和尚雙手合十,對著宛如躬了躬身子,便又接過下一個人的簽,不再理會宛如她們了。宛如立即覺得心情壓抑起來,她怔怔的看著那個和尚。


  夏季一拉宛如:“他說的什麽意思?”


  宛如緩了下神,說:“走吧,誰知道他說什麽呢。”


  兩個擠了半天,才擠出寺門,魏洪宇他們已經在寺外等著她們呢,見她們出來,林海說:“哎喲,兩位美女,就等你們了,幹什麽去了?”


  “我們去解簽了。”夏季揚了揚手裏的簽,回答說。


  魏洪宇見宛如的臉色有些陰沉,不覺多看了她兩眼。林海見宛如臉色不好,問:“宛如怎麽了?不高興?”


  “沒有呀。”宛如淡淡的一笑。


  逛了一天,大家都有些累了,晚上聚餐時,宛如有些沉悶,林海逗她說:“美女怎麽啦?去了一趟清涼寺,怎麽把心丟那了?那裏可都是和尚。”


  “去你的。”宛如笑罵著,卻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魏洪宇,正巧魏洪宇也在看她,她忙把目光移開,若無其事的說:“我隻是有些累了。”


  吃過了晚餐,宛如借口身體有些不舒服,獨自回到房間,同房間的人都聚在別的房裏打麻將,宛如躺在床上,耳邊又響起那個和尚的話:“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為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


  不知道為什麽,宛如總覺得這句話是有所指,而且,宛如一聽那和尚說這句話,心情就變得壓抑起來。宛如搖了搖頭,想把思路縷縷清,可是腦子裏卻很亂,她不明白,單單一句話,為何會讓她心情波動得這麽大?那個和尚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怎麽好象在說她會因情而引出禍事來,指的是不是她和魏洪宇這段不該發生的戀情呀?那會有什麽禍事呢?什麽叫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宛如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電話響了,宛如看了下來電顯示,是魏洪宇的,宛如按了接聽鍵:“喂?”


  “怎麽了?心情不好?”他深沉的問。


  “沒什麽。”宛如情緒低沉。


  “出什麽事了?”魏洪宇皺了皺眉。“我在我們早上散步那條小道上,你來,我們聊聊。”


  “現在?”


  “嗯。”


  宛如悄悄出了賓館,向那條小道走去。四周黑黑的,隻有那淒涼的月光發出蒼白的光,夜風吹著草叢

  發出草叢發出沙沙的響聲,草叢裏的蛐蛐伴著那沙沙響聲的不停的唱著歌。宛如有些害怕,她下意思的抱緊雙肩,小心的往前走著。


  猛然,一雙大手將她進路邊的樹叢。宛如不禁驚呼一聲,魏洪宇低聲說:“別怕,是我。”說完,他便捕捉著她的唇,毫不遲疑的將舌探進她的口中,糾纏住她有些顫抖的柔舌。


  宛如攀附著他,象是害怕丟掉什麽似的,緊緊的依附著他,帶著一絲不安,被動的回應著他熱烈而狂躁的吻。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一陣熱吻後,魏洪宇輕聲問。


  宛如將頭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有力而渾厚的心跳聲,低聲 說:“沒什麽。”


  “不想告訴我?”


  “不是。”宛如不知道該如何對他開口說。


  “去清涼寺遇到誰了?”魏洪宇隻好猜著說。


  “也不是,隻是遇到那個以前為我解過簽的和尚。”宛如說。


  “他說什麽了?”


  “他送我一首詩還有一句話。”宛如想了想還是對他說了。


  “是什麽?”魏洪宇追問著。


  “他說,佛說多多多,一生情太多,愛恨來回拖,愁眉又緊鎖,佛說過過過,一生快走過,為愛惹的禍,燒成一團火,最後還對我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宛如抬起頭,那雙迷茫的雙眸在月光下發出點點星光。


  魏洪宇聽了,半晌沒有說話,他隻是緊緊的將她擁在懷裏。


  “我有些怕。”宛如嚅嚅的說。


  “不相信我?”魏洪宇問。


  宛如搖搖頭,她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她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了魏洪宇,每天看著他,是她最快樂的事,如果讓她離開魏洪宇,她想她目前是做不到的,她已經將她所有的寄托都放到了這段婚外情上,她愛他的深沉,她愛他的體貼,她更愛他的柔情。是他讓她知道了愛的溫情,愛的快樂,愛的浪漫。她已經離不開他的愛了,雖然這種愛有些見不得人,但她就是留戀這種愛,迷戀這種愛,她不忍心放棄這種愛。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帶給你煩惱。”魏洪宇帶著一絲愧疚說。


  “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宛如說。“其實我沒有什麽過多的奢求,我隻是想有人愛我,有人疼我,這有錯嗎?”宛如有些傷心的說。“老天為什麽對我這麽不公平呢?為什麽不能給我一個屬於我的世界呢?”


  魏洪宇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他知道他不能給宛如什麽,宛如和他的感情是見不得光的,甚至在單位同事麵前,他都不敢象李大偉和林海那樣和宛如開玩笑,他小心翼翼的保守著這個秘密。看著宛如內心的掙紮,他也心疼,但他卻沒有辦法讓她更輕鬆。


  “我會疼你的,宛如,相信我,我是愛你的。”他隻有這麽對宛如說。


  “我也愛你,我從來沒有象這樣愛過一個人,我是真的愛你,洪哥。”


  淒美的月光照著陰影中兩個相擁的身影,也不禁黯然神傷,悄悄掩住了眼睛,躲進了雲層裏,隻留下一片暗淡。


  草叢裏的蛐蛐仿佛也被他們的悲傷所感染,發出單調的叫聲,宛如的心裏總有一絲擔憂,她好怕這種幸福流失得太快,她怕她最終是抓不住這種幸福的,因為這種幸福是不屬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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