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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節 狼狽的胡娜

  坐在飛機上的孫建新,心情異常焦慮。幾天前的一個電話,讓他坐臥不寧,寢食難安。幾天前,他突然接了胡娜的一個電話:“建新,我、我殺人了。”電話裏的胡娜聲音顫抖的說。


  孫建新大驚,忙問:“怎麽回事?”


  “我受不了了,他真是畜牲,我把他殺了。”胡娜哭著說。


  “那你現在在哪?”孫建新急急的問。


  “我躲在一個小縣城裏,各個路口都有他的人,我出不去了。”


  “他死了嗎?”孫建新又問。


  “不知道,我躲在屋裏不敢出去,嗚嗚,建新,我該怎麽辦?”胡娜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懼。


  孫建新也慌了,胡娜在他心裏一直是精神的支柱,是他的智囊,在他印象裏,胡娜是那麽精明,那麽理智,他從沒有看過胡娜如此的驚惶失措。


  “姐,你別急,你別急,把你地址給我,我去找你,你等我,一定要等我。”孫建新想都沒想的說。


  “嗯,建新,借我點錢,我要逃出去,可是我沒有錢。”胡娜又說。


  “好,我會想辦法,你別急,呆在屋裏別出來,等我去找你。”孫建新把胡娜給他的地址牢牢的記在心裏,然後想著去哪借錢,想要逃命,那就不能是個小數,他倒是有些積蓄,可是這些年,除了他貼補給父母的,就是用在外麵那些女人身上了,剩下的並不多,於是他想到了宛如。


  那天晚上,他特意早早回家,可是宛如卻沒回來,他焦急的等著宛如,心裏不住的想著胡娜的處境,計劃著將要如何帶胡娜出來的方法。他也知道他和宛如的關係已經是非常緊張,雖然宛如不哭不鬧的,但是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宛如對他是一天比一天冷淡。但是他舍不得放棄宛如,他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每天回到家,看到宛如那屋的燈光,他的心有一種說不出的踏實,如果哪天回來,宛如不在家,他馬上就覺得心慌。


  每當他喝醉了酒回來,他就希望宛如和他說說話,哪怕是和他爭吵,隻要是她發出聲音就好,可是宛如就象是一隻沉默的羔羊,始終是淡淡的,無聲的。他受不了,他要讓她叫,讓她發出聲音,所以他瘋了似的折磨她,隻想聽到從她嘴裏發出的那一聲聲慘叫,聽到她的叫聲,他心安了,聽到她苦苦哀求他的聲音,他興奮了,隻有這個時刻,他才最自信,最有尊嚴,因為,他堅信,在宛如麵前,他是個男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是個讓宛如臣服的男人。


  可是他明顯的感覺到宛如的心已經離他越來越遠了,但他不想放開她,他,舍不得。


  他沒想到,當他提出要錢的時候,宛如都沒問是什麽原因,就將銀行卡直接交給了他。在那一刻,他是感動的,他甚至暗暗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對宛如好,不再折磨她了,隻要她好好跟他過日子,他一定會好好對她。


  當第二天,他把銀行卡插到ATM提款機裏查詢餘額的時候,他吃了一驚,三百多萬,結婚七年了,他沒想到宛如這麽有錢。三百萬呀,說給他就給他了?


  他煩悶的抽出銀行卡,小心的放進兜裏,現在沒有時間想宛如為什麽會給他錢了,他得馬上飛到胡娜身邊,馬上帶她離開那個事非之地。他去醫院請了假,辦理了交接,又去訂機票,而且,他在本市找了一所房子,打算暫時讓胡娜住在那。


  終於坐到飛機上了,幾個小時後,他就會出現在胡娜麵前,他的心是既緊張又忐忑。不知道胡娜現在怎麽樣了,她的手機已經不能用了,他聯係不上她。這幾天,他留意了四川的新聞,還上網上查閱了大量的消息類的資料,沒發現什麽殺人案之類的話題。他在想,也許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死,隻要人不死就好辦。他可以幫胡娜請人打官司,可以通過合法的手續帶走她。一路上,他的腦袋裏全是一些有的沒的的想法,可是,他又覺得哪一個都中見得可行。他覺得頭都要炸開了,他煩躁的用手按了按太陽穴,疲憊的閉上眼睛。


  飛機降落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他按照胡娜給他的地址,坐上了通往那個小縣城的客車,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站在那個小縣城的大街上。小縣城真的很小也很閉塞,計乘車都很少,他隻好打了一輛三輪車,找到了胡娜住的那個地方。在街口的小飯店裏,他買了些熟食,又在小商鋪裏買了一些水果。


  當他敲響那個沒有任何裝飾的木板門時,好久才有一個遲疑的聲音問:“誰?”


  “姐,是我,建新。”他聽出了那是胡娜的聲音。


  門嘩啦一下被打開了,胡娜出現在門口,她一把將孫建新拉進去,並探出頭向四周瞄了一眼,然後迅速關上門。


  “建新,你可來了。”此時的胡娜就象是一隻驚弓之鳥,她撲進孫建新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孫建新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顫抖,她的恐懼。


  “姐,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孫建新急急的問著。


  胡娜抬起頭,將孫建新帶進屋裏。這是一個很簡陋的住宅,屋裏的設施也很簡單,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張雙人床。


  孫建新打量著胡娜,此時的胡娜已經沒有當初的那種飄逸,一頭卷發亂蓬蓬的,臉色蒼白,嘴唇發幹,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巴巴的。


  孫建新看著狼狽的胡娜,心裏一個勁的發酸。他拿出剛買的熟食和水果,胡娜象是幾天沒吃飯似的,一把搶過去,大口大口的往嘴裏塞。


  “姐,你慢點,姐……”孫建新的眼睛濕潤了,這還是那個開朗潑辣的胡娜嗎?這還是那個善解人意的胡娜嗎?

  胡娜吃急了,打起了嗝,孫建新忙找杯子要給她倒水,可是水壺裏是空的,孫建新往水壺裏灌上水,打開煤氣,胡娜卻衝到自來水管,拿著杯子接了些自來水,直接倒進嘴裏。


  “姐,那不能喝……”孫建新忙說,卻已是來不及了。他心酸的看著胡娜。


  胡娜喘了口氣,說:“我是不是很狼狽,你不知道,我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我不敢出去買,我覺得哪都是眼睛在盯著我,我好象一出去就會被發現,被抓走。”


  孫建新痛心的走過去,將胡娜擁進懷裏,輕聲說:“姐,你別怕,我來了,我會帶你出去的,一定會的。”


  胡娜點著頭,不安的問:“你來的時候聽說過什麽沒有?有沒有遇見什麽可疑的人?”此時的胡娜就猶如喪家之犬,沒有一點安全感。


  “沒有,什麽都沒有,姐,我在想,那個人可能根本就沒死,你隻是自己嚇自己罷了。”孫建新安慰著她。


  沒想到胡娜立即瞪大雙眼,驚恐的說:“什麽?沒死,完了,他不死,那我就死定了,他不會放過我的,怎麽辦?怎麽辦?”


  孫建新一愣,但他馬上又說:“不會的,姐,明天我就出去打聽一下,看看有什麽消息,我會想辦法帶你走的,你放心好了。”


  胡娜這才安靜的偎進他懷裏。


  那天晚上,胡娜不停的讓孫建新要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恐懼,直累得孫建新沒有一點力氣癱倒在胡娜身上,胡娜才嚅嚅的說:“建新,謝謝你。”


  孫建新的到來,解了胡娜許多當務之急,孫建新可以上街,可以出去打探消息,也可以買些必需品回來。胡娜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不少。


  第二天,孫建新出去買了個小電視回來,他要知道當地的新聞,然後他就在街上轉,想探聽到一些消息。他發現,這個縣城很貧窮,而且街上的人幾乎都互相認識,這對孫建新來說並不是件好事,突然出現陌生的麵孔必然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這裏不通火車,進出隻有客車,他去客車站轉了半天,發現每天隻有三趟客車往返於市內。如果真象胡娜說的那樣,四處都是盯著她的眼線,那從這是出不去的了。看來想要離開這,還得找別的出路。他在最後一班客車開走時,走過去問售票處的人:“請問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回市內呀?”


  那個中年女人撩了下眼皮,看了他一眼,用濃濃的四川話說:“可以坐計乘車,隻是價錢比較貴。”


  “那在哪能找到計乘車呢?”


  那女人向遠處一指,說:“拐角那有個計乘車公司,你去那問問。”


  “謝謝啊。”孫建新向那間計乘車公司走去。


  那是個獨門的小院,孫建新走進去,看見院子裏停放著幾輛計乘車,屋子的大門是開著的,孫建新徑直走了進去,有幾個男人正圍坐在桌子前甩著撲克。


  一個叼著煙卷的男人看見孫建新進來,斜著眼睛問他:“你有什麽事?”


  “師傅,不好意思,我想問下,這的出租車可以去市內嗎?”


  “可以,一個人200。”那個男人說。


  “哦,都什麽時候能走?”


  “什麽時候都可以,你想什麽時候走?”


  “哦,謝謝。”孫建新道了謝,轉身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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