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節
溫熱的掌溫透過宛如薄薄的衣服傳到宛如的肚子上,宛如突然臉紅了。她用那隻沒有打點滴的手握住魏洪宇的大手,但卻沒有推開他,魏洪宇輕輕將她的手拿開,柔聲說:“你睡會吧,打完了我叫你。”
宛如一臉嬌羞的閉上了雙眼,偷偷的享受著這份甜蜜的溫情。
魏洪宇的動作即輕柔又有力,不知道是他的推揉起了效果,還是醫院的點滴有止痛作用,宛如的疼痛慢慢緩解了,她竟然漸漸睡著了。
魏洪宇輕輕的將宛如的秀發向耳後撥了撥,靜靜的看著熟睡的她。宛如睡得很安然,長長的睫毛象把小蒲扇,使她看起來那麽嬌俏,小巧的鼻翼輕輕呼扇著,紅潤的雙唇輕抿著,看得魏洪宇的心裏象是有隻小手在不停的抓撓。蒼白的熒光燈下,宛如的小臉也顯得有些蒼白,看得魏洪宇直心疼。
兩個小時的點滴終於打完了,魏洪宇帶著些許不忍,輕輕的叫著宛如:“宛如,宛如,醒醒。”
宛如嚶嚀一聲,睜開了腥鬆的雙眼,帶著一絲朦朧的嬌憨,傻傻的看著魏洪宇。
“點滴打完了,咱們回去吧。”魏洪宇象哄孩子似的慢聲細語的說。
“哦。”宛如用手支著床,想起來,魏洪宇一貓腰將她抱了起來。宛如嬌嬌的說:“我自己可以。”
“可以什麽,來的時候就是抱你來的,根本沒穿鞋,你想光著腳走呀。”魏洪宇說。
宛如的小臉微微泛起紅暈,她嬌羞的將自己縮進他的懷裏,不再動了。魏洪宇動了動嘴角,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魏洪宇抱著宛如打車回到了賓館,進了宛如的房間,將宛如輕輕放到床上。
“好些了嗎?”他問。
“嗯。”宛如點點頭。
“那你再睡會吧。”
“你呢?”宛如問。
“我坐在這看著你。”魏洪宇為宛如蓋上被。
宛如看了看窗外,天邊已經泛起了魚白。“天都快亮了,你也睡會吧。”宛如說。
“我不放心你,萬一一會又疼了怎麽辦?”
宛如想了想,往裏挪了挪身子,騰出了一塊地方,無聲的看著他。
“可以嗎?”魏洪宇的心激動起來。
宛如紅著臉點了點頭。魏洪宇笑著說:“你睡吧,我要累了就在這歇會。”宛如這才嬌羞的閉上了眼睛。
魏洪宇坐了一會,然後輕輕的合衣躺到宛如身邊,他看宛如精致的小臉,不忍閉上雙眼,就那麽一直呆呆的看著,直到他的手機鬧鈴響起來,他才快速的起身,將手機的鈴聲按停。許是宛如讓病痛折騰得乏了,竟然沒有醒。魏洪宇起來洗了把臉,刮了刮胡子,本想獨自去紅星繼續工作,可是走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宛如憔悴的樣子,終是不放心。
他給紅星公司負責陪他們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說今天要在賓館查些數據,不過去了。他給他和宛如放了一天假,以便讓宛如安心養病。
看著熟睡的宛如,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便回房間把那些檢測資料拿了過來,一邊翻閱,一邊留意著宛如。
宛如一覺醒來,就看見魏洪宇伏在床邊,正在用計算器算著什麽。宛如靜靜的看著魏洪宇,心中湧起陣陣漣漪。多久了,她已經記不清了,多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她,照顧過她了,多久沒有人給她這種溫馨的關愛了。麵對著魏洪宇,她感動著,也心動著。
魏洪宇算完一個數據,無意識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正對上宛如那雙含情脈脈的雙眸。他一愣,忙問:“醒了?又難受了嗎?”
宛如搖了搖頭,雙眸裏湧上一層霧水。魏洪宇一見更擔心了,忙把那堆資料推到一邊,坐到床上,大手又覆到她的肚子上,輕輕的揉著:“是不是又疼了?想上廁所嗎?還是餓了?”他口氣焦慮的問。
一滴晶瑩的淚珠順著宛如的眼角淌下來,宛如還是默默的搖搖頭。魏洪宇更急了,站了起來,“要不咱們去醫院吧。”
“洪哥,謝謝你。”宛如終於輕啟朱唇,輕輕的說。
魏洪宇不放心的問:“真的沒事嗎?”宛如咧開嘴角露出一個柔柔的微笑。
魏洪宇這才放心的坐下來,安慰的拍拍她,笑著說:“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見宛如一臉的茫然,他接著說:“你這一病,把這麽大一個亂攤子交給我自己,我怎麽能忙得過來呀,所以,我得讓你快點好起來,幫我分擔。”
宛如“撲哧”一下笑出了聲,魏洪宇也笑了,又問:“應該餓了吧,我叫客房服務,讓他們把飯菜送上來。”宛如柔順的點點頭。
很快,賓館服務生送來了飯菜,魏洪宇扶著宛如坐起來,並體貼的在她背後放了一個枕頭讓她靠著。“現在你不能吃油膩的,我叫的都是些清淡的。”他端起一碗粥,用嘴吹了吹,然後遞到宛如的嘴邊。
“我自己來。”宛如忙說。
“我喂你吧,別再把你累著了。”
“吃個飯還能累著呀。”宛如說。
“那就給我個機會伺候你,等回去我可以去眼氣大偉他們。”他孩子氣的笑著說。
宛如放棄了與他爭執,安心的坐著張開了嘴。魏洪宇一口一口的喂了宛如大半碗粥,直到宛如搖著頭說“飽了”。
“飽了就不吃了,你現在不易吃得過飽。”他放下碗,拿起餐巾紙,幫宛如擦了擦嘴。
宛如笑著說:“搞得我象是得了什麽重病似的。”
“對我來說你這就是重病,你都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那小臉白的象張紙似的,沒把我魂嚇飛了。”魏洪宇草草的把剩下的飯菜扒拉到嘴裏,然後收拾了一下,就來服務生,把餐具推走了。
宛如看著他有條不紊的忙碌的樣子,忍不住脫口而出:“你老婆真幸福。”
“嗯?”魏洪宇扭看了她一眼,然後釋然的笑著說:“我也想讓你幸福。”
“我可沒有這個福氣。”宛如落寞的說。
魏洪宇坐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深沉的說:“你有。”
宛如愣愣的看著他。魏洪宇也定定的看著宛如,然後,他緩緩的低下頭,輕輕的靠近宛如。宛如沒有動,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魏洪宇的唇輕輕的碰觸到她的唇,如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逝。
宛如睜開如水般清純的雙眼,深深的注視著魏洪宇,魏洪宇象是得到了某種鼓勵,再一次吻上了宛如柔軟的紅唇。這一吻,帶著他多年的渴望,帶著他深深的愛戀,直吻到宛如發出窒息的“嗚嗚”聲,他才放開她。
宛如的小臉已染滿紅暈,她嬌羞的垂下頭,不安的絞著手指。
魏洪宇輕輕的抬起她的臉,凝視著宛如的雙眼,深情的說:“宛如,我愛你。”
宛如愕然的睜大了雙眸,不相信的看著他。魏洪宇又說:“從你一到我們公司,我就愛上了你。”
“可是……”宛如不相信這是真的,他可是有老婆的。
魏洪宇用一根手指豎在她的唇邊:“噓,相信我,我說的是真的,我知道我沒有這個資格,可我還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
“洪哥……”宛如輕輕的叫。
“宛如,給我個機會吧,就幾天,哪怕就幾個小時,讓我愛你吧。”魏洪宇的口氣裏帶首一絲祈求。
“洪哥。”宛如又叫。
魏洪宇終於伸出雙手,將宛如緊緊摟進懷裏。魏洪宇的懷抱是寬厚而溫暖的,宛如靜靜的伏在他的懷裏,感覺到了久違的心跳。
魏洪宇的吻如雨點般落到宛如的頭上,耳朵上,臉上,眼睛上,他象是怕驚到了她似的,每一下都是那麽輕柔,每一下都是那麽細致,他將宛如緩緩放倒在床上,沿著宛如的脖子,一路吻了下來。當他輕輕解開宛如的衣服時,宛如瑟縮了一下,卻沒有拒絕,這給魏洪宇又增添了信心。他熾熱的唇順著她美麗的鎖骨吻上了她胸前的花蕾,宛如輕輕的發出一聲嚶嚀,魏洪宇象是麵對著一個瓷器娃娃,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小心,好象一用力就會把她打破一般。
宛如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唇會是如此的溫柔,他帶給她的是她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欣喜和誘惑。宛如緊閉著雙眼,偶爾不安的扭動一下嬌軀。那種從骨子裏被激發出來的酸酸麻麻的感覺,讓她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她羞澀的心靈猶如吃了蜜糖般的甜蜜。
魏洪宇的大手,輕輕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輕輕的揉捏著,然後順著她光滑的肌膚向下移動,當他要探入她的花園時,宛如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
魏洪宇抬起頭,輕輕的問:“不想要嗎?”
宛如陷入了矛盾之中,她猶豫的表情落入魏洪宇的眼裏,他了解的親了親她的唇,溫柔的說:“別緊張,我不會強迫你的,等你完全接受了我,我們再做。”
宛如感激的看著魏洪宇,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謝謝你。”她輕聲說。
魏洪宇隱忍著心中那股欲望的衝動,安慰的拍著宛如的背。“躺下來歇會吧,我摟著你躺會。”
宛如點了點頭,魏洪宇將宛如放到床上,欲將她的衣服拉好,宛如肚子下一塊紫色的痕跡猛然映入他的眼簾。他驚問:“這是什麽?怎麽弄的?”
宛如一驚,忙把衣服拉上,吱唔著:“沒什麽。”
魏洪宇一隻手抓住宛如的手,別一隻手刷的把宛如的衣服徹底脫下來,宛如那如雪般的肌膚立即呈現在他的眼前,一塊塊已然淡化的青紫也一同暴露在陽光下。
魏洪宇倒抽一口冷氣,他蹙緊雙眉,心疼的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些傷痕。宛如推開他的手,尷尬的穿上衣服。
“怎麽會是這樣?”魏洪宇一把將宛如緊緊的摟進懷裏,發出痛心的疑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會是這樣?”
宛如默默的偎在他懷裏,傷心的淚水壓眶而出。
“那天在咖啡廳,我就知道,一定有事,一定是有事,不然你不會哭得那麽傷心。”魏洪宇說。
宛如將頭埋進他懷裏默默抽泣起來,心酸的淚水打濕了魏洪宇的襯衫。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告訴我?”魏洪宇激動得聲音都帶了顫音。
宛如搖搖頭,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是委屈的哽咽著。
“是他嗎?是不是你老公弄的?是不是他?”魏洪宇問。
宛如無聲的點點頭。魏洪宇狠狠的捶了下床,憤恨的罵道:“這個混蛋。”他痛心的抬起宛如溢滿淚水的臉,痛心的說:“為什麽?既然娶了你,為什麽不懂得珍惜你?”
象是被揭開了錐心的傷疤,宛如終於痛哭失聲。多年來的委屈和屈辱瞬間化作一腔悲憤渲瀉而出。魏洪宇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隻能更緊的擁住她,想要給她更多的依靠。他知道,宛如一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沒有勸她,隻是默默的摟著她,任由她痛痛快快的哭,痛痛快快的發泄。宛如從來沒有這樣哭過,從來沒有這麽放鬆的哭過,她的淚水猶如開了閘的洪水,想收也收不住,在魏洪宇的懷裏,在一個不是老公的男人的懷裏,她象是個孩子般放聲痛哭。
直哭到筋疲力盡,直哭到天昏地暗,宛如才慢慢收住了哭聲,魏洪宇的襯衫已經被淚水浸透了,但他還是一動不動的抱著她。宛如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用已經紅腫的雙眼深深的看著他:“我從來沒這樣哭過,真的,從來沒有。”她哽咽的說。
魏洪宇了解的點著頭說:“哭吧,隻要你想哭,我可以做你最堅實的依靠。”
宛如又偎進他的懷裏,抽泣著說:“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我的心會背叛我的家庭,我雖然很任性,但是我的家庭給我的卻是最正統的教育,從小我的父母就告訴我,要忠實於家庭,隻有家才是我可以避風的港灣。”
魏洪宇去拿了條濕毛巾,幫宛如擦了擦臉,然後又抱宛如摟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