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節
“你好,你好,魏處長的手下真是美女多多呀,這個比上次那個還漂亮。”何秘書打趣著說。“這邊請,車在這邊,賓館我們已經為你們安排好了,你們坐了這麽久的火車,先休息休息,晚上我們老總為你們接風。”何秘書帶著他們上了一輛候在車站外的轎車,一路將他們帶到了賓館。
何秘書將他們帶到房間,簡單交待了幾句,就先行走了。魏洪宇對宛如說:“累了吧,洗個澡,好好睡一覺,我就在隔壁,下午我來叫你。”
送走了魏洪宇,宛如急急脫了衣服進了浴室,一路上又乏又累,渾身都粘乎乎的,真該好好洗個澡了。洗過了澡,宛如清爽的躺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魏洪宇的電話進來,宛如才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睡得好嗎?”電話裏傳來魏洪宇特有的磁性嗓音。
“哦。”宛如迷迷糊糊的應著,帶著剛睡醒的慵懶。
“嗬嗬,睡這麽久,晚上你不睡啦?”魏洪宇笑著說。
“幾點了?”宛如問。
“快五點啦。”
“天呀,睡了這麽長時間呀。”宛如驚叫起來。
“嗬嗬,起來收拾一下,一會廠家的老總請咱們吃飯。”魏洪宇說。
宛如急急的起來,洗漱了一下,拿出一件鵝黃色的長袖紗質小衫,配了一條白色長褲,長長的秀發柔順的披在肩上,整個人看上去清純淡雅,亭亭玉立。她收拾妥當後,敲響了魏洪宇的房門。
當宛如出現在魏洪宇的視線裏時,有那麽一瞬間,魏洪宇的心跳猛的加快了好幾拍,但他馬上從容的笑了笑:“怪不得大偉他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你還真是漂亮。”
宛如嫣然一笑:“洪哥你取笑我。”
何秘書準時到了賓館,帶著魏洪宇和宛如到了當地最好的一家海鮮酒樓。
“劉總,好外不見。”魏洪宇對一個身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伸出手去。
“魏處長,歡迎歡迎,能請到你魏處長的大駕,不容易呀。”那個劉總握著魏洪宇的手笑著說,眼睛卻瞄向跟在魏洪宇身後的林宛如。
魏洪宇側過一步,對宛如說:“宛如,這是紅星廠的劉總。”
“劉總,您好。”宛如微笑著打著招呼。“我是林宛如。”
“哦,林小姐,快,快請坐。”劉總熱情的招呼著。
魏洪宇很自然的替宛如將椅子向後拉出一些,讓宛如坐下,自己挨著宛如坐在她和劉總中間。
“何雪,讓他們上菜。”劉總對何秘書說。
“是。”何秘書恭敬的轉身出去了。
劉總看著宛如說:“林小姐是頭一次來青島嗎?以前沒見過呀。”
“公差是第一次。”宛如謙和且簡短的說。
“林小姐這次來,想去哪些地方玩玩呀,我可以給你們安排。”劉總的注意力完全被宛如吸引了,魏洪宇暗暗皺了皺眉。
宛如看了一眼魏洪宇,微笑著說:“劉總您太客氣了。”
“哪裏,哪裏,為美女服務是應該的,應該的。”
魏洪宇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劉總,我們這次來,主要是看看那批貨,這次質量的問題我們公司老總很重視,一旦查明原因,我們會全額退款。”
“哈哈,好說,好說,魏處長太心急了,今天不談工作,不談工作。”劉總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宛如的臉,他打著哈哈對魏洪宇說。
服務生很快把菜和酒水上來了,何秘書為每人滿了一杯酒。
劉總端起酒杯說:“今天吃海鮮,不喝啤酒,都喝白酒,來,歡迎魏處長和林小姐的到來,咱們喝一大口。”
魏洪宇說:“謝謝劉總為我們安排得這麽周到。”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劉總對宛如說:“林小姐,請。”
宛如看了看魏洪宇,魏洪宇說:“少喝點吧,劉總的一片盛情嘛。”
宛如明白魏洪宇的意思,她端起酒杯,慢悠悠的說:“不好意思,劉總,我不勝酒力,少喝一點,喝一小口,行嗎?”
“行,行,林小姐隨意。”劉總忙說。宛如輕輕的抿了一小口,把酒杯放到桌子上。
“何雪,給魏處長倒酒。”劉總又對何秘書說,“今天魏處長就交給你了,你給我陪好了。”
“魏處長,來,滿上,您這一來,我們老總可是鬆了一口氣,魏處長,我敬您一杯。”何秘書巧笑倩兮的說。
一時間,魏洪宇和劉總、何秘書左一口右一口的喝了起來。
宛如靜靜的坐在一邊,隻是偶爾的附和幾句,並不多言,不是她不善應酬,而是她已經看出來那個劉總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總往她身上掃,而魏洪宇在桌下暗示她,不要多說話,少喝酒,坐著就行了。宛如也就一臉文靜的坐在那看著他們推杯換盞。
魏洪宇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宛如認識他這麽些年,無論大宴小宴,從沒見他醉過,沒想到今天才是真正見識到魏洪宇的酒量。那個何秘書也是個能喝的主,邊吃邊喝的,也喝了能有兩大杯白酒了。宛如冷眼看著,何秘書的小臉已經紅得象蘋果了,說話也已經哆聲哆氣的了。
“洪哥,我聽你的人都叫你洪哥,我也叫你洪哥吧。”何秘書哆著聲音說。
“可以,可以,一個稱呼嘛,無所謂。”魏洪宇鎮靜的說。
“洪哥,你前幾次來,我就想跟你好好喝一頓了,洪哥,說句實在話,你真男人。”何秘書帶著一絲醉態說。
宛如“撲哧”一下樂了出來,魏洪宇瞪了她一眼,又對何秘書說:“何秘書,你這麽說我都有點無地自容了,咱啥也不說了,喝酒喝酒。”
劉總為宛如夾了個大蝦,說:“林小姐,菜還合口味嗎?用不用再點些別的?”
“不用了,挺好的。”宛如含蓄的說。
“林小姐也不喝酒,是不是嫌我照顧的不夠周到呀。”
“哪裏,劉總,實在是我不能喝。”
“少喝一點,少喝一點嘛。”劉總不依不饒的說。
魏洪宇端起宛如的酒杯說:“劉總,她真不能喝,我替她喝。”不等劉總點頭,魏洪宇一仰脖,將宛如杯中的酒全倒進了嘴裏。
“魏處長真是好酒量呀,來,滿上,滿上。”劉總指示著何秘書以,又給魏洪宇和宛如的杯子裏倒滿了酒。
宛如悄悄的問魏洪宇:“能行不,別醉倒啦。”
魏洪宇也悄聲的說:“所以不讓你喝,等我醉倒了你背我回去。”
宛如又“撲哧”一下樂了起來,魏洪宇也樂了,他用手在桌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宛如的腿。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劉總對魏洪宇說:“魏處長,我今天高興呀,我們去唱歌。”
魏洪宇低聲對宛如說:“這個劉總最愛唱歌,每次吃完飯必去歌廳,你一會小心點,別離開我身邊。”
宛如看著魏洪宇有些醉意的臉,心裏說:“你還是小心自己吧,別真讓我背你回來。”
幾個人到了歌廳,劉總又點了酒水,何秘書已經喝得盡顯醉態了,她象一塊橡膠糖似的粘上了魏洪宇,而劉總還一杯一杯的和魏洪宇幹著。
宛如已經看清了劉總的用意,他是想灌醉魏洪宇,用何秘書套牢他。宛如拿起麥克風,柔聲說:“劉總,我不會喝酒,我就唱首歌來表示對劉總的謝意吧。”
“好,好。”劉總高興的說。
宛如低聲對魏洪宇說:“洪哥,你可要挺住呀,別真讓我背你回去,我唱歌來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吧。”
魏洪宇用腥紅的雙眸深深的看了看宛如,說:“小心你的歌聲把你自己套進去。”
宛如莞爾一笑,清了清嗓子,一首《咱們老百姓今兒是真高興》象是一股清泉從宛如嘴裏流出,劉總頓時驚訝的瞪大眼睛,癡癡的看著宛如,那神情就象是一隻饑餓的狼,看見了一隻羊,雙眼裏射出貪婪的目光。
不過,劉總的注意力還真沒宛如吸引過來了,他忘了再灌魏洪宇酒了,而是邀請宛如和他對唱,左一首右一首,直唱得宛如聲音都有些發啞了,那個劉總還是不能盡興。
“林小姐,林小姐,人才呀,你真是人才呀,林小姐,有沒有興趣到我這來發展,我保證會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劉總已經控製不住,急於向宛如表白了。
“劉總,等我在我們公司做不下去了,我就來投靠你,到時候你可別說不認識我呀。”宛如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他。
“一言為定,一言為定呀,林小姐,我很欣賞你,真的很欣賞你。”劉總口齒不清的說。
“謝謝劉總,就怕我沒這個福氣呀。”在場的幾個人隻有宛如是最清醒的了,她不禁有了戲耍劉總的心態。
“有,絕對有,隻要你想要,你就有。”劉總得寸進尺的用手拉住宛如柔軟的小手撫摸著。
宛如並沒有急於抽回手,而是說:“劉總,我們這次來可是帶著向你們賠款的心來的,唉,我們這回可是虧大了,沒準回去真的要沒地方吃飯了。”
“這個好說,好說,隻要林小姐願意,什麽都好說。”劉總象是得到了某種鼓勵似的,將頭向宛如的臉湊來。
宛如把手裏的麥克風擋在劉總臉前,甜甜的笑著說:“劉總,你的歌聲好動人哦,再唱一個給我聽吧。”
“好,唱,唱,林小姐跟我一起唱。”
宛如拿起桌上的酒瓶,又倒了一杯酒,遞給劉總:“好呀,我們唱一首《回娘家》,不過劉總,你得把這酒喝了。”
“好,好,喝,喝。”劉總被宛如忽悠得已經找不到北了,稀裏糊塗的又被宛如灌了好幾瓶。直到他躺在歌廳的沙發上時,他嘴裏還在不停的說著:“林小姐,喝,喝,好說,好說。”
宛如回頭看看魏洪宇,魏洪宇也已經把何秘書灌得不省人事了,宛如笑著說:“洪哥,你真不人道,這麽個大美女,瞧你把人家灌的。”
魏洪宇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說:“她不倒就我倒,你希望誰倒。”
宛如擺著手說:“那還是她倒吧,嗬嗬。”
宛如到停車場,找到劉總的司機,告訴他劉總和何秘書都喝醉了,讓他上去把他們弄下來送回去,司機急急忙忙的上去把劉總和何秘書背了下來,放到車裏,然後一溜煙的開走了。
魏洪宇靠著歌廳門前的柱子站著,問宛如:“你記司機走了,那我們怎麽回去?”
“不是吧,洪哥,你真醉了?”宛如睜著她那雙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看著魏洪宇。
“你喝這麽多酒試試,看看是真醉還是假醉。”魏洪宇戲謔的說。
宛如也戲謔的說:“誰不知道洪哥你海量,這點酒對你來說算什麽呀。”
“小丫頭,你真沒良心,我是為你才喝成這樣的,你怎麽沒有一點同情心呀。”魏洪宇抱怨著。
“嗬嗬,怎麽是為了我呀,明明是那個何秘書看上了你,嗬嗬。”宛如取笑著他,但她還是伸手扶著魏洪宇,兩人慢慢向路口走去。
宛如攔了一輛出租車,扶著魏洪宇坐了進去,說了賓館的名字。魏洪宇在宛如的耳邊輕聲說:“人家會以為咱們去開房的。”
宛如的臉騰的紅了,她打了一下他,嬌嗔道:“胡說什麽哪?”
魏洪宇象個孩子似的嘿嘿笑了起來。
出租車開到賓館門前,魏洪宇和宛如下了出租車,魏洪宇摸著頭說:“哎呀,頭暈。”
宛如立即扶住他,擔心的問:“用不用去買點解酒藥?”
“不用了,扶我上去吧。”魏洪宇顯得有些疲憊的說。
宛如小心的扶著他,上了電梯,來到魏洪宇的房間,宛如打開燈,扶著魏洪宇躺到床上,又去浴室拿了一條濕毛巾出來,一邊給他擦著臉,一邊說:“誰讓你喝那麽多酒了,我還以為你是千杯不醉呢。”
“哎呀,難受。”魏洪宇呻 吟著,宛如不安的說:“要不我去給你買解酒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