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 斷奶
“忍不住了，快，我真忍不住了。”孫建新猴急似的將脫光了的菲兒壓在牆上，打開沐浴噴頭，讓那溫熱的水流流到他們的身體上，他則從上到下的吻著菲兒的全身。菲兒仰著頭，閉著眼睛，享受著孫建新的愛撫，而孫建新卻睜大了眼睛，仔細的在菲兒身上搜索著。他知道，菲兒他們接的客人，一般都會有些暴虐的傾向，激情過後，身上多多少少會留下痕跡。菲兒卻沒發覺他的險惡用心，因為水流不斷的從頭上流下來，她閉著眼睛，用心去感受著孫建新的溫情，直到孫建新把她的全身檢查了個遍。
兩人洗過了澡，孫建新將菲兒抱回床上，溫柔的問她：“寶貝，想我了嗎？”
菲兒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嬌滴滴的說：“想，想得人家都睡不著覺。”
“真的？”
“當然是真的。”菲兒說。
孫建新不再多問了，他趴在菲兒的身上，頓時翻雲覆雨起來。兩個小時後，他從菲兒家出來，站在菲兒家樓下，抬頭仰望著菲兒家的窗口，棱角分明的嘴角漸漸失去了笑意，眼裏閃現出憎惡的目光。剛才他已經發現了菲兒身上有與其他男人做愛的痕跡，這是他不能接受的。雖然他知道菲兒就是做這個的，但他還是不能接受她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印跡。然而他此次的目的並不在於此，所以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還是帶著激情似的與菲兒攪在了一起。此時，他最想的是胡娜，她每一句話說的都是驚人的相符，按著胡娜教給他的計劃，他覺得越早實施越好，超百的事讓他甚為心驚，他不能允許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回到孫家，他疲憊的和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假寐。宛如賭氣的不理他，孫母擔心兒子，悄聲問：“兒子，怎麽了？哪不舒服？”
“沒有，就是有點累。”孫建新回答。
林父也走過來，低聲問：“兒子，你學習回來了，是不是可以生兒子了？”
孫建新疲憊的睜開眼睛，不耐的說：“能讓我睡會不，我很累。”林家父母忙說：“那你睡會，那你睡會。”
正在逗孩子玩的宛如看著退出來的林家父母，問婆婆：“媽，他怎麽了？”
“看樣子是累了，有力無力的。”林母擔心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默默的搖搖頭，動手準備晚餐去了。
宛如心裏犯核計，剛剛還好好的呢，怎麽出去一趟回來累成這樣？她本想進去看看，可是心裏還在為在超百的事別扭，也就強忍著沒進去。
孫建新這一覺睡得很沉，但卻不安穩，睡夢中，他一會看見菲兒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的瞪著他，一會又看見宛如一臉鄙夷的看著他，還胡娜，他仿佛聽見胡娜在叫他，可是他就是看不見她，摸不著她，可她的叫聲卻清晰的響在耳邊。孫建新急了，拚命的想要呼喊，可是嗓子竟然被什麽卡住了，發不出聲音，他急壞了，他的嘴一張一合，可就是喊不出來。
“喂，建新，建新，你怎麽啦？醒醒，醒醒。”有人在推他，有人在叫他，孫建新使出全身力氣，一聲“啊”的叫喊猛的衝破他的喉嚨，他一個翻身坐了起來。
宛如本是來叫孫建新起來吃晚飯的，卻看見他緊蹙著雙眉，嘴一張一合，額頭上全是汗水，宛如以為他生病了，便一邊推他，一邊叫他，卻被孫建新的一聲大喊嚇了一跳。孫建新這才知道自己做了個夢，他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長長出了一口氣。
宛如茫然的看著他，問：“你怎麽了？不舒服？從下飛機到現在，我看你不怎麽對勁呀。”
孫建新垂著頭，悶悶的說：“沒事，做了個惡夢。”
“真的沒事嗎？要不去醫院瞧瞧吧。”
孫建新抬起頭，見宛如一臉的關心，心中忽生一股柔情，他伸手攬過宛如，露出一絲微笑：“真沒事，就是這些日子學習太緊張了，冷丁一回來，放鬆了，覺得不適應了。”
宛如疑惑的看著他：“真沒事嗎？有事可不能瞞著呀，別憋在心裏，會憋出病的。”宛如認真的說。
“真沒事。”孫建新微笑著說。
“那出來吃飯吧。”宛如如是說。
那天晚上回家後，孫建新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宛如奇怪的看著他，而他草草的洗漱完，就獨自睡下了。
宛如心中疑慮，卻沒說什麽，她自來也不是會主動討好的人，見孫建新睡了，她摟著孩子也睡下了。
宛如休完產假，重新回到了單位，發現魏洪宇調走了，公司成立了質檢部，他去二處當處長了。宛如心裏突然覺得挺失落的，他那看似冰冷的臉一度出現在宛如眼前，宛如搖搖頭，暗自笑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想他幹嘛，不就是在我懷孕時挺照顧我的嘛，照顧下屬應該是他該做的吧。
質檢部共分五個處室，需要大批新鮮血液，所以，宛如隔壁的林海和李大偉，還有同辦公室的譚麗等人，都先後調走了，充實到質檢二處去了，聽說是魏洪宇點名要的。
宛如回家有些悶悶不樂，媽媽問：“怎麽了？”
“我們那調走好多人，都調到總公司去了，我們那這些天人心慌慌的。”宛如說。
“怎麽，你也想動？你這不挺好的嘛，又清閑，又自在的，最方便你照顧孩子，如果你想動動，等馨馨忌奶了，媽媽再給你找個好點的崗位，你們單位是我們這最好的了，別人都擠破了腦袋想進呢，你就先在那好好待著，照顧好馨馨才是主要的。”媽媽一邊逗著馨馨一邊說。
“嗯，其實我也沒想動，隻是看著別人調走，總覺得心裏空蕩蕩的。”宛如也說不出來是為什麽，聽著大家議論魏洪宇把自己貼心的人都要走了，而她還在這，她心裏突生醋意，原來我並不是他貼心的。
馨馨十四個月了，宛如張羅著給她斷奶，天天從單位往家趕著給她喂奶，宛如覺得實在是累，就連逛街也不能盡性，總得惦記著家裏的女兒正眼巴巴的盼著她呢。本就愛遊山玩水的宛如，更是不能出遠門了，有馨馨牽著哪。而且馨馨戀著這口媽媽的奶，別的東西不愛吃，每天就眼巴巴的盼著媽媽回來，然後腳步蹣跚的撲進宛如懷裏，奶聲奶氣的叫著：“奶，奶。”
孫建新說：“這樣不行，宛如現在的奶水對於馨馨來講營養已經不夠了，她必須吃別的東西才行。”
張雲疼愛的摸著馨馨有些發黃的頭發說：“馨馨不愛吃呀，給她什麽她吐什麽，就等著宛如回來。”
媽媽說：“實在不行就斷了吧，十四個月，斷了也行了。”
“斷，斷，趕緊斷了，這天天來回跑，可累死我了。”宛如點著馨馨的小鼻頭，逗得馨馨咯咯咯的笑。
“小傻瓜，我們商量給你斷奶呢，你還笑得出來。”宛如笑著說，逗得大家都跟著笑了起來，馨馨不知所以，見大家笑，她更是笑得手舞足蹈。
經過討論，大家達成共識，決定將馨馨送到奶奶家幾天，和宛如隔離開。宛如本不舍得離開馨馨，可媽媽說，在一起根本忌不了，一定到女兒的哭聲，沒有幾個媽媽能忍受得了的，最後還得把女兒抱過來讓她飽餐一頓。
“當年你媽給你斷奶時，就是那樣，前前後後忌了好幾次，都沒成功，你一哭，你媽也哭，弄得我都不知道該哄誰，最後隻好又把你塞到你媽懷裏，你們倆才破涕為笑，後來還是你安叔叔兩口子把你抱去住了幾天，這才把奶斷了。”爸爸講起當年的事，還是一臉的無可奈何。
宛如隻好依依不舍讓孫建新把馨馨抱到了奶奶家。女兒在那，孫建新便也住到了孫家，以便照顧馨馨，而宛如自己留在了林家。
從馨馨出生到現在，宛如從來沒有離開過馨馨。那一夜，宛如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耳邊總能聽見馨馨的哭聲，到半夜時，因為了沒有了馨馨的吸裹，奶水又漲得宛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也不是。宛如終於哭著敲開媽媽的房門：“媽，我要去找馨馨，媽，我要去找馨馨。”
媽媽看著女兒哭汲汲的樣子，也心疼起來，猶豫的說：“要不先去接回來？”
爸爸氣得直搖頭，用手指點著她們娘倆，“你們倆呀，就不能忍著點，過了這幾天不就好了嗎？還要接回來，那不白折騰了，你們倆想折騰就折騰去，可不許去折騰馨馨。”爸爸對宛如說：“去去，回你屋去。”
“媽……嗚嗚……”宛如委屈的哭著。
宛如媽媽衝著丈夫一瞪眼睛，大聲說：“你自己睡吧，我陪女兒睡。”
“去吧，去吧，趕緊去。”爸爸連忙擺手。
媽媽陪著宛如回到臥室，幫著宛如把奶擠掉，然後哄著她，拍著她，才讓宛如慢慢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宛如就給孫建新打電話。
“馨馨怎麽樣？哭沒？”宛如焦慮的問。
“沒事，昨天晚上哭了一會，後來就不哭了，睡得挺好。”孫建新在電話裏說。
“睡得挺好？沒鬧嗎？”宛如不相信的問。
“沒鬧，她看你沒在，就不鬧了，你不用掛著，這邊都挺好，行了，我要上班了。”孫建新說。
“哦，那掛了吧。”宛如失落的掛了電話，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媽媽走過來問：“還不上班，想什麽呢？”
“媽，建新說馨馨都沒想我，一點都沒鬧。”宛如失落的說。
“嗬嗬，小孩子都這樣，就會鬧媽媽，離開媽媽就什麽事都沒有了，你不用擔心。”媽媽笑著說。“當年給你忌奶時，你安叔叔也說，你在他家一點都沒鬧，倒是我在家折騰得睡不了覺，唉，要不怎麽說兒行千裏母擔憂，母行千裏兒不愁呢。”媽媽疼愛的拍了拍宛如，問：“用媽媽送你嗎？”
宛如落寞的搖搖頭。
白天還好說，人多事多，可一到了晚上，宛如又坐不住了，雖然天天給孫建新打電話，孫建新也說孩子沒事，已經四天沒見到馨馨了，宛如的心裏就象是被掏空了似的，已經魂不守舍了。
已經是夜裏一點了，宛如覺得自己想馨馨想得快瘋了，她穿好外套，悄悄下了樓，到衣架那從爸爸兜裏掏出車鑰匙，開車直奔孫家。
孫家已是一片漆黑，沒有一點燈光，宛如上了樓，在門口猶豫了半天，還是敲響了房門。許久，才聽見婆婆的聲音：“誰呀？”
宛如壓低了聲音說：“媽，是我，宛如。”
婆婆忙打開門，把宛如拉進屋，關心的說：“這麽晚了，你怎麽過來啦？”
宛如可憐兮兮的說：“媽，我想馨馨，讓我看看馨馨吧。”
婆婆慈愛的笑了，輕聲說：“來吧，馨馨睡了，別吵醒她就行。”
婆媳倆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宛如看見馨馨睡得正香，小臉蛋粉撲撲的，兩隻小手興趣著放在頭的兩側，長長的睫毛蓋住那雙圓圓的眼睛。宛如低下頭，輕輕的在女兒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婆婆知道宛如惦記孩子，便笑著輕聲說：“馨馨很乖，一點都不鬧，我們告訴她，媽媽出差了，周日回來，她就很懂事的說，寶寶等媽媽回來。”
“她沒鬧嗎？”宛如擦了擦眼淚問。
“一點都沒鬧，這孩子真懂事，白天我就帶她到外麵玩，晚上回來就告訴她，還有兩天媽媽就回來了，她就安安穩穩的睡了。”
“這小沒良心的，枉我想她想得都睡不著。”宛如笑著說。
婆婆把馨馨的小手放到被裏，說：“你就放心吧，馨馨吃得也好，睡得也好，沒什麽事。”
宛如點點頭，才想起來孫建新，她奇怪的問：“建新呢？怎麽沒回來？”
婆婆說：“他說同事有事，讓他頂個班。”
“哦，那我回去了，我後天來接馨馨。”宛如又看了一眼馨馨，依依不舍的出了孫家。宛如開著車路過醫院時，她突然心血來潮，想去給孫建新一個驚喜，於是她將車駛進了醫院的大門，進了醫院的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