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除夕夜的衝突
“嘿嘿,我那叫愛。”二姐夫笑著說。
“別跩了,還愛呢,那天你在我那看毛片的時候,看你那哈喇子淌的,都快把我家淹了。”大姐夫譏諷的說。
“嘿嘿,那是人的本性,本性。”二姐夫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孫建新笑著說:“大姐夫,你別難為二姐夫了。”
宛如紅著臉進了廚房,婆婆奇怪的問:“怎麽不在屋裏看電視,這煙熏火燎的。”
“我、我來看看有沒有用我幫忙的。”宛如忙說。
“不用你幫什麽忙,這有你兩個姐姐呢。”婆婆和藹的說。
宛如站在那沒動窩,隻是尷尬的捂了捂發熱的臉。大姐孫大菊說:“是不是你大姐夫又胡說八道了?”
宛如難為情的笑了笑。
“他那張破嘴,就說不出來好話。”大菊罵道。
孫二菊笑著說:“看來大姐夫又講黃色故事了,把宛如嚇出來了吧。”
“那就在這呆會,咱們娘幾個說會話。”婆婆見狀,對宛如說。宛如從小在家也沒下過廚房,自是幫不上什麽忙,便斜倚在門邊,看著婆婆和兩個姐姐手腳麻利的忙碌著。
“宛如呀,你大姐夫是個粗人,他說什麽了你別往心裏去啊。”大姐一邊烤著豬蹄一邊說。
“沒事的,大姐。”宛如笑了笑。
“大姐夫也真是的,說話也不注意個場合,姐,你真應該管管他了。”二姐說。
“我哪管得了他呀,那火爆脾氣,一點就著,我躲都來不及,才懶得理他。”
孫建新在屋裏喊:“媽,沏點茶水來。”
婆婆沏了壺茶水,宛如接過來說:“媽,我去吧。”婆婆又淨洗好的茶杯放到一個托盤上,宛如托著茶水進了屋。她將茶杯放到桌子上,先倒了一杯遞給公公:“爸,喝茶。”然後又分別給大姐夫、二姐夫倒了茶水,最後給孫建新也倒了一杯。
大姐夫瞄了宛如一眼,說:“弟妹,看來這個家的規矩建新沒告訴你呀。”
“嗯?”宛如不知所以的看著他。
二姐夫忙說:“弟妹剛來,不知道,不知道。”
宛如奇怪的看了看孫建新和兩位姐夫,又看了看公公,她突然發現公公剛剛還笑嗬嗬的臉,此時竟然有些陰沉。
大姐夫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口吻說:“在這個家裏,什麽都得先緊著建新,你這茶水呀,也應該先給建新倒。”
“啊?那怎麽可以,爸和兩位姐夫都在呢,建新最小,理應先給你們呀,這是啟碼的禮貌嘛。”宛如快言快語的說。
大姐夫偷偷看了一眼嶽父,接著說:“那可不一樣,建新可是結戶口本的,咱們隻是外姓人。”
“大姐夫你真會說笑,兒子女兒都一樣,一個女婿半個兒,哪分什麽裏外呢?”宛如說:“我爸媽可從沒把建新當外人,他就是我們家的人。”
公公猛的將手裏的麻將牌拍在桌子上,騰的站了起來。
二姐夫忙勸道:“爸,您別生氣,弟妹還不了解咱家的情況。”
宛如不解的看著公公,卻猛然聽孫建新大聲訓斥著說:“你怎麽那麽多話,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賣了。”
宛如不高興的說:“我說什麽啦?你喊什麽呀?”
孫建新一邊拉著父親的胳膊說:“爸,你跟她生什麽氣呀,接著玩,接著玩。”一邊又厲聲對宛如說:“你還不閉嘴,滾那屋去,別在這礙眼。”
當著公公和兩位姐夫,宛如一下子覺得麵子掛不住了,她立即瞪著眼睛大聲質問孫建新:“孫建新,你讓誰滾呢?”
屋子裏的人被宛如的聲音嚇了一跳,都愕然的看著宛如,公公首先沉下了臉,但他卻沒說什麽,隻是嘩的一聲推倒了麻將牌,站起來,氣哼哼的走了出去,接著傳來大門被摔上的聲音。
“嗬,建新,你媳婦厲害呀,把老爺子都氣跑了。”大姐夫一副要看好戲的樣子。
二姐夫忙勸著:“別吵,別吵,大過年的,快都別吵。”
正在廚房忙碌的婆婆和兩個姐姐也急忙跑進來,迷惑的問:“怎麽啦?怎麽啦?”
孫建新一看父親摔門而去,火氣一下也上來了,他大聲對宛如說:“我讓你滾。”
宛如兩眼冒火,想都沒想,抬起手,“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孫建新的臉上。頓時,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傻眼了,孫建新在孫家是獨子,是驕子,是孫家寵都來不及的寶貝,從來沒有人敢打一下,就連兩個姐夫平時對這個小舅子說話也得小心,很怕哪句話冒犯了孫家的大忌,沒想到,今天竟然讓宛如當眾給了一耳光。
孫建新立即火冒三丈,揮起拳頭就往宛如身上砸來,宛如倔強的昂著頭,一副不怕死的樣子,狠狠的瞪著孫建新,眼看拳頭就要砸到宛如身上了,婆婆一把將孫建新的胳膊拽住,她急急的說:“使不得呀,建新,使不得呀。”兩個姐姐也忙把宛如擋在身後。
孫建新氣得大叫:“媽,你放手。”
婆婆死死的拉住孫建新,連聲說:“建新,你不能打你媳婦呀,可不能呀,打壞了怎麽象你嶽父嶽母交待呀。”
二姐夫也攔著孫建新說:“建新,消消氣,這大過年的,都消消氣。”
孫建新指著宛如大聲說:“林宛如,咱倆沒完,你等著。”
“嚇唬誰哪,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呀。”宛如不甘示弱的說。
“好,好,林宛如,你等著。”孫建新氣得臉色發紅,雙眼泛起血絲。
宛如不屑的嗤了下鼻,鄙夷的說:“孫建新,你少拿那種大男子主義來壓我,你在你家是寶,我在我家也是寶,你憑什麽罵我?”
“建新,你這媳婦可真厲害,佩服佩服。”大姐夫站在旁邊說。
大姐推了他一下,低聲說:“你閉嘴,還嫌不夠亂呀。”
大姐夫對著大姐一瞪眼睛,大聲說:“你推我幹什麽?我說錯什麽了?”
婆婆無奈的喊著:“別吵了,你們別吵了,就不能讓人好好過個年嗎?”
此時宛如也有些後悔了,她也沒想到,她會打了孫建新,看著婆婆傷心的樣子,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愧疚的對婆婆說:“媽,對不起。”
婆婆搖搖頭,拉著宛如的手說:“宛如呀,你也別生氣了,跟媽去廚房,不理他。”
宛如見孫建新還惡狠狠的瞪著他,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便拿起自己的大衣和背包,對婆婆說:“媽,我回我媽那去了,省得在這惹人厭。”說完,她就向門口走去。
孫建新冷冷的說:“林宛如,你如果敢走出這個門,以後就別再踏進來。”
“我求之不得,孫建新,明天我們就去辦離婚,以後我都不會再踏進你家門。”宛如不示弱的說。
婆婆焦急的拉著宛如,“宛如,不能走呀,你現在回你媽那,讓你媽他們怎麽想呀,宛如,不能走呀。”
“是呀,宛如,小兩口生氣是常事,我和你姐夫也常生氣,生氣了回娘家,隻能讓家裏人跟著擔心。”大姐也幫著婆婆攔著宛如。
“媽,你別攔著她,讓她走。”孫建新說。
“建新呀,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呀,還不快住口。”婆婆急得眼淚在眼圈裏直轉。她拉著宛如就是不放手:“宛如呀,建新不懂事,都是他不好,你別怪他,這大過年的,你這樣回家了,讓媽還怎麽過這個年呀。”宛如看著婆婆一臉的懇切之色,心又軟了,婆婆那麽大歲數了,這麽苦苦的挽留她,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為難婆婆了。
她麵露難色的站在門口,二姐立即看出了宛如的動搖,立即加入到阻攔的行列,“宛如,你可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媽這個年真過不好了。”
“媽,我……”
“別說了,什麽也別說了,宛如,聽媽的話,進屋去,咱們馬上包餃子。”婆婆拽著宛如的手,將她帶進屋裏,按坐在床沿上。然後他又對大家說:“大過年的,誰也不許再鬧了,都高高興興的。”
兩個姐夫把孫建新推到另一個屋去了,宛如不好駁了婆婆的麵子,也隻好勉強的留下了。
可想而之,接下來的時間是如何的難捱,盡管兩個姐姐和姐夫想盡辦法想把氣氛搞得輕鬆一下,但都趕不走那份隱藏在空氣中的壓抑。
公公回來時,除了孫建新悶頭躺在另一個房間,其餘的人都圍在桌前包餃子。二姐夫餘輝迎過去,見嶽父身上沾有雪花,便問:“爸,外麵下雪啦?”
公公並不知道剛剛發生的事,隻是沉沉的應了一聲,便進了孫建新的房間。
婆婆說:“宛如,你爸就那臭脾氣,你別往心裏去,我們家就建新一個男孩子,所以你爸寵了他一些。”
宛如沒有說話,隻是慢慢的捏著手裏的麵皮,她本就不會包餃子,包起來更是奇形怪狀,好在沒人怪她,任由她象捏泥人似的在那左捏右捏。
婆婆把宛如包好的餃子拿起來重捏一遍放下,接著說:“我們家女孩多,所以建新自小就嬌慣了一些,這孩子從小就好勝,容不得別人說個不字,你別跟他一般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