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節 你的初夜給了誰
孫建新帶著宛如到了醫生辦公室,醫生和護士都還沒有下班,見宛如來了,都熱情的打著招呼,宛如微笑著點著頭,跟著孫建新進了裏麵的休息室。
孫建新關上休息室的門,一邊換衣服一邊說:“我說你昨天火氣怎麽那麽大,原來是為了程浩傷心呢。”
宛如沉默著看著他,聽不出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孫建新嘲笑似的看著她說:“怎麽了?是不是又累得不想說話了?”見宛如一臉的防備,他又笑著說:“放心,我沒有不高興,他都那樣了,我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宛如聽出了他話裏的譏諷,氣得一轉身,想出去。孫建新一把將她攬進懷裏,放柔了聲音,哄著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知道你關心他,心疼他,我不戳你的心尖了。”
“孫建新,你……”宛如氣得想罵他,孫建新卻猛的用嘴覆上她的唇,將她的話堵在喉嚨裏,直到宛如停止了掙紮,孫建新才放開宛如,還是用那溫柔的聲音說:“老婆,別生氣了,你媽還等著咱們回去吃飯呢。”
宛如突然有一種如魚梗在喉的感覺,她厭惡的瞪了一眼孫建新,轉身出了醫生休息室。外麵的一名小護士熱情的說:“林小姐,要走了嗎?”
宛如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快步走出醫生辦公室,跟在後麵的孫建新一臉尷尬的解釋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然後他安慰似的拍了拍那小護士的肩膀,快步追宛如去了。
“不就是有個當局長的爸爸嗎?有什麽牛的呀?”小護士不高興的說。
一名醫生接過話:“早聽說這位大小姐脾氣大的很,我看小孫可是有得受了。”
先跑出來的宛如伸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孫建新跑過來,兩人一先一後坐上去,出租車一溜煙的向林家駛去。
到了林家,宛如一句話沒說就跑上樓去了,把自己關在自己的臥室。宛如媽媽迷惑的看了看後進來的孫建新,不解的問:“這又是怎麽啦?”
“媽,這、這,宛如她心情不好,沒事,沒事。”孫建新陪著笑臉說。
“什麽事心情不好呀?那也不用一回來就耍性子呀。”
“這個,程浩住院了,在我們醫院,所以,宛如心情不好。”孫建新吞吞吐吐的說。
“程浩?他們還有聯係?”宛如媽媽瞪大了雙眼,立即問。
“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宛如這兩天都在醫院照顧程浩。”
“什麽?這孩子,怎麽一點都不懂得避嫌呢?程浩什麽病呀?”
“在工地受傷了,傷到了脊椎。”
“啊?嚴重嗎?”
“嗯,挺嚴重的,癱了。”
宛如媽媽驚訝的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然後,她理解的拍了拍孫建新,安慰似的說:“畢竟他和宛如有過感情,你理解一下,宛如這孩子特重感情,心裏難過是必然的,過兩天就好了,你讓著她點啊。”
“我知道,媽,您放心,我不會怪她的,我已經答應她,隻要程浩還在醫院,我會幫她照顧的。”孫建新說。
“嗯,好,好,唉,洗洗手準備吃飯吧。”宛如媽媽心裏也是一陣難過,但對宛如如此在乎程浩,她心裏又覺得虧欠了孫建新。
吃晚飯時,宛如始終冷著臉,孫建新陪著小心似的,一會為她夾菜,一會為她添湯,宛如卻每次都送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宛如媽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暗自歎氣。
吃過飯,宛如不想回去,宛如媽媽拒絕的說:“回去吧,哪有新婚總住娘家的?等媽媽把你那房間裝修一下,換一張雙人床,你和建新再回來住,聽話。”
臨出門時,宛如媽媽又拉過孫建新,說:“這孩子願意鑽牛角尖,你讓著她點,別跟她一樣。”
“媽,你放心,我會的。”孫建新寬容的笑著,這讓宛如媽媽放心不少。
當天晚上,林父回來後,宛如媽媽說:“程浩受傷了,就住在建新他們醫院,聽說很嚴重,傷了脊椎,癱了。”
宛如爸爸也吃了一驚。
宛如媽媽說:“你看看能不能給他辦轉院,轉到北京或上海,總之,不能讓他再住在建新他們那了,宛如這幾天象丟了魂似的,天天在醫院,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明天問問情況,宛如這孩子真是讓人操心,唉,建新沒說什麽吧。”宛如爸爸問。
“建新那孩子倒還通情達理,還說幫宛如照顧程浩呢,可是我看宛如的心又跑程浩那去了,你沒看見,今天晚上來吃飯那小臉陰的,就象對建新有多大仇似的,弄得建新小心翼翼的不敢說話。”宛如媽媽說。
“宛如這脾氣呀,都是你慣的,我看以後建新會讓她欺負得抬不起頭來的。”宛如爸爸搖著頭說。
“你就沒慣?嘁。”宛如媽媽不服氣的瞪了老公一眼,不悅的說:“趕緊把程浩弄走,宛如那有我來管,不用你操心。”
宛如和孫建新回到家,氣氛徒然緊張起來,孫建新不再沉默,終於不可抑製的爆發了。
“你擺個臭臉給誰看?看程浩癱了你難過,是不是?”孫建新大聲說。
宛如鄙視的看著他,不屑的反駁他:“孫建新,你累不累呀,從離開醫院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了,你終於忍不住了?”
“林宛如,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程浩他活該,他睡了我的老婆,他活該遭此報應。”孫建新惡毒的說。
宛如氣得嘴唇發顫,她厲聲說:“孫建新,不許你侮辱我,侮辱程浩,我們是清白的。”
“清白?你也配說清白?那你說,你的初夜給了誰?”
宛如不怒反笑:“哈哈,孫建新,你真是個混蛋,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為了那個破處女膜跟我沒完沒了,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我們離婚,你去找個有處女膜的。”
孫建新氣極敗壞的說:“你別總拿離婚嚇唬我,我們才結婚幾天,你就想著離婚,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好,孫建新,既然你怕現在離婚丟人,那我們可以再等些日子,半年,半年以後我們離婚。”宛如轉身向門口走去。
孫建新一步跨上前,拽住宛如的胳膊:“你去哪?又要去陪那個程浩?”
宛如輕蔑的看著他說:“孫建新,瞧你那點出息,放開我,從現在開始我回我媽家住,你以後少管我。”
孫建新氣得雙眼冒火,他恨恨的看著宛如,雙手情不自禁的握成拳頭。宛如高傲的揚起頭,直視著孫建新的眼睛說:“孫建新,你要是敢動我一下,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信,你可以試試。”
孫建新瞪著宛如,卻真沒敢把拳頭落在她身上,而是狠狠的砸在宛如身後的門板上。宛如掙了掙胳膊,厲聲說:“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孫建新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你還怕疼嗎?你還知道疼嗎?”
“廢話,你放手。”宛如毫無懼意的迎著孫建新帶著怒火的目光,挑釁似的看著他。終於,孫建新在宛如強大的氣勢下落敗了,他頹廢的放下手,將高大的身體靠向牆壁,他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宛如,恨恨的說:“你行,你厲害,我是不敢打你,我拿你沒轍,你爸媽一句話,就能讓我無立足之地,但是,林宛如,我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放過你的,我會讓你求我的。”
宛如鄙視的看著他,用嘲諷的口吻說:“孫建新,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真沒有什麽地方能讓我瞧得起的,虧你站直了還是這麽大的個。”
孫建新被宛如挖苦得惱羞成怒,他一把將宛如拎起來,扔在床上,然後撲上來壓住她。
宛如立即戒備的用手擋住他,大聲說:“孫建新,你要是敢碰我,我就告你強奸。”
“什麽?你是我老婆,這是你應該盡的義務。”孫建新犀利的說。
“你上過學沒呀?你懂法不?你白癡呀?”宛如連珠炮似的罵著。孫建新還真被她嚇住了,一時怔在那,宛如趁勢把他推開,翻身下了地。
孫建新氣惱的說:“你不用走,我走。”他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大衣,一摔門,走了出去。
夜裏的寒風比白天的更刺骨,夾著哨聲從孫建新耳邊呼嘯而過。孫建新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心中的那團怒火燒化了,強烈的憤怒使他急切的想要呐喊,想要發泄。他的自尊心被林宛如重重的傷了,他不敢打她,他不敢碰她,他拿她就是沒有辦法,他就是被她壓得死死的。他恨自己的懦弱,他也恨自己的無能,當年他纏著父親去學武術,就是不讓人站在他頭上,文的武的,他都不要輸給別人,也不許自己輸給別人,從來沒有人敢如此瞧不起他,至少不敢有人當他麵說瞧不起他,可是宛如敢,那麽清清楚楚的說瞧不起他,可是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知道,他怕的不是林宛如,他怕的是她的父母,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她的母親,隻要他們一句話,那他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費了,而且很有可能前途盡毀。他不能讓宛如的父母知道他對宛如的不滿,宛如是他一步步走向仕途的台階,宛如是他走向成功的籌碼,他不能放棄她,絕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