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分手
“嗬嗬,何必這麽認真,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孫建新,你沒發現,你有時候象是個老夫子嗎?你身上缺少的就是一股活力,一股朝氣,以後跟著我混,我帶著你走進新時代。”宛如搖搖晃晃的靠在孫建新身上,口齒不清的說。
從那以後,無論宛如去哪,有什麽活動,孫建新都跟在左右,但他卻不屑和宛如的那些朋友交往,在他眼裏,他們隻是一些胸無大誌的紈絝子弟,每天隻會流連於那些風月場所,醉生夢死,遊戲人生。而他不一樣,他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他們的浮誇顯得他更清高,更目中無人。
很快,宛如的朋友們不滿意了,各種詆毀孫建新的話如秋後的落葉般刮進宛如的耳朵。
“宛如,你家孫建新好象看不起我們呀,你瞧他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裝什麽傲呀。”
“宛如,你找的是男朋友還是保鏢呀,我看他不象你的男朋友,倒象個保鏢,連笑都吝嗇的保鏢。”
“宛如,你和他在一起有意思嗎?他既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整天板著個臉,簡直象我們學校講曆史的那個老夫子。”
“宛如,他有什麽呀,在我們這裝什麽清高呀,敢看不起我們?”
“宛如,下次出來別帶他了,看著他我心裏都堵得慌。”
一天快下班的時候,宛如撥通了孫建新的電話。
“建新,晚上我和朋友要去蹦迪,你不用來接我了。”宛如在電話裏對孫建新說。
“又去呀,前天不是剛去蹦完嗎?”孫建新心裏不舒服,但他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
“前天是前天,今天是今天,如果前天去了今天就不能去了,那迪廳早關門大吉了。”宛如快言快語的說。
晚上十一點,當宛如滿身大汗的和朋友們從迪廳出來時,孫建新站在迪廳門前。
“宛如,你家保鏢來了,你還去宵夜不了?”崔文斜著眼睛看著孫建新,對宛如說。
程浩主動和孫建新打著招呼:“孫醫生,一起去宵夜吧。”
“不了,太晚了,不安全,我來接宛如回家。”孫建新站在宛如身邊,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
宛如的發小兼死黨尤莉莉不高興的說:“沒勁,宛如,你和他走還是和我們走呀?”
孫建新不等宛如開口,便說:“很晚了,宛如,再不回去阿姨和叔叔該著急了。”宛如不好駁他麵子,隻好對朋友們說:“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程浩的臉上明顯的流露出失望,尤莉莉一拉他,譏諷的說:“走吧,人家名花有主了,你還看什麽,走吧。”她招呼著大家,陸續上了出租車,一溜煙的消失在夜色裏。
宛如不高興的看著孫建新說:“以後你別來接我了。”
“這麽晚,不接你我不放心。”孫建新溫柔的說。
“有什麽不放心的呀,我們那麽多人呢,能出什麽事呀?”
“上次你們不也是很多人嗎?不也出事了嗎?”孫建新耐心的說。
“你這人怎麽這麽囉嗦呀,我說不用你接就不用你接,真是討厭。”宛如大小姐脾氣上來了,一賭氣徑直向前走去。
孫建新默默的跟在宛如的身後,寸步不離。
宛如生氣的說:“你別跟著我。”
孫建新還是不說話,隻是跟著宛如。最後,宛如停住腳步,對孫建新說:“孫建新,我們分手吧。”
“為什麽?”孫建新一愣,問。
“我們不合適,你不覺得我們在一起沒有什麽話說嗎?”宛如認真的說。
“不覺得呀,我覺得我們挺合適的呀。”
“哪合適呀?我們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我會的你不會,你會的我也不會,你隻會談你的什麽心肝肺,而我一聽這些就反胃。”
“那你對什麽有興趣?我以後隨著你。”孫建新好脾氣的說。
“你不覺得這樣很累嗎?”宛如問。
“沒有呀,我很喜歡你,隻要和你在一起,我做什麽都不覺得累。”
“孫建新,你怎麽就不明白呢?你太靜,而我太好動,我們在一起不合適。”
“那我們正好互補呀,不是挺好嗎?”
“孫建新,你白癡呀,我不管,我不和你處了,我們分手,以後別來找我了。”宛如氣的一跺腳,伸手攔了輛出租車,絕塵而去,留下孫建新在那怔怔發呆。
第二天,宛如下班一出單位大門,就看見孫建新等在門口。宛如一扭頭,沒理他,從他身邊走過去。
“宛如,宛如。”孫建新追上前,拉住宛如的胳膊。
“幹嘛,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分手了。”宛如不耐煩的說。
孫建新低聲下氣的說:“宛如,我們談談吧,你有什麽不滿意的,告訴我,我可以改。”
“改什麽呀,你本性如此,怎麽改也不可能變的,我們真不合適。”
“你是不是看上別人了?”孫建新皺著眉頭問。
宛如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說:“我看上誰了與你無關,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就沒關係了。”
“宛如,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好好談談吧,再給我個機會吧。”孫建新說,他拉著宛如的胳膊不放手。
宛如掙了兩下沒掙開,想了想說:“好,咱們把話說清楚也好,我不喜歡拖泥帶水。”
“好,好。”孫建新忙說。
他們一起來到一家小飯店,孫建新帶著宛如進了包房,點了菜。
“來,宛如,先吃飯。”孫建新體貼的說,他把幾樣宛如愛吃的菜夾到宛如的盤裏。
“我不餓。”宛如說。
“人是鐵,飯是鋼,再大的事也得吃飯呀,吃吧。”
“孫建新,我們真不合適,你肯定能找一個比我好得多得多的女孩的。”宛如看著孫建新說。
孫建新放下手裏的筷子,一臉真摯的看著宛如:“宛如,我們交往也有一個多月了,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孫建新,那天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那時我也以為我會喜歡你,可是這麽長時間,我真的沒什麽感覺。”
“那是時間短,宛如,再多些時間你就會喜歡上我的,別太急著分手,好嗎?”
“不好,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為自己我覺得很累,你除了那天很勇猛以外,真的沒有再吸引我的地方了,我不可能喜歡上你的。”
“宛如,不要這麽快就下決定,你再考慮考慮,再說叔叔阿姨知道嗎?”孫建新想借助宛如的爸爸媽媽讓宛如回心轉意。沒想到宛如眼睛一瞪,大聲說:“這是我們倆的事,該他們什麽事呀。”
孫建新失望的看著宛如,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孫建新,我們好合好散,以後還可以做朋友,也許我去醫院時還會找你走後門呢。”宛如放柔了聲音,開玩笑似的說。
孫建新傷心的說:“既然你一定要分手,那我也不好強求了,如果你有事找我,我一定全力給你辦。”
宛如俏皮的一笑:“這才夠意思,嗬嗬,以後我要是開個休養什麽的就找你啦。”
孫建新看著宛如如花般的笑靨,感覺心裏一股怒火正在上竄,他暗暗握了握拳頭,壓住心頭的火氣,又為宛如夾菜。
宛如見他情緒低落,忍不住安慰他:“天涯何處無芳草,比我好的女孩多了去了,象你這麽好的條件,肯定能找個更好的。”
孫建新苦澀的笑了笑,沒有說話。這一頓飯吃得很無味,盡管宛如一個勁的想把氣氛變得輕鬆一些,可是孫建新始終沒有再露笑臉。
宛如沒趣地擦了擦嘴,站起來說:“好了,我吃飽了,走吧。”
孫建新叫來服務員結了帳,默默的把宛如送到宛如家門口。
宛如向他伸出手說:“孫建新,來,握個手,別垂頭喪氣的,這個世界沒有誰地球都照轉。”
孫建新握著宛如柔軟的手,久久不願放開,半晌,他才從嗓子眼裏發出幹澀的聲音:“再見。”
宛如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轉身,蹦蹦跳跳的跑進去了。
自從和孫建新吹了以後,宛如又回到那些朋友中間,每天一下班,他們不是去歌廳,就是去迪廳,好不逍遙快活。
“宛如,和孫建新吹了就對了,我一看他就不是我們一路的。”尤莉莉手轉著手裏的酒杯說。
“他也就是內向點,其實人也不錯。”宛如說。
“得了吧,我看他比程浩差遠了。”尤莉莉說。
宛如笑了:“在你眼裏,沒有人能比得過程浩。”
“唉,可惜人家眼裏沒有我呀。”尤莉莉落寞的說。“他眼裏隻有你。”
“別胡說,我可從來沒想過和你搶。”
“不是我胡說,程浩眼裏除了你誰也看不上,你真不考慮考慮他?”
“行啦,別在這胡說八道了,跳舞去。”宛如拉著尤莉莉跑下舞池,瘋狂的舞動起來。
晚上,宛如回家時,發現媽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媽,你怎麽還沒睡?”宛如一邊換拖鞋一邊問。
“你過來,我有話問你。”媽媽臉上沒有一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