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激她
周恪懶得再和顧長安爭辨,他仔細掃視室內,而後看到一隻空碗。這隻碗被梳妝盒擋了一大半,不仔細看不會看到這隻碗。
顧長安看到周恪拿起碗,心沉了沉。
不過她很快又安定下來,告訴自己沒必要慌亂。
就算周恪拿到這隻碗,他也不一定會看出碗裝過什麽。
誰知周恪放在鼻間仔細一聞,臉色就變了:“避子湯?”
顧長安沒想到他的鼻子這麽靈,最讓她鬱悶的是,他堂堂帝王怎麽會這麽熟悉避子湯?
她此刻倒是忘了,周恪曾經裝病多年,所謂久病成醫,時間長了,對藥理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才在第一時間看出這裏裝過什麽東西。
“我剛剛確實喝了一碗湯,但不知是什麽東西,原來是避子湯啊?其實也沒多大幹係,以前又不是沒喝過避子湯。”顧長安急中生智,立刻找到一番很好的說詞。
她就算喝下了避子湯,也不代表什麽問題。
“所有人進來!”周恪喝道。
伺候顧長安的幾個近侍都入內,包括瑩秀在內。
“剛才是誰把這碗避子湯送進來的?”周恪冷眼看著幾個宮女。
眾人低著頭,沒敢接話。
瑩秀正在猶豫要不要站出來回話,這時顧長安道:“別問了。是我命人準備的避子湯,你要怪就怪我吧。反正我不想再為你生孩子了!”
她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眼前這位畢竟是帝王,擁有至高無尚的權利,娘娘這樣激怒皇上一點益處都沒有。
周恪臉色陰鬱,沉聲喝道:“這麽說來,是瑩秀送上的避子湯。來人,拿下瑩秀……”
“你要逞皇帝的威風到其它宮殿去,我這兒不歡迎你。你要動瑩秀,不如先將我揍一頓好了。”顧長安打斷周恪的話。
周恪看向顧長安,顧長安坦然回視,絲毫不懼周恪,氣氛一度緊張起來。
溫大用見情勢不對,輕咳一聲道:“皇上好好跟娘娘說,娘娘性子急,皇上這個時候莫跟娘娘急。”
周恪淡掃一眼溫大用,溫大用忙跪倒在地:“是奴才僭越了,請皇上責罰。”
周恪平複了心情,他命所有人退下,包括溫大用。
直到室內隻剩下他和顧長安,他才放低姿態問道:“你要怎樣才願意為朕生一個小皇子?”
顧長安回他一句嗬嗬:“你想要小皇子找其他女人幫你生。你後宮有三千,相信有不少女人願意為你開枝散葉。”
他堂堂帝王,從來不缺女人,怎麽偏就打她肚子的主意?她和他不是早就說清楚了嗎?
“她們沒你好看,你生的孩子最優秀。”周恪張嘴就來。
顧長安似笑非笑地看著周恪:“可是我不願意!”
“那你說說,後宮有哪些妃嬪比你好看?”周恪表情嚴肅:“賢妃麽?”
顧長安一聽到賢妃的名字心沉了沉。
“賢妃怎麽可能比我好看?”她冷聲道。
“賢妃氣質比你好,或許她生的皇子也會不錯。”周恪說著,作勢欲走。
顧長安看著周恪的背影,下意識想去拉住他,但最後她忍住了。
最後她眼睜睜看著周恪走遠,還是沒作出拉人的事情。
周恪離開翊坤宮後不久,溫大用入內道:“娘娘必要時還是得哄一哄皇上,皇上在娘娘這兒受了委屈,極可能翻賢妃娘娘的牌子,屆時賢妃娘娘生下皇子,娘娘的地位就不保了!”
顧長安不想聽溫大用說話,讓弄影趕走了溫大用。
待再無外人,濃月上前道:“娘娘目前還是要穩住皇上才行。賢妃若懷上皇嗣,屆時在後宮的地位更加穩固,到那時,哪怕賢妃不是皇後,她也可以母憑子貴。娘娘有時候不能和皇上硬來,讓皇上生氣,於娘娘而言並沒有益處。”
“你說話怎麽和溫大用一個德行?”顧長安美目半眯:“你不覺得奇怪嗎?周恪要寵幸誰就是誰,何必故意跟我說這事兒?”
還說什麽賢妃的氣質比她好?
簡直就是笑話。
她承認賢妃的氣質不錯,但哪裏比她好了?
就算賢妃在周恪的眼裏的確優秀,他也不至於蠢到在她跟前說吧?周恪可不像是情商低的男人。
她覺得,周恪像是故意拿賢妃來刺激她多一點。
“皇上可能是想看娘娘吃醋。”濃月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挺大。
顧長安輕撇唇角:“本宮為什麽要吃醋?如果他寵幸一個女人本宮就吃一次醋,本宮豈不是天天都要忙死?”
曾經她確實在意,後來她知道在意沒用,不然難過的隻有自己一個。
他是帝王,她隻是他萬千妃嬪當中的一個,她在意得越多,自己就會越難熬。
這麽多年以來,她早該看透這個事實,卻偏偏有一段時間她鬼迷了心竅,每天讓自己活得像怨婦一般。
以前為周恪做過的傻事,她往後都不會再做。
“皇上如果是想故意激娘娘,娘娘又不付諸行動,隻怕皇上真會讓賢妃誕下皇子。”濃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因為皇上是帝王,不缺女人,而娘娘一再拒絕皇上,皇上在惱羞成怒之下弄假成真,屆時吃虧的還是娘娘。
“真憋屈!”顧長安說著突然間笑了:“大不了等賢妃懷上了,本宮再除去她腹中的孩子!”
幾位宮女麵麵相覷,心道娘娘這話或許有些無奈,但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
娘娘素來心高氣傲,不願意爭寵獻媚,偏這個後宮就隻有皇上一人獨大。皇上一個不高興,便寵幸其他妃嬪,娘娘自己不覺得憋屈,她這些近侍也會覺得自家主子太委屈。
那之後,幾個宮女很有默契地岔開話題。
顧長安又是個心寬的,轉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
待到了晚上,弄影一直在留意養心殿那邊的動靜。等快入睡時她才確定一件事,皇上並沒有詔寢任何妃嬪,包括賢妃。
因為也不能確定之後周恪會不會翻牌子,她一直忍著沒說,直到次日顧長安起身後,她才對顧長安說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