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用功
“兩位是第一次來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當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穿著妖豔的晚禮服慢慢地坐在了古田一郎身邊的時候，一郎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了警察手賬，然後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請問是白石麗子小姐嗎？實在抱歉，搜查一課！今天專程拜訪，是因為有些事情想向您當麵請教一下！”
“嗬嗬……真是沒想到啊！警察竟然也會到PinkSalon來啊，很抱歉，我還有工作要做……”
“等一下！拒絕警察的要求可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哦，況且，要是我們沒有拿到滿意的情報，上邊還會派別的人過來，到時候，也許就不想我們兩個這麽好說話了！”
土肥原站起身來攔住了對方的去路，隨後用冷靜的眼神看著那兩個女人，直到對方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古田一郎見到對方又坐了下來，這才繼續問道：
“請問……銀龍會的廣野幸一，是你的常客吧！他死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哼，新聞上已經看到了，不過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那個女人一邊說著，下意識的就從手提袋裏拿出香煙來，土肥原見狀，居然很配合的掏出了打火機，幫對方點燃了香煙。
“嘶……呼……謝謝！”
“你跟廣野幸一一起交往過吧！他有沒有跟你說起過他的事情……”
“嗬嗬……我隻不過是個在風俗店裏工作的女人罷了，那個家夥怎麽可能把他的事情告訴給我！”
“那他出事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比如他有沒有提到過什麽？還有……那段時間他有來找過你嗎？”
不好意思，這個……我好像也沒什麽印象！
看到對方猶豫了一下，似乎是真的沒注意到什麽特別的事情，古田一郎和土肥原不由得對視了一下。
……
找廣野的情人詢問果然還是一無所獲，直到一郎問完了所有的問題之後，兩人這才起身告辭。
“那好吧！感謝您對我們的配合，這張是我的名片，如果您又想起了什麽，請隨時聯係我們，多小的事情都行！”
那個女人接過土肥原遞過來的名片，先是猶豫的看了一下，然後便隨手放進了自己的手提袋裏。
……
從店裏出來之後，古田和土肥原便一起回到了車上。隨後，一郎主動開口說道：
“看來……果然是白費功夫啊！”
“那也不一定，風俗店的女人怎麽可能把實話告訴警察呢？”
“前輩？”
“那輛裝著屍體的汽車可是廣野幸一自己的啊！我覺得，也許是什麽人幫助凶手把廣野約出來的！銀龍會的人應該不會，因為那樣的話，警方很容易就能夠查到他們，所以……我就想從女人這方麵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這些女人明顯不想多說什麽……”
聽到一郎的語氣似乎有些喪氣。土肥原卻是滿不在乎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有些感慨的說道：
“要是再年輕個二十年，說不定……我憑著魅力就能讓對方乖乖開口了，現在……我已經不行了啊！走吧！先把車子送回去，然後再一起喝一杯，之後回家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嗨！”
連日來的一無所獲讓古田和土肥原在這一晚徹底失去了繼續工作的興趣。兩個人將車子送回警視廳之後，便一起來到了上次一起喝酒的那間小酒館！
一杯清爽的啤酒下肚之後，疲憊的身心終於有所緩解。
“哎……我們這幾天，完全是按著上麵的意思瞎忙活，明知道這樣下去是不可能找到凶手的，卻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在搜查一課，有時候也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啊！”
兩杯燒酒下肚，土肥原忍不住向古田一郎抱怨了起來。其實，即使經驗不足，一郎也看得出來，這幾天搜查一課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做無用功，花費大力氣去把銀龍會的人帶回去調查，結果才過了一晚就不等不全部釋放。
一郎夾起一筷子冷奴，用手接著放進了嘴裏。不知是不是因為工作上的煩心事，連菜肴也變得有些索然無味了起來。
身為組織當中的一員，有些事情即使明知是在浪費時間，卻也仍舊要按照上司的命令去執行。也許，這就是職場人的悲哀吧！
“前輩，如果廣野真的是銀龍會的人除掉的，他們是絕對不會自己動手的吧！”
“那是當然了，銀龍會的上上下下可都被組織犯罪對策部的人盯著呢？就連公安部都在密切地注意著他們，想要在這種情況下動手殺人，肯定要仔細掂量下後果才行啊！所以，與其惹禍上身，不如找個毫無瓜葛的第三者動手，幹淨利落。而且，就算幕後的指使人真是銀龍會的，可我們最多能也就能找到一些模棱兩可間接證據，也許連定頂罪都做不到！”
“可是，前輩！如果凶手真的是職業殺手，他恐怕也不會輕易的出賣幕後的指使者吧！”
“哎……”
“怎麽了前輩？”
“一郎！你想的太多了！隻有找到殺人凶手這件事，是搜查一課的職責，至於其他的……就讓別的部門去頭疼吧！”
……
當一郎和土肥原從酒館裏出來之後，兩個人都帶著些許的醉意。在車站分別之後，一郎一直記著土肥原剛才說過的那句話。
“隻有找到殺人凶手這件事，是搜查一課的職責，可是……我們到底要去哪裏找到這個殺人凶手呢？”
靜靜的坐在回家的電車上，一郎不由得閉上了眼睛。腦海裏逐漸的回想著這些日子來在搜查一課的經曆。
品川高架橋下的那名死者，連身份都還沒有查到，就被當做是遺留案件轉給了特搜係。而作案的凶手，隨時都有可能會繼續犯案。
至於銀龍會的案子，依照現在的進度來看，幾乎根本看不到任何破案的希望。難道這就是我當初，拚命努力想要進入的搜查一課嗎，難道，這就是我努力成為警察所為之奮鬥的結果嗎？
“你要想想辦法啊，一郎！千萬不要就這麽放過那些踐踏別人人生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