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痛心

  察覺到白芨的視線,叫做惜惜的女人轉頭朝白芨看了過來,細眉微微蹙起,“她是誰?”


  她問著雲璽恩。


  雲璽恩看也沒看白芨,直接回道:“一個不相幹的人。”他摟著惜惜的腰,“走,我們出去吧。”


  白芨衝他們離去的背影做著鬼臉,對,她是不相幹的人,一個無意中知道了某個天大秘密的不相幹的人。


  一想到某人為了女朋友當了二十幾年的處男,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哀歎著:“真是有夠可憐的啊!”


  抬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她對著雲璽恩的背影,神情陶醉的輕聲唱著:“我的心愛在天邊,天邊有一片遼闊的大草原……”


  唱著唱著,她沒忍住噴笑出聲,笑得前仰後合的。


  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雲璽恩是也!


  似乎聽到了她的笑聲,走到門口的兩個人回過頭,白芨立馬收住笑,作乖巧狀的端坐在沙發上,等他們走出去後,才又放肆的大聲笑了起來。


  “你沒事吧?”拿來醫藥箱的傭人見白芨笑得停不下來,不免有些她會不會就這樣笑過去了。


  白芨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對傭人擺了擺手,“我沒事。”話落,她站了起來,視線掃過傭人提著的醫藥箱,說:“我的腳沒事了,謝謝啊。”


  不等傭人反應過來,她就快步的往門口去。


  沒走幾步,白芨齜牙咧嘴的皺起了眉,“唉呀媽呀,可真痛!”


  雖然腳沒有扭到,可腳後跟是真的痛。


  她低頭一看,水泡破了,腳後跟一片紅,真的是讓她想哭的痛。


  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為了毛爺爺,隻能咬牙忍著。


  “加油!白芨!”


  握起雙拳,她深吸了口氣,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


  宴會在將近23點的時候才結束,等清理善後完,已經逼近零點了。


  白芨累得眼皮都在打架,她推著自行車緩步走在別墅區寂靜無人的公路上,橘黃的路燈下,她的影子被拉長,然後又慢慢變短。


  帆布鞋的後跟被踩著當拖鞋趿著,抬頭望著無垠的蒼穹,心底陡然生起一絲淒涼。


  夜深人靜,形單影隻,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洛洛,我好想你啊。”她無奈的歎息著。


  這時,一束刺眼的光亮朝她射過來,她連忙抬手遮在眼前,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一輛跑車從她身邊駛過。


  速度很快,白芨隻來得及瞥見那在夜裏也十分亮眼的紅色車身,漂亮流暢的線條,白芨記得在一次車展上見過。


  價值上千萬的法拉利。


  隻有土豪才能買得起的車。


  也不知道剛開過去的那輛車是哪個土豪的,可真有錢啊。


  她看了眼自己的自行車,仰頭45度,憂傷得淚流滿麵。


  這貧富差距也忒大了吧。


  ……


  白芨睡得迷糊糊的時候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手伸出被子在枕頭邊摸了摸,摸到手機後,她勉強睜開眼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接了起來,“喂……”


  “小白,你起來了沒?”徐琪琪急吼吼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啦……”


  白芨意識又慢慢的渙散混沌,她真的好困啊……


  “你趕緊起來,我有個賺錢的好機會要告訴你。”


  聽到“賺錢”兩個字,白芨倏地這睜眼,剛才瞌睡蟲一哄而散,“你說什麽?琪琪。”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來了我再告訴你。”徐琪琪說。


  話落,通話就被掛掉了,不一會兒,一條短信發送到了白芨的手機裏。


  白芨點開一看,皺了皺眉,“咖啡店?”


  難道琪琪是要讓她到咖啡店打工?


  ……


  帶著疑問白芨轉了次地鐵才來到徐琪琪短信上所寫的咖啡店,她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下,直接拿起桌上的水猛灌了一大口。


  坐在她對麵的徐琪琪皺眉:“你這是有多渴啊?”


  “我這不一起床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就趕過來了嗎?”白芨把玻璃杯放回桌上,朝徐琪琪揚了揚眉,笑問:“說吧,你有什麽賺錢的好機會呢?”


  “想喝什麽?我請客。”徐琪琪並沒有馬上要告訴她的意思。


  白芨急了,“喝的等一下再點,你倒是先告訴我是什麽好機會啊?”她都快好奇死了,她竟然還問她要喝什麽。


  聽到她的催促,徐琪琪往後靠著椅背,雙手環在胸前,視線從白芨頭頂往下,在看到她那因睡覺而翹起的頭發,嘖嘖的搖著頭:“小白啊小白,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啊?”


  看她頭發翹成什麽樣了,都不知道弄平順了。還有啊……徐琪琪偏過頭,上下打量著她的穿著,萬年不變的黑色棉衣,裏麵是同色係的T恤,搭配著一條洗得顏色都變了的牛仔褲,腳上的帆布鞋的白色鞋頭都髒成啥樣了。


  虧她還長了一張算得上不錯的白淨臉蛋,這還稍微能給徐琪琪一點心理安慰。


  等下——


  徐琪琪突然湊到白芨麵前,後者嚇了一跳往後縮著脖子,聲音微微發顫的問道:“琪琪,你這是要做什麽?”


  “小白,你有洗臉嗎?”


  靠這麽近就是為了問她這個問題啊?!

  “有啊。”她怎麽可能沒洗臉就出門呢?雖然她不化妝,但最起碼的清潔衛生還是做的。


  “那你眼角粘著的是什麽東西?”


  “啊?”白芨一聽,連忙抬起手摸了摸眼角,然後對徐琪琪笑了笑,“嘿嘿,是眼屎。”


  “白芨!”徐琪琪忍無可忍的直呼其名。


  看著一臉怒氣騰騰的徐琪琪,白芨知道自己完了。


  在接下來的將近半個小時裏,徐琪琪不停的數落著白芨的各種不是,而白芨則低著頭,像個被家長訓斥的孩子一樣,乖巧得不敢說一句話。


  徐琪琪的數落不外乎就是“小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你知道外貌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嗎?balabala……”


  這些都是老生常談了,白芨聽得耳朵都快長繭了,可她還是不敢反駁一句,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反駁一句的話,換來的是琪琪更長時間的數落,那簡直是一種要命的折磨。


  “我說了那麽多,你到底懂不懂呢?”


  徐琪琪說到最後,見白芨那麽乖巧的樣子,頓感無趣,她歎了口氣,“我特麽就像你媽媽一樣,怎麽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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