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他脫不了幹係
他們徑直走向二樓的包廂,上官玨同下屬說了幾句,就見那個下屬恭敬的頷首,然後下樓去了。
反正還沒開始營業,上官玨隨便推開了一間包廂門走了進去。
包廂裏的空氣中有著淡淡的清香,應該是清掃後特意噴灑的香水。安染染和雲墨非坐到了上官玨的斜對麵。
上官玨的視線掃過他們兩個,最後落在安染染身上,這時他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看上去很是疲憊,他的眉心輕攏,輕聲問道:“染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究竟是什麽事讓她的情緒這麽的激動?
安染染冷笑一聲,然後目光冷冽的瞪著他,語帶譏諷的說:“你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假裝不知道呢?”
她這樣說,上官玨更是不明白了,隻能把詢問的目光看向雲墨非,後者歎了口氣,淡淡地說:“孤兒院發生了火災,院長媽媽遭遇了不幸。”
聽到這個消息,上官玨很是震驚,不敢相信地問了句:“你在說什麽?”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安染染,她站起身,抬手指著上官玨,大聲吼道:“上官玨,你別再裝了。你敢說孤兒院遭遇變故這件事和你無關嗎?就是在你找過院長媽媽後,這場悲劇就發生了,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
這幾天因為院長媽媽的事,她都沒休息好,心情也沒恢複過來。雲墨非擔心她這麽一激動,等下又會昏倒。他看上官玨的表情不像是裝的,而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
於是,他出聲勸安染染:“染染,你這樣人家上官玨怎麽回答呢?你先冷靜下來,聽聽他怎麽說。”
說完,他把安染染拉回來坐下。安染染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咄咄逼人,但一想到院長媽媽她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她的直覺告訴她孤兒院火災的事就是和上官玨有關係。顧越在會所遭人暗算,還有顧越告訴她的深夜被人追還被人開槍,這兩件事都和上官玨沾邊了,都是因他而起。
就是這麽湊巧,他前腳剛找上院長媽媽,後腳人家就對孤兒院下手,如此的巧合,就算不是他做的,那也是和他有關係的人做的,無論如何,他脫不了幹係。
上官玨從得知院長已遭遇不幸的震撼清醒過來,他沉下神色,那雙藍色的眼眸裏盛滿了沉痛之色,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染染,我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幾天我回了意大利,如果我知道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我絕對不會回意大利的。”
上官玨是個聰明的人,安染染能想到的事,他何嚐沒有察覺到呢。自從他回國以來,自己本身已經受到很多次的威脅,沒想到先是連累到了顧越,現在卻連最無辜的院長都因他喪命了。
他真的很自責。他抬手,把臉埋進了手掌裏,掩去了臉上悲痛和自責。
漸漸回複平靜的安染染,靜靜的看著他的反應,她吸吸鼻子,然後問出了盤繞在自己心頭許久的疑問,“你究竟到孤兒院找院長媽媽做什麽?你本來不該和她有任何交集的。”
這就是最大的疑問。院長媽媽隻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怎麽會和他這樣身份的人有交集呢?
上官玨抬起頭,直直的看進她那澄淨的瞳眸裏,清俊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猶豫,他慢慢的收回視線,不答反問道:“染染,你有心理準備去接受一件有可能讓你無法接受的事實嗎?”
雲墨非皺眉,疑惑的看著他,心中緩緩地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嗬嗬。”安染染輕笑兩聲,接著神情哀戚的說:“有什麽能比院長媽媽的死更讓我無法接受的嗎?”
答案是沒有,在她看來,院長媽媽的突然離世,這麽多天了,她還沒從悲傷中走出來。她總是天真的以為,這隻是一場夢,醒了之後,其實院長媽媽還活著,還會溫柔的對她笑著,還會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
想著,安染染的眼眶酸酸的,她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然後對上官玨說:“你隻要告訴我你為什麽去找院長媽媽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管。”
上官玨深深的凝視著她,微哂:“好,那我就把事實告訴你。”
有的事,她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的。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藏著掖著了。
他接著說:“染染,你的父親許陸,就是我的父親,他現在不叫許陸,叫上官陸。”
他的話猶如一個重磅炸彈,炸得安染染頭昏腦漲的,兩耳亂哄哄的,她怔怔的看著他,整個人完全就是呆住了。
不要說安染染是這種反應,連雲墨非都愣了好一會兒,才遲疑的開口問道:“上官,你這是說真的嗎?”
上官玨輕輕地點頭,隨後他站起身,走到包廂放置酒杯的櫃台,修長的手指撫上酒杯的杯沿,他背對著雲墨非他們,隻聽他聲音幽幽的說:“我會回國,是我父親,也就是染染的父親的意思。他讓我回來找院長還有染染的母親楊舒予,說是他的老朋友,他很是想念。或許是緣分吧,我回國的當天就遇到了染染,染染的長相和父親交給我的照片上的女人很像,我好奇也懷疑,就讓人調查了染染……”
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一般,他的語速很慢,包廂裏回蕩著他那低沉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
雲墨非靜靜的聽完了他所有的話,沉思了下,隨後說:“你的父親想認回染染,但他有想過染染的感受嗎?”
對於一個可以在和女朋友分手後,轉頭就娶了別的女人的男人,曾經的山盟海誓無非就是笑話,天大的笑話。這樣的男人,換作是他的父親,他不會認的。更何況染染呢?
“我就是擔心染染回抵觸,所以我才想讓院長勸勸她,誰知……”如果知道會發生那樣的悲劇,他怎麽也不會找上院長。
“不用院長媽媽勸,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承認他是我的父親,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承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