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喝過頭了
想起上午的情形，餘尚澤簡單的把事情跟她說了遍。他覺得最重要的不是秦軒的問題，而是小心沫。
哪個孩子不希望跟自己的親生爸爸在一起的，可小心沫為了不讓樂素汐傷心，連跟秦軒見個麵說句話都不敢。
孩子的心理是個很棘手的問題，萬一出了點什麽偏差，可就是一輩子的事啦！
餘尚澤的話，讓樂素汐心裏一緊。
她一直都知道小心沫對於爸爸這個存在是充滿了向往的，但，出於她的不願，雖然她把秦軒的事情都告訴過孩子，也帶她去見過秦軒，卻從來沒有允許過小心沫以女兒的身份去跟秦軒相處。
有的時候，看到她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別人家都是爸爸帶著孩子一起玩，她會狠心的拉著小心沫離開，並且告訴她，爸爸不可能跟她們一起生活，因為自己不想讓她爸爸知道她的存在。
或許是時間久了，這孩子不在問這些，卻把這份想念埋在了心底。
沒有見過，她還可以安慰自己爸爸在離她們很遙遠的地方，所以見不到。可是，見過麵之後，小心沫心底裏還是希望可以和爸爸相處的，哪怕，爸爸真的很不好。
但小小的人兒，為了不讓媽媽傷心難過，就算再想、再期待，也從來不會提及。
樂素汐的沉默在餘尚澤的意料之中。
“你也別太擔心。我覺得，如果小心沫真的想要見到爸爸，你可以試著讓他們接觸看看的！”
餘尚澤的話說得比較委婉，卻不是那麽容易叫人接受的。尤其是在她堅持了這麽久之後，突然叫她改變自己的堅持，她做不到！
“我知道小心沫很想有個爸爸陪著，但是，不管是什麽樣的原因，我都不希望秦家人知道小心沫的存在。”
樂素汐堅持的說。
“我可以給答應小心沫認你做爹地，甚至是可以給她找個爸爸，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秦軒！如果可以，小心沫最好不要跟秦家人再有接觸！”
說不狠，那是假的！誰能在被人欺騙耍弄了之後，還心平氣和的說“沒事”的！至少她做不到！
一想到秦家人的所作所為，她就很氣憤！
聽到她如此堅決的回絕，餘尚澤不禁輕歎。
“哎……罷了，你的性子我還不了解嗎？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了，告訴你這些，也隻是希望你以後可以多注意注意孩子的性格和情緒。”
他是很想樂素汐可以在小心沫的事情上不要這麽較真，畢竟越是較真，她越是放不開秦家的人和事，哪怕是壞的方麵，他也不希望。
可他也不希望因為這些，讓他們之間好不容易有的那麽一點點起色，再次被打回原形！
樂素汐自然清楚他提出來是為了小心沫好，隻是，她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怎麽都不希望秦家人接觸到小心沫。
“別想太多，順氣自然就好。”餘尚澤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定定的看著她說。
其實，隻要是她做出的決定，餘尚澤都會無條件的支持。他提出來，也不過是不想讓樂素汐背負過多的壓力，免得適得其反。
可是一看到她情緒低落的樣子，他就完全沒轍了！
罷了，反正自己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還為難她幹嘛呢？
樂素汐幾不可聞的“嗯”了聲。若不是看到她微微點頭，餘尚澤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時間不早了，心沫估計快醒了，回去吧。”
他們出來的時候就不早了，小心沫也睡了三個多小時了，應該快醒了。
都惦記著孩子，兩人沒有再繼續走，而是從小道轉回近路，回家！
等兩人進屋時，小心沫果然已經醒了，正由樂家父母陪著坐在餐廳裏吃飯。看到兩人回來，小心沫開心的揮舞著左手。
“媽媽，爹地，你們回來啦！”
糯糯的童聲如銀鈴般清脆，瞬間驅散了兩人心中的灰暗。
“是啊，快乖乖吃飯！”樂素汐笑容滿麵的走到她身邊坐下，拿起筷子給她夾菜。
“誰讓我們的小懶豬太能睡了，黎愛阿姨都回家了，你才起來。現在隻能一個人吃了吧！”
麵對樂素汐的調笑，小心沫依舊笑嘻嘻的。
她伸手拉住走到自己身邊的餘尚澤，睜著天真的大眼睛，無邪的看著他。
“爹地，剛剛外婆說，你不跟我們一起過年，是真的嗎？”
說話間，小心沫的語氣裏透露著一絲絲的失落。
一開始她還以為，今年過年自己不但有外公外婆陪，還會有爹地一起過，沒想到爹地還是要離開。
說到這個，餘尚澤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心沫說才好。
雖然很想留下來，但，大年，他是肯定要回去陪著爺爺過的，畢竟現在爺爺的身體也不好，家裏就他一個人怪冷清的。
這幾年來，忙於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他幾乎很少有時間跟爺爺呆在一起，就算在家，也隻是簡單的吃頓飯，連基本的交流都少了。
如果不是這次爺爺突然病重，恐怕到現在他還以為爺爺還是當年那個老當益壯的爺爺，卻注意不到爺爺其實已經老了。
翌日集團重心轉移，之前並沒有提上日程，而是這次他回去之後，跟爺爺說起樂素汐，才突然做出的決定，所以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準備！
他知道爺爺為什麽會這麽突然的提出轉移，越是明白，越是覺得自己不孝，忽略了爺爺的身體健康和生活。
可是，爺爺對他真的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回去陪他過年，這可以說是自己能為他做的，最基本的事情了。在這件事情上，他隻能是讓小心沫失望。
“爹地會盡快趕回來的，好不好？”
餘尚澤沒有直說他不能陪她過年，隻說自己會早點回來。小心沫也聽出了話裏的意思……
她沒有追問為什麽，因為之前樂家父母已經跟她說的差不多了。她會問，隻是想確定一下。說到底，她還是失望的！但，她明白，這是沒辦法的！
轉念想想，現在爹地不是正陪著她過年嗎？
小心沫失落的小臉上，終於恢複了一絲笑意。
“爹地，我們等你回家！”
見到小心沫不再糾結，四個大人紛紛鬆了口氣。
還好，這孩子真的很懂事，不然，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才好了。
尤其是樂素汐，她心裏的波瀾越來越大！越來越洶湧！
餘家老爺子的事她算是知情的，再次進入大家的生活範圍之內後，她不但沒有去探望過，甚至連句問候都沒有。
想起以前那個總是“丫頭，丫頭”的叫自己的老爺爺，她是愧疚的……
第二天，樂素汐照例去上班，今天是最後一天上班，之後就是年假，她依舊是早早的就進了辦公室！
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一進辦公室，就看到好友正聾拉著耳朵，無力的靠在椅上，眼底明顯的有一圈黑眼圈。
如果不是她換了衣物，她真要懷疑黎愛昨晚到底回沒回家了。
“怎麽啦？昨晚玩得太瘋了？沒睡好？”
樂素汐放好東西，敲敲她的桌麵問。
疲憊的微微睜開眼睛，黎愛很不文雅的打了個哈欠。
“別提了，喝過頭了……”
黎愛有氣無力的說，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像是酒醉後的不適。
樂素汐倒是沒想到她昨晚會喝高，不過看她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又說不上來。
“你再眯會兒，我去給你衝杯咖啡！”
看了看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個多小時，樂素汐輕聲說到，然後起身去了茶水間！正準備衝咖啡，樂素汐突然想到黎愛多半是沒吃早餐，先下樓去買了點吃的，才會來給她衝咖啡。
走到辦公室門口，剛準備推門進去，門卻突然被人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樂素汐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先是一愣，然後側身退開。“楚總！”
“嗯！”楚閻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東西，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辦公室裏麵的人，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就走了。
樂素汐一頭霧水的回到黎愛桌前，把東西都放好，看她還沒醒，四下看了看，也沒其他人在，更是滿腦子的莫名其妙。
現在都沒人在，楚閻進來幹嘛？
又過了十來分鍾，上班時間快到了，樂素汐叫醒黎愛。
“別睡了，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黎愛睡眼朦朧的望著她，揉揉酸澀的眼睛，抓起桌上的早餐就開吃，連咖啡冷了也不管，直接就往口裏倒。
看得一旁的樂素汐目瞪口呆，越發覺得事情不對勁兒！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麽？
吃完早餐，黎愛擦擦嘴，像是滿血複活般笑了笑。
“還好有你在，不然我今天就得餓一上午了！”
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樂素汐就奇怪了。
“明知道自己喝醉了，為什麽不在家多睡會兒？來這麽早做什麽？”
黎愛有些心虛的“嗬嗬”兩聲。她若是告訴樂素汐，自己根本就沒回家，估計她得刨根問底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