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解散
王飛龍在黑暗世界混了有二十多年,他深深的知道,黑暗世界的規則——
拳頭才是硬道理。
強者為尊,弱者臣服。
在牛成義這樣的強者麵前,無論是他,還是整個飛龍幫,都必須低頭,惹不起,隻能認慫。
慫,並不是一種錯,而是生存的態度。
“你是飛龍幫的老大?”牛成義眯著眼睛打量王飛龍,擁有透視眼的他,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王飛龍,不過他並沒有理會。
“我叫王飛龍,承蒙兄弟們抬愛,讓我坐幫主的位置。”王飛龍平靜的說道,麵對牛成義,他微低著頭,服軟的態度很誠懇。
“你能全權代表飛龍幫?”牛成義又問道,倒是有些意外,王飛龍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這算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可以。”
王飛龍點了點頭,很尊敬的說道:“今日之事,錯全在我飛龍幫,給先生帶來麻煩,我作為飛龍幫幫主,對此深表歉意,無論先生想怎樣解決此事,我都沒有意見,全憑先生發落。”
聽到王飛龍這麽說,飛飛哥臉色大變,“龍哥,這……”
其他飛龍幫的小弟也是如此,老大居然任憑牛成義發落,這怎麽能行?
“住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王飛龍側過頭,望向飛飛哥的眼神,冷的刺骨,若不是因為此人,飛龍幫也不至於招惹到牛成義這種狠人。
麵對牛成義,王飛龍尊敬萬分,麵帶微笑,但麵對自己的手下,他一言九鼎,不容置疑。
教訓了飛飛哥,王飛龍朝牛成義拱了拱手,再次道:“先生,飛龍幫上下全憑先生處置。”
“我想怎樣都可以?”牛成義挑了挑眉,心裏卻是不禁犯難了起來,不得不說,王飛龍這一招以退為進玩的真不錯。
“怎樣都可以。”王飛龍正色道。
“那我若是讓你解散飛龍幫呢?”牛成義眯著眼睛說道。
“解散?”王飛龍皺起眉頭。
“怎麽?有問題?”牛成義嘴角輕輕一撇。
王飛龍遲疑了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沒有,先生讓我們解散,我們就解散。”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回去解散吧,但我要提醒你一點,以後,我不想再在京城看到你們。”牛成義冷聲道,雖然他相信王飛龍不敢和他玩文字遊戲,但還是提醒了王飛龍一句,他可不想飛龍幫之後又冒一個其他幫派出來。
“多謝先生高抬貴手,我今夜便帶他們離開京城。”王飛龍果斷道。
“滾吧。”牛成義擺了擺手,眼睛裏閃過一道精光。
雖然沒有什麽依據,但牛成義看得出來,王飛龍同意解散飛龍幫,絕對不是因為他,背後肯定有別的原因,他不會多問,畢竟這和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王飛龍不敢停留,當即帶著一眾飛龍幫幫眾離去。
出了酒店,原本壓抑的呼吸都困難的飛飛哥,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煞筆,這就放我們走了,哈哈哈……”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王飛龍冷著臉看著他。
“龍哥?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
“飛龍幫從現在開始解散,成為曆史。”王飛龍冷漠的道。
“龍哥,這麽做不好吧,幫派解散了,兄弟們吃什麽?喝什麽?”飛飛哥有些不悅的道,牛成義固然厲害,他們惹不起,但惹不起躲著便是,完全沒有必要解散飛龍幫。
最重要的是,雖說飛龍幫由王飛龍一手拉扯起來,但兄弟們為此付出的心血不比王飛龍少,王飛龍憑什麽一人獨斷解散飛龍幫。
“小飛,你搞清楚了,我才是飛龍幫的幫主,飛龍幫的一切,我王飛龍說了算。”王飛龍冷不丁的說道,牛成義猜得不錯,他的確早有解散飛龍幫的念頭,京城這趟渾水太深,他不想繼續趟下去。
話落,王飛龍轉身先走了,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牛成義在門口抽完一支煙,才回了房間。
飛龍幫想完全解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牛成義可沒閑工夫去關注。
“你出去過?”徐若涵坐在沙發上,一邊擦頭發,一邊朝牛成義問道,她之前雖然在沐浴,但聽到關門的聲響。
“嗯,出去抽了支煙。”牛成義回道。
“你兜裏裝的什麽東西?”徐若涵指著牛成義臌脹的衣兜問道,那正方體的輪廓,像極了小雨衣的盒子。
“沒什麽東西啊。”牛成義隨手將煙盒和打火機掏了出來,打死他,他也不可能想到,徐若涵把煙盒誤認成了小雨衣。
“我隨便問問。”見到是煙盒,徐若涵鬧了一個大紅臉,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晚上,徐若涵睡包間,牛成義睡的沙發,一夜無事。
第二天,牛成義早早的起了床,吃過早飯,他和徐若涵分別,前往京城中醫院。
半路上,牛成義正準備給徐衛國打電話詢問一下自己的工作,便接到了中醫院院長薛誌明打來的電話,讓他到醫院後直接去院長辦公室。
“看來,老爺子已經幫我安排妥當了。”牛成義暗暗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牛成義便到了中醫院。
相較於第七人民醫院,中醫院的檔次要稍稍弱一籌,眼下的社會,病人大多選擇西醫看病,選擇中醫的病人很少。
倒不是說中醫不如西醫,主要原因在於現在社會節奏很快,相較於西醫的來說,中醫的治療效果見效略慢,病人的病期無形之中延長了。
就好比簡單的傷風感冒,西醫吃吃藥,打打針,輸輸液,一兩天就可以恢複如初,而中醫的話,通常要三到五天才能好轉,一兩周都是常事。
但有利也有弊,中醫學重在養生,治病以養為主,所以治好感冒後基本沒有後遺症,而西醫雖然成效極快,卻容易落下其他的問題。
是故,牛成義一路走來,發現中醫院也就骨傷科人多一些,其他科看病的病人屈指可數。
而且,中醫院的醫師隊伍,老齡化問題很嚴重。
牛成義發現,十個醫生裏麵,至少八個是老頭,年輕醫生幾乎看不到,這也是中醫學目前存在的最大問題。
關於這一點,牛成義算是深有體會,他給人看病,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屬都嫌他年輕,認為他太年輕了,醫術肯定不過關,不願意讓他看病。
看中醫的病人通常都找老先生看,這並非約定俗成。
事實上,老先生確實比年輕人厲害,因為中醫本就是一門需要專研的學問,專研當然需要時間。
時間是什麽,時間是歲月。
中醫院的院長辦公室在醫院背後,靠山而建,環境清雅,牛成義走了五分鍾才到。
敲開門,一位身著唐裝的老先生正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沒有電腦,隻有筆墨紙硯,以及一壺清茶。
“薛老師,晚輩牛成義前來報道。”牛成義朝老人行了一禮。
“年輕人!我等你有一會兒,快進來。”薛誌明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迎接牛成義,給予牛成義極大的尊重和重視。
不久之前,徐衛國到京城就診,雖然住院在第七人民醫院,但受命於中央領導的吩咐,中醫院也參與了對徐衛國的治療,薛誌明憑借年歲的優勢,還擔當了治療小組的組長。
但後來,因為中西醫差別太大,兩方的治療意見難以形成統一,所以薛誌明帶人退出了治療小組,畢竟相對來說,治療徐衛國的病,西醫的把握更大一些。
不過在此之前,薛誌明和第七人民醫院腦科專家王誌軍一樣,也一度對徐衛國的病束手無策,始終拿捏不準。
牛成義突然出現,一夜之間讓徐衛國恢複如初,醫術之神奇,讓人歎為觀止,薛誌明不得不感歎一聲:自古英雄出少年。
當初,薛誌明給牛成義安排名譽教授職稱,他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但徐衛國拿著國防部給的“絕密任務,各部門務必配合”的尚方寶劍,他迫於無奈,很不情願的答應下來,當時還懷疑徐衛國以公謀私。
現在,回想當初的不情不願,薛誌明自己都覺得好笑,牛成義絕對是千年難得一見的醫學奇才,和古時候的扁鵲、華佗有的一比。
昨日,薛誌明便想去中醫院拜訪牛成義,不料接到徐衛國的電話,說牛成義今日要來中醫院報道,薛誌明一大早就來醫院等著了。
此刻見到牛成義,薛誌明細細打量一番,倒是頗為意外,牛成義看起來普普通通,沒什麽出彩之處。
“薛老師,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車,讓您久等了。”牛成義趕緊道。
“成義,能告訴我,你師父是誰嗎?”薛誌明望著牛成義,問道。他很想知道,究竟哪位大能,教導出了牛成義這麽優秀的學生。
“薛老師,十分抱歉,這個我不能說。”牛成義搖了搖頭,薛誌明不是第一個問他這個問題的人,這個問題牛成義真回答不了,他的醫術源自於透視眼和運氣,根本就沒師父。
如果非要找個師父,牛成義隻能說,自己的師父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