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黎明前
盡管沒有進入的房間內，牛成義依舊可以察覺到宋文石和齊向榮進入了房間後的情形。
宋文石簡單洗漱一番，便到套房裏另外一間房間休息，由始至終沒有和齊向榮說一句話。
齊向榮盡管想要搭話，但礙於宋文石有些冷漠的態度，並未開口。
牛成義也注意到，當宋文石進入到房間後，齊向榮惡狠狠的對著關閉的房門比劃了個中指。
很顯然，這家夥明麵上對宋文石是非常尊敬，但背地裏，他對宋文石估計也已經恨之入骨。
沒有人知道齊向榮在此之前糾纏了宋文石多長時間，但牛成義可以見得的是，一旦事成之後，齊向榮必定不會對宋文時有擺好臉子了，當然宋文石，應該也知道這一點。
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牛成義並沒有發現什麽任何異樣，他心想，如果粱韻瑩帶領的嘉義市緝毒大隊會在今天晚上到達嶺南市，這個點應該差不多到了。
此前粱韻瑩也特意的要求過，要與牛成義見麵。
牛成義也很好奇，粱韻瑩究竟是如何得到這方麵情報的，難不成司馬麒麟這家夥良心發現了，而且更讓牛牛成義感到詫異的是，司馬麒麟一邊槍殺警察，另外一邊其實也不受販毒集團的待見，這家夥究竟在玩些什麽幺蛾子，牛成義並不得知。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能夠如實的向警方提供情報，但單就這一點來說，讓牛成義更加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如果說，當時司馬麒麟並沒有槍殺緝毒大隊的隊長，興許牛成義的對於司馬麒麟的印象還會有所改觀，但他先是傷害了緝毒警察，隨後又想對梁韻瑩痛下毒手，這不免讓牛成義對這個家夥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而梁韻瑩現在也深知司馬麒麟已經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警方不可能再控製住這個家夥，而對於他提供的情報，警方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的給予采納。
所以究竟是誰提供了這次行動的信息，成為了一個巨大謎團。
轉而牛成義也電話聯係了梁韻瑩，梁韻瑩約了牛成義在市中心的一家飯館見麵。
牛成義見到梁雲時，被這姑娘的精神狀態嚇了一跳。
梁雲頂著一副熊貓眼，看上去好像昨天一夜都沒有睡覺一般。
到了飯館後，粱韻瑩接連吃了兩大碗麵，由此可見這姑娘不但沒睡覺，可能連飯都沒顧得上吃。
牛成義開門見山的問道：“之前讓你們救的那中年婦女現在已經被安置妥當了嗎？”
粱韻瑩喝下最後一口麵湯，抬頭對牛成義點了點頭說道：“那個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都已經被嶺南市警方妥善安置了，而且那男人腿上的骨折傷勢拖延的時間較長。現在正被安排到嶺南市下屬的醫院救治。”
在這個節骨眼上，那骨折的中年男人必然不可能再被安排到嶺南市醫院，當然，這兩個中年人現在已經不太重要，畢竟在販毒集團的安排當中，他們這個棋子已經發揮完了所有作用。
在得到粱韻瑩的回答後，牛成義也沒賣關子，直截了當的問道：“究竟是誰向你們提供的情報？你們又是怎麽知道販毒集團明天會有動作的？”
梁韻瑩並沒有打算回答牛成義這個問題，她搖搖頭說：“這件事你就別問了，反倒是你，你是怎麽知道這其中信息的？千萬別說你這剛到嶺南是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把販毒集團的信息了解得如此透徹，他們可不會把所有的事兒都寫在臉上的吧？”
“再說了，單單就你個人而言，疑點就非常之多，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情況緊急，非得把你扣留了好好審問一番。”
牛成義聽聞梁韻瑩此言，覺得心中莫大委屈。
緊接著，牛成義說道：“我現在可是配合你們警方辦案，這件事跟我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而且我還鋌而走險地為你們辦事，到頭來撈不著好處不說，你現在還要拘留我，既然這樣我現在就回嘉藝市，接下來就算是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聽聞牛成義此言，梁韻瑩卻輕笑了一聲說道：“徐老特意要求你協同我們警方合作，我不知道徐老的目的究竟是什麽，而且他究竟看上了你哪一點我是怎麽想也都不清楚，想來你對於案情的了解就是徐老透露給你的吧？”
梁韻瑩話音剛落，牛成義詫異不已。
徐衛國居然在沒有通過自己同意的情況下，要求警方配合牛成義一統協作，這讓牛成義感覺到非常的不爽。
再怎麽說這件事情也先得打他聲招呼吧。
而且牛成義壓根就沒有從徐衛國那裏得到一星半點的信息。
緊接著梁韻瑩又說道：“齊向榮這家夥，咱們已經盯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了，隻不過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警方也沒法兒對其定罪，這家夥的身世背景不簡單，但拋開這些不說，如果真的能掌握的罪證，他依然會受到該有的審判。”
梁韻瑩現在對齊向榮是恨之入骨，如果這個家夥當初沒有試圖和販毒集團勾結，沒有試圖將毒品引入到嘉藝市來，嘉藝市公安局也不會成立專案小組，而緝毒隊的隊長也不會因此而喪身。
這一切都是源於齊向榮，現在沒有任何人比梁韻瑩更想要將這個家夥緝拿歸案了。
牛成義暗自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齊家在嘉藝市的勢力非常之大，這一點他早就清楚，如果不是這樣，張波也不會折在齊向榮手裏。
然而就在牛成義這樣想著的時候，梁韻瑩又接著說道：“如果沒什麽差錯，許老派的人今天晚上應該也會到達嶺南市。”
“啊？”聽聞此言，牛成義又是一驚，他不知道徐衛國究竟在玩什麽幺蛾子，而且這徐衛國就竟是什麽樣的職務，牛成義一直到現在還不太了解。
之前當徐衛國在負責嘉藝市療養院的時候，牛成義以為徐衛國應該是和衛生局方麵的職務有關係，但現在看來，這販毒的事他也插手，這老頭可是什麽都管得著啊。
牛成義隨口詢問道：“徐老安排什麽人來？”
梁韻瑩輕描淡寫的說道：“特種部隊，具體人數不知道，但絕對是比較優良的團隊，而且是最精銳的兵力，這個案子牽扯到的事情太多，如果能夠將販毒集團的頭目抓獲，這件事情也算是塵埃落定了，倘若這次任務失敗，下一次機會不知道何時才能再來，所以這次行動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在必要的時候你最好全身而退，否則言多必失，若是露出破綻，影響到明天行動可就不好了。”
梁韻瑩這話說得非常明白，她像是在直截了當的告訴牛成義，很多他沒有把握的事情就不要再插手了，萬一這其中出了些什麽差錯，可都是任何人都沒法彌補的。
盡管牛成義也知道，司馬麒麟上一次在碼頭想要對粱韻瑩下毒手，若不是牛成義相救，梁韻瑩現在葬禮八成都已經辦完了。但在牛成義解救下梁韻瑩的這個過程當中，梁韻瑩並不知道牛成義的身份，因此牛成義試探性的問道：“對了，之前我聽說你們警方也有線人安插在販毒集團當中，他的情報究竟可不可信？而且，你也說過這件事情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所以很多細節你可千萬得注意。”
牛成義這個這句話看上去像是在詢問，實際上也是在試探梁瑩對於司馬麒麟現在的態度。
梁韻瑩搖頭說道：“線人這種東西就像是放出去的風箏，牽得回來的叫風箏，牽不回來就狗屁都不是。”
粱韻瑩這話說得非常明白，他們現在已經控製不了司馬麒麟，自打上一次緝毒隊的隊長死於非命後，梁韻瑩對於司馬麒麟就非常的有偏見。
加之上一次在碼頭，這家夥居然想對自己痛下毒手，現在警方已經將司馬麒麟列入了危險名單。
司馬麒麟現在裏外不是人一方麵，不被販毒集團信任，另一方麵已經被警方拋棄。
盡管牛成義不知道司馬麒麟究竟想要幹什麽，但單單從這兩點來看，他是個可憐的人。
若這個節骨眼上，司馬麒麟依舊執迷不悟的扮演著牆頭草的角色，到頭來肯定會把自己的小命也搭進去。
牛成義就算是想要給他一個清白，也無從下手，到時候，就算是他不能給林蘭芳老太太一個滿意的答複，也隻能怪他這個兒子太不爭氣。
牛成義與梁韻瑩閑聊了一會，粱韻瑩便接到了行動組的緊急電話，便匆匆離開了小飯館。
梁韻瑩離開之後，牛成義孤身一人站在嶺南市的街道上，他甚至連晚上的酒店都沒有定，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空曠的大街之上。
漫天繁星點綴著漆黑一片的夜空。
沒有人知道，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麽。
牛成義接觸到這起案件的時間並不長，起初他僅僅是想要為了張波能夠脫身，最後牽連的卻都是自己身邊的人。
於情於理來說，他不想讓任何一起悲劇發生在自己麵前，最重要的是，但是很多事情都並不是人為可以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