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 再次入院
然而電話那頭韓美玲的聲音卻非常嚴肅,她清了清嗓子,隨後說道:“林蘭芳老太太又到醫院裏來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什麽?”聽聞此言牛成義大驚失色,畢竟現在他對於療養院的情況一概不知,所有能夠得到的信息都全部來自於許若涵。
這姑娘也不是整天都守在療養院裏的,在牛成義不在的這段時間裏,許若涵每天基本上都會到療養院去一趟,自從宋文石老頭不見以後,許若涵也是非常操心,另一方麵對於林蘭芳的關注也少了一些。
此時此刻,當韓美玲將這個消息告訴牛成義的時候,牛成義是非常震驚,盡管他也知道林蘭芳老太太的身體不是特別好,但他沒想到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居然又病發住院了。
緊接著牛成義尋問道:“現在老太太的身體狀況怎麽樣?”
“不好,非常不好。”韓美玲直截了當地回答道:“目前老太太無論是肝功能還是心血管的,狀況都不是特別好,盡管在她出院的這段時間裏沒有再沾染酒精,但這老太太身子骨本來就比較差,這段時間天氣變化比較異常,而且老太太好像心情也不是特別好,到了醫院之後狀態急轉直下。你之前可是說隻離開一天的,怎麽現在還沒有回來?”
畢竟林蘭芳老太太的病情之前都是由牛成義一手掌管的,現在當老太太再次入院之後,牛成義不在場,就連醫院其他的醫生也隻能給林蘭芳老太太做盡可能的治療。
最重要的是,之前醫院的一名小醫生也向牛成義透露過,林蘭芳老太太有意向簽署DNR文件,一旦這個文件簽署後,就算是老太太真的病危,想要對其進行救治也會變得非常之麻煩。
DNR文件限製太多,畢竟這是老太太個人的意願,沒有人可以幹涉的了。
在韓美玲看來也許隻有牛成義可以說服這個老太太。
即便韓美玲不提,牛成義在心中也有一杆秤。
至從之前那小醫生向他提及過老太太有意向簽署DNR文件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再怎麽說牛成義現在遠在嶺南市,想要遠程控製這件事情幾乎沒有可能。
目前來看,隻有穩定住老太太的情況,才能進行接下來的治療。
林蘭芳老太太一旦發生心髒猝停的狀況,醫院想要違背DNR文件進行救治幾乎不太可能。
牛成義沉思片刻,隨後對韓美玲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還要在嶺南市多待上一天,總而言之,現在隻要確保林蘭芳老太太的身體狀況不會再惡化就可以,等我手頭的事情辦完我立馬回去。”
興許,生老病死有很多因素都是無法被人為幹涉的,林蘭芳老太太之所以有意向DNR文件,明擺著就是不想再苟活於世。
她在餘生之中受夠了折磨,對於自己所遭受的這一切,林蘭芳認為都是不公平的。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老太太的心中所想,他也知道,如果宋文石有意向齊向榮牽線搭橋,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
在所有的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林蘭芳不能死,她這麽一死,心裏麵永遠都不會有真相,她的兒子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究竟在做什麽樣的事情?這些都已經無關緊要。
但是在林蘭芳看來這些非常重要,她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而且她與兒子之間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麵了。
在林蘭芳老太太的心目中,現在自己兒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毒販子,如果這件事沒法得到解釋,將來即便是林蘭芳老太太死都不會瞑目。
牛成義隻不過是想要給老太太一個答案,一個可以讓她心中踏實的答案,盡管她現在已經知道司馬麒麟永遠不可能洗白,但最起碼在所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他可以給林蘭芳老太太一個交代。
興許這也是宋文石現在所作所為的真正目的。
自打一開始,牛成義就不相信宋文石會和齊向榮狼狽為奸,這個老頭是個有原則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若是他真的是奔著錢去的,當初也不會給徐給齊向榮甩臉子。
也許齊向榮也知道宋文石並不是真心想要幫自己,但他現在要做的僅僅是卸磨殺驢過河拆牆,隻要達到自己的目的,釜底抽薪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常言道,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他齊向榮不可能不知道。
在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之後,牛成義掛斷了韓美玲的電話。
在電話中,牛成義並未提及那輛已經被自己撞毀的救護車,當然這些都已經不再重要。
牛成義與鐮刀二人,在嶺南市的一間酒吧裏見到了張波。
張波一直都在等待消息,因為牛成義的限製,他並沒有到達現場去。
如果不是因為牛成義,張波肯定會到民房附近去了解狀況,他的洞察力可沒有牛成義那麽強,而且反偵察意識也基本沒有,最主要的是,張波一旦替代了牛成義當初的位置,很有可能會被徐衛國派來的人狙擊。
牛成義甚至不清楚,徐衛國在這個節骨眼上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又或者說,重開始到現在,宋文石的失蹤,好像都是在徐衛國的掌握之中。
退一萬步來說,也許徐衛國和宋文石早就通好了氣,而之前徐衛國所被派的狙擊手隻是在遠處暗中保衛宋文石。
如果這樣想來,一切都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釋。
當然在牛成義的心中,也不排除是徐衛國出麵說服了宋文石,也隻有宋文石充當誘餌,才可以牽扯出最後的頭目。
即便是抓不到毒梟集團的頭頭,依然能夠將對方的主力陣營給全部抓獲。
宋文石如果點頭答應下來,這件事情對於他的危險係數可是非常之高的。
張波見到牛成義後,給牛成義倒了一杯酒,轉而急忙問道:“情況怎麽樣?接下來咱們什麽時候能動手?你說你和警方有合作,我怎麽隻見著你一個人,一個人警察的影子都沒見到?再說了,假如我真的願意提供自己手裏掌握的所有線索與警方合作,到後來會不會惹得我自己一身腥?”
顯然,在牛成義離開的這段時間裏,張波想了很多。
牛成義還未開口回答,張波又接著說道:“如果這件事情會牽扯到我進局子,那我寧願自己解決,反正兩頭都是不討好,我寧願用自己的方法。”
牛成義仰脖子喝下麵前的一杯酒,隨後摸了摸嘴說道:“你說你這家夥怎麽言而無信呢?之前咱們可都是說好了的,一切聽我安排,當然我也保證這件事情你絕對不會受到牽連,如果事情發展的順利,到時候把毒梟團夥一鍋端了,沒準你還能獲得嘉獎。”
牛成義這話有些玩笑的意味,畢竟他也不是警察,對於這警察辦案的流程和內部的規章製度,牛成義是一竅不通。
他之所以這樣說,就是為了能夠讓張波安心。
張波現在最擔心的,無疑是這件事情出了差錯讓齊向榮那小子逃之夭夭。
如果能夠將齊向榮拉下馬來,就算是讓他張波付出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隻要能夠毀了齊向榮,張波在所不惜。
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讓牛成義有些意外的是,張波盡管骨子裏透露出的是不服輸的性格,但是在這麽一個要強的人,都不可能因為一件事情而追究了這麽長時間。
牛成義一直懷疑,張波是不是另有目的。
如果僅僅隻是想要報複齊向榮,他完全可以使用另外的方法,完全沒有必要為了讓齊向榮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傾其所有。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在牛成義看來是最蠢的。
而張波是個聰明人,他為什麽會用這麽愚蠢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緊接著牛成義又說道:“警察如果隨便出沒那還叫警察嗎?再說了,這個東西這件案件非常複雜,想來你派人到潛伏在齊向榮身邊,這麽長時間應該有所了解,而且警察辦案也隻有一次機會,這一次打草驚蛇,下一次想要再找這機會就指不定是哪年哪月了。
鐮刀做在一邊,頗為疑惑的問道:“對了,之前齊向榮那小子交給對方的信究竟是?“
牛成義盡管知道那封信件的內容究竟是什麽,但當鐮刀詢問起時,牛成義還是裝糊塗說道:“既然你都說了是一封信,肯定是他們的交易內容,你也知道,現在無論是無線電監聽還是運營商的語音記錄,他們之間的通話來往都有可能會對外泄露,也隻有使用最原始的通信方式,隻要保存好那封信,閱後即焚他們的消息就不會走了,單單就這一點而言,這個細節,他們做的是嚴絲合縫。”
牛成義是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同時他也知道,隻要司馬麒麟將這封信如是交由他的上家,宋文石是第一步也算是達成了。
隻要能夠齊向榮充當誘餌,就可以將販毒集團的幕後黑手揪出來。
而齊向榮也在冥冥之中,幫助警方充當了一回誘餌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