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懸崖勒馬
鐮刀這家夥之所以能在張波這擔任三把手的角色，就是因為這家夥一向心狠手辣，辦事沒章法，而且做事雷厲風行。
當他看到張波的臉上有傷痕後，第一時間就覺得牛成義對張波充滿敵意，因此才會出手為自己的老大討回公道。
但這幾個回合下來，鐮刀敗的是一敗塗地，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他都不及牛成義的一半。
因此，現在鐮刀是被牛成義這三拳兩腳給打蒙逼了。
這家夥盡管魯莽，但並不是沒腦子，看到張波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知道了這其中緣由。
之前在民宅裏碰到牛成義時，鐮刀並不以為然，他隻知道牛成義是個拿錢辦事的小醫生，而且還是個唯利是圖的小人。
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想得太簡單了。
“波哥，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
鐮刀話音剛落，張波卻沒好氣的說：“這小子可不是你能稱呼的，叫牛哥。”
牛成義揚了揚眉，俯視著鐮刀。
“啊？難不成他也是波哥你安排在……”
鐮刀這句話沒說完，張波便搖頭示意。
緊接著，牛成義沒好氣的說道：“接下來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如果有一句話說錯，老子再揍你一頓！”
現在鐮刀對牛成義的實力已經完全認同，因此也不敢跟牛成義翻牆。
在看著張波和牛成義之間的關係非常之，就連鐮刀都不敢輕易下定論，現在他對於牛成義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鐮刀點了點頭回答道：“牛哥，要問什麽你問，能回答的上來我絕對不會隱瞞。”
聽聞鐮刀此言，張波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至少在牛成義麵前，他的這個小弟沒讓自己丟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到齊向榮手下做事應該沒多長時間吧？怎麽能爬的這麽快？這麽短的時間就結束了核心的交易，你小子還是有點能耐的。”
“牛哥您過獎了，我隻不過有點三腳貓的功夫，但和牛哥你比起來還差得遠了呢。”
豈不料牛成義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在鐮刀的腦門上，牛成義沒好氣地問：“你好像根本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鐮刀這時候才緩過味來，陪著笑臉對牛成義說：“現在齊向榮手下不是缺人手嗎？剛好我可以填補這個空缺，加之我去的剛好是時候，趕上了好時機，當然會被委以重任。”
聽聞鐮刀此言，牛成義又將目光投到了張波身上，張波暗自點了點頭，肯定了鐮刀的這個說法。
轉而，牛成義又將矛頭指向了張波，他絲毫沒有顧及到張波的小弟也在麵前而已，而給張波流麵子。
“我看你小子是越過越糊塗了，這根紅線是你可以觸的嗎？我知道你咽不下這口氣，但如果到頭來，你非但沒能把齊向榮給折了，反而把自己搭進去，這他媽值得嗎？”
牛成義將這其中的利弊說給張波聽，而他之前也說過他那一拳，是想要打醒張波。
鐮刀就算是再怎麽粗狂，他也能夠察覺到牛成義這話中究竟是什麽意思。
緊接著鐮刀在一旁附和道：“牛哥，你也替我勸勸波哥，之前我也非常不讚同他的這個做法，如果真的想要辦了齊向榮，我們完全可以收羅證據提供給警方，這樣一來，咱們可以全身而退，齊向榮那小子肯定會受到製裁，這樣一舉兩得嗎？”
“你他媽閉嘴！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張波非常憤怒的對鐮刀吼道，後者嚇得一哆嗦，沒再敢出聲。
牛成義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小子不知道什麽叫做忠言逆耳啊？我覺得他說的完全正確，現在我想鐮刀肯定已經拿到了一些證據，能夠配合警方把那小子給辦了，這他媽不是好事嗎？如果你再這麽執迷不悟下去，到頭來吃虧的隻能是你自己。”
“你跟齊向榮那小子鬥沒有好果子吃嗎？他是什麽人你心裏不清楚？就算是明麵你幹不過他，背地裏你也不一定行。”
聽到牛成義這麽一番分析，鐮刀是連連點頭。
這些話他是不敢當麵和張波說的，現在牛成義無疑是道出了鐮刀的心聲。
張波眉頭非常凝重的擰巴在一起，見他遲遲沒有回答，牛成義又接著說道：“就算是你不為自己想想，你也為張雪想想，為韻兒姑娘想想，如果你出了事情，你這倆妹妹還不得傷心死？”
牛成義這話說完，定定地看著張波。
張波此時甚至不敢和牛成義對視，他也知道自己這事兒辦得有些魯莽，但之前被齊向榮騎在頭上，他張波壓根就減不下這口氣。
他處心積慮的從開始策劃到現在，眼看著計劃一步步的實現，張波並不想放棄。
轉而，張波對鐮刀使了個眼色，鐮刀這小子非常識相，低頭點了支煙，走出了那個小巷子。
鐮刀走後，張波這才抬起頭來，對牛成義說道：“你知道這些之前那件事情的細節嗎？你知道那小子他媽的怎麽對我的？如果這回不辦了他，我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
張波是個要強的人，牛成義自然清楚。
當初張波之所以會和他牛成義結識，正是因為性格上極其相似，而在張波看來，牛成義仿佛自己的知己一般，無論是做事的風格，還是性格都很對脾氣。
因此牛成義也能夠理解張波此時究竟是什麽心態。
轉而，牛成義對張波說道：“就算是你想要報仇也有很多種方法，但你偏偏選擇了最為極端的那一種，聽我一句話，如果接下來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讓齊向榮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
牛成義之前也了解過，在攜帶一定數量的毒品的情況下，刑罰是非常嚴重的，而齊向榮現在涉及的可不止攜帶毒品這麽簡單，他參與了製造以及運輸等工作，情節非常之惡劣，若是能將他繩之以法，百分之百就是死刑。
若是能夠借警察的手把齊向榮給幹掉，無非是最好的結果，張波完全犯不著和齊向榮拚個你死我活，這對於張波來說太不值當。
本來這件事情他壓根就沒做錯，而牛成義自始至終也都是站在張波這一邊的。
聽聞牛成義所言，張波開始有些動搖。
他愣了半響，轉而對牛成義問道：“老牛，接下來我究竟要該怎麽辦？”
“我還有個問題是搞不清楚。”
“你問。”牛成義撓了撓鼻子說道。
張波緊接著說：“你究竟是什麽時候察覺的，而鐮刀這件事情，除了我和孫二雷之外壓根就沒人知道，難不成那小子……”
牛成義連忙搖頭，說道：“這事兒和孫二雷沒，關係你別千萬別別難為人家，總之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小子竟然幹這事兒，必然會有人知道。剛才我和鐮刀還沒聊完呢，你就把人家支開，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始末？”
張波也沒有讓步，他緊接著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道：“老牛，既然現在什麽事兒都已經都攤開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有什麽計策能把齊向榮這小子給辦了，隻要能達到我的目的，我聽你的。”
如果說，之前張波對牛成義的脾氣非常欣賞，而且這小子在醫術方麵的確頗有造詣，讓張波不得不佩服。
但現在他壓根就沒想過牛成義會知道這其中的細節，最後在這嶺南市將自己抓了個正著。
現在張波是無法可說，而且對牛成義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牛成義也沒有拐彎抹角，他直截了當地說：“隻要你激昂現在掌握的齊向榮所有的犯罪證據告訴我，而且他們接下來肯定會有大動作，到時候聯合警方一鍋給他們端了，這樣一來你報了仇警方破了案，還能把齊向榮整個犯罪團夥搗毀，這一句幾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為什麽你非得去和他拚個魚死網破？”
在此之前，牛成義還有些擔心和張波這家夥完全說不通，但現在看到張波的反應，牛成義多多少少也放心了一些，至少他有些動搖了，這就說明張波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
張波並沒有立即給牛成義答複，他點了一支煙，靠在小巷盡頭的牆壁上。
半支煙的功夫，張波似乎做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
他將煙蒂狠狠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後抬頭對牛成義說道：“老牛，隻要你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方案，以及你現在能夠掌握到的線索，隻要你說服了我，我就一定會配合你，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張波目光灼然地看著牛成義，的確，此時此刻，他的眼神中飽含著對牛成義的信任。
牛成義接著說：“在此之前，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哦？你問。”張波輕描淡寫的說道。
牛成義說：“自打一件事發生到現在，我一直都有個疑惑，齊向榮的新貨樣品，當時在你們酒吧交易時被你們的人抓了個正著，那樣品你到底銷毀了？”
在這之前，張波給出過不同的答案，事到如今，牛成義甚至不能分辨張波究竟有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