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暗中偷聽
牛成義尋思著，這齊向榮臉皮也真夠厚的，前前後後宋文石老人不止一次的驅逐過這個家夥，甚至還抹過他的脖子，如果當時宋文石老人手上再用上兩分力，現在齊向榮八成就已經去見鬼了。
即便如此，這小子還是迎難而上，非常執著的要拜宋文石為師。一而再，再而三地到療養院來看望宋文石老人。
這不免讓牛成義心生疑惑，經過了之前齊向榮和張波的事情後，牛成義對這個家夥也有了簡單的了解，他知道齊向榮不是什麽好鳥。
這家夥本身脾氣就不好，被宋文石這麽百般刁難依舊，依舊不初心不變，他並不認為齊向榮是一個對某種事情非常執著的人，除非這件事情可以直接牽扯到他的利益。
想到這裏，牛成義不免覺得，或許齊向榮接觸宋文石隻不過是為了牟取利益而已。
牛成義上了二樓，到了宋文石老人的房間。
此時，宋文石靠在搖椅上眯著眼睛休息，而齊向榮隻是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和上次的情形一樣，他裝模作樣做樣地翻著一本書，牛成義可以發現，齊向榮根本就看不進書的內容，他隻不過是想要借機接觸到宋文石老人。
這小子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樣？牛成義心中暗道，隨後便抬腳進了宋文石老人的房間。
牛成義還未開口，宋文石閉著眼睛說道：“什麽牛牛成義，你怎麽又來了？”
牛成義也沒好氣地說：“放心好了，我來隻是告訴你，這段時間我外出有事可能沒法過來，你如果有什麽需求的話去跟食堂的工作人員提，如果真的有什麽他們辦不到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你要是想買個什麽物件，我可以幫你帶回來。”
宋文石聽聞此言，睜開了眼睛，打量了一番牛成義說：“這是你小子這幾天帶來的最好的消息了，沒你們這幫家夥在我麵前晃悠，老頭子我也圖個清靜。”
牛成義已補充道：“你有沒有什麽需要買的東西，反正院裏給報銷，我順便給你帶回來。”
宋文石毫不猶豫的說：“我要一把槍。”
聽聞此言牛成義撲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要槍做什麽？玩具的可以嗎？”
自始至終，牛成義也壓根就沒正眼瞧過齊向榮，他壓根就看不起這個家夥，平日裏裝作一副非常冠冕堂皇的模樣，背地裏幹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如果不是因為沒搞清楚張波現在有什麽意圖？牛成義就是變著法子也得把齊向榮弄的局子裏去，更何況之前在家夥也不止一次對自己發難，牛成義可不是什麽聖賢之輩，一點雞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耿耿於懷對於，齊向榮這家夥他自然是不會給好臉色看的。
宋文石老人摸了摸下巴說道：“如果我現在有一把槍，我會直接崩了這小子！”
聽聞此言，一直坐在一邊的齊向榮卻恬不知恥地咧嘴笑了笑。
別說是他宋文石煩不勝煩，就連牛成義這幾次目睹齊向榮的厚臉皮，他都恨不得暴揍對方一頓。
緊接著宋文石說道：“那小子你可以滾了，我有話要跟牛成義說，你在這不方便。”
“是師父，我現在就走！”齊向榮現在巴不得宋文石可以多和他說兩句話，盡管之前宋文石是攆他滾蛋，但齊向榮還是接著話茬，屁顛屁顛的作勢要離開。
牛成義和齊向榮對視一眼，這家夥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瞪了牛成義兩眼，頭也不回走出了宋文石的房間。
牛成義已注意到，這齊向榮盡管嗒嗒嗒的踩著皮鞋下了樓，但這狗日的居然不聲不響的又悄悄摸了回來。
齊向榮回來之後，他站在門口想要偷聽宋文石究竟要和牛成義交代些什麽。
宋文石肯定是有什麽不想讓齊向榮知道的事情，想要和自己說，盡管牛成義不知情，但看到齊向榮折返回來後，他還是對宋文石老人使了個眼色。
宋文石盡管年紀大了，但他腦子不傻，看到牛成義這反應，他輕聲笑了笑，隨後點了點頭。
這是牛成義自從宋文石入住療養院以來，第一次看到這老東西笑。
牛成義故意扯著嗓子說：“這小子也真夠煩人的，隔一天就往你這跑一次。就算是您不煩我都煩了！”
宋文石顯然也知道牛成義的用意，他搖了搖頭說：“這小子遲早有一天會親手幹了他，想當年我在邊境殺敵的時候，你們這幫小子估計還沒出生呢現在，他要是再敢煩老子指不定哪天我會手刃了他！”
宋文石說這話的時候，惡狠狠的咬了咬牙，顯然非常生氣。
透過門口的牆牛成義也注意到，在聽聞宋文石這句話後，齊向榮打了個哆嗦。
這狗日的也是害怕，畢竟宋文石什麽樣的人他齊向榮應該知道，而這小子為什麽接近宋文石，牛成義一直都不知情。
本來還打算當麵去問宋文石老人，但現在齊向榮就在不遠處躲著，很多話牛成義也沒法說。
緊接著，牛成義故意岔開話題問道：“宋老，您是不是讓我給你帶一些生活用品？或者是什麽吃食？”
宋文石會意的點了點頭，說：“對，我想吃芝麻糕，回頭你給我帶點，其他的就沒什麽吩咐的，你先回去吧！”
宋文石的話音剛落，秦向榮深知自己不可能再偷聽到任何有意義的內容，便小心翼翼地順著牆根溜走了。
齊向榮走後，牛成義剛走到門口便要折返了回來。
之前，宋文石對牛成義還談不上特別討厭，剛才發生的事兒，牛成義透出的那股機靈勁，反倒讓宋文石比較欣賞。
“沒想到你小子的觀察能力還不錯，不比咱們當年那些偵察兵差。”
牛成義一說：“哎，我這個人膽小，所以有些風吹草動都能感知到。”
牛成義的膽子可不小，他說這番話隻是不想讓宋文石老人起疑心而已。
宋文石接著說：“聽說療養院裏又要來新人了是嗎？”
牛成義點了點頭回答道:”這麽大個療養院總不能養你一個人吧，有人住進來也剛好有個伴。”
宋文石搖了搖頭對牛成義說：“能不能給我帶把刀回來。”
拿出現在才知道，這才是宋文石讓自己留下來的原因。
牛成義連忙搖頭說：“你一把老骨頭了還玩什麽刀，這個條件我沒法答應，如果你真要買刀的話找別人去吧，反正我是不會幫你。”
宋文石皺眉頭說：“你小子故意的吧，要不這樣，你幫我買一把刀回來，我答應你一件事情怎麽樣？”
牛成義轉了轉眼珠子，想了半天回答道：“如果我問你個問題呢？你會不會回答？”
宋文石說：“那是要看情況了，能回答的我自然會回答，不能回答的我也無可奉告。”
不可否認，宋文石這個回答等於沒回答。
牛成義說：“算了，我也不指望在你這能夠得到什麽答案，這刀還是不能給你帶，萬一你們這些老人腦袋一抽抽到時候把自己抹了，你說這責任算我的還是算你？”
一聽牛成義這話，宋文石立馬樂了。
短短的時間內宋文石笑了兩次，這簡直是破天荒的稀罕。
宋文石說：“你還真以為咱們這把老骨頭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啊，什麽大風大浪沒都沒過來過，我可以直白的告訴你，沒有人比我們更加珍惜生命了，我隻是想讓你又買把刀練練手藝，這些手頭上的功夫一落下來想再撿起來就有點麻煩了。”
牛成義聽聞此言說道：“那行，我回頭我給你買了木質的。”
宋文石搖頭說：“木頭的手感不對，就要剛刀而且是比較優質的鋼刀。”
牛成義直言不諱的：“你說買一把特別鋒利的鋼刀是為了鍛煉身體，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一樣好唬啊，這個請求無論如何我都沒法答應你，你也多擔待一點。”
見牛成義如此決絕的模樣，宋文石立馬又拉長了臉，他說道：“再怎麽說我也是住在這療養院的吧，你是這療養院的生活助理，你不幫我買回頭我可是要投訴你的！”
牛成義笑嗬嗬地說：“對不起宋老，我隻不過是看護醫生而已，對你的身體健康狀況負責任，但我可不是你所謂的生活助理，什麽點大事小情都得我為你做，那我成天還不忙壞了不成？”
見牛成義像個撬不開的河蚌，宋文石老人索性也就不搭理他了。
他擺了擺手說：“既然你不問我以後就別來。”
牛成義心想，那可不行，他還沒搞清楚齊向榮究竟為什麽要接近宋文石，如果說宋文石不知情的話，牛成義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轉而牛成義有說道：“行，你的話我記下了，回頭我幫你挑一把刀，不過我可不給你開刃啊。”
宋文石想了想，點頭道：“不開刃就不開刃吧！”
牛成義接著問：“宋老，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宋文石點頭說：“說。”
牛成義接著說道：“這幾天那個人三差五來找你，還每次都抱著同樣的目的，他就那麽想辦你為師？”
聽聞此言宋文石揚了揚頭說道：“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也不幹淨，就算是我真的要收徒，我收路邊的一條狗都比他強，這種事情如果幹不好，到頭來倒黴的事，老頭子我自己。”
不可否認，宋文石的這一番話讓牛成義對他刮目相看，至少在老人家的心裏還是非常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