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坐地起價
聽聞牛成義此言，張波心頭一緊。
來的時候路上，牛成義隻說過自己隻懂皮毛，現在又說他也喜歡賭石，張波心中沒譜，一時間七上八下的。
退一萬步來說，如果他們不買錢林這萬年蟲草，一口回絕也就罷了。
但現在，隻要牛成義答應下來，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可就騎虎難下了。
若是賭不過錢林，賠些錢也就罷了，但這事兒如果傳出去，張波麵子上肯定掛不住。
“老牛，你可別打沒把握的賬，常言道，神仙難斷寸玉，這東西裏麵門道多了去了，這錢林是個老手，你可千萬不當回事兒。”張波小聲提醒道。
經過這麽多天的相處，張波對於牛成義的脾氣，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張波並沒有把握，他是害怕牛成義倔脾氣上來，和對方死磕。
牛成義不服輸的勁頭，張波多少有些知曉，賭石這種事情，不光是比誰膽子大，而且還要心細才行。
對於這點，張波心中自然非常清楚明白。
牛成義咧嘴笑道：“你給我十萬塊錢本金，無論輸贏，這十萬塊錢是底線，你覺得怎麽樣。”
牛成義之所以這樣說，隻是為了讓張波不起疑心，其實實際上，給牛成義五千塊，他就能把雪球越滾越大。
隻不過話如果說的太明白，牛成義害怕張波會起疑心。
看到牛成義和張波在一旁商量，錢林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我從來都沒有在賭石場見過你，你說你也喜歡賭石，莫不是其他城市來的？”
牛成義不鹹不淡道：“我很長時間沒碰過了，相當年，我也是個高手。”
牛成義此言一出，張波麵色一白，現在可不是吹牛的時候。
一旁圍觀的賭石者，聽聞牛成義的話，各個笑得是前仰後合。
“哈哈哈，當年也是個高手，這小家夥太幽默了。”
“這後生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想當年？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個天才了？”
“如果吹牛皮要上稅的話，這小子絕對是納稅大戶啊。”
眾人冷嘲熱諷，對於牛成義之前說的話，是一點也不相信。
牛成義笑著說：“我這個人，沒什麽其他優點，就是運氣好，幸運女神特別眷顧我。”
如果說，之前牛成義的話，讓別人感覺他在裝逼的話，那現在，八成人都感覺他是個神經病。
張波小聲道：“老牛，你平時不是挺機靈的？今天這話說的怎麽和二逼似的。”
“說好了，我隻給你十萬塊，你就當消遣一下，到頭來就算是輸了，我也不怪你。”張波鄭重其事道。
牛成義笑著說：“什麽叫輸了也不不怪我？我萬一要是贏了呢？”
“你贏了你牛逼行了吧，再說了，你把韻兒的斑印治好了，你也有好處。”張波神秘兮兮說道。
這話牛成義可就聽不懂了，這南宮韻兒是張波的妹妹，把她的斑印治好了，自己能得到哪門子的好處？牛成義是越想越不明白。
“怎麽樣？牛小弟，你準備好了嗎？”錢林賭癮犯了，搓著手對牛成義問道，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樣。
牛成義沒好氣道：“誰是你牛小弟？既然錢老板等不及要輸給我，我也隻有卻之不恭了。”
張波站在一邊，並且後退了一步，牛成義這也太高調了，萬一輸了，那丟人可就丟大發了，張波現在擺出來的架勢，完全像是不認識牛成義。
“牛兄弟，你這脾氣，我倒是很欣賞，如果你真有那本事，我更欣賞。反之的話，我錢林最厭煩的就是吹牛不打草稿的人。”錢林笑著說。
牛成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錢老板，你這麽說的可就不對了，你都沒見識過我的能力，現在說這話，太早了吧，等我贏了你，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誠然，牛成義這話，可謂是把錢林的仇恨值全部吸收在了自己的身上。
緊接著，錢林非常憤怒地指著牛成義說道：“好！你小子！我現在改變主意了！如果你能贏得了我，那萬年蟲草別說是五萬，我一分錢不要送給你！”
“爽快！錢老板這樣的人，我個人是最欣賞了。”牛成義無比臭屁地說道。
錢林氣得直哆嗦，接著對牛成義說：“如果你輸了，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掌嘴！就當時給你這狂妄的小子一個教訓。”
“沒問題，別說是掌嘴，就算是打屁股我都沒意見。”牛成義的態度，仿佛賭注和自己沒有關係一般。
張波現在也已經不想再勸阻牛成義低調行事了，因為之前勸過兩次，根本就沒有用，牛成義反而吹牛吹的更起勁了。
現在張波能做的，就是盡量和牛成義保持距離，並且裝作一副不認識對方的模樣。
“好！有你小子哭得時候。”錢林惡狠狠道，隨後開始和牛成義說規則。
“現在是上午九點鍾，到中午十二點，三個小時的時間內，我們每人手裏拿十萬本金，不限之後易手次數，最後獲得資金多的一方，獲勝。”
錢林看著牛成義，接著問道：“不知道這個規則，牛老弟你能不能接受？”
“當然可以，錢老板這規則很公平，我覺得沒有什麽問題。”牛成義笑著說。
錢林笑著說：“好！個人流水，在壹祿發賭石場可以查到賬麵，你小子可別想著耍詐，到時候查不出來，後果你知道的。”
“這裏可是錢老板的地盤，我一個外來人，怎麽有膽耍詐呢？”牛成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那麽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錢林點頭道：“那當然，到時候你小子看千萬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那當然不會忘記，還希望錢老板你能言而有信，這不要錢的萬年蟲草，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牛成義咧嘴憨笑道。
緊接著，錢林便開始用手頭上的資金，物色比較滿意的原石。
見雙方賭約已經立下，一群人便作鳥獸散，接下來他們隻需要等著看結果就可以了。
等到圍觀的眾人走後，張波這才走到牛成義麵前，沒好氣地說道：“還天上掉餡餅呢，怎麽砸不死你。”
張波接著說：“別說是剛才那幫人，你說那些話，我都想揍你丫的。”
“我怎麽了？你這孫子，剛才故意躲得遠遠的，裝作不是認識我是吧？”牛成義沒好氣道。
張波接著說：“你以為我想啊？在怎麽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萬一老牛你輸了，我這不是將損失降到最低麽。”
張波這孫子也不拐彎抹角，把自己心裏想到，全他媽說出來了。
“哎！老牛你去哪啊？原石區在那邊呢！咱們手裏這十萬塊究竟怎麽利益最大化啊？”張波見牛成義往門外走，連忙問道。
牛成義沒有理會張波這孫子，像是沒聽見一樣，繼續朝門外走去。
見此狀，張波心頭一驚，他心想自己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這才導致牛成義撂擔子不幹了。
“老牛，我剛才那可都是心裏話，我可沒打算和你繞彎子，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張波追上牛成義，有些焦急問道。
現在賭約已經立下，如果牛成義臨陣脫逃，那麽那萬年蟲草可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豈不料牛成義沒好氣道：“大清早就把我拉過來，我到現在早飯都沒吃呢，去買個煎餅果子。”
張波一聽這話，馬上釋然，原來牛成義並非是想要臨陣脫逃。
“得嘞，老牛我給你煎餅加十八個蛋！”張波現在一心想要讓牛成義正常發揮，究竟能不能從錢林手中，免費得到那萬年蟲草，完全看牛成義接下來的發揮了。
當牛成義在壹祿發賭石場附近的小攤旁，抱著煎餅果子大快朵頤的時候，錢林已經開始著眼挑選原石，這一戰，錢林是誌在必得。
與此同時，他也派了手下去跟蹤牛成義，深怕這小子臨陣脫逃，他可不想讓這小子給耍了。
大約過了幾分鍾，錢林的小弟回來了。
“錢掌櫃的，我跟過去看了一下，那小子現在正在啃煎餅呢！”錢林的小弟，如此敘述道。
聽聞此言，錢林笑著說：“現在還有時間啃煎餅，這小子心也是夠大的。”
盡管三個小時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實際上並非如此，無論是挑選原石，或者是解石，都需要很長的時間。
並且想要在這麽短時間內，想要將這十萬塊錢利益最大化，就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如果將十萬塊錢購買一塊原石，切毀了可就是血本無歸。
反之，如果將十萬塊錢分成四份或者五份，隻要這幾塊原石中，有一塊成色較好的，必然可以保本。
倘若有兩塊，那就肯定是賺了，所以這就是錢林的策略，並且從目前來看，這三小時都有些捉襟見肘。
然而就是在這種時間緊迫的時候，牛成義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居然跑出去啃煎餅。
讓張波崩潰的是，牛成義吃完煎餅之後，竟然依舊沒有打算回到壹祿發賭石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