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背後幫她一把
聶晟揚走出明程辦公大樓時，外麵已是夜幕降臨，零零散散的燈光點綴在漆黑的夜裏，他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機械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他與黑夜獨處的寂靜，屏幕上顯示是謝依琳的電話。
“晟揚，下班沒有？”謝依琳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事實上，她也確實心情不錯，全洛海都知道了她是聶晟揚的女朋友，她有個那麽優秀的男朋友。
謝依琳在洛海一所211大學讀工商管理專業，由於馬上要期末考試了，她不得不回到學校簽到加複習。這次返校，她享受了明星般的待遇，每個認識她的女生都跟她打探八卦消息，對她與聶晟揚的交往羨慕不已，這極大的滿足了她作為女孩子的虛榮心。年輕的女孩子，大抵都想要和優秀的男人在一起。
謝依琳是極意外的，她本來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沒想到聶晟揚主動問她，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說這話時，太陽才剛剛從地平線上升起，兩人正在辦公室下圍棋，棋盤上黑白子錯落有致地擺著。
前幾日一大早，謝依琳過來找他談公事，見他獨自一人坐在茶幾前把玩黑白棋子，說不出來的落寞。她自告奮勇地提出陪他下一盤，對此他沒有表示異議。
謝依琳棋藝不精，下到一半便支撐不住，嚷嚷著暫停不玩了之類的話。聶晟揚輕輕笑了，然後用極溫柔的聲音對她說，我教你。後來，他言出必行真的教她了，不厭其煩地為她講解下棋要點。
她不記得準確的時間，大概是臨近中午的時候吧！他用“今天天氣真好”的那種語氣問他，要不要做他的女朋友？她當時的表情絕對是很傻的，可以說是瞠目結舌，呆若木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著，聶晟揚又重複問了她一遍，她頓時欣喜若狂，原來不是做夢。一夜之間，她的感情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未有過的滿足湧上心頭，聶晟揚就是她心中的白馬王子。長相帥氣，家世良好，談吐不凡，完美得無懈可擊。
第二天，他們在交往的消息被媒體大勢報道，什麽商業聯姻，門當戶對，王子與公主等各類詞匯在不同的報紙上閃現。香濃國際與卡萊特集團的股價均有所上漲，兩個當事人成了香水界的紅人。
聶晟揚跟她交往後，待她與從前並沒有什麽不同，紳士、禮貌、有求必應，隨叫隨到。唯一變的隻是她身上被貼的標簽，及聶式員工對她的刻意討好與尊敬。
他對她算比較好吧！可那種好不是情侶間的好，她能從他得體的微笑中讀到淡淡的疏離，也能從他客氣的話語中聽到綿延的距離。就好比現在，他正在與她通電話，每句話都滴水不漏，卻又像是沒了溫度。
“我下班了，剛從大樓出來。”
“今天累不累，工作忙不忙？”
“還好，不累，不是特別忙。”
“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餐好不？”
“可以的，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怕老爸看到你來接我會吃醋。”
“嗬嗬，那你自己來我公司樓下。”
謝依琳聽到他在那頭發動車子的聲音，還有車快速疾馳在路上的聲音，她有短暫的恍惚，隻是靜靜地聽著他的呼吸。
“你早點休息吧！我開車回家了。”
謝依琳說：“好的，晚安。”
聶晟揚說：“晚安。”
這就是他們一貫的相處模式，友情之上，戀情未滿。她不怕，也不急，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利益關係，這種關係在很多時候比愛情更牢固。至於愛情嘛，她相信日久生情，隻要時間久了，感情自然有了。
次日，謝碩的父親謝思明接到了聶晟揚秘書的電話，約他在清和鎮酒店吃午餐。秘書小姐十分客氣，但語氣很是強硬，似乎在暗示謝思明一定要赴約。
謝思明本想委婉拒絕，秘書小姐仿佛猜到他的心事，說了一句，貴公司開門做生意，難道不想要廣告合同？
謝思明當然拒絕不了這樣的誘惑，香濃國際那可是上市公司，他一個小小的廣告公司，何德何能攀上這棵大樹。地點敲定，時間敲定，兩人的會麵落實。
酒店用餐區，謝思明與聶晟揚在禮貌寒暄，謝思明臉上的笑容虛偽奉承，聶晟揚臉上的笑容漫不經心。
“聶董年輕有為，三十不到就成了一家上市公司的掌舵人，未來公司發展前景不可限量啊！”
“哪裏哪裏，謝總太抬舉聶某了，我不過是臨危受命，補了我父親的位置而已。”聶晟揚抿了一口茶道。
“那也要聶董有實力，才能坐穩董事長的位置呀！上市公司的那把椅子，可不是人人都能坐的。”謝思明恭恭敬敬地替他滿上茶水。
“謝總的廣告公司聽說效益不錯，想必不會太缺廣告訂單。”
“聶董說笑了，全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小訂單，慚愧，慚愧。”
“我這裏倒是有一張大的廣告訂單，不知道謝總感不感興趣。”
謝思明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哎呀，我們家依琳太不懂事了，一定是她讓您幫村我那小公司吧！您貴人事多，日理萬機的，還要為這樣的事情專程跑一趟，謝某真心覺得不好意思。”
“謝總不用不好意思，依琳是我的女朋友，您就是我的長輩。隻是，我有個小小的條件，不知道謝總會不會答應？”
謝思明心裏咯噔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聶董請說，是什麽樣的條件呢？隻要謝某能辦到的，絕對義不容辭。”
“放心，絕對在謝總能接受的範圍之內。林香，您認識吧！”
“認識，那姑娘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不錯的女孩子。”
“既然不錯，她與謝碩在一起，麻煩您不要反對才好。”
謝思明被打得措手不及，他顯然沒有料到聶晟揚會說這個，結結巴巴道：“這.……這.……我，要不，我回頭跟他媽商量商量？”
聶晟揚輕飄飄地說了句，“廣告合同我今天帶來了，Linda拿出來給謝總過目。”他微微側頭，對站在他身後的Linda點頭示意。
Linda畢恭畢敬地從手提包從拿出幾頁合同，放到謝思明麵前的桌上，“謝總，請過目。”她的心在滴血，Boss這是給人送錢的節奏哇！
謝思明看得眼睛都發直了，一年的廣告合同啊，給出的價錢比他們的市場價高出一點，想必聶晟揚之前已了解過他的廣告公司。
“怎麽樣？謝總，沒問題就可以簽約了。”
“聶董，冒昧問一句，您為什麽要這麽做？”
“偶爾想發發善心，多給自己積點德。林香畢竟是我的前女友，我希望她以後過得好。”聶晟揚轉動著一支筆，似笑非笑地望著謝思明。
謝思明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在心裏權衡再三，就算是有親戚關係，卡萊特集團也隻給了他三個月的廣告合約，用謝依琳父親的話來講就是，他的廣告公司還不夠資格，達不到他們想要的效果和水平。現在，聶晟揚居然一出手就是一年的廣告合約。這對於他來說，是極具誘惑力的。
謝思明心裏琢磨，先答應再說，搞不好以後兩個孩子自己鬧掰了呢！兒孫自有兒孫福，先隨他們去吧！想開了以後，他放鬆了許多。
“聶董，我同意您的條件，我和他媽媽都不會幹涉了。”
“很好，我就喜歡謝總這樣的爽快人。”聶晟揚拿過謝思明麵前的合約，用手中的筆龍飛鳳舞地簽好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合同與筆推了過去。
謝思明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生怕對方會反悔似的，迫不及待簽好自己的名字。
這時，菜陸續被服務員端上來，精致的小菜瞧著就讓人食欲大增。Linda收好兩人剛簽好的合同，退出VIP用餐區，將空間留給他們。
“聶董，合作愉快。”謝思明此時隻覺渾身舒暢。
“合作愉快，謝總。”聶晟揚一口飲幹了杯中的茶水。
下午謝思明回到公司，對老婆說了中午的事情，喜滋滋地拿著合同給老婆看。
“接下來一年，咱們公司不愁業績了，香濃國際給了我一年的廣告合約。”
謝碩的母親不樂意了，“為了一份合約，你就犧牲了兒子的感情？”
謝思明收起合同，“那也不叫犧牲吧！兒子不也挺喜歡林香嘛！”
“喜歡我也不可能答應讓林香嫁進謝家，我不想走在大街上被戳脊梁骨。”
“你傻呀，聶晟揚又沒說一定要他們倆結婚，隻是說讓我們別反對。”
謝母沉思片刻，好像是這麽回事，兩個人能發展到什麽階段，還說不定呢！畢竟現在年輕人的感情變數太多，今天可以戀愛，明天就能分手，後天還會找新歡，一點也經不起考驗。
無論怎麽看，與聶晟揚的交易算是值了，畢竟那都是白花花的鈔票啊！這年頭，誰會嫌錢多，誰會跟錢過不去呢？謝母自從和林香談完話後，一直悶悶不樂，怒火難消，卻不想因禍得福，劇情來了個大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