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算我求你,讓他走吧
淩飛重新回到36樓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樸笑笑貼著牆,頹然無力的坐在總裁室門口的地上,雙手掩麵,肩膀細微的抖動著,看起來好像在哭。
他倒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不妙,立即小跑著來到女人跟前,微微俯下身,小聲詢問她的情況。
“太太,您怎麽在這裏?您沒事吧?”
聽到身旁有人跟自己說話,樸笑笑愣了愣,快速拭去了臉上的淚痕,轉頭看向身旁的淩飛:“淩助理……”
與此同時,辦公室裏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響,瞬間撕破了走廊上的寂靜。
“砰”是玻璃杯摔落在地上,碎成片的聲音。
“你覺得,你算一個稱職的丈夫麽?”辦公室內,沐雲朝剛說完這句話,穆宇軒壓在心頭的怒火終於忍不住爆發,朝男人動了手。
“混蛋……”他低吼一聲,迅速上前,狠狠揪住他的衣領:“我算不算一個稱職的丈夫,怎麽都輪不到你來說教,你以為你是誰,敢在我這裏口出狂言,活膩了?”
沐雲朝不以為然的笑了,眼底的戲謔十分明顯,旋即抬手按住穆宇軒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力度和氣勢並不亞於麵前的男人。
“怎麽,穆總這麽激動,該不會是心虛了?“他的語氣帶著深深的挑釁。
穆宇軒冷眼睨著他,表情冷峻嚴肅。
這個畫麵維持了幾秒鍾後,兩人徹底扭打成一團,整個過程毫無征兆。
隨著兩人的動作,茶幾上的玻璃杯,桌上的資料,全部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巨大聲響。須臾間,辦公室內一片狼藉,場麵一度也有些失控,甚至一發不可收拾。
辦公室外,樸笑笑聽到裏邊的動靜,立即推門而入。
“住手……不要打了。”
清脆的女聲響起時,地上的兩人動作稍稍一頓,眼皮快速眨了眨。
彼時,沐雲朝躺在地上,儼然一副任由宰割的模樣。
穆宇軒則半蹲著,左腳膝蓋跪在地麵,一手用力按著沐雲朝的肩,另一隻手禁錮著他的脖頸,將他狠狠壓在地上,不讓他動彈。
男人雙眼猩紅,眼底充斥著紅血絲。乍一看,好像是他占了上風,實際上,被壓在地上的沐雲朝並非動彈不得,隻不過是故意收斂起身上的鋒芒,製造出被男人狠狠壓製住的假象罷了。
樸笑笑見此,眼皮快速跳了跳,立即上前:“穆宇軒……別打了。“
男人雙眸一滯,動了動薄唇:“你怎麽來了?”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認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現在女人很真實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他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全是真的,並不是所謂的幻覺。
樸笑笑已經顧不上回答,快速跑到男人身旁蹲下,輕輕握住他的手,試圖將他的手掰開。奈何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無論她怎麽使勁,都於事無補。
“穆宇軒,你先鬆手,先讓賀……”
情急之下,樸笑笑還沒反應過來,賀大哥三個字就快要脫口而出時。她忽然頓住,眼睫顫了顫,將已經到了嘴邊的那幾個字全部咽了回去。
整個過程有些艱難,一抹酸澀的感覺瞬間浮上她的心頭。
“穆宇軒,別衝動,你……你先讓他起來吧,不要動手,好嗎?“樸笑笑她吸了吸鼻子,情緒有些不對。
麵對女人懇求的語氣,穆宇軒卻不為所動,反而轉頭看她:“為什麽你會來這裏?誰讓你來的?”驀地,他像是猜到了什麽,低頭看向地上的男人,對上他輕蔑的視線。
“嗬……”他忽然冷笑:“是他告訴你的?這個混蛋騙了你這麽久,你現在還打算護著他?”
語畢,穆宇軒鬆了手,緩緩起身:“我真傻,我怎麽沒想到呢,你和他關係這麽好,你自然舍不得他了。”
他抬手揉著眉心,雙眼緊閉,英俊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倦色,:“你不該來這裏的,你一來,我就……”話還未說完,他歎了一口氣,臉上升起幾分無奈。
沉默了幾秒,穆宇軒再度睜開了眼睛。
此時此刻,他的雙眸被纖長濃密的羽睫柔軟的覆蓋著,眼底漆黑如墨,深不見底。遠遠看去,稍稍褪去了一絲清冷,倒是多了幾分無奈。
樸笑笑頹然無力地搖了搖頭,似是喃喃自語:“不是的,不該是這樣的。”
是啊,確實不該是這樣的。
男人說的對,她確實不該來這裏。
天知道,她在門口聽到這個驚天秘密後,整個人有多難受,多壓抑。
不知道怎麽麵對,也不想去麵對。
“笑笑……“耳邊響起男人的聲音,樸笑笑身體僵了僵,很快反應過來,是沐雲朝在叫她。
不待她回應,男人已經起身,並朝她伸出了手。
穆宇軒見此,立即拍掉男人伸過來的手,將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扶起,帶著她往沙發走去。
全程,樸笑笑麵色恍惚,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個時候,想回避這兩人,似乎已經不太可能了。而且,她也做不到,不說一句話,轉頭就走。
她沒來之前,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宛若修羅戰場,人間地獄。可隨著她的到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改變了。
最終的決定權自然而然的去到了樸笑笑身上,被她緊握在手中。
樸笑笑深吸一口氣,終於反應過來。
可是,現在說什麽,質問什麽都沒什麽意義了。
難道還要問沐雲朝,為什麽要騙她?
還有意義嗎?
沒有了。
不如徹底狠下心,索性就在今天將一切都斷得一幹二淨。
驀地,樸笑笑閉了閉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麽顫抖,哽咽:“沐先生,你走吧,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女人話音剛落,沐雲朝眼睫輕顫,依舊無動於衷。
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想到了。
隻是為了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他不得不付出一些代價。即便這個代價是讓樸笑笑厭惡自己,再也不想看到他,他也認了。
雖然和他預期的結果一樣,但聽到這句話從女人嘴裏說出來時,他的心還是有些難受,就像被針紮過一般,細細密密的疼痛布滿整顆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