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心事
晚間九點四十五分,穆宇軒的私人飛機順利抵達雲海市,玉蘭杯頒獎典禮會場的頂樓天台。
男人連外套都顧不得穿,下飛機後,直奔天台的出口,往3樓的會場趕去。
他一邊跑一邊抬起手腕看一眼時間,由於沒看直播,他並不知道樸笑笑沒有拿獎的事情,還以為女人已經順利獲獎在台上發表獲獎感言了。
直到他踏進會場,卻並沒有如願的看到女人站在舞台上的身影。
舞台上站著的是另一個他不認識的女人,甚至連見都沒見過。
那個女人手裏握著獎杯,激動的發表著獲獎感言,但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做作,像是刻意說出來的一樣,聽的人有些反胃。
穆宇軒嫌惡的皺了皺眉,環顧台下一圈。
場內坐滿了人,他沒法在短時間內找到樸笑笑,隻好認真觀察了起來。
他打算給女人一個遲到的驚喜,但他怎麽也沒想到女人已經提前離場了。
“感謝玉蘭杯,感謝XX衛視,感謝XX劇組,感謝電視機前所有的觀眾們的喜愛,是你們我才拿到了最近新人女演員的獎,今後,我一定會加倍努力,繼續拍更多更好的戲,呈現出最好的自己,回饋大家對我的喜愛……”
台上的顧惜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段話,穆宇軒原本沒仔細聽,直到,最佳新人女演員這幾個字落入他的耳中。他才將注意力落到了台上的女人身上。
但也隻是淡淡的一瞥,神色冷淡至極。
怎麽回事?
最佳新人女演員怎麽是這個女人,而不是樸笑笑?
他迅速收回視線,轉身走到一個安靜的角落,撥通了sunny的電話。
“喂,穆總,您找我?”電話響了兩秒鍾,立即被女人接通。
穆宇軒輕咳兩聲:“怎麽回事?笑笑沒有獲獎?”
“呃……這個。”電話那頭,sunny遲疑了幾秒鍾,最終硬著頭皮道:“是啊,笑笑沒獲獎呢。”
“把電話給她。”
“啊,穆總,我不在會場內,而且笑笑已經提前離場了,她說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穆宇軒麵色倏地一沉:“她有說去哪裏麽?”
“沒有呢。”
男人沒有回應,立即掛斷電話,轉身離開了會場。
之後,他給樸笑笑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一個都沒有接通。
穆宇軒低吼一聲,揮起拳頭用力的打在冰冷的牆壁上。
“該死……”幾秒鍾的時間,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彼時,會場附近的兒童公園內,樸笑笑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安安靜靜的坐在秋千上,對著地麵出神。
她的神情專注,像是在思考著什麽,又像是在發呆。這個動作整整持續了十分鍾,一直到沐雲朝買完啤酒回來。
男人一回來就看到這副寂靜的畫麵,女人一動不動的,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而披在她肩上的外套稍稍往下移動,露出了一節白皙的肩。
明明公園裏的風很大,但女人似乎完全沒注意到,絲毫不覺得冷。
沐雲朝走到女人麵前,將一袋啤酒放在了旁邊的秋千架上。
這聲動靜很大,饒是樸笑笑再怎麽專注,還是被這道聲音驚擾了,連忙抬起頭:“賀大哥,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男人坐到他身旁的秋千上,從便利袋子裏拿出一罐啤酒,貼心的為女人開掉,遞給她:“超市裏隻有這個RIO雞尾果酒,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口味,就都買了。”
樸笑笑接過男人遞來的啤酒,仰起頭喝了兩大口,隨即捧在手心。
“謝謝。”她笑了,心情莫名好轉。
“心情不好?”沐雲朝裝作不經意的問。
“還好,不過剛才在會場確實有點兒難受,現在好多了。”
“讓我猜猜,是因為沒獲獎的事情?”
樸笑笑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沉吟了幾秒,才道:“剛開始我也以為是,但仔細想想,其實不是。”
“大概是某個騙子承諾了一件事,結果卻沒做到,放了我鴿子,我才會這麽難受吧。”
她神情黯淡,若有所思。
其實最終有沒有拿獎,並不是最重要的,比起獲獎,她更專注於演戲。
她不開心的是,穆宇軒食言了。明明答應過她無論如何都會回來,結果還是沒看見他的人影。
沐雲朝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麵前的女人悶聲不吭的喝著酒。一口又一口的,才喝了半瓶,就上了臉,整張臉紅彤彤的,異常的可愛。
他當然看得出來女人不會喝酒,大約就是想發泄一下,沒想到竟然把酒當成飲料和喝,還上癮了。
雖說果酒的酒精度數不高,但是對於完全不會喝酒的人來說,還是會醉的。
但沐雲朝並沒有阻止的打算,而是任由女人發泄,即便醉了,還有他在身邊,也不至於流落街頭,反正他會送她回去。
無論是用什麽樣的方式,隻要能看見她,怎樣都好。
他餘下的時間不多了,盡管他已經在計劃著後路,但如果這條後路裏沒有她,又有什麽意思。
思忖間,身旁的女人忽然轉過頭來,揮了揮手中的果酒,朝他盈盈一笑:“賀大哥,你怎麽不喝啊?”語畢,她頓了頓,拍了拍胸脯,輕聲打了個酒嗝。
大約是真的有些醉了,不然,她不會朝自己露出這樣天真無邪的笑容。
沐雲朝忽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舉起手中的啤酒罐:“幹杯?”
“幹杯……”樸笑笑將手伸了過來,碰了碰男人手中的啤酒。
“砰……”易拉罐碰撞的聲音瞬間撕碎了寂靜的夜空。
沐雲朝仰起頭喝了幾口酒,清冽的果香瞬間在味蕾間蔓延,讓人忍不住開始留戀。
沒多久,樸笑笑已經喝完一罐果酒,俯身摸索著旁邊的便利袋,準備拿第二罐。
她的臉通紅一片,整個人已經變得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漸漸失去了思考能力,腦子裏隻想著喝酒,以為再多喝一點就能忘記所有不快樂的事情了,忘掉沒獲獎的失落,以及,男人食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