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再添新傷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隻見段逸然的背後不知何時竟出現了一個章印,那章印比起他眼前的小了不少,可是現在那印記似是完全隱去了氣息,即便它快速的襲向段逸然的背後,他竟也沒給出點反應。
“喂!後麵!”靈若來不及說太多的話,若是今日段逸然栽在了在這裏,先不說旁邊一幹歐陽手下的人,就單說歐陽,憑她現在的實力,恐怕連一個章印都化解不開;再說,段逸然救了她那麽多次,終是不忍看著他在自己麵前倒下。
可是,她的提醒還是晚了些,雖說段逸然極快的做出了反應,可那暗藏力量的章印還是毫不留情的撞向了他,猶如一塊堅硬如鐵的石頭大力撞到他的背上,段逸然頓時被撞飛出去,狠狠的撞在土壁上,隨即又“砰”的一聲掉到地上,一口鮮血緊接著噴出,他的眉頭很少緊擰,平日裏都是輕皺,可今日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而餘下的章印像長了眼睛似的,一個不落的全部朝著段逸然轟去,又是三聲極響的“砰”,段逸然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鮮血掛在他的嘴角,他的身邊甚至升起了一陣陣的血霧;時間仿佛靜止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地上已近昏厥的的段逸然。
而那歐陽護法手中動作不停,一個比之前任何章印還要強的繁雜圖案在他手裏開始交織纏繞。
靈若看了看眼前的墨軒以及五六名男子,又看了看正朝著段逸然一步步逼近的歐陽,段逸然今日怕是已經將舊傷觸發了,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那自己如今,隻能勉強一試了!
靈若一咬牙,斂去全身的靈力,凝聚於掌中,隨即雙手置於胸前飛快的翻轉著,周圍的靈力毫不留情的砸在她事先布好的結界上;隨著她手中的靈印越來越明顯的形狀,白色光壁上的裂痕已經多到了一種極限;靈若體內的靈力在迅速流失著,一邊在凝練印記,一邊又在支撐結界。
終於,她掌中的印記發出淡淡的光芒,雪白的靈力在其晶瑩剔透的表麵流轉,無數的棱麵反射出耀眼的光彩,小指大小的靈陣被其包裹著,仿佛陷入了沉睡;雙指並攏,向印記注入最後一道靈力,在結界破裂的一刹那,靈陣無聲的透過數人,牢牢的附在地上。
靈若運起所剩不多的靈力,一把撈起角落裏的段逸然,歐陽護法手裏飛出的圖案狠狠的砸在了段逸然身後的土壁上,那一片土壁立馬倒塌,化作一推鬆軟的泥土,而失去了一麵土壁支撐的地室,也就在同時坍塌,四周的黃土漫天飛,雞蛋大小的泥土數不勝數的被揚起,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遮住。
而靈若則趁著靈陣啟動時的爆發力衝破了頭頂的土壁,吃力的抱著段逸然,兩人的身影直衝蒼穹,猶如破土而出的泥人,帶著滿身土黃泥漿便逃向了天邊。
這是與新月城相反的方向,靈若看著懷裏閉上雙眼的段逸然,眉間的焦急之意難掩,此時他必須將段逸然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好好療傷,可是……應該去哪兒呢……
誒,有了!靈若眼神一亮,辨清了方向就朝著天邊飛去;沒過多久她便降落在地,化去段逸然的身形便匆匆朝著房內而去。
“誒……客官客官,您這幾天去哪兒了唷……”此時已是傍晚,早過了晚膳的時間,小店裏的人很少,店小二們都到後房準備明日的菜品,隻有留在前台的掌櫃迎了上來。
是的,她回到了新月城,甚至回到了先前的那家的客棧。
“才買了幾匹綢緞,上樓試試花色。”靈若腳下步子未停,方才在店外時她便將段逸然用層層綢緞包了起來,若是被他人看到段逸然傷痕累累的樣子,定會議論紛紛,到時候風聲傳遠了,難免會傳進歐陽等人的耳朵裏,“對了,掌櫃的,給我打一盆熱水,拿一條幹淨的臉帕來,不過,不要進來,放在門口便是。”
將段逸然放在床上,靈若關上所有窗戶與木門,隨即便來到床邊,“喂,喂,醒醒,醒醒!”
段逸然絕對不能昏過去,否則體內的傷勢惡化,醒過來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小了,“段逸然!你別睡啊!”靈若搖晃著他的身體,終是讓他的眼眸睜開了些,瞳孔卻少了些焦距的看著她。
好了!見他意識清醒了些,靈若立馬跳上床,撩起袖子一屁股坐下,運起全身所有的靈力盡數注入段逸然的體內。
幾乎將體內所有的靈力都輸給了段逸然,靈若有些無力的靠在床邊,看著床上臉色煞白的少年,果然還是不夠啊,在靈院中段逸然受的傷還未完全恢複,今日又受了這樣重的傷,即便自己體內靈力充盈,隻怕也救不醒他。
那該怎麽辦……靈若坐在床上,看著段逸然緊閉的雙眼,他救過自己數次,如今無論他與那歐陽護法有什麽過節,可若不是因為自己,今日他根本不必來趟這灘渾水,既然傷是因為自己,那自己就必須承擔起救他的責任,如果他在自己的麵前就這麽走了,讓她良心何安?!
“客官,水和臉帕給您房門口了啊……”正出著神,門外傳來掌櫃的聲音。
“麻煩您了。”靈若有些失神的道謝,“對了,幫我準備幾個小菜吧,我待會兒下來用晚膳。”
“好嘞,”掌櫃的性子很好說話,為人也客客氣氣的。
收拾收拾情緒,靈若做了幾個深呼吸,用方才一點一點恢複了的靈力為段逸然布下一個隱形結界,這樣的話,在旁人看來,床上猶如空無一人。
此時已近戌正時分,店裏除了中間的一桌人,幾乎已經沒了客人;不得不說,這家客棧的眼光很準,每一次搭出的菜品很合靈若的口味,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菜,鄰桌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誒,你們知道嗎,近日自琉璃國西麵來了幾名外地人……”這是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外地人有什麽稀奇的。”另一個不屑的聲音答道。
“這兩名外地人可不一般啊,據說,他們帶著一種寶貝……”第一次發話的聲音再次傳來,“他們的身上帶著一種名為‘鳶尾草’的寶貝。”
“鳶尾草?那是什麽?”
“唷,你且聽我慢慢道來。”
靈若的各種感官極其敏銳,停至此,她輕輕放下手中的木筷,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耳朵上。
“這鳶尾草啊,具有神奇的功效,據說能夠包除百病,包治百傷,其藥效甚快,當日服下立馬便能見效;並且啊,這鳶尾草最大的功效,便是能夠起死回生……”先前開口的中年男子帶著神秘的語氣。
“嗨……這些有什麽用,我們都沒病,也沒死,即便我們拿到了,還不是普普通通的一棵草而已。”一個有些尖的女聲緊接著而來,白了那男子一眼。
“嘿!”那中年男子不怒反笑,“接下來我便要說了,為何要將其稱為神草,若是你無病無傷,光是將這草煎成汁,一滴不剩的服下,還可助修為大增,那功效,可是比任何的丹藥都要來得快,並且,還不會留下任何隱患……”
他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就連那名白了他一眼的女子都來了興致,“真的?!那他們可要賣鳶尾草?”
聽聞此言,那名中年男子卻是搖了搖食指,“此物不賣,據說是作為十日後咱們城主的生日賀禮獻給他的。”
“那我們豈不是沒份兒了……”幾人閃閃發亮的眼神隨著中年男子的話暗淡了下來。
那桌人後來說了些什麽靈若完全沒在意;鳶尾草?生日賀禮?她的眸子定定的望著桌子,能夠包治百病嗎?靈若的容顏之上忽然湧出一種堅定,一種如是若鐵般的堅定。
“掌櫃的。”待這店中除了自己,其他的客人全部起身離開之後,靈若朝著櫃台後的掌櫃招了招手。
“客官可有何吩咐?”掌櫃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您可了解方才他們所說的鳶尾草?”靈若企盼的望著眼前年過四十的掌櫃。
“鳶尾草?”掌櫃一聽便來了些精神,“哎唷,客官的,這您可問對人了,那鳶尾草我不僅了解,還親眼見過。”掌櫃看了一眼有些驚喜的靈若,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開始講述起來,
“其實我是一名修士,二十年多前,我四處遊走,覽盡了世間美景,後來,遇見了我的夫人,;我與她是在一座高山的頂峰認識的,那時我正與三名修為都不比我弱的修士苦鬥,後來我實在不敵他們三人,被打落山崖,那時她在此地觀賞風景,正好自山腰而來,看見了朝著深淵下墜的我,她竟想也沒想便拉住了我,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怎拉得住我這個大男子,她便同我一起掉了下去。”他仿佛陷入了二十多年前的場景,臉上帶著深深的滄桑之意,他頓了頓,又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