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應該是974章,但題目無法改動,隻能這樣了。
……
來到第一間藏寶室,岩崎信一歉意的說道:“肖先生,各地運送回來的古董文物比較雜亂,還沒有來得及歸類整理,還請您擔待一下。”
“沒關係,分不分類都一樣。”不管這些古董文物是否分類,總歸都要一件一件的看過,肖遙並不介意這一點。
這間藏寶室中,大約擺放著七八十件物品,肖遙看得比較仔細,耗費的時間比較長。
他鑒賞岩崎家族的這些藏品,不僅僅要從中找出那些最珍貴的修煉物品,還要從中挑選一部分比較珍貴的華國古董文物。
這次他從藤原藏寶中得到的日島珍貴文物太多,和幾家博物館交換藏品,僅僅用掉了一小部分,現在還有一大部分剩餘,剩餘的這一大部分,他準備優先和岩崎家族進行交換。
不得不說,擁有100多年曆史的岩崎家族確實底蘊深厚,他看到的第3件文物就很珍貴。
這是一件西漢銅鎏金奔馬,大約有70厘米高,保存的非常好,如果不是一些細微的地方帶著明顯的歲月痕跡,簡直讓人懷疑這是剛剛鑄造出來的新品。
這一匹銅鎏金奔馬造型寫實,肌肉豐滿,筋骨強健,體態勻稱和諧,動態栩栩如生,正麵看的話,會讓人誤以為一匹金色的奔馬正在迎麵跑來。
馬體銅鑄而中空,表現出駿馬奔馳的瞬間動態。馬為雄性,昂首豎耳,翹唇露齒,鼻孔圓張,作嘶鳴噴氣狀;頸項粗壯,臀腹緊圓,尾結向後高揚;四肢強勁有力,腕細蹄大,表現奔馬力速兼備,形神俱佳。
“這一件西漢銅鎏金奔馬,我要了。”
這種罕見的精品不容錯過,肖遙相信,這個等級的文物,岩崎家族的收藏中也不會太多。
“肖先生,這件銅鎏金奔馬是西漢時期的嗎?我對西漢時期的文物不是很了解,還要向您請教。”岩崎信一說道。
肖遙說道:“確實是西漢時期,這件文物的特點還是很明顯的,不難斷代。
《後漢書?馬援傳》雲:‘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馬匹對於國家的強弱盛衰起著重要作用,自古以來備受重視。漢代出於對匈奴作戰的需要,十分重視改良馬種,專門從西域引進汗血寶馬,因此漢代雕塑馬在工藝美術史中有著與眾不同的神韻和氣質,深受藏家喜愛。”
岩崎信一繼續虛心請教,“此馬的麵部有一顯著特征,在兩耳間生有一角狀肉冠,這會不會是斷代的重要依據?”
“你看的很仔細,這一點確實是重要依據。據長沙馬王堆漢墓所出西漢帛書《相馬經》說,這肉冠的大小,同奔馳的速度有關:其長一寸,日行三百,其長三寸,日行千裏。另據東漢楊孚《異物誌》記載:大宛馬有肉角數寸。
這些足以表明該馬是依大宛馬鑄造的。
這一匹奔馬矯健、彪悍,行馳為對側步,集河西走馬、大宛馬、蒙古馬等馬種的優點於一身,顯然是按良馬標準所塑。”
這一匹奔馬的藝術水準很高,肖遙非常喜歡,所以興致頗高的繼續為這些半桶水或者外行進行科普,“青銅器自誕生之日,就與當時的政治、經濟、科技、文化藝術以及信仰、審美等密切相關,體現並映射出強烈的文化內涵。我們華國的青銅藝術,商周時期為第一個高峰期;到春秋晚期,青銅器從內容到形式發生了深刻變化,出現了第二個高峰期;秦漢及其以後的青銅文化又以嶄新的態勢開拓出一片新天地,這是第三個高峰期。
你們看,這一件西漢鎏金馬塑造的是一匹雄性馬,該馬低首曲頸,雙耳上豎,翹唇露齒,鼻孔圓張,作嘶鳴噴氣狀,而且右前蹄向外跨,作邁步奔跑狀,馬背附有革毯,革毯前後各有一排七個乳釘紋,翹尾有結,通體鎏金。
這匹馬造型比例勻稱,形態雄健,藝術地再現了駿馬奔馳的最美意境,不僅蘊含著那個時代極高的思想內涵,而且完美地體現了漢代鑄造工藝永恒的藝術魅力。毫不誇張的說,這是一件青銅器雕塑藝術中的不朽傑作!”
肖遙評價很高,但這件西漢的銅鎏金奔馬值得這樣的誇讚。
這件西漢銅鎏金奔馬如果估價的話,絕對不會少於6,000萬人民幣,由此可見,這一件奔馬雕塑有多麽珍貴。
接下來肖遙又看了一件明宣德漆器、一件唐朝銅鏡、一件宋代精品民窯瓷器,這幾件文物也都很珍貴,但比起剛才的西漢奔馬來,還是有很大的差距,肖遙並沒有挑選出來。
看到下一件文物的侍候,肖遙頓時眼前一亮,這竟然是一件商代康丁方彝!
這件方彝大約有40厘米高,造型魁偉,器壁厚重,器身侈口,短頸較直,腹部呈弧形鼓出,圈足較高,足沿外侈,每側有一個門洞形缺口。
毫無疑問,這是一件難得一見的國寶,“這一件商代康丁方彝,我也要了。”
“這件青銅器叫方彝嗎?我很喜歡青銅器,但對青銅器的叫法始終都不太了解。”岩崎信一虛心請教。
“彝是古代青銅器中禮器的統稱。方彝最早出現在商代晚期,截麵縱短橫長,有如一座古代宮殿建築。器體大多有四條或八條棱脊),俗稱為出戟。
方彝在青銅器中是地位崇高的器類之一,商王武丁的後妃婦好墓中就出土五件方彝,其中還有一件曲壁鼓腹的偶方彝。方彝造型別致,紋飾精美,但數量較少,一直備受中外收藏家的喜歡。”
岩崎信一指著青銅器上麵精美的紋飾問道:“我看這上麵的紋飾很特殊,這是饕餮紋嗎?”
“確實是饕餮紋也叫獸麵紋。這件青銅器最更令人欣賞的就是它的設計巧妙,以及上麵鑄造精美的紋飾。
康丁方彝的主體花紋是闊口獠牙、鼓目曲角的獸麵紋,過去稱為饕餮紋,這些獸麵紋布置在四壁角隅,以扉棱為獸麵鼻梁,同時與方彝的鼓腹相配合,突顯了獸麵的立體感,做到了器形和紋飾的和諧統一,每組獸麵後下方又增飾由七個小乳丁構成的圓渦紋,布局精當,疏密有度。
頸部和器足的夔龍紋也是以四角的扉棱為中心,兩兩相對布置,從四壁正麵觀看則為相背而行的夔龍,從四角觀看又是四組獸麵紋,與腹部的獸麵紋主從相配,相得益彰,呈現了方彝裝飾的獰厲之美。
地紋采用細如發絲的雲雷紋,回旋盤繞,一絲不苟,做工非常精到。
這件方彝造型與婦好偶方彝、耒方彝有相似之處,但更接近西周早期的萬甫方彝,紋飾和銘文字體具有商代晚期的特點,所以它的時代應斷定在商代晚期後段,約在帝乙、帝辛時期。”
“原來上麵的紋飾有這麽高深的學問,今天真是長知識了,不知道這上麵的銘文寫的是什麽?”岩崎信一繼續飾演捧哏的角色。
“這件青銅器內底鑄銘文二十六字,關於銘文的釋讀,現在有多種意見。比如前麵這4個字,一種讀為康丁女皿,一種讀為康女丁皿,我個人認為應該讀為康丁母皿。
女、母本為一字之分化,在此應該讀為母。康和孔等字一樣是祭祀對象的名號,夏王有孔甲,商王有康丁。
上古時期,王侯可以稱孔甲、康丁,一般貴族也可以用其命名,‘母康丁’就是首領過世的母親名叫康丁。
這件方彝就是族首領為祭祀母親康丁而鑄造的禮器。所以,依據青銅器定名通例,該方彝應稱為母康丁方彝,也可簡稱康丁方彝。
總之,康丁方彝造型魁偉,器壁厚重,鑄造精細,紋飾華貴俊美,鑄有銘文,且流傳有序,是我們華國青銅器藝術寶庫中的一件瑰寶。
它的價值除具有很高的藝術價值、曆史研究價值之外,它還開了西周曲壁鼓腹方彝藝術風格的先河,為方彝的發展演變提供了實物資料。”
這件青銅器是真正的國寶,而且還是傳承有序的國寶,在很多著錄中都有這件國寶的記載。但如此珍貴的一件國寶,在上個世紀30年代的時候卻杳無音訊了。
已經有將近100年的時間沒有聽聞過有關這件國寶青銅器的消息,沒想到如此珍貴的一件國寶被岩崎家族給收藏了。
如果不是肖遙來到了岩崎家族的收藏室,這件國寶完璧歸趙的時間,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肖先生,這件青銅器是60年代的時候,我祖父從意大利收購來的。因為這件青銅器上的銘文很多,我父親看到這件青銅器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珍貴,所以花費了不小的代價買了下來。”
岩崎信一擔心肖遙會誤以為這件青銅器是戰爭時期日島從華國掠奪來的文物,所以特意做了解釋。
“那你祖父的眼光挺好,也挺幸運。”不管岩崎信一說的是真是假,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件國寶注定會被他帶回國內。
接下來看的十幾件文物都不是很珍貴,不要說和價值至少三個億以上的商代青銅器相比了,就算和那件西漢銅鎏金奔馬相比也差了不少。
直到他的目光落到一件純金瑞獸的身上,這才眼前一亮。
這是一件清乾隆黃金嵌百寶瑞獸,黃金輝煌,百寶耀目,看上去異常的華貴!
這件瑞獸實質上是一件百寶香薰瓶,采用純金工藝成型,呈一瑞獸造型,熏瓶頂為敞口,頸部與瑞獸後腦融為一體。
獸身為香熏主體,獸尾內卷,瑞獸略成仰望狀,張嘴露齒,采用陰刻和浮雕的手法刻畫細部,用上了翡翠、鑽石、藍寶石、瑪瑙、碧璽、白玉、紅寶石、綠鬆石、青金石等寶石鑲嵌獸身,以表現紅、白、藍、紫、綠、褐、黑等色。
整體看上去色彩絢麗、華貴輝煌,瑞獸的神態威風凜凜,雕工精巧,形象逼真,極盡雍容富貴之感,盡顯皇家氣派。
這些鑲嵌的寶石,大部分都是為了追求色彩絢麗,並不是很珍貴,但其中有三塊翡翠和兩塊紅寶石卻是無價之寶。
瑞獸口中含著的紅珠是鴨蛋大小的玻璃種紅翡,瓶口兩端各自鑲嵌了一塊寸許見方的玻璃種帝王綠玉牌,瑞獸的背上鑲嵌了兩塊碩大的純淨紅寶石。
這5塊寶石的價格極其昂貴,不少於兩個億。
就憑這幾塊珍貴的寶石,肖遙也不能錯過這件黃金瑞獸,“這件瑞獸我要了。”
“這件百寶瑞獸確實太漂亮了,瑞獸的主體造型看上去是一個瓶子,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岩崎信一確實沒看明白。
“這件百寶瑞獸看上去富麗華貴,實際上是一個熏香瓶。
熏香的曆史在我國由來已久,漢代著名的博山爐就是人們為熏香而設計的。香熏最初采用青銅為材料,最初的目的很樸素,就是為了熏香衣物、消除疲勞以及驅散蚊蟲等。
漢代以後,香熏的材質逐漸豐富起來,其用途也從一種實用器物開始轉變成為陳設或者把玩的觀賞品。
清代香熏的製作和使用進入繁榮時期。
在民間,文人雅士的書案上也喜歡陳設造型各異、紋飾典雅的香熏,以營造怡性逸情的高雅意境,香薰瓶上大多鏤刻精致的紋飾或吉祥圖案,方寸之間刻有戲曲人物,樓台亭閣,花鳥景致,題材多樣。
獸形熏是香熏中的一個重要分類,文獻中曾記載:香獸以塗金,為狻猊、麒麟、鳧鴨之狀,空中以燃香,火煙自口出,以為玩好。
清代宮廷之內大量裝飾香薰爐。
故宮內的大殿、書房、內寢都陳設著高達三四尺的巨大熏爐,多為掐絲琺琅等精品,也有鑄銅、鎏金鏨刻的精美極品,彰顯著皇家豪華高貴的氣派。
這件百寶瑞獸香薰爐屬於小器型的裝飾品,極盡奢華之能事,清代宮廷的香薰瓶雖然很多,但如此華貴的僅此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