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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仇恨點

  「看出來保研這件事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了!為了這件事,你也真算是挖空心思了!」康哥呵呵一笑,「不過我們一直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針對徐文瑞,你最在意的是保研,徐文瑞連考試全部及格都還沒有做到,怎麼就讓你這麼不淡定了呢?」


  「因為我怕他通過歪門邪道的方式搶了我的機會!」本來還努力維持著情緒穩定的庄復凱,一被問到這個問題,頓時就激動起來,「原本我只是看他那種到處出風頭的人不太順眼,但是不順眼我也能忍,到了大三的時候,到底是考研還是畢業找工作,這個問題就開始變得越來越緊迫了,身邊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


  徐文瑞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在寢室裡面跟人打電話說什麼猶豫要不要讀研,我最初也覺得他是吹吹牛而已,就他那個成績,能考得上研究生也是真的見了鬼了。


  但是後來他有一次跟人講電話的時候無意之中說感覺畢業出去找工作有點尷尬,容易高不成低不就,能要他的公司他瞧不上,他瞧得上的本科學歷不夠看。」


  「這也是很正常的情況吧,不是大部分畢業生都會面臨這種選擇么!」顏雪聽不出這有什麼值得庄復凱對徐文瑞如臨大敵的。


  「當時電話那邊的人可能是問他能不能考上研究生,徐文瑞信誓旦旦的和對方說,他根本不需要考研,只要他想,保送名額肯定就是他的,根本輪不到別人。」


  「那他有沒有說,他怎麼就有那麼厲害的門路,可以確保這個名額落到他的頭上?」


  「他沒有說出來,挺隱晦的。」庄復凱搖頭,抓著紙杯的手下意識的用了勁兒,「如果他說出來,那可信不可信說不定我心裡還有點底,就是因為他沒有說出來,我才會覺得不踏實。


  後來他還真的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隔三差五在寢室里跟人打電話,聊得很多都是保研的進度,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覺得心裡發慌,然後開始一夜一夜的失眠。」


  「你們這麼大的一個學校,也不可能保研就只有一個名額而已,你怎麼就那麼確定他和你的方向是完全一樣的,一定會威脅到你的保研成功率?」


  「是他自己說的,他沒有指名道姓? 但是話里話外指的就是我,他以前就在寢室里針對過我,那次是他掛科了? 補考都沒過? 只能重修? 被輔導員談話了,回來之後氣不順,就嘲笑我除了學習什麼也不會? 只不過那時候我懶得理他罷了。


  後來他說要保研? 跟人打電話的時候還說傻學沒有什麼用,把自己累個半死,到最後還發現研究生名額落到了別人頭上? 到時候還不得哭死。」


  「所以你因為這個? 就開始動了給徐文瑞喝點『飲料』的念頭了?」康戈對庄復凱的動機問題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說到這個程度也就足夠了? 不需要更多挖掘? 「你說你把草藥煮出來的水加到了徐文瑞的飲水機裡面?那種小型飲水機上面應該是用來裝礦泉水瓶? 或者把水倒進透明的小水箱里去的吧?


  你那草藥就算是泡水,也是有顏色的,更別說你還把水拿去煮,煮到濃稠,然後你再兌到飲水機的水瓶裡面去? 那除非徐文瑞是個失明人士? 否則怎麼可能還會去喝?」


  「因為他那段時間一直在喝茶? 我看他嫌麻煩? 把泡茶的那個茶包就直接放到他那個飲水機的水箱裡面,裡頭的水就慢慢的變成了茶色的,而且他喝的時候齜牙咧嘴? 好像也是有苦味兒,我就趁他們幾個都不在寢室的時候,偷偷給他的水箱里加了幾次。


  我知道那玩意兒喝多了也容易傷身體,所以也沒有這麼做過太多次,就是每次保研到了哪個流程的時候,我就提前給他水箱里倒點,讓他晚上睡不好覺,一趟一趟的跑廁所,這樣就能顯得他狀態不太好,我希望能影響到他的發揮。」


  「聽你這意思,你也是分幾次給徐文瑞嘗過好幾回你這『家鄉特產』了啊!」顏雪抓住了庄復凱話裡面的信息,「那他之前是什麼樣的癥狀?」


  「癥狀就是他跑廁所,跟我之前預期的差不多,一趟一趟的跑廁所,拉到腿軟,兩眼發花,別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庄復凱苦著臉,「最近他開始狀態不好,我就沒敢再給他放,結果後來也沒見他好轉,還越來越嚴重似的,我心裡其實也挺慌的。


  再後來他就請假回家去休息,我天天提心弔膽的,很怕他有什麼事,一方面我覺得不可能是我的責任,但是另外一方面畢竟自己做了不光彩的事情,也是有良心譴責的,所以我又很怕萬一真的和我有關。再後來你們找到許昊了解情況,許昊把我也叫了去,我就慌了。


  其實之前我在寢室,他打電話報警的時候,就把我嚇了一大跳,後來發現他是說有人尾隨他,這我才鬆了一口氣。」


  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我買那個草藥的事情你們不是都查到了么,我客觀上真的認為自己那件事做得雖然不對,但是和徐文瑞死了這個應該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所以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們想要查什麼我都配合,你們儘管開口。」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需要你配合的,方才你跟我們聊的那些,基本上就已經配合好了。」康戈看著庄復凱吃驚的臉,無奈地笑著攤手,「本來我們是打算找到你好好聊聊的,結果一見面你就激動地抽搐倒地,口吐白沫,就趕緊去醫院了。


  等從醫院出來,一想到你之前引了那麼多人圍觀,回學校那邊估計也找不到特別合適聊一聊的場合,索性就給你帶我們這兒來了,起碼你可以暢所欲言,有什麼情緒也不怕人看到會造成什麼影響。」


  「你……你們不懷疑我?從一開始就沒懷疑我?」庄復凱有些傻眼,這樣的一個狀況很顯然並不包含在他之前設想過的所有可能性當中。


  「倒也不能這麼說,最開始的時候,覺得你對我們有所隱瞞,確實也有過一點懷疑,但是後來發現你購買草藥那些東西之後想法就變了,比起嫌疑人來,我覺得你更像是做賊心虛。」


  康戈這話不假,最初在查到庄復凱大量購買草藥的時候,他和顏雪第一時間都是對他充滿了懷疑的,結合之前他利用許昊轉移視線的舉動,就更加令人感到懷疑。


  不過後來在詢問過法醫之後,這個強烈懷疑很快就被推翻了,因為經過法醫的查證,那種草藥最壞最壞的結果,也就像庄復凱說的那樣,讓人反反覆復的跑廁所,最多導致輕度脫水,腸道菌群失調之類的小問題,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並不能夠威脅到任何人的生命。


  更具有說明性的是,這種草藥所含的成分並沒有存在於徐文瑞體內,這至少可以說明徐文瑞在遇害之前並沒有攝入這種草藥,即便原本服食過,也已經完全代謝掉了。


  這樣一來,庄復凱購買這種草藥雖然有些古怪,倒也確實是和徐文瑞的死扯不上關係。


  「那……既然你們都覺得徐文瑞不是我害死的,為什麼還要找我問那個葯的事情?」庄復凱略略鬆了一口氣,但仍舊感覺有一肚子的疑惑。


  「也沒什麼,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心路歷程,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你會憎恨徐文瑞,這個問題很顯然是已經得到了你的解答——你覺得他的存在會影響到你最重要的人生關卡,也就是保研。」康戈大大咧咧地表示,「你一開始存心誤導我們,今天被我們嚇了一跳,咱們這也算是一報還一報,扯平了!

  不過我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覺得挺好奇的,假如說徐文瑞沒有出事,他還繼續對外表示他要爭取保研的機會,讓你覺得受到了威脅,那你會做到什麼程度?你不用緊張,就是聊聊,一個假設而已,咱們國家不抓假想犯。」


  「說了你們可能不信,他就算不出事,我也就不打算再做什麼了。」庄復凱苦著臉搖頭,「我真不是那種做壞事的材料,就一個讓人腹瀉肚子疼的草藥,我都一天一天的睡不好覺,總做夢他抓我了,說我對他投毒,要我去蹲監獄,我這輩子就都毀了。


  我這一天天的提心弔膽,後來發現這麼一來,雖然說他一遍遍跑廁所,是顯得有氣無力,狀態沒有那麼好,但我自己這邊也是一樣的啊!

  我每天都心裡不踏實,學習都沒有原來那麼專心了,再這麼下去,他到底能不能保研成功我不清楚,但我自己肯定別說是超常發揮了,就連穩定發揮恐怕都保證不了。


  我一想,這種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事情,真的是一點意義都沒有,更何況還要背負著特別沉重的道德負擔,實在是太沒有必要了。


  許昊也跟我說,他覺得徐文瑞就是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他要是能保研成功,母豬都能上樹,我們學校再怎麼多方面的考慮,也不至於瞎到那種程度。」


  「那假設啊,我只是說假設,畢竟這個世界上多神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康戈饒有興緻地問,「我知道對你來說,保研這件事是現階段最重要的,假如徐文瑞真的把本來該是你的名額給搶了,那你會恨他到什麼程度?」


  「我恐怕沒有時間去恨他,因為保研如果失敗了,我就得抓緊時間準備冬天的研究生考試,想要有那個閑工夫恨他,也得等我考完了再說。」庄復凱想了想,「如果考上了,那對我來說也算是揚眉吐氣,看他不順眼是肯定的了,但他不值得我去浪費精力記恨。


  我知道你肯定也想問,假如我考不上怎麼辦,那也沒有什麼可說的,考不上的話,我肯定得先找工作看看,如果比較幸運,有好的機遇,那就好好工作,如果沒有好機遇,那就找個能糊口的,騎驢找馬,一邊上班賺點生活費,一邊準備第二年的考研。


  這麼說吧,我當時弄那個草藥水給他懟到飲水機里也真的是昏了頭了,許昊說的對,就算徐文瑞是一坨狗屎,也只能再噁心我那麼不到一年的時間,扣掉中間的假期,扣掉白天上課不用見到他,再扣掉晚上睡著之後誰也見不到誰,也沒有什麼忍不了。


  不管讀不讀研,他礙我眼的時間是有限的,也不能陰魂不散的糾纏我一輩子,何必呢!」


  「沒想到許昊還勸了你不少!」顏雪有點驚訝,倒不是說許昊會給庄復凱做思想工作,而是許昊說的那些話,庄復凱居然都記在心裡,並沒有當耳旁風,「他知道你弄草藥給徐文瑞放進飲水機里得事么?」


  「不知道,他當然不知道。」庄復凱立刻搖頭,「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恐怕就只有你們知道了!我怎麼可能把自己做這件事告訴別人!

  以前他也沒怎麼勸過我,後來不是我因為徐文瑞的那個狀態,有點心神不寧的,他就勸我了一些話,我越聽他說,就越覺得自己確實是有點沒必要,特別的後悔。」


  說完之後,他忽然沉默了,一雙眼睛一會兒垂下去,一會兒又偷偷的瞄著康戈和顏雪,原本已經因為得知自己並不是徐文瑞案的嫌疑人而放鬆的狀態,再一次緊繃起來。


  「你看你這個人,都說了咱們今天就推心置腹,暢所欲言,好好的聊一聊,你要是有什麼問題,就儘管開口來問我們,幹嘛欲言又止的那個樣子呢!」康戈眉頭一皺,語氣裡帶著不贊同,態度倒也並沒有很嚴厲。


  「我……我就想問一問……」庄復凱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看起來頗有些擔心地問,「我這種……算是投【HX】Du么?會不會追究我的責任,讓我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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