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沸沸揚揚的貪汙案開庭前兩天,前任市長畏罪自殺。
唐心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狠狠的愣了一下,她不覺得一個爬到那麽高的位置上的人心裏會那麽脆弱。
那麽這件事到底是顧唯城插了手還是白少亭插了手呢,唐心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無論是誰動手這件事都不會是什麽好兆頭。
兩天之後唐心在電視上看到了一條新聞,唐氏掌門人將要捐出一半家產給慈善機構……
唐心心裏咯噔一下,爸爸為什麽突然就做出了這麽一個決定?
她不是心疼那些錢,她隻是突然湧上了一點兒不好的預感,這麽大的決定很顯然早就想好了開始為什麽這個時候突然宣布這件事?
她打電話過去,那邊冰冷的語音提示電話已關機。
她頓時手足無措,想都沒想直接給顧唯城打了電話,幾乎是剛剛打過去電話就被人接了起來,唐心咬著自己的拳頭深深的吸氣,語無倫次的說了這件事。
顧唯城在那邊兒一邊安慰她,一邊吩咐自己的秘書給唐氏公司那邊兒打電話。
或許是男人低沉舒緩的聲音起了作用,唐心的心緒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五分鍾後那邊兒傳來消息唐氏公司的電話打通了,但是唐白拒絕跟顧唯城說話。
唐心心中的石頭落了地,自嘲的笑了笑自從懷孕後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們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對方的呼吸聲,淺淺的呼吸聲通過電話送到另一個人的耳朵中纏綿的不像話。
唐心輕聲道:“訂婚時間快到了吧!”
顧唯城道:“大後天,糖糖你要相信我。”
唐心道:“你想假戲真做嗎?”
顧唯城道:“我連假戲都不想做。”
唐心笑了一下掛了電話,嘴角有點兒得意地笑,想騙我?做夢吧,想讓我聽話?除非我不姓唐。
唐白把電話打過來,還是那麽溫柔的慈愛的話語,以往會覺得嘮叨的唐心現在隻有握著話筒傻傻的笑。
唐白說,糖糖,別人不要你的,爸爸永遠都要你,唐家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唐心說,爸,隻有我不要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不要我的份兒。
唐白笑道,死丫頭,哪天爸不在了你可怎麽辦啊。
唐心說,爸爸說過要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我的。
唐白在那邊兒笑的合不攏嘴。
接下來的兩天唐心能明顯感覺到有人跟著她,但是跟蹤的人似乎沒有什麽惡意,唐心眼珠子一轉就知道是誰搞的鬼了。
顧唯城為了讓她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也算是費盡心思了。
可是這點兒把戲在唐心這兒什麽用都沒有。
唐心曾經學過擒拿術,趁那兩個人不注意的時候兩招就拿下了這兩個大漢,把人五花大綁扔到了倉庫裏。
可憐那兩個人做了那麽多年的保鏢沒出過什麽差錯,竟然栽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手裏,根本不管什麽雇主的吩咐,索性大叫道有本事咱們麵對麵的來一場。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吧,唐心嘖嘖兩聲一板磚把兩個人砸暈了過去。
婚禮進行的很順利,新娘看起來賢良溫順,新郎卓爾不凡風度翩翩,伴隨著婚禮進行曲兩個人款款走來。
攙扶著新娘的是白少亭本人,他是為了表示對顧氏的重視不得不親自過來。
大家都明白這場婚姻是為了什麽,不過是因為白少亭這個人能讓顧氏起死回生罷了。
顧唯城握住了沈戀的手,白少亭說:“我這女兒可交給你了,好好照顧她。”
掌聲想起來。
顧唯城點點頭,他想起了當初在娶唐心得時候,因為是隱婚沒有多少人參加他們的婚禮,在接過唐心的手的時候他卻緊張的冒冷汗,他知道他答應的是什麽。
他知道唐白同意把女兒嫁給他,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所以他回答的鄭重其事,他知道自己的話分量有多重,有多真。
他的腦海中一直在回放當初結婚的時候的每一個流程。
事情已經過去了四年,可是他現在仍然能會想起自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甚至每瞬間的心情。
神父問:“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貧困,患病或者殘疾,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他當然願意,他從小就把這個女孩子當成另一半來看待甚至沒有把對方當成妹妹的迷茫期,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她。
他費盡心思的趕走她身邊的每一個異性甚至同性,他要他的眼睛看到的都是他,不管她變成了什麽樣子,他都要她的目光中看不到別人。
唯一遺憾的就是大學時他曾經被人算計差點兒失去她,可是那又怎樣,唐心必須是屬於他的,無論用什麽樣的手段。
他抬起頭,引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那張臉不是他的小姑娘。
“不願意。”
幾乎是條件反射,拒絕的話脫口而出。
但是沒有人去關注他了,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了門口出現的女人身上。
門口的女人逆光而立穿著一身白色婚紗,手裏拿著捧花,擺明了要搶男人的架勢。
“他不願意。”唐心重複了一遍,笑語盈盈的走過去。
沈戀目光狠狠的盯著她,尖利的指甲扣進了掌心。
觀眾們還處於震驚中回不神來,要知道搶婚這種事情在影視劇受那個雖然用爛了,但是現實中可是堪比大熊貓般稀有的存在啊。
大概是抱著八卦的心裏觀眾們眼睜睜的看著唐心走上前去給了顧唯城一巴掌。
顧唯城示意她趕緊離開,唐心又立即甩了他第二巴掌。
她瞪大眼睛看著顧唯城道,我唐心絕對不是躲在男人身後的廢物,我要與你比肩作戰。
顧唯城立刻甩了她一巴掌,但是在唐心發作之前一把把人摟進懷裏,拍著她的後背道:“糖糖.……”
沈戀給台下的人使了個眼色,立刻就有人上前來拉唐心,但是被唐心一腳踹了下去,她拿出了一個紅色的本子道:“各位看清楚了,這是結婚證。”
翻開之後赫然是兩個人的大名,唐心,顧唯城。
眾人唏噓不已不明白這兩個人是要搞什麽?
白少亭的臉色黑的不能再黑了,他倒是不在乎他們婚姻是否屬實,他在乎的是今天的麵子都要被丟光了。
“沈小姐,四年前我能做到的,今天我也能做到。”
“唐小姐今天你可不一定做得到,唯城一定不知道四年前發生過什麽吧。”
沈戀最後的底牌就是這件事,她不惜與唐心同歸於盡。
她希望在唐心連上看到一絲慌張,但是沒有,唐心仍然在笑,細白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捏著飽滿多汁的花瓣,很快就有豔紅的汁液滑落下來。
唐心笑:“四年前發生過什麽啊?我的公公婆婆死於車禍?還是你的孩子胎死腹中?”
沈戀顫抖著手,目光求助的看向台下,白少亭拄著拐杖站起來,聲音威嚴,說出的內容確實赤裸裸的威脅:“賢侄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要本末倒置啊!”
顧唯城道:“白爺您的恩惠,顧某一直銘記於心,唐心,下去!”
唐心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唯城:“你說什麽?”
“我說讓你下去。”
“你敢騙我?”
陸景一步跨上台,一邊兒對大家道歉,一邊兒拖著唐心下去。
唐心轉身就看到了沈戀得意洋洋的目光。
婚禮繼續進行。
“糖糖,你一個孕婦就不要過來胡鬧了好不好?”
“我沒胡鬧,他明明答應我跟我一起並肩作戰的。”
“我的姑奶奶,他要是需要你做這種事情還是個男人嗎?”
他們剛剛走出教堂大門,就聽到了裏麵一片嘩然,桌椅板凳的移動以及女人得尖叫聲,間接還有槍聲。
唐心問:“裏麵有婦女和孩子你們就動手了?”
陸景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他接著說:“裏麵根本沒有什麽賓客,都是K的人。”
“他果然還是動用了那部分力量,他曾經說過永遠不會低頭永遠不會用這些人的,是我的錯。”
顧家祖輩根本不是靠什麽正經生意發家致富的,所以他們世世代代都有這部分權利可以繼承。
男人對權利得追逐簡直是天生的,每一個繼承者都在暗地裏擴大勢力,他們享受這種開拓領土的過程。
可是輪到顧唯城的時候,不能說他沒有野心隻能說他恨自己的父母也打心底裏恨這一切,恨他得祖父,他曾經說過永遠不都不會跟一個顧家人和解,所以他要讓這部分所謂的力量自生自滅。
可是現在他為了唐心違背了自己的初心。
唐心當時的意思就是她可以用另一種辦法為自己報仇,完全不需要顧唯城做出這樣的犧牲。
當時得顧唯城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糖糖,如果我為你作出這樣的犧牲,你會不會恨我少一點兒?”
唐心從來就沒恨過他,她隻是怨他,但是那點兒怨也早就消散了。
陸景道:“他也不是完全為了你,白少亭跟顧家本來就有仇,當年顧家老爺子擋了他得財路,兩邊兒不是火拚過一次兩次了。”
唐心當然知道,她清楚顧家得每一棵樹每一個人每一件事。
“那你知不知道,顧氏其實早就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就算是送給白少亭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陸景微微眯眼:“難道那個收購了顧氏大部分股份得人就是顧唯城自己?”
唐心笑:“變聰明了啊!”
陸大少爺沒有為這一句誇獎的話感到開心,隻是感到一陣陣的冷汗,這個人城府太深了。
能把白少亭坑了的人,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就隻有顧唯城了。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陸景臉色一變,拉著唐心就跑。
唐心握住他的手腕:“不用跑,是我報的警。”
陸景一臉不可置信:“姑奶奶,你這是要把你男人一起害死在裏麵?”
“不,我要讓他們同歸於盡,唯城哥哥可是什麽都不知道,他被逼婚我這個正牌妻子來救他還不行嗎?我相信陸市長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陸景在心裏哀嚎一聲,想這兩個人可真是天生一對,太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