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昊哲不知
顏盞頓時站起來:「夢家或許會出手幫助我們。夢雲瑾不是說他三叔要來零州加固封印嗎?一個人就能加固封印的,修為怎麼說也要到出竅期才行,閻尊師,一個出竅期的血脈繼承之人算人修還是妖靈修。」
閻會思索了一番,卻還是謹慎的搖了搖頭:「我不能準確的說行還是不行,畢竟血脈繼承者的能力特殊,你們需要一起嘗試過才知道。」
顏盞咬唇思索,這樣的局勢和環境下,他們有嘗試的機會嗎?要是一擊不中,會不會就此暴露,再想出擊就是再無可能。
琅玉聽完顏盞的提議,若有所思:「閻前輩,咱們先不說人湊不湊得齊的事情,您能不能先告訴一下我們人湊齊之後,我們應該怎麼做。」
閻會點點頭:「黑金岩經過鍛造,要比最初更加的堅不可摧,而這些牆上的符文咒語一句牽連著下一句,摧毀其中一塊,就能阻斷咒文效果。」
「那為何非要幾大修為的出竅期呢?」琅玉依舊不解。
閻會指著地上還餘下點碎末的紙:「因為這些咒文就涉及到這些,本應該還要有一隻開智的快九階的獸和你們一起,這樣勝算會更大一些,不過咱們有神獸小羿在,想來也算可以的。」
「閻尊師,難道除了這個法子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顏盞嘗試一問。
閻會想了想:「要摧毀這麼堅固的黑金岩,還是帶有各族咒文加持的黑金岩,除了這個辦法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想不出有別的來代替。」
一直沒有開口的池臨問道:「老閻,或許那極善冶鍊之人會有解決的辦法呢?」
這話一出,顏盞幾人眼裡頓時有光。
閻會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畢竟我兩都在這裡面待了這麼多年了,如今的五陸變成什麼樣都有可能,池臨說得對,或許你們可以去找這方面的專業之人問問,畢竟我這邊目前就只有這一個法子。」
幾人不做停留,站起來,行禮道謝,就火速離開。
閻會和池臨也知道,事情緊急,誰都不知道那城牆何時能造完,指不定就是明天,指不定就是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時間。
幾人出來之後,各自都去找自己認為非常會鍛造之人。
顏盞找的自然就是吳陽。
水光鏡一接通,顏盞就迅速行禮問候,開門見山的說出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吳陽接到水光鏡的時候,剛下打鐵台,正準備去洗個澡睡覺,以為她這麼晚還打水光鏡是劍或者弓出現了什麼問題。沒想到卻是問的關於黑金岩的事情。
說到黑金岩,鎏金的建築材料好像就有這一種,鍛造的人手不足還問他借了個弟子過去,到如今都沒有回來,難道是建房子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
顏盞搖頭:「不是的,吳叔,我們發現了一座巨大的城牆,通體全部都是用黑金岩鍛造,卻嚴絲合縫,堅不可摧,但我們想要毀壞其中一塊,您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吳陽不敢置信的問道:「嚴絲合縫?」
顏盞點頭。
「怎麼可能,像粼雲堡這樣擅長是用黑金岩的,都無法坐到嚴絲合縫,更別說還是巨大的城牆了。」
顏盞嘆氣:「吳叔,不只是這樣,還有城門,幾乎高聳入雲,上面雕著兩隻門獸,城牆上更是雕刻著很多的咒文。就是這咒文極為危險,所以我們才想要打破其中一塊。」
吳陽見顏盞神情嚴肅,不像是誇張,頓時皺著眉頭思索起來,打來這麼多年鐵的經驗告訴他這事不簡單。
思索了一番說道:「告訴我在哪裡,我明天過來看看。」
這下顏盞猶豫了,吳陽的造劍技術,在嫡仙城甚至青州來說都能名列前茅。更何況他還有這麼大的家業要維持,吳俊昊還只有築基修為。
怎麼說也不能讓吳叔來冒險。
見顏盞猶豫,吳陽笑道:「怎麼,你個丫頭還開始擔心起你叔來了?」
顏盞苦笑:「叔,這事牽扯甚廣,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但卻真的是極其危險,我知您道心通明,大義當先。但,這事還沒有到不得已的地步······」
吳陽打斷她的話:「丫頭,你這是不信你吳叔啊,要不這樣吧,我把上次給你造弓的駝峰主一起叫上,兩人有個照應,你也不用擔心。」
不是顏盞不相信他們,而是如今這局面,一但被發現,依照這些人血腥的做法,吳家也好,駝家也好,都難以抵抗。
思來想去說道:「青······九淵真人也在此,他也在找破解的辦法,如果他那邊沒有,我再來麻煩您,您看可以嗎?真的不是不信任您,而是我身在此處,知曉這其中的危險。」
吳陽點頭,笑道:「你放心,吳叔知你為人,不過有一點,鍛造武器講究的是韌性,鍛造防禦法器講究的是堅硬,這黑金岩做的城牆和城門,既不是武器,也不是法器,就單單是一面牆體的話,那它就有一個容易折損的點,你們只要找到這個點,別說一面了,就是十面,你們也能一天毀完。」
「真的嗎?」顏盞不敢置信的問道:「這黑金岩還有這麼一個缺點?」
吳陽點頭:「過剛則斷的道理,不過這個點有些難尋,你們需要專業的人幫你們一起找才行。」
顏盞點頭:「好的叔,我這就去和九淵真人商量一下這事。」
吳陽不放心的叮囑道:「去吧去吧,你們要量力而行,實在太過危險就要上報給門派,門派人多,總能想到辦法的。」
「嗯!一定。」說完就掛斷了水光鏡。
顏盞出了房門之後,琅玉和青寒也相繼而出,幾人互看一眼,點了點頭,進到青寒的房裡,開了隔音罩。
各自都說出了剛剛找尋之後的結果。
沒想到大家都得到一個折損點的消息。
顏盞頓時開心起來:「這麼說,只要找到折損點,咱們就不用去找其他三位出竅期修為的前輩了?」
琅玉和青寒卻都同時搖起頭來,琅玉說道:「鎏金在用黑金岩做建築材料的時候,我也在一旁查看過,還參與過尋找黑金岩,它從原料變成材料的過程異常的艱辛,不過一但成型,確實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折損點這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青寒點頭補充道:「而且這個折損點很難找尋,它不是單純的開出一條裂縫,也不是有什麼地方破損,說是要看要摸要感受,才能察覺出一整面牆裡微弱的不同。才能已點破面。」
顏盞幽幽的嘆出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不管是再找三位出竅期修為的人,還是找折損點,怎麼看都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到時候全部的咒文完成,是不是就回天乏術了?」
青寒不自覺的用手指點起桌面來,琅玉也打開紙扇緩緩的搖動起來,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說話。
顏盞這時候才意識到一點,那就是咒文生效之後,這萬厥山到底會變成什麼模樣,最初在十五峰的時候,他們還在想玄滄派那個假貨,千里迢迢讓人來垣青的萬厥山增加一座毒瘴峰,怎麼想都覺得匪夷所思。
後來見到昊哲之後,她猜測是不是和純珀藍有關,可沒想到,進來才第三天,就遇到了命靈,遇到了巨型的牆門,連門獸這樣的存在都有。
還有作用於蓄魂和鎮靈的咒文,這樣大的手筆,怎麼看都覺得不可能是玄滄派那個假貨一人就能完成的。
還是說,他有很多個身份,可以方便他調動這麼多的能人異士?
她都有些好奇起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角色,如此大動干戈,毫不畏懼,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時候琅玉一收摺扇:「咱們兵分三路,我帶著小羿去查探一下城門裡面的情況;泡泡你去聯繫一下夢雲瑾,看看能不能勸說到他三叔過來幫我們;小寒你就讓今晚和你聯繫的鍛造師來一趟萬厥山。如此我們就能最大限度的節約時間和解決問題。」
顏盞頓時反對:「什麼叫你和小羿去城門裡瞧瞧,要是你們一進去,那咒文就已經完成了該怎麼辦,你們打算有去無回嗎?我不同意。」
青寒也點頭:「確實危險,今天一整天我們都沒有看到任何人出來,誰知道裡面具體是什麼模樣。」
琅玉笑著搖搖頭:「我說的是查探情況,不一定非要進去的,那城牆看著高,總不能真的與天相連吧,我打算明天帶著小羿,在十七峰魅惑一頭品階高一點的五爪鷹,帶著我們飛上去,只要不越過城牆就不會驚動門獸,依照小羿特有的能力,應該能看到裡面的情況。」
顏盞依舊擔心:「小羿在城牆外面不能直接感知到裡面嗎?畢竟它連毒瘴峰的毒瘴都能熟視無睹。為何非要如此冒險。」
琅玉搖頭道:「今天我就問過它了,它說它昨天和青寒一起去查探情況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裡面任何的東西,那座城牆阻隔了她所有的感知能力。」
顏盞驚訝不已,沒想到那城牆連小羿這神獸的感知能力都能屏蔽,這也太無敵了點,他們現如今是連敵人的面貌都沒有見到,就被攔截在一座城牆之外。
敵人的面貌?顏盞頓時想到樓下的昊哲:「你們說,這昊哲能不能給我們透露點有用的消息。」
青寒一聽到這人的名字,臉色就不是很好看:「你覺得他會說嗎?」
顏盞看著琅玉:「兩兩,你的魅惑術能不能問到?」
琅玉無奈道:「不知道為什麼,上次我給他使用誘語,他卻全是殺了他,我要殺了他,我想查探他的記憶,卻是漆黑冰冷一片,只有他嘴裡不停的喊打喊殺,我猜測他的體內估計是有某種禁制,才會如此。」
顏盞瞪大雙眼:「連你都不行?」
琅玉點頭:「所以我說他身上很邪門,看著里裡外外都是正道功法,靈力也純正,卻處處透露著一股子邪氣。我覺得那禁制估計連搜魂都沒有用,他就是專門來克制這些東西的。」
青寒眉頭緊皺:「越是這樣,就越說明有問題,將事情做的這麼的滴水不漏,連這些細枝末節都想到,看來這裡面不單單是命靈這麼簡單。指不定命靈的存在,就像零州那條河裡的純珀藍一樣,是用來引誘人們前來送死的。」
「那為何還要做一對這麼大的門獸,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顏盞反駁。
青寒撐著下巴嘆氣,一時之間竟然無法反駁。
琅玉用扇子在兩人身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好了好了,今天就先說到這裡,先按照我說的去做,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們只能儘力而為,討論這麼多,指不定我明天就和小羿帶回了可靠的消息,咱們頓生轉機也不一定。」
兩人點頭。
「好了,小泡泡,咱們回去睡覺吧,小寒,還要辛苦你把小羿帶出來。」說著就拉著顏盞起來,開始往外走。
青寒一揮手撤掉開啟的隔音罩,點頭道:「好的,等下就去,不過你們明天一定要注意安全。」
出來青寒的門,顏盞一想到琅玉明天要去做的事情,就異常的不安,站在琅玉門口就不動了。
「怎麼?你今天打算和我睡?」
顏盞神色擔憂的問道:「明天一定要這麼做嗎?要是有危險怎麼辦?」
琅玉笑道:「危險是定然會有危險的,這世界上,你想要得到什麼東西就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況且我們如今要做的這件事,不是想退就能退的,這其中關係到太多生靈在裡面。尤其是閻前輩說的撥亂反正。」
顏盞還想再勸,卻被琅玉瞪了一眼,推著她回自己房裡去睡了。
第二天三人像個沒事人一樣下樓,打算做飯,然後叫昊哲一起吃飯,沒想到,顏盞下來的時候,廚房就已經在生火,灶旁邊的桌子上已經做好了兩三樣早點。
看著忙碌的昊哲,顏盞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識的在想,這人是不是打算下毒。隨即又搖搖頭將這不成熟的想法揮去。
吃飯的時候,琅玉對昊哲的手藝是讚不絕口,感覺都快把他誇上天,弄得他厚可磨牆的臉皮都有些微紅。
就在大家吃完飯要開始各自忙碌的時候,昊哲終於開口了:「那個,我是昨天練功練太晚了,所以才聽到的,並不是有意要聽的。」
琅玉一挑眉,風情萬種的看著他,似乎從這頓早飯開始,她就知道昊哲要問問題:「你想問什麼?」
昊哲一摸腦袋:「我想問問,什麼叫撥亂反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