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個人綜合(十一)
別說察安了,楚向海自己都震驚了,還能這樣過關的?
一想到那些上個人綜合培訓的弟子,都是一板一眼的,見招拆招,努力爭取突破自我,可到了他小徒弟這,甭管什麼牛鬼蛇神,直接給你炸了。
感覺給弟子上了那麼多的課,最後被一個新手一秒解決,內心不知道什麼滋味,說不好受嘛,這人又是自己的徒弟;說開心嘛,這人啥也不懂,唉!
倒是旁邊的玉澤開口了:「這燈姑娘,從第一關開始就不走尋常路,尤其是第三關,我等雖然沒有看到幻化的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但可以看出,全是圍繞自己父母的,可她卻能在第十日,捨去那份溫暖,一人面對深淵,如今在自我突破這一關又是這麼的快刀斬亂麻,想來這第二名又要換人了。」
還真是,從排列上來說,第六關目前只有嫡仙派余恆一人,第五關本來是顏盞和歸墟派的一名弟子,現在又進了一名靈瑤派弟子,從進度上來說顏盞現在真的排在第二。
察安嘆了一口氣:「怎麼就不按常理出牌呢,我那弟子都快打完了,到時候進入第六關,誰第一還不一定呢。這丫頭真實讓我又愛又恨。唉!」
而進入小教室的顏盞,撿起輕巧,發現輕巧有所損壞,畢竟是陪了自己一路的劍,等到時候攢了點靈石,就讓吳俊昊幫她把劍帶出去讓吳伯伯修一修。
聽師父說這第六關的幻境百米,考驗的是心性,要不急不燥,不念不貪,不妄不惱,總之一定要靜,走的時候要四平八穩目視前方。
不管聽到什麼還是看到什麼,一概不要理會,世間魑魅魍魎居多,這還是看得見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嗔痴妄念,這一關就是考這個。
所以一但踏出這第一步,就要諸事勿念,如果實在是靜不下心來,念想太多,那就放棄,畢竟她現在才入修仙界不久,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考驗自己的心性。
顏盞在小教室里調息了一個周天,想著在第三關時內心的堅定,讓自己找到那個時候的感覺,如此,便踏上了第六關的傳送陣。
睜眼看到的是一座百米的橋,橋上煙霧繚繞,看不清對面是什麼樣子的。
橋邊有一塊石碑上面就一個靜字,其他什麼也沒有,還真的和師父說的一樣講究一個靜。
顏盞在想,她要是站上去之後想美女會不會出現很多美女啊。
哎呀!
想什麼呢,現在在考試,關乎嫡仙派關乎觀海峰,打住打住!
深呼吸一口氣,踏上了橋面。
然而,這人啊,越是不讓自己想什麼,就越會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上了這橋面,撲面而來的全是美女。
有清新脫俗的,有粉妝玉砌的,有妖嬈嫵媚的,有御姐十足的,顏盞一下子看的眼花繚亂。
恨不得拉幾個閨蜜進群,來看看這些國色天香。
賺了賺了。
可是這些小姐姐怎麼一個兩個都想不開跳橋啊。
「唉!不是,小姐姐,你們幹啥,年紀輕輕的不要想不開啊。」
沒想到這些個小姐姐聽到她說話之後眼珠子都紅了,通通開了口:
「妹妹快來,到姐姐家來玩。」
「妹妹,來我家,我家好玩~」
「妹妹,姐姐給你看個寶貝~」
本來顏盞美色當前,有點飄飄然,但這些個小姐姐一個兩個的腦袋有問題吧。
她們能飛,她可不能飛啊,再說了,怎麼感覺在勾引她一樣,她是個女的啊,只是喜歡看小姐姐,又不是喜歡泡小姐姐。
一瞬間,這些美麗動人的小姐姐,在顏盞眼裡都成了神經病,你們愛在這山崖間飄來飄去就在這山崖間飄來飄去吧。
顏盞踏步往前走,這幾個幻化的美人都傻了,這人怎麼不安常理出牌啊,一般不是奮不顧身,一往無前嗎?
幻像們不死心,又去阻撓她,可她已經覺得這些人空有一好看的皮囊,其實是幾個智障。
只得捂著耳朵往前從,沒跑多遠,就什麼也聽不見了,本來想回頭看一眼的,想到師父說的一但走出第一步就千萬不要回頭,這樣會永遠也走不出去的。只能棄權這關。
看著前方能見度不足一米的橋面,顏盞開始讓自己靜下來,往前走。
而監察室里的三個人氣氛有點微妙。
「咳咳,楚……楚向海,你這個女徒弟喜歡女人?你們峰真的來的都是鐵漢子啊。」
楚向海炸了: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呢,沒看到我徒弟最後理都沒有理那群妖艷賤貨嗎?你們要是敢出去敗壞我徒弟的名聲,我楚某人就是拼個修為盡散也要那人不好過。」
察安沒想到楚向海突然這麼一本正經,摸了摸鼻子說道:
「你發那麼大脾氣幹什麼,我就隨便說說,大家這麼多年的好了,我還不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只不過玉澤長老您?」
玉澤笑了笑,看了眼楚向海和察安:
「從我進出竅期放棄真人封號開始,你們覺得我是那種逢人就說別人長短之人嗎?」
說起這個察安又忍不住好奇了:
「那個,玉澤,每個到出竅期的修士都會封真人稱號,一是用來門派新入門的弟子不要叫錯輩分,二是出竅期的修士本就不多,得一真人稱號也算是鼓舞其他弟子也是激勵自身,怎麼你就不立封號,非要和我們搞得像平輩一樣。」
玉澤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看著監察鏡里的顏盞。
察安看玉澤不開口,又看了看楚向海,楚向海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於是眾人又結束話題,開始認真監考。
顏盞這邊已經走了有四五十米,沒有發生任何異象,想來保持這樣下去,很快就能通關。
可她突然感覺越來越熱,越來越燥,每多走一步熱度就提升一層,才走十來步,顏盞就已經汗流浹背。
顏盞知道前方什麼都沒有,就是通過觸感來引起她聯想,然後讓自己深陷幻覺。
顏盞開始閉著雙眼,什麼也不去看,也不走大步了,就腳抵著腳走,走直線,腦海里讓自己一直處於空白狀態。
哪怕處於無間地獄,她也要泰然自若的一步一步走過去。
很快,熱變成了冷,身上的汗像是要結冰了一樣,她開始不停的打著哆嗦,顏盞緊握雙拳,既不讓自己睜眼看是不是處於冰天雪地,又不讓自己去渴望溫暖。
真真是極其損耗元神,以前一直以為思考是困難的一件事,未曾想原來讓自己什麼也不去想更難。尤其是周圍的環境給了這麼強烈的感受下,還不能去想。
寒冷過後像是下起了暴雨,顏盞告訴自己這些都不是真的,這些都是幻覺,她就像是只有走路這一條編程的機器人一樣,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念。
緊握得雙手已經握緊得指甲深陷,彷彿這樣可以讓自己忽略一切。
彷彿走了一個世紀,顏盞感覺腳下的路變了,周圍的環境也變了,沒有忽冷忽熱,感覺很溫和,顏盞想睜開眼,卻又不敢。
直到走到台階摔了一跤才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寫著通關二字的牌匾前。
牌匾就這麼懸挂在那,下面一張桌子,上面什麼也沒有,旁邊寫著,只要寫上她的名字,就算完成了全部的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