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漠然
莫名成為分析對象，雲亦澤停頓下，往旁一側身：“雲亦澤”
池曉荷微微一笑俯下身：“哦？亦澤，不錯呢。那麽就說說逃課是怎樣的理由如何？”
“誒？！”雲亦澤勉強抬頭，輕聲於嘴邊喃喃道：“逃，逃課什麽的……不是故意的”
“恩？”
池曉荷直起身子，伸伸手親和一笑：“隻有在第一次逃課才會有這反應，所以講講為什麽逃課吧，雖然隻是沒有任何損傷的交通事故。嘛，背後濕漉漉的一定很冷吧，去買件衣服怎樣？”
雲亦澤猛地搖搖頭：“恩？！不用……”對方是不認識的人卻還這麽麻煩人家。與「不知名」第一次對上話，雲亦澤小心翼翼完整的說道：“隻是身後有點濕而已，一會兒就幹了。那個，曉荷姐姐不用擔心我也可以，我沒有那麽……”
展現出安心笑容，池曉荷手放到胸口上點點頭說道：“啊，這樣”僅一瞬間，睜開眼睛問道：“不過是被欺負了嗎？或者是遇到什麽不好的情況？”
“誒？抱歉……是因為我太笨了所以……”
“笨？”
不出所料池曉荷露出驚訝的神色。雲亦澤縮著頭輕聲說道：“什麽都做不好，既沒有天賦努力也沒用的人就叫笨”
正八經在心中琢磨孩子口中的話語，池曉荷伸出食指問道：“那沒有達到自己目標的人呢，也是笨？”
雲亦澤輕輕點點頭：“恩”
像是思考者一般輕輕撫摸下巴，似乎在思考傷腦筋的問題，曉荷不經意的轉個圈說道：“恩……那麽我也是笨到家了呢”
“誒？！”
將手臂放到額頭上，勉強笑笑：“因為沒有達到自己目標，而且就算努力也不及一些有天賦的人，這樣吧”
“才沒有，姐姐是穿著製服很厲害的人，怎麽會……”
“啊，就算那樣，身邊也有更厲害的人，況且不止一個。正所謂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嘛，這種的~”故意拉開長音，曉荷接著說道：“呐，亦澤是碰到什麽事了？被稱作笨有時候是無可奈何的呢”
讓別人聽到且認可的理論，雖被成「笨」，不知怎的卻安下心來，雲亦澤默認點點頭
“呐？被同班的男生欺負？或者是被同學討厭？亦澤看起來是個不錯的孩子呢，因為笨被討厭的話太浪費了”
雲亦澤往後退一步，顫聲說道：“誒？這是，什麽意思？”
自俏麗的臉上露出捎帶魅惑的笑容：“也就是說，亦澤明明可以更厲害的”
未經思考，雲亦澤脫口而出：“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變得更厲害也不會有人認可的”
“是的呐，就算與以前不一樣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大概是每個人煩惱的事吧”池曉荷微微伸伸身子像是要做準備運動似的：“沒有天賦也很苦惱呢，假如身邊有個天賦超厲害的人的話”
“誒？”
“要是你的身旁有個永遠也無法超過的人？”
雲亦澤微微頭，輕聲說道：“我會視而不見”
池曉荷轉個身：“呐~眼不見心不煩很典型了吧”嘴角微微一笑：“隻是有時當做「祝願」來講也很讓人期盼，希望那個人比自己強，可以有個無論如何也超不過的目標，慢慢的希望那個人一直都比自己厲害，這樣不用改換目標不是很輕鬆嗎？”
“誒？這種……”
“所以說，跟笨的關係……紙張上可以描繪出任何圖案，已經渲染彩繪的紙卸下就很難呢，平淡無奇也是一種夢寐以求的天賦呢，白紙上可以包容全部顏色”
雖說是勉勵人的言語，隻需自身就足以證明「不行」，雲亦澤輕幅度左右搖搖頭：“我已經”
直至掐斷對方話語，池曉荷輕輕歪下頭：“亦澤的願望？”
「隻希望沒人注意」算是願望？或者以前隻希望……“想開一家見不到任何人的寵物店……”
每個問題都要完全細究，池曉荷像是提建議般說道：“呐，現在去開怎樣？”
被一個‘好心辦壞事’的人纏住了。想過各種可行方法，雲亦澤輕聲說道：“不可能吧……有很多需要時間的東西”
像是第一次得知這種事，池曉荷露出驚訝的神色：“不能直接實現麽……”到最後也不過欣慰說道：“真是可惜”
這樣的人究竟怎麽當上警察的呢？上下打量番，雲亦澤小心翼翼的問道：“姐姐的這套衣服？”
池曉荷微微一笑說道：“是努力得來的~不過也沒有太努力。還想換套更「氣派」的衣服。說起來你知道這附近有什麽點心店嗎，我有個弟弟很愛吃甜食”
一串不連通的句子從一個人口中慢悠悠說出，雲亦澤楞下點點頭：“恩”看著小巧的臉蛋，雲亦澤輕聲說道：“點心店直走就能看到”
池曉荷甜甜一笑：“恩~？似乎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呢，點心店一會兒能帶我去嗎？他跟你年齡差不多，喜好也像差不了太多”
磕磕巴巴的說出聲：“恩……”似乎不用那麽謹慎，雲亦澤抬頭看著池曉荷：“姐姐這套衣服很厲害，扣子很漂亮……”
池曉荷拽拽衣領，好像回味般：“誒？是嗎？”不在意即將要換掉的服裝，池曉荷笑笑說道：“好歹是一點點裁縫出來的嘛，在流水線上。在沒選好樣式前隻是塊布”沒有征求同意，淺淺一笑說道：“說起來，你似乎不喜歡被染上顏色呢”
雲亦澤抿抿嘴輕聲說道：“我隻是想能不被注意的做事，也不會被批評……”
池曉荷看似生氣的說道：“那怎麽可以呢？！”看到七八歲的孩子被嚇得猛抬起頭，池曉荷滿意的微微一笑，歪頭說道：“不被染上色彩的一生可是很累的，要是想要達到亦澤想要的那種效果，最好還是染上”
池曉荷回憶著什麽說道：“像是平淡無奇的白紙，會變成漂亮衣服的布，不過是可以撕碎的東西，呐？跟他們澄清怎樣，即使澄清後一樣認為你是個‘笨人’。假如以後偶然遇見的話，能跟我講講你那時候在幹什麽嗎？”輕微停頓，池曉荷輕微一笑說道：“這是約定，見麵的話。那麽點心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