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柵欄
出於一般遇到的害怕，不過是將其扔下踩碎或恐懼跑掉。讓其在身上停留研究個究竟，唯恐也有不少人做到
“想要知其身必需知其源”葉澐輕微一笑說道：“葉靜司不知「其本」的話可就可惜了呐，明明可以多了解一項蟲子的”
葉靜司猛地搖頭：“我才不要蟲子，蟲子呢，爺爺別拿自己的怪癖理論來說服人呐，分明完全無法說通”
“誒嘿……那就碰下吧，碰下這個地方就是靜司的了哦。爺爺會給靜司配鑰匙，不越過這一道坎可不行，畢竟以後要經曆更多”
帶著輕聲疑問，像油漆塗刷的靚麗圖案於太陽下照耀極為亮眼，蜘蛛輕而易舉的抬起、落下，盤旋上升下降
被害怕直奔頭腦直至忘記放鬆。葉靜司微顫著伸出手觸碰
“爺爺，說好的……”
空氣轉為可觸的柔軟。指尖停留在最深處的某一刻，觸摸到輕柔的‘殼’，葉靜司勉強睜開眼睛，手方才慢慢垂下。葉澐微微一笑：“完全沒問題說過了吧，靜司可以摸一摸也沒關係”
“誒~！爺爺不是說碰到了花園就給我，再碰下什麽的……”孩子純黑無底的眼睛卻顯得極其單純。葉靜司一轉頭：“八條腿，奇怪的顏色也看不到身體，完全不想繼續爺爺快把它扔掉吧”
微微一笑，葉澐將葉靜司摟入懷裏，一轉胳膊，蜘蛛順其自然的落到草地上
“唔……”
“怎樣？靜司覺得好玩嗎？”
一定注視著蜘蛛跑出園外，葉靜司呼出口氣看著葉澐：“一點都不好玩，爺爺研究的蟲子太奇怪，而且那個是有毒的……”
“恩？靜司都沒試過怎麽知道有沒有毒？”
過於親近人的笑容帶著隔閡，似乎爺爺隻在跟她還有那些叔叔說話時才是真正的笑容，但在剛才瞬間。葉靜司上下打量著葉澐，無法找出半點漏洞。葉靜司輕聲說道：“光是看下已經知道了吧”
葉澐仁慈的笑笑，提孫女整理衣領：“沒有毒呢？在沒調查清直接斷定是有毒的。雖然刨根問底會傷著葉靜司，嘛。爺爺也不想靜司打破砂鍋問到底，隻是麵對感到恐懼的事時要麵對再想辦法，假如旁邊有鋸子靜司會因為害怕將胳膊鋸下來麽。在有壞想法的時候蟲子才會往身上爬”
“這個……”
“恩？”
視線撇到一旁，回憶起剛才發生一幕，微微稍紅的臉，隻是想要爺爺能稍微關心下自己身體，或許哪天爺爺變成自己也不認識的模樣……葉靜司抬起頭看著葉澐：“爺爺說的太絕對了呐！就算旁邊有鋸子，也會用鋸子將蜘蛛弄掉的，怎麽可能會往胳膊上放……”
“誒？……”再繼續說下葉靜司真的會生氣，孩子隻是無法聽進自己不感興趣的事。葉澐溫和笑笑：“總之沒傷著靜司是萬幸。那麽~究竟要帶什麽給靜司呢？明天起爺爺又要消失了哦”
忘掉剛才發生的全部，葉靜司含著少許淚花：“恩？爺爺又要走了嗎？什麽時候才能見麵？是要去很遠的地方還是在原地研究？”
“不清楚”
“不過等再一次見著葉靜司的時候肯定會有驚喜。在葉靜司長大之前肯定會見一麵的，假如爺爺到那時候還在的話，如果繼續維持這個形態……”
葉澐勉強笑笑：“不知何時才能見到葉靜司呐……”
似乎確定聽懂，無論怎樣也無法接受事實。按照平常隻是見不到爺爺到爺爺主動訴說「再見」。葉靜司出神的問道：“爺爺，是在說將來的事嗎？”
“啊恩……”露出種敷衍自己的笑容時，似乎發覺連自己也騙不了。葉澐輕微搖搖頭，孩子畢竟喜歡看「尊敬的人」的笑容，葉澐笑笑說道：“還會見麵葉靜司還不放心嗎？就算不見麵，也會做出機械寵物來陪著葉靜司……”葉澐向後看下：“就幫葉靜司打掃後花園怎樣，遇到蟲子什麽的，機器人一下就給弄走了哦”
葉澐微微一笑：“總之葉靜司安心就好，爺爺會以原來的模樣來見葉靜司的，到時候全家人一起聚餐怎樣？吃葉靜司喜歡的跟討厭的”
將頭微低，不願意讓為自己擔心的人看到自眼中流出的水花。帶著哽咽，葉靜司擠出句自認為完整話語：“為什麽，要吃討厭的……”
“要看到長大後改變沒有，像小時候一樣純真、還是變成個懂得待人接物的大人，在爺爺不在的這段時間，葉靜司能否接受自己討厭的事物呢。不論怎樣都很期待呐，葉靜司的現在與以後究竟有什麽不同”
“爺爺期待是指……”
抖抖孩子的小手，葉澐站起身一望無際的森林最終被山隔絕。葉澐溫和的笑笑說道：“去給葉靜司一樣好玩的東西做紀念怎樣？在爺爺回來之前，留住就好”
*
筆尖規律輕點著白紙，有黑點連成川流不息的河。不屬於其中的一份子，隻能幹等在岸上被陽光蒸發
聚光小台燈聚齊焦點停留於眼前。趴在桌子上，仿佛筆尖隨意潛意識畫出的東西從未見過
輕直身子，米可貝爾已傳出均勻呼吸聲。不論何時能有個人陪在身旁，這種在安心不過的事簡單不過的成為奢求
如今像「以前」一樣。順勢將發絲縷到耳後，常掛在臉上平易近人的笑容，清數被填滿的記事本今天的描繪
爺爺回來的時間……
大概在「以後」，或許不久則會見到
揣懷不知多少次的願望，早已循規蹈矩成習慣般的期望。葉靜司收起記事本，輕站起身
「砰咚——」
有什麽倒掉的聲音在樓上繼續，小心翼翼的看了下米可貝爾唯恐將其吵醒
葉靜司輕聲喃喃道：“是那個房間的……”
無論白天黑夜本應悄無聲息的腳步聲，卻因不害怕得知聲音究竟怎樣發出，腳步輕聲在地板上作響，像是去看窗戶關沒關這種小事
葉靜司到達樓上忘記關門的那房間。每層由月光照明的房間與走廊，即使即將抵達無窗戶的房間伸手不見五指，僅僅需要開燈這種簡單步驟就足以了吧。在腦中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麵對，隻是要將手放到開關上。這種森林中不會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