⑥②偶憶
米可貝爾回憶的看了下像是在天空中的樹,點了點頭。接著往差點撞到別人的走廊上走下去
那個大概是發生在小學升初中時候的事
*
從小學變成初中,好像從孩子變成大人一般,班裏的人都考慮著以後穿什麽,頭上紮什麽發型能像大人
但總少不了一兩個看上去就很成熟的孩子。雖然通常在畢業時這樣的孩子都會被圍起來問個清楚
在當時她就屬於‘普通’一類的,既沒有大人的樣子,連行為舉動都跟孩子一樣
在小學畢業那天,自己先帶著大大的書包跑了出來
在樹上的一個毛毛蟲掉在眼前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已經不知走到哪個小路裏
米可貝爾好奇的四處張望了下,走到了某個類似鄉間小鎮的地方
縱使好奇心作用,米可貝爾還是沒挪動腳步,視線卻定在了一直湧動的毛毛蟲身上
白鼓鼓的身子在地上艱難的爬行
“恩?……”
“毛毛蟲……”
米可貝爾走到毛毛蟲身前,目睹著蠕動的每個細節。好奇的看了下,卻大膽的蹲下身子,問道:“毛毛蟲先生,你知道回家的路在哪嗎?”
白色的軀體蠕動了兩下。米可貝爾本想拿手戳戳看似柔軟的身體,卻又縮了回來,一臉了解了的樣子說道:“不知道呐”
在四處張望的同時,一聲柔弱的貓叫傳入耳中
“貓?”
「喵——」
“誒?”
米可貝爾抬起頭,望向蔚藍的天空,以為貓叫是從天上發出來的
「喵」
又一聲貓叫,讓米可貝爾轉過頭,在一棵茂密的樹上,一隻小白貓左右度步在枝頭上,好像在找下來的位置
米可貝爾好奇的靠近樹,手放在粗壯的樹幹上,粗糙的樹皮與嬌嫩的小手形成鮮明對比
米可貝爾呆呆的望向上麵,直言問道:“貓貓你下不來了嗎?”
回應的是又一聲貓叫
小小的手攥成拳頭,發出了無窮的力量
米可貝爾三下五除二撤掉書包
“等著貓貓,我來救你。那個……沒有名字的話就先叫小白貓吧。咿——”
兩手緊緊的抱住樹幹往上爬,爬樹的本領不高,樹皮有時候劃在手上感覺疼疼的
可是一心望著上麵,要解救小貓的心情占據了大部分
咬著牙一字字的說道:“我來了……哎呀”
“拜托”
向上向下,頭腦中滿是用力加油這幾個詞,一向下滑就看看頭頂上等待著的小貓
一次次放棄向上爬行又放棄向下爬行的過程中,手總算扒住一枝粗大的樹枝,手腳清晰的爬到小貓麵前
白貓像是歡迎的發出聲繞著彎的「喵」的聲音
米可貝爾好歹喘兩口氣,盡管離地麵已經很遠,也顧不得旁邊的景色如何,隻覺得臉上被風一個勁的吹著
米可貝爾伸出雙手,邀請的說道:“來,貓貓過來~”
貓似乎也發現了沒有其他路可走,乖乖的走到米可貝爾麵前
柔軟的貓跟稍沉的身子,米可貝爾開心的將貓拿起來,托著貓的前半身子,差點開心的忘了自己姓什麽的說道:“嘿嘿,小貓真乖啊,真好~好想抱回家養啊”
貓像是提醒米可貝爾般的叫了聲。米可貝爾會意的停下,愣愣的看著貓像是寶石般的眼睛
“呐,小貓。果然不能就此結束”
「?」
米可貝爾釋然的笑著說道:“果然不能這樣,嘿嘿,嗚喵嗚喵~!”
下一秒,貓隻覺得自己再次騰空了次,麵向對麵一望無際延綿不斷的山嶺。米可貝爾將貓舉得高高的,像是要融入蔚藍的天空般
白雲觸手可及
米可貝爾望著貓的背影,一上一下的晃動著貓,好像要讓它將眼前的場景記住一般
“看到了嗎小貓”
“這樣下次就不會掉下去了,是不是很高,克服了高的恐懼症後,下次自己也能來這玩了哦”
“還不夠,要再高些,再高些哈哈~貓咪現在克服恐懼了嗎?因為要克服一個恐懼才能尋找下個恐懼,所以下次一起去那座山裏吧,貓貓會看到更多的,還要上更高的樹,然後咻的一下跳下來”
米可貝爾滿意的將貓轉過來,對著自己:“嘿嘿,貓貓很開心吧?”
「……」
米可貝爾看著不動聲色,眼神有些微妙變化的貓。不解問道:“怎麽了,小貓,是有人欺負你把你放到這上麵來的嗎?”
隨著一道白色毛球的襲擊,米可貝爾捂著右臉反射性的叫道“哎呀!”
緊接著是小貓將爪子縮成一個拳頭狀,看樣子極其可愛,但鋒利的爪子已經露了出來,貓接著朝米可貝爾胡亂抓兩下,不滿的跳到前麵的樹枝上
好在後麵兩下都奪過。右臉上卻有一道傷痕,米可貝爾無責怪的說著:“怎麽了啊,貓貓,因為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嗎?還是尾巴……”
白身子輕快的從樹枝上跳下去,看似猶豫了下
“啊!貓貓好厲害!獨自跳下去了呢,真是成長了不少”
帶著洋洋得意的溫馨目光,目送著白貓離開。心情比天空還晴朗的看著白雲,仍不知回家的路
坐在樹上反而望著一切都變小了,矮房子仿佛一跨腳就能走上去
“……”
一朵雲彩從米可貝爾頭頂上飛過,帶來一絲涼意
米可貝爾呆呆的看著貓離去的方向,又看著樹下麵的方向:“毛毛蟲,貓貓……茂”
“意思是往茂盛的地方走就能回家嗎?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米可貝爾舉著手在樹上坐著一跳一跳的:“太好了呢,知道了呢,果然這樣就能知道回家的路”信心滿滿的看著前麵一大座商城:“人越多越好的地方~!多虧了貓毛茂呢”
雖然一時開心跡象,但從樹上下來也成了個問題
*
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貓圍困在樹上的場景。但是就算現在見到了還會和那時候一樣麽?
自從那次被批評後,再也沒爬過樹
不知不覺走到學校門口的米可貝爾,陽光將衣服的色彩顯明出來,頭頂上的烈陽要將身體烤幹,手裏拿著的彩繩也早就分不清頭尾